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要对我负责啊
“坐下休息吧。”教官发出指令。
全班席地而坐，晚风吹过弄得树叶沙沙作响，但潮湿的空气却并不让人感到有多凉爽，即使如此也比白天好受多了。隔壁的班级队伍传来欢呼声，他们的教官在拉人到队伍前表演，反观我们这。
“姜道！”
“到！”姜道姐站起身来立正。
“出列！”
“是！”
“开始你的检讨吧。”
姜道姐走到队伍前，面向全体同学，从兜里摸出两张叠得整齐的信纸并将其展开。那是姜道姐昨晚写的检讨书，十分钟都没有就写好了，我虽未曾仔细看过但其书面整洁字迹工整，很难想象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写出两张纸的内容。
“尊敬的教官，亲爱的同学们。晚上好。昨晚，我怀着万分的愧疚以及懊悔写下这份检讨书……”姜道姐的声音很好听，但是毫无起伏波动的语句以及那冷淡表情根本看不出她有所谓的“万分愧疚”。
“……希望教官和同学们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必将改过自新、严于律己，并保证绝不会有下次类似的情况发生，恳请教官同学们监督。检讨人，姜道。”说完姜道姐向大家鞠了一躬。就其检讨的内容而言，不可谓不深刻。
姜道姐正欲回到队伍时被坐在队伍旁边的教官叫住了，“既然都上去了，那就给大家表演一段在归队吧，就当做惩罚了。”
“来一个，来一个。”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来劲了。
“来一个，来一个。”易虹也跟着我一起起哄。
于是渐渐的班里起哄的人越来越多，姜道姐的表情也是第一次出现了些许动摇。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让我有些脊背发凉。但我反而叫得更凶了，既然会没好果子吃，那现在就先爽一把。
“呃，请问具体表演什么呢？”
“随便你，唱歌跳舞都可以。”教官回答到。
姜道姐在空地上略作沉思之后便开口道：“那我就唱一首歌吧。”
教官示意众人安静。姜道姐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待得班级安静下来之后她便开口了，姜道姐没有像其他班表演的人一样拿手机播放音乐，只是在清唱。
姜道姐的声音本来就很好听，能听到她唱歌更是一种享受，只是姜道姐唱的曲子却是我未曾听过的，唱的词也听不出是哪国的语言。
曲子整体基调平缓，没有激昂的段落亦没有悲伤的唱腔，略微有些欢乐的曲调就像与人对坐畅聊一般轻松，似在同人分享歌者安稳快乐的日常一样。
声停，操场上一片寂静。
“谢谢大家。”姜道姐出声打破沉寂。
“啪、啪。”我旁边的阿尔忒弥斯开始鼓掌，我也回过神来跟着鼓掌。掌声如同滴入开水的墨一般迅速蔓延开来，就连隔壁班级的人也跟着一起鼓掌。
尖锐的哨声传来，休息时间结束了，掌声骤停，所有人都迅速起身立正。
“姜道。”
“到！”
“归队！”
“是！”
晚训的时间并不长，总共就训练两个小时，而且其中用于休息的时间也比白天长。之后的休息时间教官还拉了几位同学出列表演，或唱歌或跳舞，流行的乐曲总能炒热班级气氛，使得本该寂静的夜晚笼罩在热闹的氛围之中，也许晚训的目的就是为了活跃班级氛围增强凝聚力吧。
解散后，我们四人回到寝室。
“原来姜道姐你还会唱歌啊。”易虹感叹。
“姜道姐你唱的那歌叫什么名字啊？”我也很好奇，毕竟姜道姐唱得确实很好听。
“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姜道姐淡淡笑道，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使我心中大呼不妙。
“这样啊，那我就先去洗澡了哈。这个天真是太热了。”冷汗直冒的我想找个借口逃离。
“你很喜欢热闹是吧？”姜道姐手搭在我的肩上，明明感觉她没怎么用力然而我却动弹不得，刚迈出的步子还未落地，呈单脚站立之状。
我眼神求助易虹，希望她能帮我解围。可谁成想她竟有意避开我的眼神，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水壶，“哎呀，训练好累啊，喝水喝水。”，水壶向水杯倾斜却听不见水流的声音。放回水壶，背对我们以夸张的动作作势喝水。真是拙劣的演技，拿出你当初保护我时的勇气来啊！
“易虹，你也很喜欢热闹是吧？”姜道姐轻笑。
“没没没！”还在“喝水”的她连忙否定，“本人素来爱好清净，不喜喧闹，姜道姐这是哪里的话。”
“是嘛，我看你晚训时叫挺欢啊？”
“呃……这个……啊！”还未等易虹狡辩，我们二人便一瞬离开了寝室，被摔在了地上。
“你们两个今晚就在这过夜吧。”姜道姐留下这句话后便飞身离去了。
我和易虹揉了揉屁股站起身打量着四周，借着淡淡的月光勉强能看清。我们在一片森林之中，看样子是在姜道姐的小世界之中。
“这下玩脱了。”
“都怪你，你要是不吼那一嗓子，我们就不会被丢在这了。”易虹没好气说道。
“切，你好意思说我，你声音比我还大。”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嗷呜~”寂静的森林中传来一声狼嚎。
“……这里还有狼吗？”紧抱着我的易虹小声对我说到。
“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不是见过吗？”我也小声回应她，生怕声音大了把狼给引来了。
“那……它应该不会攻击我们吧？”
“应该吧，它那时还给我们引路来着。”
一阵冷风吹过使我俩不禁打了个寒颤。
“看那！”顺着易虹手指的方向看去，漆黑的森林深处多了一星亮光，那点亮光越来越大，其身形亦逐渐清晰。周身乌黑的毛发泛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宛如天上的银河一般绚烂，两颗眼睛似在发光一般直直地盯着我们。正是当初为我们引路的那匹狼。
看见它我们二人并没有感到安心，不如说这反而增加我们的不安。我似乎甚至能听见易虹的心脏在砰砰作响，要说为什么的话，那狼与初见时大相径庭。初见时的优雅感不见分毫，取而代之的是其凶狠呲咧的嘴，尖锐的獠牙寒芒闪烁，口中垂涎并发出“咕呜呜”的低吼声。
我死死的盯着它，急促的呼吸使我喉咙发干不禁吞咽一口唾沫。
“嗷哦！”它仰天长啸，同时从其体内涌出大量黑雾向四周飘散。
“还愣着干嘛，跑啊！”易虹拉着我转身就跑。
我抓紧易虹的手尽力跟上她的脚步，身后传来哒哒哒哒哒的嘈杂声，好似被狼群追赶一般，但我根本没有余力后头确认后方景象。
不知跑了多远，身后早已没有被追赶声音。
“哈、哈，我们……哈，算是跑掉、哈、跑掉了吧。”我瘫坐在地上气不接下气，军训之后已经很累了，还遭此一番折磨，属实难顶。
“哈、哈，应该吧。”易虹望向跑来的方向，确认那狼是否有追来。
那狼估计就是姜道姐让它来吓我们的，不然很难想象我们两个能逃过它的追捕。易虹没有发现它追来的迹象也证实了我的猜想，姜道姐真是小气啊。
“好渴啊，怎么办呐。”我们靠着树坐在地上歇息一段时间后，干渴感便涌上来了，毕竟我们两个回寝室后都没机会喝上水。
“你回寝室时不是才喝了水的嘛？”我讥讽到。
“那是演技啦。”易虹苦笑。
“哼哼，演我是吧你，啊？”说着我便把手乘其不备伸向她的腋下挠痒，易虹从小就怕痒，对此根本没有抵抗力。
“啊哈哈哈，别闹了，哈哈哈、嗝、哈哈，要、要把那狼，哈哈哈，给引来了。”
“那你就再叫大声点吧，把它引来我们两个一起给它吃掉。”我把易虹压在身下挠得更厉害了。
“你！哈哈哈，呜呜呜呜。”易虹用双手捂住自己的嘴，看来她确实怕把那狼再引来，但这也将身体彻底暴露给我了。
手挠痒的频率加快，易虹扭动的愈发剧烈。她猛然侧身，胸前的肉送到我的掌心，我还未曾反应过来，挠痒的手捏住她的**揉了几下，“嗯！”她被我的举动吓了一跳，捂住的嘴发出沉闷的尖叫，柔软的触感也令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我骑在易虹身上盯着她，昏暗的森林中看不清她双手遮掩下的表情，只是她眼睛的亮光告诉我她也在看着我。空气一片死寂，我们两个就这样一上一下地对望着，不知是我还是她的体温在升高的缘故，放在她胸上的手越来越热，可能两者都有吧。
“我、我渴了。”好一会后，易虹小声说道。
“嗯，去找水喝吧。”
“嗯，那你能不能先从我身上下去，你压着我起不来。”
“啊，咳。”我连忙起身，体温不知为何感觉高得离谱，背后也渗出不少汗液，只得抖动着衣服扇风降温。
“那就走吧。”待易虹站起来后我如此说道便扭头就走，有些不好意思看易虹的脸。
易虹嗯了一声快步跟上我并牵住我的手，她的手很烫，我的也一样。
往常都是易虹在前面拉着我大步向前走，然而今天只是牵着我的手跟着我，我没敢扭头去看她什么表情，而且我现在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
我们两个漫无目的的在森林到处乱逛着，说是找水，但我们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找。
“易虹。”我稍微冷静下来点后开口道。
“嗯？”
“那啥，”我决定随便说点什么来缓解一下我们现在有些尴尬的氛围，“你刚才叫的那一声挺色的。”
“……”
话说出口我才意识到自己说的什么，也许我脑子是烧坏了吧，之后便不再开口，脚下的步子也迈得更大走的更快了。易虹握住我的手的力度也更大了，她只是跟着我，什么也没说。
好在我们运气不错，走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就找到一汪水池。水池很是清澈，甚至其中还有几条小鱼，说是“皆若空游无所依”也不为过，月光洒下，小鱼的影子投影在池底隐约可见。
我和易虹在池边蹲坐下，用手掬水而喝，毕竟身上没有能够当作容器的东西。水中的鱼儿受到我们的惊吓俶尔远逝，池水并不冰凉竟然是温的，且泉水带有些许甜味，狂饮几口很是解渴。
喝完水后，我们二人只是靠在一旁的树下呆呆地坐着，气氛很是沉闷。
“要不，洗洗？”我如此提议到，毕竟经过一天的军训和刚才的一番折腾，全身上下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湿透了，黏在身上很难受，而且要是不管的话，明天肯定满身的汗臭。
“洗？洗什么？”
“洗澡啊，还能洗什么？”
“在哪洗？”
我伸手指向面前的池水。
“……好叭。”像是做了一番心理斗争一般，易虹犹豫了一会答应了我的提议。
然后我俩就没了动静，谁也没动，只是干坐着。
“走啊。”半晌，我说到。
“嗯，走。”我们下定决心一起起身开始脱衣服。毕竟除了小时候父母会帮我们洗澡外，长大后都是一个人洗的，高中宿舍里也是有独立卫浴的，所以要向这样坦诚相见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我先易虹一步脱完衣服来到水池，伸出一只脚慢慢探入其中，水温不冷不热，很合适，脚摸到底后把另一只脚也放进去，踩稳了再在其中摸索着，水里有几块较大的石头，坐在上面也不算硌人，水池不深，即使坐下水面也不过达齐我胸前。
易虹也学着我的样子慢慢下水坐到我身边，我们的目光终于不可避免的接触到一起。月光似乎明亮了些许，易虹羞红的脸也能看清了，单手掩住身前，被晒得有些小麦色的手臂同胸前的雪白形成对比，一只手不能包裹住的乳量更是彰显着其存在感。
眼前的景象使我回想起刚才手中柔软的触感，并下意识地摸了下自己的，不算小，但比起易虹还是有相当的差距，以前都不曾注意过，难道这就是穿衣显瘦吗？
易虹看见了我的动作，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部，轻咬着嘴唇，身体白皙的肌肤透出一层淡淡的粉红。
易虹通红的脸庞很可爱，她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个很外向的人，不曾想也会有这般羞涩内敛的一面。我看得入迷，身体前倾更靠近了些，易虹身体的血色愈发明显。
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炙烈，她闭上了双眼，这使我意识到了我的行为，羞耻感顿时涌上心头，身体燥热发痒，向后退了点。
易虹慢慢睁开眼睛，朱唇微动，好像在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轻声问道。
“……”她咬了咬嘴唇，看向我说到，“王珏你要是想做……也不是不可以。”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听了她的话，我的心脏跳动得更激烈了。“做、做什么？”
“别让我说出来啊，笨蛋！”易虹娇斥。
我凑到她面前，“真的吗？”
“嗯。”
我握住她的肩，她搂住我的腰。坐在她大腿上的我主动贴上她的脸，嘴唇相接后我张开嘴巴伸出舌头。就像小时候去她家找她玩一样，敲门、开门，然后我们两个开心地抱在一起兴奋地跳着、傻呵呵地乐着。
舌头纠缠勾搭，唾液就像看见美味佳肴一般止不住的分泌，我们如同久困沙漠的旅人企图在倒不出水的水瓶里喝水似的**着。
直到嘴唇发酸、舌头发软，我们才不舍地分开，二人的唾液反射月光呈现银白色，如同吊桥的银丝似乎是将我们联系的红绳。银丝慢慢垂落，融入水中，不够，不够，还不够，我想同眼前的人简历更多更深的联系，我想更多地了解她，更深入地了解她，无论是心理层面亦或是物理层面，更多，更多，更多。
看着易虹迷离的眼神中透露出的渴望，我的血液似乎流动得更快了，我好像变得不再是我了，舔了舔嘴唇，这就是易虹的味道吗？我再次贴上去索取，手也开始探索着她的身体，我想了解她每一寸肌肤不论是外面还是里面。
易虹受到我的刺激发出娇媚的声音，但嘴巴被我堵住了，传到耳边的也只是些呜呜声，与此同时，她搂住我的手也抱得更紧了些，我也用腿钳住她的细腰，彼此都想更近一些。
……
刺眼的阳光将我弄醒，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不知昨晚我们二人是何时睡着的，到后面我们两个似乎都失去了理智一般，从水里到岸上，尽可能地做着舒服和可能会舒服的事情。脱下的旧衣服散落一地，我们就这样赤裸的在露天草地上睡了一夜，本该直立的青草从经过昨晚我们二人的一番折腾早就变得七倒八歪了。
较远处的地方放着两列叠放整齐的干净衣物，这只可能是姜道姐给我们准备的，也就是说……姜道姐可能已经知道了我和易虹的事了。想到这，我便感到一阵目眩，不会昨晚我们两个做的时候，姜道姐就在旁边看着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胡思乱想也不是事，我安慰自己想到，也许姜道姐是清晨来看见我们两个这样才给我们两个准备的衣服呢？呀呀呀，被看见我们两个裸体睡也不好吧，但至少比被看见现场直播好多了吧，大概。
我去把衣服拿了过来，已是日上三竿了，易虹还在熟睡，看来是我昨晚把她弄得太累了，让她在多睡一会吧，我穿好衣服后，才轻轻摇了摇她。
“嗯~王珏啊，早上好啊~”她睡眼惺忪，说话也软绵绵的，说完又合上了双眼，正当我打算再喊她一次时，只见她猛地睁开，看见自己裸睡在草地时，伴随着“啊！”地一声尖叫，抱起自己的双腿坐起来。
我把干净衣服递给她，她接过衣服正打算站起身穿衣服时却对我说道：“你背过去！”
“哈？”
“叫你背过身去！”
“我们都是女生，你还是我女朋友，而且昨晚都看完了，有必要吗？”我没好气的笑道。
“叫你背过去你就背过去，别废话了。”易虹咬着嘴唇羞红了脸说道。
“好好好，我女朋友可真是娇羞可人啊。”背过身说完话便感到有什么东西丢在了我的头上，拿下来定睛一看，看不得了，是易虹昨晚换下来的内裤。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片刻之后易虹说道。
看着她扭扭捏捏的样子似乎有什么话想说，“想说什么就说吧。”我如此说道。
“嗯……就是，那个，你要对我负责啊。”她憋红了脸说出这么一句话。
“噗嗤。”我属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好啊，你也要对我负责哦。”
“嗯。”
我们收拾好昨晚的脏衣服后，看着狼藉的草地心里有着些许愧疚感。
突然眼前景色变换，我和易虹回到了寝室，站在了姜道姐面前。
“快去洗漱，该修炼了。”姜道姐催促道。
看向窗外，天才蒙蒙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