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的夙愿吗?”
在诺大的海洋馆内,一男一女的声音回荡其中。巨大的鲸鱼展柜内,一头头死去的大象正躺在水箱底部——没有痛苦,好似解脱。
埃尔梅罗二世向着面前的女孩发出疑问。
女孩正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上那张干枯的面孔,面带微笑的回答道。
“作为魔术师的你,想必很能明白【父亲】的愿望吧。”
就像是古典画作一样,女孩的表情上充满了慈爱。
当然,埃尔梅罗二世也明白,完全不能把面前这个女孩当成普通人来看待,因为她可以说的上是全人类的敌人【Beast】。
“啊,算是吧。大概是明白的。”又是吸入了一口雪茄,他缓缓地说道,“如果是利用‘起源’的话,确实有机会。之前倒是听过相关的有人做了相关的事情,利用建筑物囚住阴阳两边的人,将起源为【】的人作为核心为其搭上桥梁。你们所作的倒是有点像。”
“再一次让我见识到君主的见多识广。”
“所以,你希望我做什么?目前来看我一个三流魔术师,好像什么也做不到。”
“不必妄自菲薄,君主。我并不需要你的魔术本领,”她将双手伸开,此时全身上下流动着幽绿的光芒,如同一条条小小的河流,看着虽小,但内部却饱含着巨大的魔力,“更多的只是你的知识,用你的渊博的知识,操纵仪式继续进行。”
“嗯。我明白了。倒也是,如果能独自进行也不需要像现在这个样子大费周章了。因为现在你最大的敌人应该就是【抑止力】了吧。这个宛如塔一般,虚实构造的动物园,想必也是阻碍或者说是骗过抑止力的一个机关吧。”
女孩点点头。
埃尔梅罗二世陷入一阵沉默。
没有想到就凭借一个人能够做到现在这种程度的术式,依据目前的形式,好像触摸到根源也是触手可得的情况了。
“君主我知道你想再次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而这一次你不需要任何的负担,也不会有生命威胁。”她重新穿上了衣物,将腹部干枯的脸隐藏起来。
“……真是有诱惑力。”他苦笑了一声,这确实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一个条件。自己之所以如此拼命的工作,有一部分也是想在家族的支持下参加下一次的圣杯战争——为了见到那个家伙,向他证明自己的成长。而现在有一个更加触手可及的方法,的确很难不让人动心,“不过我也会有自己的判断的,视情况而定。”
“明智的判断,君主。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安全的,希望我们之间合作愉快。”
她伸出手,等待埃尔梅罗二世的回应。
“我最后一个问题,作为人类恶【Beast】,你为什么会有探寻根源的想法?”
“我其实没有兴趣。只不过正因为【父亲】这种愿望才会有我的诞生,某种角度来说,我其实也是为了响应这份愿望而出现的。嘿嘿嘿,明明是人类之恶,现在就变成了实现愿望的天使一样了。”
“我知道了。”
他同样的伸出了手,在握住了那只小手后,说明契约就这样达成了。
“合作愉快啊。”
女孩表情变得愉快起来,在他准备放开手的时候,反而继续牵着他,向着海洋馆的深处走去。
——这个场面就像是参观海洋馆的有爱父女一样。
两个人的脚步声回荡在海洋馆内,大约5分钟,他们在水母区停了下来。
“很壮观吧。”
“的确。”
埃尔梅罗二世望着这个直达弧顶的柱状水族箱,其中的水母正在发出点点亮光,水柱之中的水母如同群星一般让人充满着遐想。顶部犹如一片黑幕所笼罩住,而在水族箱的底部则是附着有绿色藻类植物的假山石头之类的装饰。看上去非常的典雅和充满诗意,“这是模拟星空的魔术吗?”
女孩露出惊讶的表情,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
“这也是我的猜测而已。利用水母发出的微光,象征着流动的群星,地面的岩石,加之天空中黑色的穹顶,很难不联想到这些。”他托着下巴一边观察一边说道,“俗话说,水是生命之源。即使是现代的科学也都发现了,生命的真正起源来自海洋。可以说,海洋是一切生物的起源。本体利用的是海水,而与【体】相对应的【心】也就是精神、幻想的起源,可以说就来自于天空了。人们仰望天空时候能产生无穷的想象。真实与虚幻没有想到被构筑在这么一个小小的水族柱之中。”
女孩忍不住笑出声来。
“真是太恐怖了,君主·埃尔梅罗二世,你这个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估计时钟塔的那些魔术师们应该很不喜欢你吧。”
“可能吧……”
“不是可能,我觉得是一定吧!这么轻易就能看破术式的构成,这种才能谁不会害怕啊。”女孩一脸坏笑的看着他,“你这家伙,真是有种扮猪吃老虎的感觉啊。该不会其实魔术才能也很厉害,只不过用什么方法一直隐藏起来了吧。”
看到一脸胃痛样的埃尔梅罗二世,女孩似乎得逞小诡计一般,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
“正如你所说,水族箱里面的水也并非是普通的海水,而是模拟的【原初之海】中的水。现实与幻想二者结合能诞生‘所有’,当然里面最重要的还是作为‘眼’的我。”
“所以,才会把爱因兹贝伦缝合到你的体内吗?配合着诞生——制造出来触碰到【根源】的人。”
“是的。【女儿】生出【父亲】,这真是就像是神话中的故事一样。”
周围的空间凭空出现上升的气流,将女孩向上托起。她扶在水族柱的顶端,看着下面的埃尔梅罗二世说道。
“君主拜托了。我想这些东西你应该知道该怎么进行吧。”
“嗯,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
埃尔梅罗二世将手中剩余雪茄与耳饰抛向柱下的地面上,接触的一瞬间,一个复杂的魔术阵法以水母之柱开始向外展开,发出暗红色的光芒。
“真好啊找的人是你。”
忽然,如同触电般的灵感闪过了女孩的脑袋中。
“唉,抑止力果然会在临门一脚的这一刻来干扰达到根源之人啊。”
她张开手掌
一个无形的屏障自她身体处开始向外扩大,
随之
巨大的声响陡然而出,不过即使是这个样子,水柱内的水丝毫没有一点波动的痕迹。
“这还真是硬啊,竟然有我无法斩断的东西。”
“切。”
随之传来脚步落地的声音。
“师父!你没有事情吧……师……父?”
格蕾大声呼喊到,但是看到师父的样子,她却停住了激动的脚步——埃尔梅罗二世身上这个时候身上出现了一层厚厚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