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乱动啊,璐璐!你这样子我很难下手。」
「别啊!别这样!」
「不就跟你说了别乱动了吗?你这小孩怎麽就是不听话!」
「我不是小孩,我已经十四岁了。」
不知道为什麽,我不能忍受别人把我叫做小孩。
「好啦,不是小孩的小妹妹,你再这样乱动,大姐姐可是要生气了哦。」
「叫我小妹妹也不可以,而且你那奇怪的语气……」
真搞不懂为什麽这些人都要欺负我……
我明明就说了不希望大家这样叫我,为什麽其他人还是改不了口!
「啊!别啊!」
身上的疼痛使我叫出声来。
「就和你说别动了。现在可好,弄疼你了吧!」
「你又不直接说清楚,害我以为你要做些奇怪的事情。」
我把鼻子下半的部分埋在了水里,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咕噜咕噜地在水中吹起了泡泡。
当我留意到希尔只是想替我把後背的内衣扣子解开,我已经完全无法面对说出这种容易使人误会句子的自己了……
「奇怪的事情?你这个人小鬼大的家伙,脑子里都装着些什麽啊!」
她替我把外衣和内衣脱下,放到水中**。
「都和你说了,别叫我小鬼了。」
我从水里冒了出来,指着她的鼻尖喊道。
「我好像没这样叫你哦,不过你除了思维,还有哪一个部分像成人?」
她低下头,死死盯着我尚未发育的部份,略有调侃地笑道。
「哼!」
我面带不悦,转过了身。
「话说回来,你怎麽会知道我的内衣上会有这样一个扣子。」
我惊慌地用双手抱住裸露的上身,好让她那不怀好意的眼线,无法落到我的身上。
「别做出这种姿势,这样只会暴露出你内心的想法。」
「别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
我用自己清明的声音,少有地加重了语气。
「你猜猜看。」
虽然我的声音在加重後听起来还是柔弱得很,但至少没让她再把话题带偏。
「如果我能猜到,就不会问你了。」
我扁起嘴,可她却在看到我的反应後回予一笑。
「这件衣服本来就是我的。」
「嗯?可这衣物是大叔交给我的。」
「你觉得他一个大男人,会随身带着整套的女性服装吗?」
听她这样一说,我好像明白了什麽。
「也就是说……难道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人是交情不错的朋友,不然你以为是什麽?」
她用手把垂在脸上湿透的棕色刘海推开,从眉间流至鼻尖上的水珠,渐渐滑落到她保持着微笑的嘴角。
她没有留意到落至嘴边的水滴,也没留意到自己在说出这句话时,略为抽动的下唇。
「我以为……算了,不说这个了。」
似乎,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只会让希尔的情绪更加低落。
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失态,转身把搓洗过的衣服放到了岸上的石块上。
「需要我替你把衣服脱下吗?」
我用问题引起她的注意,免得她继续纠结於他们两之间的关系。
「别了。看见你磨拳擦掌的样子,我都有点害怕了。」
「人家只是想帮你,毕竟你替我解决了一个难题。」
「不用了,你太过雀跃了。如果真的把衣服交给你脱,很可能会发生一些我不希望看见的事情。」
「真的不用?」
我歪过了头,把食指点在鼓起的腮帮子上,装出最可爱的样子,希望她能接纳我的建议。
「真的不用,脱衣服这种这麽简单的事情,就不需要交给别人做了,反而是你需要我帮忙替你洗个头吗?」
我看着她冒出星星的双眼,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我也不需要。」
我再次把自己埋在了水里,但浮在我耳边的金发,似乎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不,我都说了,我不需要!」
「我怕你洗得不够乾净。」
我在水中乱踏了几下,还是没能逃出她的五指。她一手按在我的肩上,把我定在原地,另一只手抚上我的头顶。
头皮上发痒的感觉使我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别啊!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真的!」
「不用害羞的,璐璐。」
我不断地伸手拍动缠住了我头发的手,希望远离这个迷上了可爱事物的女汉子。可我抬起并舞动的双手,除了在自己身边弹起水花外,根本无法影响到她。
看来我是逃不出她的魔爪了……
似是认命的我垂下了双手,意外地舒适的头皮按摩使我放松了身体,任由她灵活的五指在我的头发之间划动。
「你怎麽会把衣服给他?」
感觉我们两个之间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未经过思考,脱口而出的话就从我的嘴上冒出。
「他知道我不会拒绝他。」她斩钉截铁地回应。
「应该不是这样的,感受大叔也对你满有好感的,他很少和其他人争执的。」
「你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孩又懂什麽,难道这是变相地對我妒忌吗?」
「啊!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就拉人家的头发。」
「别介意了,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喏,把头仰起,让我替你的头发过一次水。」
她把手托在我的後脑上,使我在放松身体的时候不至於落到水里。头皮轻轻触碰水面,微凉的感觉使我打了个冷颤。侧眼望去,从头顶垂下的金发在她的**下,扬起阵阵涟漪。
她轻轻的吐息,吹在我的脸上,使我不自觉地眨了眨发痒的眼皮并移回了视线。长长的眼睫毛挂在她半合着的眼眶上,在我从下而上望去的角度下,突出了她轮廓的线条。
「能和我说说整个过程吗?」
「过程?你是指借衣物的那件事吗?」
「嗯。」
「没什麽特别的,就他走过来问了我一句,我就把衣服给他了。」
「就这麽简单?你没问他借衣服的理由吗?」
「这有什麽好问的,他既然会问我,自然是有他的理由。」
「我想,不是他知道你不会拒绝他,而是你本来就不会拒绝他吧!」
我抬起了手,把食指点在了她的鼻尖笑道。
双句意思相若,但出发点不同的句子从我的口中说出,又好像变了一个味道。
「那有这一回事?」
愠怒的她红起了脸,意外地没有把我的手推开。
看着她惘然的双瞳,她应该得了一种病,一种每个少女都曾患过的病。
这种病,也许和我有点关系,却不是我能够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