洣怜在伽巴雷尔第一次施放完龙卷时就发现了。
深名叶染,一边假装着周旋一边注视着翡尔娜的战斗。
很不对劲,有时只是用余光瞄着,但是那种眼神,洣怜能觉察到。
翡尔娜如今已经不仅仅是师傅留给她唯一的寄托与嘱咐,翡尔娜更是她的挚友,她的家人。
同时,另洣怜感觉幸运的是,这种情感是双向的。
不用语言,仅仅两个人在一起,无形的纽带便互相倾诉着加以证明。
“诶?是吗?那个…那个…先不管那个了,可能是没想到我很强吧?大概。”
翡尔娜脑中闪起了叶染那天中午对自己说的话。
千年前的自己,始源恶魔羽的事情。
叶染不会和羽有什么联系吧?
不可能,不可能。
隔了一千年,能有什么联系。
“不会是和比尔一样。”
炽焰的剑又燃起了火焰,准备着接下来的突击。
“不谈这个了,精力应该放到校长那儿。”
洣怜收起了臻冰,伽巴雷尔把巨剑抗在肩上等着众人。
“可以继续了吗?我可是没什么耐心的啊。”
“我理解校长,不过马上就结束了,校长不用再继续工作了。”
炽焰回礼,剑的火焰燃得更旺,第一个发起了冲锋。
“哦吼。”
“青濑、猁,请继续提供魔法支援。”
炽焰和洣怜形成钳形攻势从两侧夹击着伽巴雷尔。
伽巴雷尔把巨剑挥出一个漂亮的半圆,巨大的力又击退了两人。
伽巴雷尔主动发起了冲锋,目标是翡尔娜,在冲锋的过程中不断格挡着翡尔娜的箭矢。
翡尔娜没有后退,等待着伽巴雷尔冲到自己面前。
巨剑挥舞,翡尔娜灵巧地闪避,站在了巨剑上。
翡尔娜抬起右手,弓弩直指伽巴雷尔。
突然翡尔娜感觉脚下重心不稳,瞄准被打乱了,于是她驱使风魔法,快速浮到天空。
伽巴雷尔的双手持着两把剑,他的武器和洣怜的一样,也可以分裂。
剑刃呈交叉状飞向自己,翡尔娜使用风咲与剑刃相互抵消。
同时,洣怜、炽焰还有猞也赶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叶染。
伽巴雷尔把双剑一手正握一手反握,他又要使用相同的战技了。
强劲的风暴以伽巴雷尔为中心,卷起的尘土和乱枝蒙蔽着视野。
翡尔娜一边躲避着剑气,一边等待着臻冰护体的洣怜接近伽巴雷尔。
翡尔娜看到全身裹着轻盈臻冰的洣怜从后方挥着三把利刃砍向伽巴雷尔。
伽巴雷尔仅用单手,格挡住了洣怜的攻击。
接着,伽巴雷尔想要发力,击退洣怜。
只要把洣怜再次击退到龙卷边际,她想要再次摸到这里,可是要耗费不少时间的。
就是此刻!
翡尔娜没有立刻发射聚力已久的箭矢,而是以简单的风魔法攻击伽巴雷尔。
伽巴雷尔腾出了另一只手,去格挡那些他以为是箭矢的东西。
几乎在魔法触碰到巨剑的同一时间,翡尔娜借助一股疾风的推力,瞬移到了伽巴雷尔的身侧。
聚力的箭矢发射,伽巴雷尔已经腾不出精力来格挡,龙卷恰巧朦胧了远处的视野。
箭矢正中伽巴雷尔的胸部,二阶护盾破碎的清脆响声宣告着众人的胜利。
风暴停止,伽巴雷尔把双剑合二唯一插到地面。
“结束了…吗?”
炽焰和猞躲在洣怜提前筑起的臻冰之墙后面,叶染屹立在远处,不知道他是如何在龙卷中生存下来的。
猞回归了人形,激动地抱着炽焰,因为炽焰离她最近。
“我们完成这项艰难的委托了,太好了!”
“翡尔娜。”
洣怜也褪去了那层轻薄的臻冰,来到了翡尔娜身边。
青濑和猁也围了过来,这场战斗,只有火鳞一个人的护盾破碎。
“很精彩的比试!恭喜你们。”
伽巴雷尔站在巨剑的剑格之上,俯视着众人。
“最后的战术,是谁想出来的。”
“是我。”
翡尔娜缓缓地举手,伽巴雷尔不会是要批评自己吧?毕竟不管怎么说都把洣怜当诱饵了。
“你和洣怜之间的信任,真是令我钦佩。”
“诶?我…”
“极致的盾与迅捷的矛,真是一对好搭档。”
“我还以为校长您会批评我。”
“哈哈哈哈!正因战士与敌人的缠斗,后方的射手和魔法吟唱者才能更好的发挥不是吗?”
伽巴雷尔爽朗地笑起来。
“每一场冒险之中的战斗,都要有人充当各种各样的角色,只有充分的信任与了解,才能让配合天衣无缝。”
“「你的背后就交给我吧」这样的话,我也好想让别人对自己说,年轻真是热血啊!”
伽巴雷尔跳到地面,把巨剑归鞘扛到肩上,准备离开。
“校…校长。”
青濑叫住了伽巴雷尔,看起来很青涩,如果是不了解青濑性格的人,说不定会理解成什么容易误会的内容。
“怎么了,年轻人。”
“我…我想了解主管为什么会设置那些,和别的班级不一样的严酷规则。”
“这个呀,可以简单的向你们透露一点。”
伽巴雷尔的语气变得神秘,又带着一丝忧伤。
“卢卡·加图索主管在刚刚成为学院的主管时,他带的第一届学生中,有一个家境贫寒的学生。”
“那名学生学习非常刻苦,经常向卢卡请教问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们也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
“贫寒的家境却和主管走的非常近让不少学生眼红,野外考核根本没人愿意与他组队。”
“所以只能去最差的队伍,即使如此,队友也在陷害着他。”
“瘦弱的体格再加上没有一丁点儿魔法天赋,导致实践考核只有个位数。”
“尽管最后那名学生的理论成绩非常优秀,可还是离毕业只差一分。”
“卢卡也不想让他毕业,因为他的条件根本不适合做冒险者。”
“那名学生是单亲家庭,他的母亲来到学院向卢卡苦苦哀求,尽管他也明辨是非,原本赞同卢卡的决断。但是他也不忍心看到母亲那样,于是也向卢卡哀求着。”
“就那样,卢卡破例让他毕业,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即使成为了冒险者,因为没有能力也没人与他组队。”
“他只能一个人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委托,来养家糊口。”
“但是在第三次委托时,他不幸遇见了异兽,瘦弱的他自然无法与异兽匹敌,于是,生命就这样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