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麽呢?应该会是什麽呢?
在一整天里,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才会令我在施法的时候出现问题?
直到最後一战前,我的身体都没被敌人碰过……
不对。虽然没有直接的接触,但在我刚起床的时候,好像被刀片划破了脸颊。就算那个伤口好得再快,快得让我差点忘记,也无法改变身体外物触碰过。
「你不也是刚刚施完法?虽然那只是下意识的施法,但除了触电的感觉,你也没有其他不适的感觉啊。」
纵使大叔的声线没有任何变化,却让我少了分应有的感动。
「那魔力感应呢?施放魔力感应就不会对身体造成负担吗?」
「别开玩笑了,璐璐。魔力感应就像是我们的其中一种感觉,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技能。在频繁的使用和练习下,魔力感应的距离和精确度都会大大提升。这些东西你应该知道才对的,不然你怎麽能够施法?」
「这些内容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我顺口而出的语句,反而让我更了解自身的情况。
「这就奇怪了,不懂得感应魔力和元素,又能够施法……」
大叔低头沉思。
「我大概明白了!」
「你明白什麽了?」
「的确有些人和元素的亲密度比较高,但这些人往往无法有效地操控元素。璐璐,你有主动施放过魔法吗?」
「呃……好像…没有。」
「这就对了,难怪你的家族不让你学习魔法,而首领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大叔的声音越变越小,话到最後,甚至有不想我听见的趋势。
家族因为这个不让我学习魔法我能理解,但这又和首领的决定有什麽关系?
「这……」
「以後小心一点!」
在我想开口发问时,大叔又拍了拍我的肩,并转身替我抬起挂在一边的服饰。
「我们在这里花费太多时间了,如果再不把衣服换上,外面的人肯定会等得不耐烦。」
听着大叔的听音,我接过黑衣,放到身上比了比。
「我知道这衣服看起来比较单调,但黑色能让我们在隐影般潜行,不让敌人发现我们的身影。我先出去,你换好了就出来找我。」
说完,他就取走配剑,拿着大衣,从门口走了出去,并贴心地替我把铁门关上。
到最後,我还是没能问出我想要问的问题。
看着这件宽大的套装,我的心情沉重了不少。不因为没能从大叔口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光是黑衣蓝剑的配套,就让我徒增压力。
纵使万分不情愿,但我还是要把这件衣服穿上。觉得黑衣如同別人血液般污秽的我,甚至不想把原本身上穿着的衣服脱下,以免与这些肮脏的东西肢体接触。
黑衣有着相应的弹性,使我把它套在身上时紧贴在身上,不让身形显得臃肿。
从墙上取下未曾刃鞘分离的蓝剑,握在手中,我再用另一只手推开铁门。
「你……」
看着大叔手中提着的黑色裤带,我一时语塞。
「我,我什麽都没有看见。」
我本来想问他准备好了没,却在看到那还挂在大腿上的束腰後,一开口,就变成了这样的语句。
我马上转过身,顾不上被夹在门上的配剑,也要尽可能地扭过头。左手按在微凉的金属上,从冷凉的触觉中感觉指间脉搏的跳动;右手抚上发烫的脸颊,推开因为惊慌而落回眼前的金发。
我背对着他,虽然前方没了那直观的画面,但脑中却浮现出纯白色的三角形。
「这裤子稍微紧了一点,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就能穿上了。」
「根本不是裤子紧,是你变胖了吧!」
我在深呼吸过後,直接无视大叔的辩驳,说出我认为最有机会的可能性。
「那有?明明就是这裤子缩水了。」
「最好会是这样!你这裤子根本就没洗过,又怎麽会缩水呢?」
「你没听说过空气中含有水分吗?布料在吸引水分後,就会慢慢地变小。」
这到底又是什麽歪理?
「我没听说过。」
我决绝的语气,似乎使他编织胡话的能力上升了不少。
「就跟你说了,平时要多学习。不然的话,你连常识都不了解,日後出社会的时候,不就贻笑大方?」
「空气缩水法我真没听说过,但是懒惰增肥法你就不能否认了吧!」
「这话怎说?」
「你想想你每天除了守夜都留在这小房间里,还不停地吃零食,怎麽可能会胖不起来!」
「在这麽一丁点的空间里,时间过得很慢。如果不找点事情做的话,我怕我会受不了。」
我不承认这种说法,如果真的是只是因为无聊的话,大叔应该会找我聊天,打发时间,而不是在暴食的同时唉声叹气。
「我想,还是有其他原因的吧。」
我不敢说出心中的推断,只敢从旁推问。
「又要完成一个任务……每次出任务的时候,心情都不太好……」
所以,任务才是使大叔精神不振的理由。连魔法都用不了的我,又有什麽方法能够帮助他?
「你穿好了没?」
我不想我们的情绪在对话中变得低落,只能压下自己心中的好奇,换个话题,换个气氛。
「快…快好了。」
听见大叔那扯着嗓子的声音,我轻轻推开铁门,把卡在门中的配剑抽出,转身望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为什麽你还是没有穿好!」
我连忙用左手捂着双眼,却用指隙中的透光留意着大叔的反应。
「我只是说快好了,根本就没说过穿好啊!」
他双手提在裤带上,左一下右一下地拉动,却还是没能把那白色的三角形盖过。
「那你就不要说出这种会让别人误会的话!」
「我说得很清楚,你怎麽会误会我啊!」
「我……」
「但现在有个更大的问题,我连裤子都穿不上去,这应该怎样才好。」
「不可能啊!我刚刚穿的时候没费多少力气,就很轻松地套上去了。」
「可我已经很用力了,这裤头还是卡在大腿上。」
我再松了松手指之间的空隙,除了看见微微突地的三角形,还留意到一个非常关键的事情。
「你个大笨蛋,竟然连钮扣都不解开就打算是裤子往上提。」
「对啊,璐璐!你是怎麽发现这件事的。」
他喜逐颜开,解开钮扣,把裤子拉上,却说完这话後收回笑容。
他重重地在自己的额上拍了一下。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