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和心跳的环境……
和大叔紧密相依的我,却是生不出一丝的喜悦。
说到底,我还是害了他……
不论是他和希尔的关系丶分队时的组合丶还是现在的情况……
如果没了我,对他来说,一切都会好上不少。
甚至和首领之间的纷争,也和我有着密切的关系。不然的话,那两个正步入白热化的过程的人,怎麼会在看到我的时候,放弃未曾了结的争论,突然消停……
我可不信相作为一名小孩的我有足够的分量让他们恢复理性。
或是我有着连我作为本人也不清楚的身份……
这些都是猜测,就算花再多时间去思考,也无法从单方面确实。
「没事吧,璐璐。」
大叔在我耳边轻声。即使在这种情形下,他还在关心这个不成器的我。
虽然感动,但他的话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了一些事情。刚刚在我身後发生的爆炸,让我嗅到一阵类似於烧烤的味道。
那味道似是烧烤,又好像不是。
和平常闻到的气味相比,少了点什麽……
感觉着空气中微小却刺激的颗粒,纵使我被埋在大叔的衣上,阻隔了不少的微尘,还是忍不住喉间的搔痒,轻咳了一声。
那阵焦味似是少了点食物的香气,使我分辨不出食物的种类。到底是哪家的厨子烤肉的时候忘了调味,也忘了看火,才会传出不亚於火灾时的烟雾……
这种地方会有人在煮食吗?
应该是有的吧!
我侧身望向浓烟冒出的源头,那是一扇被轰得支离破碎的窗户。
「是有人在煮东西吗?」
这句话不只在告诉大叔,更是在告诉说出这话的自己,好让自己有合适的理由把容易失控的情绪安抚至正常。
「应该不是。」
果然,这句话骗不过自己,自然也骗不了大叔。
「实验失败或是魔力失控的可能性比较大。」
说出这话的大叔,难道什麽都没有发现吗?
这样也好,至少他没有留意到事情的因由,也不会影响到我在他心中的印象。
「会是这样吗?」
带着颤抖,我把他抱得更紧了点,使他无法对上我的双眸,不愿给他任何发现真相的机会。
「如果被人发现的话,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躲在这种地方?更何况刚刚射出的火球在空中就爆开了。」
「在空中…爆开?什麽意思?」
「魔法需要由施法透过空间中的元素来控制,一般带有进攻意图的魔法会有较强烈的元素连结,只有这样才能让魔法按照施法者的轨迹运行。」
「你说的这些我大概有听说过,可是这和火球在空中爆开有什麽关系?」
「我换种说法,你可能会更容易理解。攻击性的魔法一般都会有元素的加持,在击中实物之前,都会保持着原有的状况,以保存威力。」
「那就是说,刚刚的那个火球,只是一个巧合?」
虽然还是不太能理解大叔所说的理论,但我还是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望着窗户,我躲在阴影下,头顶感觉到的热力似是在向我暗报时数。
没想到这麽快就到正午了,就算我刚刚吃了点东西,到了这个吃饭的点数,肚子还是不争气地打起了鼓。
大叔应该没有发现吧!
不,我不应该再想这件事……
正午……
洛娜府内,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我大概有了个印象,除了洛娜的那一声叹息外,我似是不想多想……
回想不起,也不想回想起更多的内容,但光是洛娜瞬息而法的魔法,就代表她在当时已经发现了我们。
她为什麽要放过我们?
这疑问就像是我的身份一样,说不明,道不清,却只有当事人明白。可作为知事者,却不会向身边任何一个人说出自己的想法。
「应该算是巧合吧。」
大叔在停顿过後,成功接话。看他迟疑的样子,应该也是和我一样,因为信息不足,才会得出如此荒谬的结论。
我不应该思考更多,但那些挥之不去的记忆,却是希望我尽力阻止大叔将要进行的计划。
不明白,注定会失败的计划,为什麽还需要我去阻止?
不清楚。反正这世上有着许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我一直信以为真的第六感,也有出现误判的情况。就算平日精明无比的大叔,也会说出些让我无法理解的句子,在有简化版本的情况下。
「你一开始简化说法,然後再告诉我,不就把解释免去了!」
「其实,那两句话还是有点分别的……」
就算你这样说,听不懂第一句的我还是无法理解……
「明明就一样……」
「如果内容相同,你又怎麽会理解不了?」
就算被他发现了,我还是要坚持自己的说法!
「因为你一开始的用字太复杂了。」
我抬起头,鼓起嘴,做出一副大叔无法抗拒的样子,以便赢得这场讨论的胜利。
「是这样吗?」
他迟疑了。
在辩论中,迟疑的人就会落入下风。变慢的处理速度,会让过多的话语无法经过真伪的分辨,从而误信误言。
就像完全忘记他用字的我,依然能用这个理由把他扳倒。
「没错,就是这样的。」
我神采奕奕地说出获胜前的感言。
「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是这样!」
别加重语气强调了,输了就是输了,给出男人的气魄,勇敢地承认自己的过错吧!哇咔咔!
唉,一不小心就真的笑了出来。
「你能说说到底是哪些内容使你困惑吗?」
怎麽了,不想认输吗?我带着玩味的笑容,给出我脑中构思以久的答案∶「我就是听不懂才会这样说的,你现在还要我说出来?」
「好了好了,不和你故闹了。你刚刚的笑声好像引来人的注意,我好像听到一个人的脚步声,正在向我们靠近。」
大叔贴在我的耳边轻声。
这种温温的,松松软软的感觉就算配合他带点威胁的语句,依然无法把我制服。
我不想收回笑容,但他不等我回话就突然用力的双手,使我的面容吃痛地扭曲。
大叔抱着我,再往後退了两步,躲在废品箱後。
身边的异味使我觉得难受。在屏息的过程中,一道轻快的脚步声从不远随传来。
沿步加大的音量好比我每一下的心跳,加快,加强,使我的大脑在更加清醒时感觉到危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