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知道,很多人尽了自己的努力,却还是什麽事情都做不出来。没有成功过,也没有达成任何成就。」
在回房间的路上,我的脑里回荡着惜凝在饭後与我所讨论後得出的结果。
她是在影射我吗?
也许吧!
轻轻地笑出了声来,我却是对上了身侧静芹的双眼。
「你看看班尼,他有成功过吗?如果不是家主保护他的话,他能够活到现在吗?
所有的事情都只是在脑中的猜想,却以那个为目标。
不过,有些人就是这样子,明明已经尽了自己的努力,却还是什麽事情都做不到
经常会因为别人无法理解自己而感到伤心。无法让人理解,或是别人不想去理解,难道都是其他人的错吗?
伤心无过,但把自己伤心的源头怪罪在别人身上就是错的。不过也无所谓的,反正这些犯错的人永远无法逃出限制着他们自己的笼罩,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惩罚。」
这是她的原话,可把这一切说出来的她,也不过是芸芸无能者中的其中一个。
班尼按着他自己的想法行事,而惜凝也不过只是一个听从家主的傀儡。
也许,在这种以家族利益为先的社会里,也就只有我这样的一个人,会按照着自己的想法来做事情……
这却算不上是一件好事……
走过小冬的房间,听见似是哭泣的声音,我管不了这麽多事情。现在把门推开的话,我也只能加重自己鼻子发酸的程度,根本无法安慰别人。
只不过,像小冬这麽坚强的人,又有什麽理由要哭呢?
我一定是听错了吧。
从他的门前经过,我推开了自己的房门。
地上的血迹,还有那个倒地不起的男人已经被家中的人员给清理。
床单丶被子都换成新的,地板也有被好好打扫过,除了那堆在燃烧过後留下的黑印。
望向原先是书柜的地方,我甚至失去了打发时间的方法。
深吸一口气,我走进了浴室,洗了个澡,却在出来的时候看见坐在床上的静芹。
她提起了一张纸,纸上面写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你指的是什麽事情?」
略作思考,我还是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麽,於是走到桌上,并在写好後把纸片交到了她的手中。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她把纸张递了回来。
「我觉得班尼和莫可都怪怪的。」
「班尼的情况先不谈,莫可又怎麽了?」
「你不觉得他死得太过於自然了吗?」
抓了抓头,我如此写道。
「被杀能算是自然吗?」
「他在被杀的时候有作出反抗吗?没有吧!」
「就算是这样子……」
在她写着的时候,我走了过去,伸手抽起了她手中握着的笔,把一张纸片交到了她的手中。
「这是什麽吗?」
她皱眉问道。
我收回了纸片,在写上「这是莫可死的时候握在手中的纸巾」後,向着静芹说着∶「这是验孕棒。」
她带着羞红的脸色,把皱成一小团的纸张打开。
「洛?」
她在纸上写着。
「嗯。」
我点了点头。
「那些黑衣人…会不会……」
「应该是有关系的。」
不等她写完,我马上接话道∶「其实想再多都是多馀,不去亲身体验一下根本不知道情况。」
有点累,我直接倒在了床上。拉过了被子,我把自己的身体紧紧地卷了起来。
「累了吗?」
静芹把笔和纸放回书桌上,侧身躺到了我的身边问道。
「累了。不只身体累,心也累。」
长呼了一口气,我把双眼闭上。
「就算再累也不能放弃呢。」
身前传来了静芹的笑声。
「的确呢。」
我也是叹了一口气∶「如果能知道敌人所在的地方,或者知道我这一方的晶石拥有者是谁就好了。」
「能不能别谈这个话题……」
她是想替她的主人隐暪吗?
不太清楚,但有个人在身边的话,让自己有个机会把压在心里的话给说出来也是不错的。
「本来我以为是家主,但经过今天的事情之後,我又不这麽觉得了。」
「能不能,别谈这个话题……」
她又是说道,但我并不想理会。
「综合之前你所提到的。上次重生的时候是在第二天的一早,而在场的人也就那麽几个。
除去了先行死去的若冰,又是排除了班尼丶洛娜丶小雨的可能性,我本以为会是家主,结果在今天看见了他的实力……」
感觉到身上的被子被人拉动,我又是接着说道∶「但如果是这样子的话,那时候就没有其他人在场了……」
「诺,你也累了,就早点睡吧!」
静芹跑进了我的被子里,静声说道。
「对了,我想到了一个人!」
突然地,我在眼开双眼对上静芹过近的面容时想到了一个人物。
「好了,是时候睡了。」
她继续向着我的脸上靠近,轻轻地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
「你先听我说。」
把她从身上推开,我觉得这会是一个最有可能性的答案∶「你还记得这几世中变化甚大的人物吗?」
「够了!你为什麽就不听我说的!」
静芹皱眉,扁起了嘴。
可我这个衣向刚好能看到烧焦的墙壁,忍不住地接着说了下去∶「是惜凝啊!你不觉得惜凝的变化很大吗?她在之前根本连话都不会跟我说的!」
「哦……原来你说的是惜凝。」
静芹收回了望向我身後书桌用作示意的视线,让抬起的头部重新落回枕上。
「怎麽了,你不觉得她的可能性很大吗?她和我有着相同的经历,都是家族用作隐藏的魔法师人选之一,而且也是被家主所关照的人。」
重新把双眼闭上,我希望这段话能被静芹身上的装置接收,再是传入敌人的耳中。
「经你这麽一说,好像也是这样子呢!」
静芹贴在了我的手臂上,轻声说道。
「嗯,如果是那样子的话,我们明天就去把真相查明。」
带着坚决的语气,我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声让我的思维受到了限制。
「好的。」
温柔的声音传入我的耳中,让我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但这样一切答案,都只需要在睡醒之後就能得到。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我的身体变得格外沉重。
我双眼一睁,率先望见的是一堆如同鸟窝般的乱发。轻轻一嗅,我闻到了我平常都在使用的洗发精味道。
双手似是扣住了什麽柔软的东西,我用力一推,方才让压抑的呼吸变得畅顺。
「呃……」
身边传来了一声低喃。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早上好。」
揉了揉眼睛,我向着转身面向我的静芹打了一个打呼。
「早…早上好。」
推开盖在眼前的乱发,静芹伏在柔软的床上,用着手肘陷在床垫上的右手对我挥了挥手。
从床上起来,我不为意地回身望了望她的情况。咽了咽口水,我却意外地生不起其他的想法。
如同事情尚未发生时那样,我拖着早上迷糊的步伐,走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并把胡子刮走,我遇见唯一不同的事情只在於身边多出来的那一个人。
看着她直接借用了我的杯子丶牙膏以及牙刷,我无法多说什麽,也就只能继续着刮胡子的动作。
有了她在场,我甚至不能随意地在这个狭窄的空间中脱裤小解。
比平常花费了更多的时候,我才从浴室走出,换上衣服,并坐在床上等候着在衣柜前张望的静芹。
「怎麽样,你选好了吗?」
我不耐烦地踏着地面问道。
「还…还没呢。」
她把手放在下巴上,左看右眼,就是不伸手拿出任何一件相差不大的衣物。
「还面的衣物不都是一样的吗?」
「就因为是这样,我才难作出选择啊!」
静芹眯眼回身说道。
「随便找一件衣服就可以了。」
我又是嗔道。
「这怎麽行……」
静芹回过身去,拿出了一件衬衫在身上比划着∶「要不,我去找惜凝借些衣服?」
「这当然是个好主意。」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而且我也有些问题要问她。」
「那好,我们走吧。」
她向着大门走去。
「等等!」
我伸手把她拦下。
「你又怎麽了……」
她侧脸眉皱道。
「你打算就这样出去吗?」
我低头望向她只穿有内衣以及内裤的身体。
「当……那个…一个人住习惯了……」
她轻轻地抓了抓头,并在低头望去时把落在眼前的头发顺回耳後。
「那你还不快点?」
「可这些衣服我真的很难下手啊!」
她摇了摇头。
「你昨天不也是这样子穿吗?」
「就因为昨天穿过了,我才不想再穿这种东西啊!」
「别给我废话了,快点给我穿呀!」
我从地上拖起应该是昨天睡觉前被她甩落在地上的大衣,并把衣服直接扔到她的身上。
「别这样,我去拿新的!」
静芹拉下了眼皮,吐了吐舌头,才慢慢地转过身去,又是望着衣柜发呆。
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带着穿上白衬衫黑西装的静芹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真讨厌呢!这几件内衣都已经两天没洗过了……」
静芹跟在我的身旁抱怨道。
「你不是可以借用我的?」
「这不一样的……」
「有什麽不同?也不就是四方和三角的分别?」
我侧脸望向她说道。
「这麽说,你有胸罩罗?」
对上她脸上的笑容,我知道沉默是化解尴尬的最好方法。
「那个,先吃个早餐吗?」
过於安静的环境让我放松了心情,也许事情并不会这麽快就起到反应。
「当然没问题啊!」
得到静芹的同意,我望向惜凝房间的位置,再次确认并无事情发生之後,才转向食堂的方向走去。
「我们是不是应该去查证一下真实的情况吗?」
从食堂中走出,我带着冷笑面向静芹问道。
「是…是去那个家族看看吗?」
静芹还故意用上那个来代表洛。
不过,过於平静的生活,却好像给了我一种不熟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