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她是?”
翡尔娜看见了一名有着银灰色短发的精灵少女,从低飞的精灵龙上跃了下来。
“獍的女儿。”
“幸会,想必你就是始源魔王吧?”
鸢向翡尔娜伸出了手,翡尔娜有点不知所措地回礼。
“那个被称之为天使的东西,它当然既不是恶魔也不是天使了。它什么都不是,只是魔法术式编织映照的幻象罢了。”
“是…是这样啊。”
翡尔娜有点尴尬地笑了笑。也就是说,她刚刚因为幻象所带来的未知心中产生了恐惧。
她又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那片亚空间中,遇到了坠落在大地上的“龙躯”,看来亚空间与梦境空间幻象魔法的真实性都会放大许多倍呢。
处在若冰之罩中的狸瞪大的双眼,她以愤怒的语气质问着洣怜。
“洣怜小姐?你怎么会?你这是要欺骗翡尔娜吗?”
“那天和小墨一起来的人就是我。顺带一提,今天也不是我带的路,你们的呓域早就暴露了。”
“这种事?怎么会…”
狸尽管很不甘,可她也没有其他力量改变现状。
“找到狡吧,他身后的靠山是织法者的守护者。”
鸢向洣怜指名了该找的人之后,跃到了精灵龙的背部。
“对了,还有个不情之请,请先不要夺去我那愚蠢兄长的性命。”
在飞向高空之前,鸢回头给洣怜留下了最后的请求。
洣怜没有任何回复,这是洣怜默许她人的习惯。
“翡尔娜,放我出去!请放我出去!请放我出去…”
狸在不停地拍打着若冰罩壁,精灵龙骑士们与梦境世界反抗者的战斗已经打响。
周围绚烂的魔法、破空的箭矢、以及兵器碰撞的声音和各种角逐在不断反复。
没有任何战线,两边都发展成了混乱的游击战。
“抱歉。狸,因为你是我在此处认识不多的人,所以我还是不希望你就这样死去。在若冰之罩中很安全的,虽然我知道你应该不惧死亡。”
“总之,非常抱歉,请你在此待一会儿吧。”
翡尔娜朝狸轻轻地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面对魔王的鞠躬,洣怜和狸都很诧异。
“走吧,怜,狡就在上面。”
翡尔娜带着洣怜原路返回,重回到顶楼时,她发现狡还站在那儿,看着高空之上的皎洁天使。
狡显然察觉到了二人的到来,他只回头望了一眼,看见翡尔娜和洣怜后,又扭回了头。
翡尔娜觉得圣洁的十字天使变得虚无缥缈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翡尔娜得知了真相。
“始源魔王,刚刚是不是真的骗到你了。”
轰——!
一只被击中的精灵龙径直坠落下来,地面被砸出了一个大洞。
“你知道我的身份?”
冰霜在地面上凝结、飞走,隆起的冰刺困住了狡。
“织法者在哪?”
洣怜才不会和狡有那么多废话,她永远都是行动派。
“别这么急吗?洣怜小姐,我们相互演了那么久的戏,又何必着急这即将到来的盛大高潮。”
翡尔娜解开了右手小臂上的绷带,黑翼瞬间绽放。
“我杀死了库克拉,狡,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帮到你。告诉我我们想要知道的,我会留你一条性命的。”
狡靠近了洣怜的冰刺,冰刺贯穿了狡的喉咙,但狡却还能说话。
“是我的姐姐请求的吗?啊~真是善良啊,可我却毫不在意她的死活,真是坏到透顶。”
没有血液,狡仿佛只是一具空壳。
“恐惧~无处可逃的腐烂~”
世界在逐渐扭曲,暗红色的雾气不知从何处袭来,铺天盖地堵住原本虚幻的光芒。
无任何感情的沙哑声音在翡尔娜的耳边响起,那不是狡的声音。
血肉般的藤蔓在建筑的四周攀爬着,时不时汇聚成紫色的鼓包。
尸体的腐臭气息弥漫在四周,那大概是血肉藤蔓的气味。
突然间!
翡尔娜的眼前出现了撕裂般的闪光,宛如MV炫目的转场。
翡尔娜下意识地捂住双眼,颠簸了几步,洣怜扶住了她。
“没事吧?翡尔娜。”
狡完全穿过了洣怜的冰刺,他的身体已被撕裂的不成样子,宛如破碎的麻袋。
这不是狡,而是和狡一模一样,持有着狡一点意识的替代品。
这是噩耗的权能。
“无论你多么强大,只要没能舍弃情感,那么恐惧就会找上你。”
狡微笑着,撕裂的微笑看着翡尔娜直起鸡皮疙瘩。
“够了。”
洣怜左手搂着翡尔娜,右手伸了出去。
寒气完全冻结了狡,不完整的狡变成了冰晶。
“刚刚还有声音,那不是狡的。”
翡尔娜缓了缓,刚刚眼前炫目的“转场”刺激的她眼睛不舒服。
“无论是谁,都无法伤害你,翡尔娜。”
“怜?”
翡尔娜的脸微微烫了起来,她假装揉了揉眼睛,以挡住脸上的红晕。
“不要在战斗中说那样的话啦,我会因为怜而分心的。”
“哦哦。那翡尔娜也不要和别的女孩那么亲密,因为,因为…”
洣怜顿了顿。
“因为你看嘛,所有的事情都是那么的不确定,想不到狡也早已向恶魔出卖了灵魂,自己也变成了梦魇。”
“所以其他人也可能会变的,会变得让翡尔娜受到伤害。我希望翡尔娜能得到幸福,我担心其他人会搞砸。”
翡尔娜的脸变得更烫了,她也料想到了洣怜看到狸抱着自己肯定会吃醋的,但她没想到洣怜会因此说这么多让自己不好意思的话语。
“怜…对了,异变肯定不是狡干得,这里应该存在着更强大的梦魇。”
“没错,所以需要同为守护者的那位的帮忙了。”
“那位,希?”
异变瞬间消失了,同时,曼妙的少女声音响起。
“真是的,母亲大人叫我的话,我就必须现身了。洣怜小姐你能不能别这么急不可耐。”
白发红瞳的少女出现在了翡尔娜身边,她的体型比翡尔娜还要娇小一点,当然,胸也更平。
“这么长时间,还没锁定到他吗?织法者的守护者——噩耗。”
“就差一点了,可是在我现身的第一刻,他就已经屁滚尿流地逃走了。”
翡尔娜有点懵,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从哪里开始问。
“翡尔娜姐姐,洣怜姐姐。”
翡尔娜听到了小墨的声音,她从半空之上落下,小臂被墨色的鳞片覆盖,鳞片的缝隙处,还有鲜血渗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