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看到从场外左边过道，几个有些眼熟女孩子走进来的时候，刘杨愣住了。
墨卿月，某个少女，还有一位...
？
刘杨忽然觉得自己出门的时时候整了个防寒面罩是好事。
身旁的江遥蕊也有些小紧张，毕竟也是头一次的经历这种事情呢。
但为何还有点兴奋呢？
...
曾经的刘杨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沉默，安静，不爱说话。不爱说话不是因为社交低能，而是因为懒，不太愿意搭理别人。
对她却是另一个样子，总是能有些可以聊的话。
也是因为愿意去聊，所以才能有很多很多话。
其实可以说是刘杨挺惯着她的，每次吵架，最后先来道歉的总是他，大概也就是每次他一道歉，洛熙的气就消的差不多了。
那这一次呢？
洛熙不明白，怎么都想不明白，刘杨怎么忽然就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好像一切从墨卿月过来以后就开始了，每次再见他的时候，总能看见他和墨卿月聊得很开心，就好像，就好像是亲密无间的情侣一样。
洛熙不是傻乎乎的孩子了。
同样是女孩子，她又怎么看不明白呢？
但，为什么之前那个不爱说话，不讨人喜欢的笨蛋，忽然就有这么多人喜欢了？
洛熙想不明白。
但这世上也没有那么多的偶然吧。
……
似乎最终还是不期而遇了。
人间里最有趣也是有时候很悲哀的相遇。
过道上，刘杨缓缓的抬起头，想从洛熙的表情里看出点什么东西，可洛熙这时候只是红着眼睛，颤抖着眼睫，轻咬着嘴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最后，最后忽然眼泪从眼眶里不争气的涌出来。
"为什么？"她突然这样的问。
"什么，喂？嗯？怎么哭了……？"刘杨看着忽然哭出来的洛熙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
可一两秒以后他又愣住了，以前的洛熙，真的哭起来的时候，能哭上十几分钟，可这次她只是伸出手背擦了擦眼泪，紧咬着嘴唇，漆黑的眸子注视着他眼睛，再一次重复了一遍她的问题
"你....喜欢谁？"
"……我？你忽然问这个干什么？"刘杨看着面前的少女，恍惚了一下。
"你没在追墨卿月吗？"
"……没有。"
……是没有啊，是她主动的。
"那那个江遥蕊呢？"
"我不是跟你说了只是朋友吗？"
"那刚才那个呢，那个人……我看不清，但是，但是……你们在干什么？很亲密的事情？"
"……？她只是觉得有些无聊而已，日常的打闹罢了……"
"你在说谎，刘杨。"洛熙的眼睛直视着他。
"没有啊。"
"你要我信是吗？"洛熙后退了一步。
"我觉得……"
刘杨的话还没说完，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视线里忽然就伸出一只手，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
"啪"的一声！
刘杨看着她，她却颤抖着肩膀，指着他的鼻子，看着捂着脸而诧异的他，"你要我信是吗？"
"我觉得……"
"刘杨，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
"你要我信是吗？"洛熙的眼泪还在往下掉，路边有行人纷纷侧目。
"你敢做你还怕丢人吗？！"
"……你先别哭了，好不好？"刘杨低着头，想去擦洛熙的眼泪，洛熙自己仰着脸，擦了一把脸。
刘杨脸上还有五个鲜红的手指印。
"那个女孩是谁？"
"就，就……关系还算是好的女孩子……"
"你喜欢吗？"
"不知道"
洛熙得到了答案，却觉得好像一下子，胸口堵的疼，浑身一下子没了力气，有些站不稳了。
巨大的失落感一下子将她笼罩。
...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
"不知道。"
"其他人不了解你，我了解……你没必要装傻子，猜别人的心思你最清楚，那些喜欢你的人你都知道的吧？"
"是。"
“都这样了，那我告诉其他的人，也没什么的吧？"
刘杨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没法说什么了。
他可以试着说谎，但是有些事情，已经没太大回旋的余地了，谎言在这时候的意义……几乎等同于无。
好像...再一次把所有事情都搞砸了。
……………………
空气好像冻结了起来。
两个人都沉默着，洛熙看着低着头说不出话来的刘杨，同样沉默无言。
不能哭。
"事实就是这样子，没得狡辩了。"
"人渣！"洛熙冷冰冰的吐出两个字来。
刘杨无言反驳，也懒得反驳了。
"你不是那么喜欢一个人呆着吗？"
"以前没那么觉得，现在也有那样觉得，以后可能也会只那样觉得"
刘杨突然念叨了出了这一堆没有任何由头的话。
洛熙愣了一下。
"就，这样了。"
"所以呢？"
"没了。"
"滚吧。"
洛熙闭上双眼，深呼吸了一口气。
刘杨站在了原地没动，洛熙看了他两秒，自己从原地离开，走下楼梯。
他仍旧沉默无言，没有抓住她的手去挽留。
……………………
洛熙忽然停下脚步，看着迎面走来的那个女孩子。
"你好啊，好巧。"
率先打招呼的是江遥蕊，白秋枫朝着她微微歪了歪脑袋，明媚温暖的笑。
洛熙停下来看着这位绝美的白发美少女。
“你不该对他那样讲话的"
"你说的那个他是指刘杨吗？"
"你....是他妹妹嘛，不是该向着他才对吗？"
白秋枫在看到洛熙的时候，大概就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了，只是按照刘杨的性子，这样的结局似乎也就是注定的。
"那也不是他变成人渣的理由。"
但那也不是你去评价他的理由啊。
"头一回见妹妹这么骂的……其实哪有什么人渣不人渣，只不过是都讨厌一个人孤独的感觉罢了……所以都彼此明白的事情，倚靠着相互取暖也不错。"
"其实我也不喜欢他这样的……或者说更讨厌你才对，小妹妹。"
白秋枫看了洛熙一眼。
"以前的一些时候，那家伙总是和我说起你，无论是悲伤还是喜悦……"
"但现在嘛，你也有了更好的家庭和有血脉关系的真正亲人了…而你或者是他，你们之间总会有那样互相遗忘的一天"
洛熙没有反应过来白秋枫话语里的意味，但是站在原地呆了三四秒，她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里面闪烁着异样的情绪，漆黑的眼瞳死死的盯着她。
白秋枫依旧是面无改色，带着一抹微笑。
“说点不好听的”
"你很不配去做他的妹妹，哪怕以前关系多么的要好，可生分永远都是你自己的错……哦对，我刚才听到巴掌声了哦，继续作呗，继续不在意，继续无所谓嘛，反正小家伙傻乎乎的也挺好"
江遥蕊在她的耳边念完，就没再搭理洛熙，朝着刘杨的位置优雅的走去。
"你！"
江遥蕊忽然听到身后洛熙的喊声，她转过头，朱红的眸子内有了几分冷漠，"希望你以后少打扰他，也不要在干涉他的生活，从你选择离开那个家的时候起，你和他也就只是那样一层所谓曾经之亲人的关系了，脆弱的很呢"
江遥蕊说完，转身离开。
..
白秋枫走了过来，看着蹲坐在地上的刘杨，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好了，搞定了，别担心啦。"白秋枫朝着刘杨笑，刘杨抬起头，愣神。
"刚才我到一半才赶过来，就听到了你们后面说的……"
"真够难为的呢……"
"不，她不会的。"白秋枫的唇角挑起来，绽放着宛若小恶魔般的微笑。
"你对她做了什么？"
"我就……暗示了她一下至于她怎么想怎么做……"白秋枫耸了耸肩。
"哈？"
"她会这么脑补的，你放心。那么她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就是……怎么去面对未来的愧疚"
"你....真的是小恶魔吧？"
"更希望刘杨把我当天使嘛"
白秋枫微微弯下腰，然后把刘杨从地上拉起来，小声念道着，“至少比那个尊贵的多了”
刘杨站起来，看着白秋枫处变不惊的样子。
...
"我一直都知道的呢"
“啊”
“关于刘杨的一切，包括xp什么的”
刘杨脸上有点挂不住。
但是他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所做的一切，都在某个人的窥视之下，原来遥远的她早就对他的生活了如指掌，但他却浑然不觉。
"不过这辈子没有啦，这辈子的刘杨，已经被秋枫抓在手心了嘛，就不用再做那些事情啦，不过前世秋枫看到那些东西的时候，真的气的牙痒痒呢……"
"唔……"
"刘杨宁愿跟别的女人一起打游戏都不和我做..."
“停停停...”
白秋枫朝着他吐了吐舌头，"反正刘杨就是一块烂木头"
刘杨苦笑着，"那你说是就是，不反驳。"
"哼哼哼。"白秋枫抓住了刘杨的手，"开个包厢吃点东西吧，先别去电影院了……刘杨不怎么不早说这上面是美食城，不然哪还需要那么麻烦……"
"记得好像粤菜挺不错的"
白秋枫很高兴，然后和刘杨走近的店面里要了几道菜，要了个双人小包间。
"我们先吃东西吧"
"……白秋枫会长，你不伪装以后，刷新了我对你的全部认知。"
"因为我喜欢你啊。"白秋枫歪了歪头，红色的眼睛明亮。
"行吧，这我也算早知道了吧"
"因为喜欢啊，因为喜欢你，所以也想让你喜欢那个真实的我……所以，就没必要再藏着啦。"
"你还会什么？"
"不告诉你，略略略。"白秋枫朝着刘杨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反正还有一些东西嘛，只有等有用的时候忽然刷刷的亮出来，才会给刘杨秋枫好厉害的感觉，对不对？"
"……是这样。"
"不过刘杨，你绝对是生活过得太舒服了，一点警惕心都没了，脑子也不爱转了……不然刚才我们哪有那么多麻烦。"
“......”
........
"还是说....刘杨还在犹豫不决？"
白秋枫坐在他身边，仰起脑袋，看着他。
刘杨先避开了这个话题，他明白着亏欠白秋枫的已经太多太多了。
"秋枫为什么总是怂恿我……这么做？"
白秋枫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认真起来，看着他的眼睛，然后伸出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小声回答，"刘杨，你真的不明白吗？"
"我不明白。"
"因为如果……"
"未必。"
杨忽然打断了她的话。
白秋枫愣在那，表情定格了，然后她忽然笑起来，抚摸着他脸的手一下子按到他的后脑勺，身子凑过去，然后亲吻在他的嘴唇。
"刘杨会这么说……秋枫就满足啦。"
"爱你哦。"
白秋枫朝着他眨了一下红色的眼睛。
“行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