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月光样银发的男子站在墙头,他的脖子上有着金属的项圈,项圈连结着三条锁链。
“蝠?”
狸记得他,在沙漠沉船的仓库中狸曾帮过他疗伤。
“坐好别动,我来为你疗伤。”
塔隆轻盈地落向地面,接着蹲了下来查看着狸的伤口。
“用不用魔法宝石。”
狸在口袋摸索着,他记得塔隆上次进行疗愈是要用的法力的。
“不需要,不过你有宝石的话,为什么刚刚不施放魔法?”
塔隆看向死状凄惨的巴克,随后说。
“那家伙,抵御不了这样的魔法的,等等!”
狸突然发现塔隆的眼睛瞪得老大,仿佛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顺着塔隆的视线,狸发现他正盯着魔法宝石。
“这些宝石,和上次的不一样,是谁给你的。”
狸虽然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想到塔隆可能是魔法咏唱者,所以在意这些石头。
“嗯嗯,以前的宝石是我们老大给我的,这次是老大身边一个很温柔元气的大姐姐给我的,她说这些石头比老大的更强力。”
狸回答道,同时她觉得膝盖处的血液变得非常滚烫,但却异常的舒服,伤口已经在慢慢结痂。
“额…那个大姐姐,叫什么名字?”
“她叫诺埃米,是蝠先生的旧识吗?”
“诺埃米吗?”
塔隆若有所思道,然后他笑了笑。
“她把这样强力的宝石给了你,看来是很珍重你呢?”
“嗯!”
狸果断回答道。
诺埃米在她的心中是非常平易近人的前辈的形象,她没有一点架子,很乐于混入人群之中,经常和大家一起吃饭、聊天、开玩笑,女仆们跟诺埃米的关系都很好。
“诺埃米大人珍重拳场的每一位成员。”
话刚说完,一股困意却突然袭入狸的脑海。
“哎?奇怪。”
狸感觉到眼皮变得非常沉,眼前的光已经眯成了一条缝。
尽管狸强烈地暗示自己还不能睡去,还没有对面前救了自己的人好好地道谢,而且今晚翡尔娜还会回来,但她还是抵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困意。
看着狸陷入了沉睡,塔隆很满意地笑了笑,接着一把抱起了狸。
“终于让我抓到你的尾巴了……母亲大人。”
……
今晚的月差一点就会变得很圆润了,不过月色却很明亮。
拳场的后方是一片空地,这里堆积了许多废弃的桌椅和其他设施,沙尘为这些座椅染了色,桌椅本身的漆色在月色和沙尘下显得冷淡。
翡尔娜找到了一把还能坐的长椅,她用风吹走沙尘,然后再用手装装样子的拍了一拍,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并且指着旁边的椅子示意洣怜就坐。
她们俩刚刚回到沙堡,然而她们却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拳场,主要是拳场肯定举办了派对,等进去就不好再出来了。
而洣怜这几天变得很奇怪,不,从幻象中出来之后洣怜一直都变得很奇怪。
首先是话变少了,尽管洣怜一直话都不多,但和翡尔娜在一起时也不像这几天这么的沉默寡言。其次,翡尔娜总觉得洣怜好像躲着自己,变得吞吞吐吐,这些特征明明更像翡尔娜才对。
“怜有什么心事吗?”
洣怜坐在了翡尔娜旁边,翡尔娜一把抱住洣怜的侧身,在洣怜的耳旁问道。
长椅因为翡尔娜的动作发出“咯吱~”一声异响,洣怜揣摩着手指,对异响和翡尔娜的问题不为所动。
“啊,危险危险,这椅子没有看起来那么结实啊。”
翡尔娜松开了洣怜,轻轻晃动着身体检查着椅子。
“我…没有心事。”
“还说没有!怜怎么也变得不坦率了呀!要好好地说出来哦。我又没有读心术,就算再怎么了解怜也不能时刻得知怜心中的想法。嗯…况且就算我有读心术,也不可能对怜使用的。”
翡尔娜俏皮地说道,她那可爱的虎牙是撬开洣怜心房最锐利的武器。
洣怜停止揣摩手指的动作,言语终于慢吞吞地从口中脱出。
“就是,之前翡尔娜一个人独自面对了那么多危险,总感觉心中有点过去不,没有保护好你。”
“啊!就这点事?”
翡尔娜有点诧异,她接着笑着说道。
“我现在不是好好地在怜的身旁嘛,而且陷入幻象只是因为敌人太过狡诈了,和怜无关哦。”
翡尔娜双臂作出了加油的手势,为洣怜鼓舞。
但洣怜看起来好像还有一点低落。
月光之下,翡尔娜把脑袋斜靠在洣怜肩上,两人静静地靠在长椅上,享受着这短暂的寂静时光。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很在意。”
过了一会儿,洣怜又突然说道。
“翡尔娜,和那孩子吻过了吧,在那里。”
气氛突然变得更加寂静,连急促的呼吸声都变得清晰。翡尔娜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洣怜在说什么,然后过了几秒钟,翡尔娜才反应过来洣怜话中的那孩子指的是谁。
“哈哈哈哈~”
翡尔娜突然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她一边敲打着洣怜的大腿一边笑道。
“原来怜是吃醋了呀~”
“才!才没有呢!我怎么会吃那孩子的醋!”
洣怜的声音突然变得大了起来,很明显她在掩饰着什么。
靠在洣怜肩膀上了翡尔娜突然把洣怜推到在了长椅上,月光之下洣怜的唇泛着微弱的光泽,翡尔娜毫不迟疑地吻了上去。
“唔~”
翡尔娜的心脏仿佛开满了加力,她觉得心音在耳边狂响。她的脸色绯红,直到唇接触到了柔软,她才反应过来她做了什么。
洣怜并没有反抗,显然洣怜根本也不会反抗。
月色无声的抚慰着大地,不知名的鸟儿从沾着月光的枝头飞过,留下不太好听的嘶哑鸣叫。
翡尔娜缓缓了坐了起来,月光下,她发现了洣怜的眸子,仿佛快要哭出来一样晶莹。
“怜的嘴唇,没有想象中那么冰冷呢。”
翡尔娜用手指点着嘴角,回味着刚刚的滋味说道。
洣怜也坐了起来,她侧身对着翡尔娜,霜色的白发遮住了脸庞,翡尔娜看不清洣怜是开心还是生气。
“我喜欢你。”
洣怜终于恢复了往日的口调,简短的告白忽如其来。
“嗯,我早就知道了哦。”
“哪次?”
“就是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