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你要找谁?」
希尔完全不理会大叔的意见,但是大叔自己也想不出新的反驳方式,只好同意希尔的提议。
「我随便找几个人,他们都应该会愿意加入吧!」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大叔的语气有点不善。那种语气就像是怕自己的囊中之物被别人夺去,连表情都纠结起来。
希尔望着大叔,略为不解。她把刘海推到耳後,顺势转过了身。
「反正任务的内容,也就只有几个人知道。」
「什麽意思?」
同样的字词,大叔在重复时,却没了之前的气势。
「我想首领应该不会把我们的任务内容告诉给其他人知道,所以邀请的过程不会出现太大的问题。」
「我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那你有其他更好的方法吗?」
希尔指间夹着头发,按在後脑上,昂首望天,却被正午的太阳闪到了眼睛。
她眨动被刺激到的双眼,而大叔在看到後不领情地对她吼道∶「可你提出的也不是解决方案啊!」
「那是不是没有完美的解决方案,我们就可以什麽都不做?不是这样的,就算只能见机行事,我们也需要把任务完成。」
希尔蹲下,从众多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堆里,拾起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她把盒子放在手心上托起,递到大叔摊开双手的身前道∶「你觉得就我们三个人,能完成任务吗?」
「你想听实话吗?」
大叔接过了盒子,说出一和和讨论内容相若,都是些我无法听懂的内容。
「就算你说这是实话,还是有骗我的机会,不是吗?」
「的确是这样,那你还是想听吗?」
「说!」
希尔有点生气,在加重语气时,收回了刚交给大叔的盒子。
「这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那只是你的任务,并不是我的。」
「难道我们做的不是同一个任务吗?」
「是一样,但还是有点不同。」
怎麽办?他们说的内容越来越奇怪,就算我能听懂每一个字,但还是没能明白他们想要表达的内容。也许,他们两个人根本不知道对方在说什麽,但为了面子,为了不在我面前出丑,所以才装出对话的样子。
你们这也太要面子了吧!两人说的内容完全不同,有时还会自相矛盾。
「所以,我们要做些什麽呢?」
我已经无法忍受他们之间的对话,只好在他们停顿的时候插话。
「璐璐说得对,我们不能够再这样了!」
希尔语气一变,带着朝气地抚上了我的头顶。虽然被人这样摸着还满舒服的,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因为别人摸摸头而感到高兴可是要不得的行为!
可是,更令我在意的是,希尔再一次地无视了我的提问!
我只是问了个问题,难道问题本身有值得被称赞的地方吗?这有点不切实际……
接收莫名的赞扬,甚至比被人无故地骂了一顿,更使我感到不安。
居心叵测的希尔,到底想对我做点什麽?她不是已经把大叔从我身边抢走了吗?
我仰起了头,使她看见我因为生气而胀起的脸颊。
她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把原先的话接了下去∶「继续讨论也得不出结果,我还不如用行动证明给你看,我的提议是可行的。」
「外加两个队员,根本没对上问题的核心。」
「那也只是你个人的见解。人多好办事,相信加入的两个队员,能帮我们把任务完成。」
希尔说完,不等大叔回应,就收回了手,拿着手上的玩意,向前仓库後门走去。
「你怎麽就这麽固执……」
在我身後的大叔叹了一口气。我转身对上他忧愁的面容,似乎他所担心的,不只是这次的事件。
很快,希尔就带回两个身穿黑衣的人。我一眼扫过他们的上半身,无一例外,两个人都是男的,因为小队中仅有的女性,都已经在我们的小队里了。
「你到底用了什麽方法,才能把他们叫过来?」
大叔看见外人,马上跑到希尔的身前,拉过她拿着盒子的右臂。
「希尔和我们说,加入她的小队,可需要把这个小盒子放置的特定的位置就可以了。」
回答大叔的人并不是希尔,而是她身後的一个黑衣人。
看着黑衣人那死死盯着大叔看的恶毒眼神,我都能听出他语句中酸溜溜的味道了。
「的确,这边的任务比起其他小队来话轻松了不少,至少不用打打杀杀。」
另一名黑衣人的声音,明显比之前的那位轻快了不少,但总是给我一种闪缩的感觉。他纵使站在相同服饰的人身边,但有着些少寒背的他,让我在第一见望去时没能留意到他。
「你真的是这样告诉他们的?」
大叔不知是心存疑问,还是只是随口问问,但其他人在听到这句带点挑拨的言句後,反应未必像我和希尔般平静。
「是的,我就是这样说的,有什麽问题吗?」
可惜希尔冷静的回应,并不能化解她身後粗犷男声中的不满。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回答吗,三号?」
「我只是想再次确认一下。」
「那你就是不相信我了!」
黑衣人踏步上前,把大叔的右手从希尔的手上推开。他用同样的手,抓住大叔的衣领,并把大叔压退了几步。
「五号,有话好好说,用不着动手动脚。」
「你知道吗?我对你不满很久了!」
「你并不是不满。」
大叔被抓着,但还是不慌不忙地摇了摇头。落在眉上的发丝,在他有节奏的摇晃下,露出了本被盖过的黯淡目光。那种感觉,就像是生无所恋般的死寂,仿佛任何的威胁都无法在他身上奏效。
「你知道吗?我无法接受你这样的语气!」
话音未落,他已经抡拳落下,对准了大叔面带不屑的脸颊。
或许是看轻,或许这只是大叔的策略,但不论是因为什麽理由,都不应该无视快将落到自己脸上的拳头。
他略为一叹,动了动肩。可惜,已经来不及了。那一声叹息,也只能作为被击中前的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