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是加了兴奋剂的美味蛋糕,不仅看着让人垂涎欲滴,要是多少尝上一点儿,就再也欲罢不能了。
弗朗西斯科·布尔德特的死亡将会如多米诺骨牌一样牵动各方势力,在返回城堡的途中,翡尔娜听完卡门的简单描述后,发觉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还要麻烦,一直在外的卡门并不是爵位的有利继承者,尽管布尔德特还保留着旧有的继位规则。
简单来说,西扎卡的布尔德特并非完完全全的君主专制政体,而是带有少许相对妥协的“共和”。
在十年之前,西扎卡的罗森堡公爵领是较为强盛的势力,他暂时联合了彼时的布尔德特,向其他五方割据的势力发表了一项倡议——西扎卡的和平邦联化。
在罗森堡会议中,五方赞成了以欧蒂歌斯的民主多党制来进行邦联联合政府的组阁,而合法的联合政府政党便是各方一手所扶持五大党羽。
联合政府只拥有很少的权力,各方经常拒绝政府的方针,邦联政府逐渐发展成了各方追逐利益的工具。再加上一些地方政变事件的发生,邦联政府的计划不到三年时间就破产了,但各方遗留下的党羽并没有全部消失,有的成为了政治领域中重要的力量之一。
布尔德特的沙党就是如此,其在成立之初,成员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贵族,主张恢复西扎卡的君主制,他们认为君主制比如今的混乱局面更能保障自己的利益。
在联合政府破产后,弗朗西斯科并没有解散沙党,他把沙党逐渐发展成了自己的工具。
党羽中那些固执的保王派被革职、开除、亦或是被沙蝰暗杀。在短短的几年中,沙党的上层就被换了一次血,贵族的人数逐渐减少,弗朗西斯科更乐于看到有能力的平民流入沙党。其党魁萨庭·罗伯特便是弗朗西斯科一手提拔,也是其统一计划不折不扣的支持者。
因此弗朗西斯科对萨庭很是信任,布尔德特的行政要位也几乎被沙党所控制而不是旧贵族。萨庭的地位如今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布尔德特的行政事物大多也由他兼任。
“最大的威胁并不是萨庭先生,先生的为人我和哥哥都是很钦佩的,所以哥哥也敢于给他那么多权力。”
城堡三层的弧形阳台之上,卡门对翡尔娜如此解释着。
翡尔娜早已解除了魔化,回归成了“刺努少女”的模样,她趴在阳台的扶手上,任由清风吹拂在脸上。没有魔能的刺激果然一夜未眠还是很困呢,她的心中如此自言自语道。
“那位沙蝰的头领和陆军大元帅么?”
“嗯。”
卡门默默点头。
“那位沙蝰的头领同时也是哥哥的秘密警察、布尔德特的肃清官、堪比匿杀会顶级刺客般的存在,我不了解他的底细,他神秘的让人害怕。陆军元帅一直是哥哥的心头大刺,他是旧贵族,在父亲时代便有着巨大的权力,并且代表着军方的意见,为了布尔特德一直以来的精良常备军不受损失,哥哥也向他作着妥协。”
马蹄声和嘶哑的开门声吸引到了翡尔娜的注意力,她向声音的来源看去,两名骑着马的信使正飞快地通过城堡的大门。
“翡尔娜。”
洣怜站在阳台的另一边,紧靠着扶手。
“我会支持你的做法,但我还是不忍心看到这种肮脏的政治游戏,弄脏你的手。”
“谢谢怜,怜无时无刻都认同我的想法呢。我并没有多么的排斥啦,对于怜所说的脏东西。”
敲门的声音突然想起,在卡门的应许声中,仆从低着头打开门,向卡门回报。
“大人,杜拉·豪齿大人求见。”
翡尔娜看见卡门的神色产生了一瞬间突变,接着迅速回归常态。
“那家伙,是在将计就计么?比信使的速度还快。”
“或许他根本没有那么多打算呢。对了,我们要躲一躲么?”
翡尔娜和洣怜是“亚人”,在扎卡常人对于亚人的看法翡尔娜也是早就听说过的。
“没事,那家伙很乐意见到亚人。”
翡尔娜虽然还有些疑问,但是既然卡门都这么说了,她和洣怜也就不打算避讳了。
布尔德特的秘密警察么?如果他乐于接下这些脏活倒也是笔不错的买卖。翡尔娜侧身依靠在扶手上如此考虑。
脚步声近了,声音很是沉闷,但却间隔却很小,听起来步子非常的快。
这间宽大的会客室在仆从的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关门,翡尔娜看到了一名比弗朗西斯科都健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杜拉叔叔,晚上…不,应该是早上好。”
卡门在男子的面前尊敬的以叔叔相称,刚才的怀疑神色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
翡尔娜则在看到男子的一瞬瞪大了双眼,这在扎卡特别是西扎卡太突兀了吧!
男子体型高大,翡尔娜觉得他的身高至少有一米九甚至接近两米。
他的肩旁宽阔、双臂肌肉膨胀,黄褐色的体肤让肌肉看起来更加的狂野。男子的大方脸棱角分明,两鬓和下颌处有着棕色的细短胡须。双眼琼琼有神,在进门时便以锐利的视线盯着翡尔娜二人,在卡门说出“他是我曾经在外头生活时结识的朋友后”才稍微收起了视线。
男子的耳朵较短,并且呈不太圆润的椭圆形。他长而尖的虎牙在谈吐时暴露在外,那牙齿看起来像肉食动物的犬齿。让翡尔娜认定男子并非人类种族的是他长着尾巴,那是一条长度约为一米带灰黑环形斑纹的尾巴,松散地垂在身后。
毫无疑问,这名中年男子是一名半兽人,而他却是卡门口中所述的秘密警察——沙蝰的首领。
“我哥哥…”
在卡门和豪齿寒暄完后,他开始了试探。
“我知道的,在看到“树”熄灭时我就明白了。”
豪齿的音调异常平静,翡尔娜从中感觉不出豪齿的态度。
“杜拉叔叔,我…”
卡门严肃地、一本正经地盯着豪齿那看起来稍带凶恶的脸。
“我要为哥哥报仇,我要找到地狱犬。所以,我需要力量,我需要力量帮助我完成复仇。我要继承哥哥的位置!只有这样才能借用布尔德特的力量!我一个人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