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阿尔忒弥斯的心思
“姜道姐一晚上都没回来诶。”
清晨，我们寝室三人早起修炼之后，阿尔忒弥斯关心姜道姐说道。
“担心她干嘛呀。姜道姐自然心里有数的啦，难不成她还能把自己弄丢了不成？”我并不担心姜道姐，毕竟她那么厉害还很聪明，完全想象不到她会出什么事。
“不用担心姜道姐的了，她那么厉害能遇见什么事嘛。”易虹的想法和我一样。
“哦。”阿尔忒弥斯应声道，却还是满脸忧虑。
“话说回来，昨晚的集会姜道姐也没到，今天教官可能会找姜道姐麻烦诶。”
昨晚集合时姜道姐没到害得我们寝室的三个人一起受罚了，不过我们三个人也确实都不知道姜道姐在哪，教官还让我们当场打电话找她，她居然不在服务器。我们学校虽然在郊区，但信号还是全覆盖的，当时弄得教官也无话可说了，只是让我们各自做十个俯卧撑就放过我们了。
我们三人一同来到集合地点，此时操场上还没什么人，距离晨跑开始还有一段时间。
“姜道姐来了。”坐了一会，操场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阿尔忒弥斯也发现缓缓走来的姜道姐，站起来向她挥手。真亏她离这么远就能找到姜道姐啊。
“姜道姐，你昨晚去哪了啊？”
“啊？哦，没什么事，不用担心我的。”姜道姐愣了一下说道，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感觉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哦。”不过姜道姐既然没打算说，我也没必要追问下去，倒是阿尔忒弥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很在意。仔细想来明明她前天才认识姜道姐，反而是她比我和易虹都更关心姜道姐。可能是因为她还没意识到姜道姐到底有多厉害吧。
晨训时间到了，教官也按时来到了操场。“易虹！”
“到！”
“整队！”
“是！”
……
“报告教官，一团二连三排应到32人，实到32人，请指示！”
“好，归队！”
“是！”
“全体都有，向右转！”看准了时间，教官发出号令，“起步跑！一二一、一二一。”
所谓的晨训就是集体慢跑两圈，用不了多久就跑完了。
“待会解散后姜道同学留下来。解散！”
“杀！”
我们三人并没有直接走掉，而是站到了姜道姐的旁边。
“没事的，你们去吃早餐吧，不用等我。”姜道姐低声对我们说道。
既然姜道姐这么说了，那我们也不好留在这听他们的谈话，只得往食堂走去。
“你们说姜道姐昨晚去干嘛了呀。”易虹吃着肉包抛出一个话题。
“不知道，想这么多干嘛。”我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
“阿尔忒弥斯你觉得呢？”
“啊？你说什么？”阿尔忒弥斯含着黑米粥的吸管，但是并没有再喝，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说姜道姐昨晚会去干嘛呢？你觉得姜道姐能出去干嘛呀。”
“这这这，这我怎么能知道啊。不知道，不知道。”她脸颊浮起一抹红色，连忙否认。
“哦呀，哦呀。很可疑嘛。”她这副模样倒是勾起了我的兴趣，“难不成你有什么头绪？”
“没，没有的事。我一直和你在一起，能有什么头绪。”话是这么说，她的脸却是更红了，让人想更进一步地捉弄她。
“想到什么就和大伙说说吧，让大伙也乐一乐。”易虹见状也是和我一起逼迫阿尔忒弥斯，“再说了，你不是我们的师妹嘛，说，让我们听听。”
“这，我……”在我俩的步步紧逼之下，阿尔忒弥斯脸愈发鲜红，话都说不清楚了。
“你们在干嘛呢。”姜道姐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旁边。
“啊，没什么没什么。”“聊天呢，聊天呢。”在背后议论别人这种事怎么可能让当事人知道呢。
姜道姐拿着早餐坐在阿尔忒弥斯旁边的空位上，看向她说道：“所以你们在说什么呢？”
“在说、说……呃……今天天气真好啊。啊哈哈哈。”阿尔忒弥斯的脸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头上的汗水也似乎因为体温过高而开始蒸发了。从其僵硬的话语中已然可以得知她的大脑宕机了。
“嗯。”面对我们拙劣的演技姜道姐并没有深究，开始吃自己的早餐了。
“姜道姐，教官留你下来做了些什么啊。”
“也没什么啊，批评教育了一下，让我明天交一份检讨上去。”
“啊，就这啊。”我如此说道。
“怎么？你不满意？”姜道姐反问我，“看我受罚你很爽吗？”
“没没没，怎么会呢。”一想到昨天中午抓虫的那段经历，背后就是一股恶寒涌现，“只是，我以为会有更严重的处罚呢。”
“比如？”
“呃，通报批评什么的啊，记过处分之类的。”
“确实要通报批评的，而且明天还要当着全班的面做检讨。”姜道姐说道。
“有没有让你做俯卧撑之类的。”易虹追问到，似乎对于昨晚的俯卧撑耿耿于怀。
“那倒没有。给我批评了一番和我说了说处分就放我走了。”
吃完早餐后离上午的训练开始还有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倒长不短的，回一趟宿舍怕是椅子都做不热乎就该走了，于是我们就回到了操场。
一路上阿尔忒弥斯一直会时不时地看上姜道姐一眼，姜道姐看向她时她还会马上别开目光。就算姜道姐直接问她“有什么事吗？”她也会说着什么“天气真好。”“那树真高。”之类的话来转移话题。
她的反应着实有趣，我和易虹相视一笑，就这样跟在她俩后面看着。
到达集合地点，我们席地而坐，我立马掏出手机私聊易虹。
kemue：阿尔忒弥斯是不是喜欢姜道姐啊。
Bi：我也这么觉得。
Bi：[动画表情]（乐.jpg）
kemue：[动画表情]（乐在其中.jpg）
Bi：但她俩不是前天才认识嘛。
kemue：大概是一见钟情吧，姜道姐这么好看。
Bi：你这话说的，好像阿尔忒弥斯馋姜道姐身子似的。
kemue：姜道姐那么好看，我也馋她身子。
kemue：[动画表情]（嘿嘿嘿.jpg）
Bi：确实，我也馋。
这对话，很难想象我们两人是情侣，活脱脱两变态了属于是。
军训内容是枯燥乏味且折磨的，天气炎热得连吹过的风都是阵阵热气，加之潮湿的空气使得流出的汗不能快速蒸发掉，弄得身上的衣物粘附在身上，很是难受。即使教官将我们带到有树荫的地方训练也不能使我们好受多少。
值得一提的是，今日的军训开始之前，姜道姐被教官叫出来做一百个俯卧撑。姜道姐听令便以极为标准的动作迅速地做完了一百个，站起身后脸不红心不跳的模样，大气都不带喘的，引得全班惊叹连连。回想我做完做十个都够呛，俯下身子后根本撑不起来。之后姜道姐还被要求在太阳底下站军姿，姜道姐也是照做，半个小时的时间就搁那一动不动地杵着汗水都没留，要不是时不时会眨一下眼，真会让人认为站在那的是一尊蜡像。
午休时间，姜道姐去她的小世界了，只剩我们三人在寝室之中。虽然我真的很想询问阿尔忒弥斯是不是真的喜欢姜道姐，但不管怎么说实在是有些不礼貌，只能强压自己的八卦之心。
百无聊赖的我逗弄着桌上的姬丝吉拉，小巧玲珑的她也很喜欢和我一起玩耍，我和她各拿一支笔在桌上进行击剑，不论我挥舞得多快她总能精准地接下，并以我能接住的速度与姿势予以还击。我两这般有来有回的对决勾起了易虹的兴趣，搬来椅子坐在我旁边招呼璃拉加入其中，然而璃拉却是嗤之以鼻说着“无聊。”拒绝了易虹的邀请。
姬丝吉拉从我笔袋中再拿出一支笔，双手各握一支摆出架势说道：“哼，你们两个一起来吧。”
“不过巴掌大的小人，真是好大的口气。”笔头指向姬丝吉拉，入戏道。
“哼哼，我二人联手无可匹敌，今日定将你斩于马下。”易虹拿着尺子也快速带入角色。
姬丝吉拉很是配合我们两人，灵巧的身姿在桌面上翻飞起舞，两支笔在其手中如臂使指同我们相互搏斗。她会不时让我们打中一下，说着“还挺能干的嘛。”之类的话，也会用她手中的笔反击我们，打在手上的力度把握得很是精妙，能感受到轻微疼痛却不至于让人觉得厌烦，反而激起了我们的战斗欲望。我们越打越兴奋，我和易虹甚至离开了座位，姬丝吉拉也是飞到寝室中间同我们对决。
“有什么烦恼吗？”艾华斯的声音响起，他在询问自从回到寝室便一言不发的阿尔忒弥斯。
自姜道姐去小世界后阿尔忒弥斯就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艾华斯发呆。
“诶？啊，也没什么事了。”阿尔忒弥斯意识到艾华斯在担心自己，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事，“艾华斯，你既然是姜道姐做出来的，那你是不是很了解姜道姐啊？”
“很遗憾，我们三个是昨天才被炼制而成的，对于姜道小姐的事知之甚少，她也没有给我们植入相关的记忆。这个问题或许您问王珏小姐和易虹小姐会更合适。”
“哦，你想知道什么呢？”我们三个停止打闹。
“我们两个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易虹也很热心，与其说热心，不如说我们两个都很好奇她对姜道姐的看法。
“嗯……姜道姐还认识其他的人吗？”
“其他的人？”她的问题让我有些理解不能。
“具体是指？”易虹也是摸不着头脑。
“就是姜道姐还认识我们三个以外的人吗？”阿尔忒弥斯补充道。
“据我所知啊，除了我们三个以外的话，胡老爷爷是一个，再者、再就是……好像没有了吧。”
“好像就胡爷爷一个吧，硬要说的话，班里面的其他同学也算？”
“难道姜道姐喜欢年老的人吗？！”听到我们的答案后，她下意识叫出来声，意识到后又连忙捂住嘴。
她在想的事我果然和我猜测的差不多，但她是怎么得出这么个结论的，实在令我有些好奇。
“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呢？”易虹亦是不解。
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的阿尔忒弥斯羞红了脸，但她的好奇心终究还是战胜了羞耻，小声说道：“因、因为，那个……呃……”
“啊？”她说话磕磕绊绊的，还很小声，实在是听不清。
阿尔忒弥斯憋红了脸，握紧了双手，眼睛一闭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一口气说道：“因为姜道姐今早回来时身上多了一股香味我就在想姜道姐会不会晚上出去找谁去了。”
“香味？”
“哦，那个啊。”易虹知道她在说什么。
“你知道？”
“姜道姐今早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琼浆的味道，你可能没注意到吧。”
“可是只凭这个就猜姜道姐去找人了，是不是……”我觉得就这样作出结论实在有些草率。
“其实我也没什么证据了，就只是有这么一种感觉。”阿尔忒弥斯含糊不清地说道，看来她对自己的结论也很没底。
直觉吗？我想到今早姜道姐回答我们关于其昨晚的去向时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嘴唇，说不定阿尔忒弥斯的直觉以外的很准呢？但我并不打算就这样和阿尔忒弥斯说，毕竟没有根据的话也只会徒增其焦虑罢了。
“你就放心好了，姜道姐不可能喜欢胡爷爷的。”
“真的吗？”
“肯定的了，我们都见过的。”
“嗯嗯，胡爷爷很尊敬姜道姐的。”
他们两人的关系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男女关系，胡爷爷对姜道姐以姜小姐相称，在得到琼浆时还称以前辈表示感激。
“那，那股香味是怎么回事呢？”她追问到。
“那香味是姜道姐的饮料的味道了。”易虹解释到。
“饮料？”
“嗯，姜道姐说那叫琼浆来着。”
“琼浆是一种灵物，其香气淡雅清新却能长久不衰，还拥有启灵之效，是不可多得的稀珍。”艾华斯为阿尔忒弥斯解惑。
“我们三个的灵智也是用琼浆点化而来的哦。”一旁看戏般的璃拉补充。
“那你们三个身上怎么没有那香味啊？”我问到。
“那是因为炼制我们时琼浆的精华一丝也没有浪费啊。”姬丝吉拉如此解释到。
听到这些话的阿尔忒弥斯长出一口气，仿佛心中的石头落下来了一般。
“难道阿尔忒弥斯你喜欢姜道姐吗？”我适时抛出问题。
“喜欢……也不知道算不算了，就只是今早胡思乱想之后就感觉心烦意乱的……”
“这样啊。”
“我们前天才刚认识，怎么算得上喜欢呢，不算不算，只是担心而已，嗯嗯担心。”她突然像是想到什么，连忙否认自己。
“哦，我懂，担心嘛。”她肯定喜欢姜道姐了。
“毕竟才认的师傅嘛，会担心也是很正常的，我懂。”易虹顶着微妙的表情如此说道。
“没错的，就是很普通的担心姜道姐而已了。”阿尔忒弥斯再次咬定自己的想法。
“该午睡了，再不睡就没时间睡了。”我爬上自己的床，姬丝吉拉来到我的枕边。
“真是好懂的人啊。”姬丝吉拉小声对我说道。
“确实，嘿嘿。”我轻声回应，阿尔忒弥斯纯情少女般的反应属实有趣。
闭上眼睛打算入睡，脑子里却浮现出关于从相识到现在的阿尔忒弥斯的事情。阿尔忒弥斯好像是第一个当着我和易虹的面问我们是不是做过那种事情的人诶，说不定她意外的是一个很大胆的人呢。这样想着，我便更好奇她和姜道姐会碰出怎样的火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