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做过头了。
陌清云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看看能不能打好关系，免得像叶梓瑶那时一样，非得打一场才能收尾。
结果慕寒的反应比他想的要激烈得多。
不，准确来说这都不是用反应激烈能形容的了，慕寒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从旁边拿过一本书就遮住自己的脸，并十分抗拒地躲在书架后。
这反应比起说是害羞，或许更接近于恐惧，就是不清楚她是恐惧生人，还是恐惧男性。
而且最重要的是，陌清云根本没法靠近她，只要两人的距离缩减到十米以内，慕寒就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远离，直到两人的间距被拉到十米开外。
这下该怎么办呢？
若是直接离开慕寒应该就会恢复正常，大不了就是找个其它地方，但他又在对方身上感受到了让人有些在意的气息。
陌清云不确定慕寒是否就是他所想的那个人，那个人按理来说现在应该在魔域，可慕寒不管是发色、年龄，还是性格全都对得上。
接着他想到清茗雪明明随手就能把床架修复好，却非要让他来藏书阁，这其中没点古怪他是不信的。
陌清云深吸一口气，卸掉身上所有的伪装，露出原本似女子般妖异的面容，并不抱有期待地向慕寒搭话，
“雪翎，是这个名字吧？时间过去太久，可能记错了也说不定。”
以他的实力不可能会记错如此简单的名字，说是自己可能记错了，只是在为猜错以后找个借口罢了。
而如他所料的那般，听了他的话后，慕寒并未做出任何反应，依旧把脸埋在书中，不敢与他对视。
沉默良久后，他轻声叹了口气，得亏对方没有搭理他，不然一直追问下去，他或许真就藏不住自己身份。
不过就在他扭过头，准备重新对自己施展幻术时，突然听到慕寒那边传来一道微不可查的哭声，以及一句转瞬即逝的‘师父’。
她的声音很小，可在这寂静无声的藏书阁中显得格外清楚。
这世界上会称呼他为师尊的人有几十上百人，可叫他师父的，就只有那一个。
陌清云撤去运转到一半的灵力，战战兢兢地走到‘雪翎’身边，生怕她会怨恨自己。
而这一次，她终于没有逃跑了。
“抱歉，之前出了点小意外，没能遵守约定去接你。”
他摸了摸‘雪翎’的脑袋，没有说出导致他失约的缘由，只是雪翎早就知道了原因。
“我知道是清姐姐把你关起来的，所以不是师父的错。”
也许是太久没见，雪翎对抚摸着自己的手掌不怎么抵触，却始终没有抬起头正视陌清云，而是露出冰蓝的双眸，眼角微微泛红，看了眼他的模样后又急忙缩了回去。
陌清云有些疑惑，但在重逢的喜悦面前倒也不算什么，他一脸欣慰地看着雪翎，语气中有点感慨，
“不管是心性还是实力，都长大了啊，修为比我这个当师父的都强了。”
“哪有，师父要是认真起来，元婴境五重以下的人不都是会说话的尸体。”
陌清云对此不置可否，又揉了下她的脑袋，然后转移了话题。
两人的闲聊没有持续太久，主要是没有什么可聊的。
自从陌清云重生后，他整天的生活就是寻找灵气浓郁的地方修炼，而雪翎也差不多，由于她的身份比叶梓瑶的煌凰血脉还要敏感，就连另外六名师姐妹都见得不多，就算想外出都没机会。
更别提她丝毫没有这种想法。
稍微算了算时间，陌清云觉得差不多该离开了，反正未来时间还长，不差这么一会。
在离开以前，他还不忘把存放着某种书的书架封印起来，免得被清茗雪的其她弟子们看到，造成不良影响。
当然，已满十八周岁的那两人除外。
“对了，在沐云阁上别喊我师父，知道我是秋沐云的只有你、清茗雪以及霄折月，哪怕亲密点叫我清云也无所谓，全看你心情。”
封印完成后，他把报废了的法阵图扔到一边，任凭它化作灰烬散去，接着长吁一口气。
雪翎，哦不，现在应该叫慕寒，仅仅思索了一瞬，略微扬起脑袋，趁着他还没走远，故意放大音量说出了那句话，
“那就叫你小师弟吧。”
陌清云踉跄了一下，还好身体平衡感足够好没有跌倒，他回过头看了眼慕寒，看出了她掩盖的书下的笑容。
虽然他不太愿意被自己曾经的弟子这么称呼，可既然慕寒觉得高兴，那就由她去吧。
随即他也只能面带苦笑着走出了藏书阁。
......
“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会对涩涩的书出手了！小师弟你饶了我吧！”
藏书阁外，陌清云将手掌化作龙爪，将霄折月的头颅牢牢固定在爪中，并不断加重力道，保证霄折月不会受伤的同时，让她感受到足够剧烈的痛楚。
这招‘拟龙诀’对付修士有些大材小用，但用来折磨人就刚刚好。
“嗯哼~既然你知道错了，那你该叫我什么？”
“小师弟！”
即便是被他扼住了命运的咽喉，霄折月依旧不愿改口喊他名字，于是他继续加大手上的力度。
“我不管！小师弟就是小师弟！”
“啧。”
见威胁不管用，陌清云咂了下舌，然后收回了龙爪。
结果刚一把人放下，霄折月又立刻缠上了他，不停围着他刚才拟龙的右手观察，似乎是想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小师弟我想学这招！虽然不太适合我！但看着很帅！虽然不太适合我！”
一句话重复两次不累吗？
陌清云很想吐槽，不过出于一名魔尊的职业素养，他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这招你暂时还学不会，你的幻术现在比较粗糙，最多只能模仿出形状，那种真实的触感你还是难以完美再现出来。”
“呵呵~”
霄折月面带着笑容与他对视，并且毫不掩饰眼中的揶揄之意。
“既然我的幻术不行，那昨天小师弟怎么还被我给骗到了？小师弟那么自信，要不给师姐我露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