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气息,被黑夜笼罩。
翡尔娜拿起了银目推给自己的酒杯,既然这是乌鲁夫人的传统礼节,自己也不太好拒绝了。
翡尔娜啜饮了一小口,发现味道跟刚刚的不一样,好像不是啤酒。
辣味充斥着口鼻,接着腹部感觉热了起来,强烈的刺激冲击着大脑。
这是什么?颜色和啤酒一模一样,但完全是两种风格。
这是某种烈酒吗?
翡尔娜捂着嘴,不想再喝第二口了,她感觉空气里都是这种酒的气味。
“翡尔娜是第一次喝这个吗?”
“嗯。”
“慢慢感受,你会体验到猛酿的味道。”
“猛酿,它的名字吗?”
缓了一会儿后,猛烈的刺激散去后,翡尔娜果真感觉到了一丝清甜,有点像柠檬味儿的汽水黏在口腔里。
味道非常细微,但却久久不会消散。
翡尔娜又喝了一口,在烈酒的刺激之下,那份清甜没有消失,反而被放大了许多。
“没错,这是它的名字,半兽人在战斗之前,都会喝这个。”
银目接着拿起了自己的杯子,用余光看了看比尔。
“翡尔娜,我们敬你一杯。”
“好…好的。”
翡尔娜感觉有点晕,视线好像有一点旋转。
自己只喝了两口而已,不可能这么脆弱吧?
银目和比尔当着翡尔娜的面把酒一口闷了下去,一股酒顺着银目的脖子留了下来,看起来很是豪迈。
翡尔娜照猫画虎,双手一股脑地把杯子抬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喝着,大把大把地洒着。
刚刚这种酒的刺激让翡尔娜感到特别精神,如今翡尔娜却感觉意识在模糊。
天空转的更厉害了,星星仿佛被快进了一样在夜幕中不停地转,像旋转木马一样。
接着翡尔娜重重地把酒杯放在了桌子上,力气大到把酒杯里的酒都撞了出来。
银目看到翡尔娜趴在了桌子上,带着嬉笑的表情。
“银目,哦不师傅,真有你的,把魔王灌醉了。”
比尔放下了酒杯,他只喝了一点点。
“看来她没有这一千年的记忆,终究是个小姑娘。”
银目放下了空荡荡的杯子,身为半兽人的他早已习惯了这种酒。
“翡尔娜。”
银目试探性地叫了叫翡尔娜。
“大狗狗,有…有什么事吗?”
“大狗!”
比尔给自己倒着啤酒,他不喜欢半兽人的猛酿酒,翡尔娜对银目的称呼差点让他倒酒的手没有抓住酒壶。
“你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银目故意以半兽人最烈的酒灌醉了翡尔娜,让翡尔娜酒后吐真言便是他的计划,因此还让梨束作为僚机,引开了洣怜。
“看看…这里有什么好吃的。”
“我是问你另一种形态的目的。”
银目压低了声音,避免让有心者听到些风声,大多数半兽人的听觉都要优于人类。
“好吃的…味道好就可以了,我不在意形态的。”
“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不是食物。”
银目依然不急不躁,醉酒的人虽然会说真话,但需要耐心。
“最终…最终……”
翡尔娜突然沉默了,然后趴在了桌子上,看起来是睡着了。
银目正准备叫醒翡尔娜,翡尔娜却猛地抬起头。
“我明白了!你想问我最终的目的!”
翡尔娜的言语带着亢奋。
“那就是…那就是和怜结婚,别看怜平时冷冰冰的,其实她可会照顾人了。”
“哈哈哈哈哈!”
比尔终于忍不住了,他拍着桌子大笑了起来。
“比尔你会祝福我的对吧?”
“我会的!哈哈哈!”
“比尔你曾经也打过怜的主意对不对!”
翡尔娜突然把一只脚搭在板凳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指着比尔。
“不仅如此呢,我还打过你的主意,翡尔娜。”
“比尔你真是…喜欢做白日梦呢?”
“说这话也太伤人了,翡尔娜。”
“够了!比尔!”
银目制止了比尔,在这样下去洣怜就要来找翡尔娜了。
“翡尔娜,你现在的期盼是什么?”
银目换了个问法,今晚这么好的机会不能白白浪费,他一定要从翡尔娜嘴中撬出点什么?
“期盼?我好想打游戏啊!”
“打…游戏?”
“没错。我好想我的steam,可惜再也玩不到了,呜呜呜——”
翡尔娜突然哭了起来,而且真的流出了泪水。
“翡尔娜,别哭了,想点开心的事吧!”
比尔有点慌张,翡尔娜再哭下去的话,洣怜等会儿来会把自己和银目直接扬了吧。
“开心的事情…穿越之前白嫖到了游戏…”
“翡尔娜,我是问羽的目的。”
银目没耐心听翡尔娜胡言乱语了,因为梨束不停地用手势给自己信号,她快要拖不住洣怜了。
所以银目直接说出了那个名字,即使有些村民恰好听见了这一句话,那么他也会当作玩笑过滤掉吧。
始源魔王羽这个名字,对普通人来说还是太遥远了。
“我不小心把子嗣封印了,所以要…要解救他们。”
“那么解救之后呢?”
银目喘了一口气,终于回到了正轨。
“解除封印…之后,干什么呢?我还没有想好。对了,那时和怜结婚吧,在乌…泑岛相伴终老。”
“你会征服世界吗?和千年之前一样。”
“才…阿嚏!”
翡尔娜依旧趴在桌子上,揉了揉鼻子。
“才不会呢!征服世界…什么的,多无聊。”
银目听完这句话后,站了起来,准备离开这里。
“喂!师傅,你就这样准备拍屁股走人?”
“交给你了。”
“啊——好吧。”
梨束看到银目离开后,她也结束了和洣怜的谈话,只留下比尔一个人面对慢慢走进的洣怜。
比尔只能把尴尬的脸拧成笑容,看着洣怜。
“怜!結婚しよう(去结婚吧)!”
翡尔娜一把抱住了怜的尾巴,在怀中摆动着。
“猛酿?谁让她喝这个的?”
洣怜闻了闻翡尔娜面前的酒杯,怒气冲冲地看着比尔。
比尔暗想完了,这次真完了。
洣怜曾经即使生气神情也不会故意显露出来,而这次洣怜的脸上满是怒容。
“怜!等到了泑岛,就…和我结婚吧。”
翡尔娜这次真的睡着了,话语的后面几个字变得吐字不清,但勉强还能听出意思。
比尔看到洣怜的脸有点红,她也会害羞吗?
还是被翡尔娜说出了心中羞耻的一面,比尔知道如果现在笑出来自己百分之百就要寄了。
但他忍不住了。
“噗,嘻嘻。”
“比尔?你刚才?”
声音宛如刺骨的冰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