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王,或者说,最为统治者的手段。翡尔娜觉得自己是远远比不过獍的,他的容貌只是伪装,与那份“年轻”相差甚远的老道刺激着翡尔娜。
獍在试图为他增添砝码,威胁翡尔娜虽然令她感到可笑,但那是獍在探索自己的底线。
魔化是自己的手段,尘世间的王,亲眼望见亘古的魔王内心难免会有鼓动吧?
翡尔娜不打算再给獍讨价还价的机会了,必须把主动权牢牢地掌握在自己这里。
魔能的威压在亭子内回转,甚至浓郁处形成了可视化的黑色流体,在半空中如朦胧的天河般流淌。
“据我所知,泑岛本来也不是我的。”
翡尔娜冷冷地说道。
“反正那座岛一时半会也回不去。更大、更舒适的艾鲁夫岛显然更不错呢?獍。”
獍沉默了,但他的神情依然没有变化。没有惊恐、没有恐惧。
“你做的到么?还自以为拥有千年前的力量么?”
短暂的沉默后,獍终于开口了。
“库克拉告诉你的么?”
翡尔娜不屑地问道。看来有必要展示自己的“军火”了。
“真是可笑,我并非完全体,这不是什么把柄需要隐藏。”
“对于你们,我依旧是被仰望着的耀星!”
翡尔娜身后的翼化为流体,并且在不断的扩张,膨胀。
可怖、强大、肆虐的魔兽从翼中涌出。
地崩山摧的遁甲魔、进化之巅的顶级掠食者、鬼影憧憧的魇影水母、无垢肃杀的耶梦加得,还有其它一些翡尔娜无聊之时构筑出的、但未用于实战的新型魔兽。
每一只都足以毁灭一支军队,随便放出一只,便可以引发不亚于陨铸的灾难。
翡尔娜不打算用道理让獍吐出真言,他不值得翡尔娜这样做。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绝望会压倒谎言。
獍目瞪口呆地站着,在这一片魔能之海面前,他和他的国家太渺小了,獍的表情终于改变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獍在大笑,荒唐大笑。
翡尔娜收起了魔能,如此巨量的魔能,獍虽然有抗性,但也不宜暴露在这烈绝的魔能之下太久。
“哈哈哈哈哈!”
獍弯下了腰,捂着自己的肚子,仿佛翡尔娜讲了什么哭笑不得的笑话。
翡尔娜也很是诧异,但她也不能露出诧异的表情。因为在她看过的漫画里,“强者”就是面不改色的。
不会是库克拉给獍看过自己小女孩一样的情景吧?所以现在这一姿态才会让獍觉得可笑。翡尔娜的内心突然冒出了如此想法。
“獍。”
弗朗切斯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没事吧?”
“哈哈哈哈哈!猎人先生在关切我么?真是感动啊!”
獍站直了身体,向前几步,慢慢靠近着浮在天空的翡尔娜。
“抱歉,失态了,始源魔王。”
“无妨。”
“库克拉…真是太天真了。”
“哦?”
翡尔娜装出稍感兴趣的样子,接着说道。
“他可是和我战斗过的。而你,仅仅和我一面之缘。”
“翡尔娜,下来说话。”
洣怜的声音从下方传来,依旧是冷冷的口调。
“诶——?怜,我明明…”
“下来。”
洣怜的口调带着强烈的命令口气,翡尔娜也只好不做反抗,慢悠悠地飘了下来。
她坐在藤蔓编织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脸庞慵懒地靠在手腕上,尽量让自己显现出女王风范。
“我在笑,库克拉居然认为自己能杀死你。见识过你的力量之后,我才明白这有多么的荒唐可笑。”
“那么,你愿意告诉我库克拉的藏身处了么?同样是跟恶魔合作,哪一方有更长久的利益,我相信你是聪明人。”
翡尔娜说完后,藤蔓自动延伸了过来,翡尔娜拿起红酒轻轻啜饮着。
“我当然愿意,可是我并不知晓。”
“咳~”
翡尔娜又被酒微微呛到了。什么嘛?搞这么长时间居然不知道,白费了自己这么艰苦地表演了。
“不过我可以联系到他。”
獍接着说道。
“正如迷障之森一样,我们可以给他设伏。让始源魔王能够亲自面对库克拉。”
“伏击?”
翡尔娜看向洣怜,洣怜微微地对翡尔娜点头。
“你认为他一定会来吗?”
“一定会的。”
獍坚定地说。
“因为我明白,我是他计划中最为重要的棋子之一。”
“计划?细说计划。”
翡尔娜心中疑惑,库克拉难道知道自己还活着吗?
“他得知了你还活着,他也预想到了,你会再来这座岛。”
“他明白,自己难以击败你。所以他改变了策略,想要把你禁锢在慧灵之树更为深层的意识空间里,达成封印效果。”
“意识空间,上次魔瘴森林的那片空间。”
“那只是慧灵之树意识的一角。”
獍解释道。
“慧灵之树用意识空间储存、计算每一名精灵的一生,以求达到最优效果。”
“那片空间无穷无尽,是天空之神索拉的至高造物。”
翡尔娜愣了愣,獍居然和库克拉还合作着,自己这算是打破了合作么?
獍仿佛看出了翡尔娜在意着什么,他为自己辩解着。
“我又有什么办法?”
“两边都是魔王,我拒绝的话,王国能不能存续到现在都是问题。”
“艾鲁夫又不是欧蒂歌斯那样的大国!有着足够的实力和恶魔叫板!”
“人类厌恶着亚人,欧蒂歌斯不会平等地对待我们,与恶魔合作也只是背水一战啊!”
“我用我自己的焦躁,换取整个国民的安稳,又有什么错!?”
弗朗切斯站了起来,厉声说道。
“獍!够了!我们不是来了解你这些委屈的。”
獍的双手从头部缓缓移下,愣愣地看着弗朗切斯。
情绪的崩溃真是只在一瞬间,毫无预兆。
“你还不明白么?这都是你的自作自受!”
弗朗切斯厉声反驳。
“翡尔娜,走了。联系库克拉就交给他了,已经没我们的事了。”
“哦…哦。”
翡尔娜还在看着弗朗切斯和獍的对峙,久久不能移开目光。洣怜拉回了她的思绪,她起身跟了上去。
“内个,怜,我表演的如何?”
电梯之上,翡尔娜凑到洣怜的耳旁,轻轻问道。
“不错。”
“诶——那么怜为什么要让我下来呢?在上面多威风凛凛啊!”
“内裤…露出来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