“愚钝得像个木偶。”
陈尧逸的评价只有如此,他先是将医药箱放在食堂门前的台阶最高的一阶上,然后又走回来,牵着失魂落魄的陆子萱回去坐下。
一开始的陆子萱还不乐意,但是她的力气压根没办法和陈尧逸比较,两次之后,她便低着头,任由陈尧逸牵着自己过去。
男式的西装外套铺在地上,这一看就是陈尧逸的衣服,陆子萱再三犹豫,也只好顺着他的心意,然后坐在那上面。
被浸湿了的裙摆,触碰到仅仅隔着一层布料的地面,立刻传来冰凉的刺痛感,这时候她才发现大腿下侧似乎也有些伤口。
也是,整个人都倒在那片花瓶的碎片上,只有手掌受伤那就要是幸运了,只可惜陆子萱一直都不是什么幸运的人。
关于自己是一个木偶这一回事,陆子萱并非没有自觉,但是即便她知道了自己是个提线木偶又如何呢?一旦被捆上了丝线,逃都逃不掉。
所以还不如当作自己不知道,不用徒增那些不必要的烦躁和懊恼。
就算有人说这是逃避也没关系,因为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嘶——”
陈尧逸口中叼着小手电筒,然后用镊子将陆子萱手掌中残余的碎片夹出来,碎渣同雪融抽离的瞬间,少女的表情狰狞,发出了喘声。
但是陈尧逸只是抬头望了望她沾满大汗的额头和扭曲的表情,然后又低下头,再一次进行自己的救治。
其实这种事情,校内的医务室也可解决,但是今天那里恰好没人,所以陈尧逸只好自己动手了。
他让陆子萱走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就先一步去往了医务室,其实他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让陆子萱在食堂门口等待,不过是为了恐吓一下柳依依罢了。
毕竟这是符合陆子萱人设的行为——就算是恶役千金,让黄毛配角利用一下又不会怎样吧?
但是陈尧逸没想到受伤的人会是陆子萱,可是又碍于身份,他刚才不好出面阻止。
因为他还需要保证自己管家这一身份,直到下周六,柳依依到夏天乐家中过夜,那个时候,醉酒了的陈尧逸会进入柳依依的房间,然后在夏天乐赶到之前,将她睡了。
然后赶到的夏天乐撞破,并且将管家陈尧逸暴打一顿,并且赶出上京城。
而在这恶心人的剧情当中,男主角夏天乐会正式向柳依依求婚,并且解除和陆子萱的婚约,但是在这之前,陆子萱还没有做出真正可以让众人讨厌的事情来,包括夏天乐的家人。
本身,夏家也不在乎婚约对象是什么人,只要是个女的,可以生孩子就成,所以陆子萱就算是个败家娘们,品行恶劣,藏人多少都无所谓。
所以夏家应该是不会解除婚约的,因为陆家,很富有。
所以必须让陆子萱的所作所为达到人神共愤的程度,才可以让夏家同意接触婚约,而那之后就无关陈尧逸的事情了。
他只需要在下周六那夜,强行侵犯柳依依,并且说出自己背后的人是陆子萱,就可以达到让夏天乐解除婚约这一行为了。
是的,这一回不用装装样子。
就是那种恶心人的剧情中常有的,进错房间,睡错人,但是和这种太奇幻的事情不同,陈尧逸是完全有预谋的,所以他在下周六到来之前,都不能暴露身份。
若是今天当着夏天乐的面帮助陆子萱的话,他熬不到下周就会被开除了。
而且关于刚才陆子萱的事情,陈尧逸也已经录下了视频,当然是从一开始,他把手机架在天台,然后先去了医务室。
这一次的任务,陈尧逸不能失败,同时,陆子萱是自己可以利用的道具,仅此而已。
陆子萱的眼神空洞,望着陈尧逸为自己擦干净血迹,然后从取出酒精棉球。
“咬着。”
他撸起袖子,露出小麦色的健康肌肤,然后凑到了少女的嘴边。
那粗壮的手臂经过不少的锻炼,是夏天乐和其他男性无法比拟的强壮。
虽然别人不知道,当然陆子萱自己也不知道,望见这粗壮的手臂的时候,她居然有些动摇,倒不是因为屈人之威,而是觉得这样的男人很帅。
比起瘦弱不堪,颜粉浓厚的男性,从来都是可以保护自己的男人更帅气。
“干嘛?再不咬我,我就直接上酒精了。”
陈尧逸知道陆子萱怕疼。
“嗯……”
少女迟疑地点了点头,她还没从刚才夏天乐和柳依依带给自己的冲击中缓和回来。
“啊呜……”
她姑且是咬上去了,弹嫩的嘴唇带来稍微有些骚痒的感觉,陈尧逸望着她呆滞地啃上去,表情依旧是那么失落。
二话不说将棉球再一次塞回去酒精瓶子,沾满了最大剂量的酒精之后,陈尧逸直接按在了她的手掌上——
“呜呜呜呜呜!?”
她没想到会这么疼。
不管是什么时候,痛觉才是人们唯一活着的感受,疼痛可以带给一个最为清晰和痛苦的感受,也有人将感受痛楚作为乐趣,或者说作为还在生活着的证明。
少女眼角挤出来泪水,这时候她才明白陈尧逸将手臂递过来的原因,一开始只是一味地认为是这个死变态的恶趣味,现在才发现是为了不噪音扰民。
剧烈的刺痛感从手掌上那三厘米的伤口传来,直冲到了陆子萱的脑海,如果可以她真的想要在地上打滚,但是陈尧逸的动作更快,他用酒精棉球仔细地擦拭着少女手掌的伤口,并且用大腿压在陆子萱的腿上。
这样一来,她没办法胡来,只有上半身可以不受控制的扭动。
然后就是,擦拭多余的酒精,然后给陆子萱包扎伤口。
当然在这之前,陈尧逸就已经将自己的手臂从陆子萱的嘴巴上掰下来了,连带着许多银色的丝线以及通红的咬痕。
因为剧烈的疼痛,陆子萱几近失神,娇滴滴的她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所以整个人瘫软在了陈尧逸的怀中。
“你是故意的对吧……”
半响,在陈尧逸怀中的少女,挣扎地想要起身,陈尧逸也不阻拦,便松开手,仍由她行动。
她用未受伤的手掌向后支撑自己的身体,被汗水浸湿的衣襟粘着她如瀑的长发,惨白的嘴唇更显她的狼狈不堪。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