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少女忽然觉得胸口有些疼，也弄不明白原因，就是觉得鼻子酸酸的。
"你为什么要走？"少女自己都没发觉声音在颤抖，而且手也抓的有些紧了。
"不是……不太好吗？"刘杨笑笑，看见她的样子却微微皱了皱眉，他察觉到了少女突如其来的情绪变化，有些不解。
"哪里不好？"少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质问。
……这让她觉得都不像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情了，可是看他刚才离开的样子，总觉得……他好像就是有意的想要在一些事情上，保持距离一样。
因为他还是犹豫不决？还是因为……最后他其实也不知道能不能给自己想要的答案，所以在这时候又把两个人的距离拉远？
少女觉得有些乱掉了。
刘杨还真就没猜到少女在想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但现在若以她的性子……她今天说的话，其实她的态度就很明显了吧……
可他不是退缩了，不是这时候就想着放弃什么了，他就是觉得……这样对少女不太好而已。
那一次也是这样的，他在深夜中等少女睡熟了就起来走了，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刘杨挠了挠头，然后轻轻的抓住少女的手腕，看着她明明是在质问，但是却紧张的表情，哭笑不得，或者说是无奈，然后看向少女。
"你是不是傻啊"
"真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啊，若趁着你还喝醉了，要是真趁你没力气，还没发反抗，把你给……"
刘杨努力说的委婉一些。
少女怔怔的听着他解释，好像他是说的没错啊，就是这样啊……可她的直觉还是告诉她，刘杨的想法一定还有在瞒着她的东西。
"这都想不明白吗笨蛋……好啦好啦，大概……"
少女松开了手，然后刘杨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
好像是完成了一次默契的沟通，刘杨轻声说着，"那，晚安。"
他又走出一步，身后忽然传来少女的声音。
"那你负责啊。"
她如此说道。
刘杨的脚步停下来。
"既然你想做的话，那你负责啊"
"你就是不敢……你就是害怕负责……你就是不爱我……你最后，不会选我对不对？！"
"对不对？！"
少女的声音忽然变得大了起来，伴随着还有她涌出眼眶的眼泪。
……怎么忽然哭了？
他走回来了，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但是被少女一下子伸出手打开。
"你喝多啦……"
刘杨坐在一边，被打开的手有些尴尬，可少女却低着头，眼泪不停的顺着脸颊流淌。
"你就是怕了，你不敢碰我，你不敢承诺，你不敢负责……混蛋！"
刘杨说不出话来。
"跟我发酒疯啊？"刘杨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负责了，我不会后悔，我现在很清醒，非常清醒。"
他沉默了一两秒。
刘杨刚想说什么。
可是少女的眼泪又掉下来，她的五官纠在一起，在他不说话的时候，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她无力的哭泣声，一声声的哽咽，一滴滴的眼泪。
她的肩膀耸动着，抽噎声在房间里响起，一声一声，再没了她平日里的骄傲模样。
"对不起。"
刘杨低下头道歉。
在说出那句对不起以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了少女的哭泣声。
十秒，或者二十秒，少女抬起头，雪白精致的小脸上泪迹交错，她看着刘杨低垂的眉眼，"你没错。"
"我只是很害怕……我很害怕啊刘杨……我害怕……"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了起来。"我害怕啊刘杨……"
"我说了我会等你，我说了等到那时候……可是，可是我害怕最后你不要我了……我怕……"
她说着说着又哭了出来，刘杨抬起头，看着她哭泣的模样，伸出手去擦她脸上的眼泪，这一次少女没再躲，可是刘杨怎么都擦不完。
他伸出手轻轻搂着她的背，把她拉到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我很喜欢你啊，我希望你能够开心啊，为此做什么都愿意，而不是看着你对我哭时候的样子，先不哭了好不好，乖。"
刘杨凑过来去亲吻她的脸颊，眼泪咸涩的味道在唇角弥漫，少女一点点的转过脸，和他的嘴唇触碰到了一起。
刘杨在心中想着，他的心跳很快，很快很快，但明白……少女也明白。
少女或许是听信了他的解释，或许是没有了别的选择，在那个吻结束以后，她的手撑着刘杨的肩膀，泪眼朦胧着，然后自己用手背擦了擦眼睛。
"你不许走。"
"好，我不走。"
"你要是对我做了，你就要负责。"
"好。"刘杨苦笑。
"那，睡觉？"
"睡觉。"
两个人在十秒钟以内再一次的达成了意见一致。
...
少女的雪白双腿缩到了被子里，她也盖上了被子，刘杨在一边顺手脱了上衣，然后躺上床。
少女不去看他，就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
"拜托，被子分我一半好不好？"
少女把被子分给他一点，刘杨钻进了被子里，暖洋洋的，鼻尖似乎还有着她身上的香气。
"被人抱着你能睡着吗？"刘杨问。
"可以，喜欢被抱着。"
于是刘杨伸出手，轻轻的搂住了少女纤细的腰肢，但是这个动作其实有点反人类，因为这样的话他大概就睡不着了，于是他把身子往下缩了一点，然后脑袋靠在了少女的胸口。
少女的脸颊涨红，"哼"
然后把某人捆在了那里。
“唔唔唔”
刘杨还有心情吐槽，象征性的挣扎了两下，干脆不动了，少女的一只手还捏着他耳朵，直到刘杨真呼吸不过来了，伸出手挠了挠她的小腹。
少女一下子没力气了，刘杨从洗面奶中挣脱出来，"别闹。"
"让你说！"
"不说了不说了。"刘杨悻悻的回答着闭上眼睛，轻声嘟囔了一句，"晚安。"
"晚安。"少女最后念了一句，就也闭上了眼睛。
……
长夜漫漫。
其实两个人都没能睡着，各怀心事。
他们都不再是幼稚的孩子了，两个其实都是相对于理性的人，所以在这时候，都彼此默契的选择了避开这个问题，因为这个问题……争论下去没有任何结果。
刘杨的态度……是爱她的，但有些话因为一些事情，一些人，不能说的太过于明白。
而少女，是因为过于长久的执念，导致她的安全感缺失，才在喝醉酒了以后，莫名其妙的闹了这么一出。
两个人都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次突如其来的情绪爆发，但起码现在，两个人不是妥协，而是冷静了下来。
这样的处理结果或许是最接近的。
但……总归让人有些难过。
…
刘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半小时，也许一小时？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少女还是醒着的。
"你睡了没？"刘杨忽然问她。
没有回应。
但是刘杨就是觉得，少女肯定没睡，她现在肯定在乱想，在难过，所以……他又问了一遍。
"睡了没？"
还是没有回应。
刘杨迟疑了一下，然后手从她的纤腰往下，一直到被裙子包裹的小巧臀部，覆盖在了上面，接着，他便感觉到了少女的身体在轻轻颤抖。
"没睡。"少女的声音，穿过黑暗落在他的耳朵。
"我就知道嘛。"
刘杨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松开手，然后身子动了动，脑袋凑到和少女相同的位置，看着她黑暗中蓝色的眼眸，"睡不着啊？"
...
"你不也一样。"少女嘟囔一声。
"还在想啊……"刘杨无奈的说着。
"还不是你？"
"好啦好啦，不想了……现在的很爱很爱你，真的。"
"哦，不信。"
"那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这是真心话。"
"哼"
但大概是刘杨那句"很爱很爱你"，忽然触动到了少女心底的什么东西，咯噔一下，好像脑袋里的那些烦恼，一下子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了。
怎么就变得这么好哄了？少女都有点搞不懂现在的自己了。
刘杨在她额头亲了一口。
"一天就知道亲亲亲……"
"因为喜欢啊，所以想亲你啊，不然亲别人吗？"
"你敢？！"
"那不就对了。"刘杨的话语里似乎还有着什么更深的含义。
少女似乎是嗔怒着喊了一句，然后忽然反应过来，愣了一下。
自始至终他亲过的人，应该就只有自己一个吧？明明这就是一种信号了……可是她却下意识的忽略了。
他……应该不是那种，在无法给予对方承诺的时候，就主动去做什么的。
……她怎么就没想到？
少女忽然一点都不难过了。
"我不生你气了。"
"那真是谢谢啊。"
"是我太着急了。"
"啊？"
"哼哼，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少女的唇角挑起来，然后凑近，在他的额头轻轻的点了一下。
"睡觉吧，大笨蛋。"
"好吧。"
"还有，你不是没想着什么吗？呵。"
"因为爱吧大概。"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比那些泡泡剧还要老套呢”
“？你怎么还看那玩意啊”
“不行么，难道还要你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