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了！”
李阳一打开门，发现白雪就出现在门口，她一脸怪责李阳回来的速度太慢了。李阳刚想辩解，白雪突然间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不妥，她凑近了李阳的身边嗅了起来，在那之后，她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你在外面跟其他妖怪纠缠在一起了？你不知道，随便接触其他妖怪可能会很危险的吗？”
“啊……这个……难得遇到一个雪姐姐和赵阿姨的妖怪，于是就攀谈起来了。”
“你身上的这个味道残留可不是只有说话那么简单。”
白雪对李阳穷追不舍。这时，赵雨虹过来打圆场了。她对白雪说：“白雪，你也是妖怪，妖怪的事情你也很清楚，在我厂里的妖怪你可以放心。再说，将李阳带到这个世界的不是你吗？”
“但是……”
“不要像一个盯着老公有外遇的妻子一样，李阳也有自己的社交。好了，李阳都回来了，那边的，清阳，可以开始祭月了。”
赵雨虹去帮清阳的忙，一起祭月。李阳看到赵雨虹离开之后，就向担心着他的白雪道歉：“对不起，雪姐姐，我下次会注意的了。”
白雪叹了一口气：“你要记住，你曾经被妖怪差不多害死过一次，在不确定对方的状况之下不要轻易跟其他妖怪接触，知道了吗？”
“放心吧，雪姐姐，我会确认对方不是坏的妖怪。”
谁知道白雪还是一副不满的样子说：“不是坏的也未必行。”
“为什么？”
难道善良的妖怪也不能接触吗？
“充满心机和野心的妖怪就不说了，善良的妖怪中有不少是很单纯的，就像小猫一样，你对它好，它就会接近你，甚至缠着你。说恶意的话，这些家伙本身不见得有恶意，但是被缠上了依旧是很麻烦。”
小猫？小倩确实说过自己是猫妖，李阳心想，雪姐姐该不会从自己身上残留的气味察觉到了小倩的身份，然后说她吧。李阳是不觉得小倩会无缘无故缠着自己，而且自己和她之间连联络方式都没有，白雪的担心不会出现。
“好了好了。”赵雨虹又出现替两人圆场，“狐狸性格是多疑，但李阳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应该要他自己去学习。既然他进了这个世界，就要学会自己去判断什么样的妖怪可以接触，什么样的妖怪不应该接触。这一点，与人相处都是一样。”
“也是……”
白雪的气势瞬间消失了。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分清人的好坏比分清妖怪的好坏更难。白雪即使还在担心，也不再提及这个话题，她转而问：“好了，李阳，你刚才猜迷赢了些什么回来？看你拿得一袋的。”
“啊！那个……”李阳虽然早就想好怎么回答，但被白雪问起时还是吓了一跳，他强行镇定下来说，“我去兑换得太晚了，好东西都被换完了，剩下的也就是这些。”
李阳和白雪来到客厅坐下，李阳把袋子都拿出来，白雪一看：“全都是零吃啊……算了，拿回学校当礼物送给大家吧。”
“雪姐姐不吃吗？”在兑换时，李阳还特意选取了白雪喜欢吃的零吃，白雪现在选择不吃，李阳有些觉得自己的心意被浪费掉了。
白雪看到李阳失望的模样，没有去安慰他，反而责怪他说：“中秋节当然是吃月饼了，吃零吃干什么？”
“对啊！”李阳恍然大悟，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就算自己换了巧克力，雪姐姐收下了也会先放到一边去吧。
“吃月饼了！”李阳的父亲清阳道人托着一盘切好了的月饼放到了大家的面前。赵雨虹面带着微笑，坐到了位置上，对李阳和白雪说：“你们试试这些月饼吧，这是我去各地出差的时候特意在各个厂家特意订购的，保证正宗。来，试试这块五仁月饼。”
“五仁吗？”
李阳盯着赵雨虹递上来的五仁月饼，显得有些迟疑。
李阳的反应在赵雨虹的意料之中，她笑了笑，把手中的这块五仁月饼直接递到了李阳手上，说：“你试试再说吧，这跟你在这些乡村里吃的五仁月饼是大有不同的。”
盛情难却之下，李阳也想看看赵雨虹推荐的五仁月饼有多么的不同，他一口咬下去，一股甘甜的味道从口腔中散发出来，咸淡适中，真的是跟以往的那些难吃的五仁月饼大有不同。
李阳感觉十分惊奇，他好奇地问：“赵阿姨，这月饼是……”
赵雨虹微笑不语，坐在她旁边的清阳替她回答：“因为这才是正宗的五仁月饼。”
这才是正宗的伍仁月饼，李阳有些不懂，问：“难道我们平常吃的五仁月饼不正宗？”
五仁月饼知名度那么高，这里却没有一家地方的月饼制造商去做正宗的五仁月饼，李阳感觉这根本理由。
“那么，我问你，五仁月饼是什么哪五仁？”
五仁是哪五仁，李阳还真不知道。按照习惯，他知道周围这一圈的人和妖都不会直接告诉他，他拿出手机，连上WIFI后查看之后回答说：“杏仁、核桃仁、花生仁、瓜子仁、芝麻仁……”
花生仁？李阳察觉到，自己刚才吃的五仁月饼里并没有吃到花生。
赵雨虹间李阳已经察觉到了，就微笑着告诉他：“五仁月饼是广式月饼的代表，而广式月饼的五仁就是‘橄榄仁、核桃仁、杏仁、瓜子仁、芝麻仁’。其中，橄榄仁是五仁月饼中最重要的材料。”
李阳听到赵雨虹这么说，就更不明白了：“既然橄榄仁是最重要的材料？为什么网上的都不是橄榄仁，而是花生仁？”
清阳说：“你到网上查一下，橄榄仁的价格是多少？”
李阳照办，到网上搜了一下橄榄仁，批发价是：400元一斤左右。李阳看了之后大吃一惊：“这么贵！”
李阳经常替白雪买的抄熟了的花生仁才10元一斤，这两者价格也差太远了。
“没错”赵雨虹微笑着说，“橄榄是热带地区作物。剥去果肉之后，剩下的是橄榄核；将橄榄核敲开之后才得到橄榄仁，而一百斤的橄榄核得到的橄榄仁不到十斤。所以说，橄榄仁不但价格高，而且数量少，一般的村镇厂商是不可能入手橄榄仁来做五仁月饼，所以五仁月饼大多数实际上只有四仁，缺乏了关键的橄榄仁，味道自然有差距。而且，五仁月饼的制作工艺也相当复杂，除了五种果仁以外，还有两种必不可少的肉类，晾肉和糖肉。晾肉和糖肉的制作相当考究，这些也会直接影响五仁月饼的口感。。”
“晾肉？糖肉?”
“晾肉简单来说就是火腿丝，当然制作方式比较复杂，我这里就不说了。而糖肉就是将肥猪肉切片，伴上糖之后切丁，再腌制十五天才会成为一颗颗的糖肉。”
“原来如此。”李阳从来没想像过五仁月饼会这么复杂，自己以前吃的五仁月饼不好吃就可以理解了。
赵雨虹微笑着继续说：“使用了贵价的橄榄仁的月饼，其它地方的材料也自然不会马虎，即使不知道底细，质量也相对有保证。不过即使真正的五仁月饼再好吃，也是不可能符合所有人的口味的。比如说现在有些人就不喜欢吃肥肉，就会对五仁月饼里的糖肉有意见。又比如说，有些人口味独特，例如我们家的狐狸。”
赵雨虹说到这里，故意对着一直在那边安安静静的白雪笑了一笑。李阳这个时候也才留意到，白雪拿起的月饼是纯正莲蓉月。
“雪姐姐不吃五仁月饼吗？”
“不吃，我吃纯莲就好了。”
“莲蓉的话，这里不是有双黄的吗？”
赵雨虹笑了，她对李阳说：“五仁月饼的一大特色就是口感丰富，而我们家的狐狸只喜欢单一口感，就算是单黄月饼都有意见，更不用说是五仁了。”
白雪还有这样的嗜好，李阳好奇地看着白雪，白雪嘟哝着回答：“我就是喜欢简单，那怎么样。”
李阳微笑着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雪姐姐有些特别。”
“我承认我是很特别，但又不是多花样就是好。就像这些年月饼一样，花样越来越多，感觉什么有意思就塞什么进去，根本就没有做应节食品的模样。”
“这是叫创新吧。”
赵雨虹摇了摇头，她赞成白雪的说法：“创新不是毫无节制的，冰皮月饼，白莲蓉月饼，这些都是都是近几十年的创新。但是像什么葱爆牛肉，这是已经不是在做月饼的范畴了。传统东西的价值在于传统，如果你把传统的核心丢掉，那只剩下没什么意义的休闲食品，价值也自然失去了。”
说到这里，赵雨虹看了一眼白雪，然后继续说：“我不是在赞同这只狐狸，但是有些时候确实并是花样越多就越好。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时候，那个时候也还是以莲蓉、五仁这些基本月饼为主，蛋黄莲蓉月是一种比较向往的月饼。随后，厂家觉得这是一个商机，于是开始在月饼里追加蛋黄：双黄莲蓉，三黄莲蓉，四黄莲蓉，甚至还出现过八黄莲蓉月。那时候花样玩得很多，但你看，现在市面上你还看到有多少三黄以上的月饼？”
李阳听了心想，原来月饼也有过这样的一段历史。吃完了这小块五仁月饼，李阳看到桌子上也有一块双黄莲蓉月，他的脑海中突然间浮起了一个疑问：“双黄莲蓉不是到现在还有吗？”
李阳没能把话说清楚，但赵雨虹也明白李阳想问的是什么。双黄莲蓉月是在原有创新的产物，那为什么三黄以上就变得多余了？到底什么才是创新，创新的限度在于什么？
赵雨虹拿起了一块五仁月饼，把馅的那面展示给李阳，说：“李阳，我前面已经说过了，现在的人有一部分人不喜欢吃五仁月饼的糖肉，也就是肥猪肉。按道理来说，去掉五仁月饼里的肥猪肉，就可以得到这些人的青睐，但却没人去做，知道为什么吗？”
李阳摇摇头说：“不知道。”
“糖肉的作用就在于，可以通过渗出了的肉汁让月饼里其他材料更爽滑可口。就是因为它的作用是必要的，即使是有些人不喜欢，也不能去掉。同理，莲蓉月饼里的蛋黄也有类似的作用，蛋黄增多了，调味配搭比例就会变化，盐放多了菜也会很难吃。其实创新很多时候就这样，随时随地铭记各样东西的功效，它的核心价值是在哪里。月饼之所以能卖得出价钱，正是因为有中秋节这样的传统，中秋节一过，月饼价格就会大跌。因此，月饼你无论怎么创新，中秋的内涵永远不能舍弃，抛开的节日内涵的月饼，就算会因为新鲜在刚刚出来的时候被追捧，但是，失去了核心价值，最终也只会变成过节月饼差不多。李阳，像这类有传统的东西，你要记住一点，继往才能开来。”
李阳点点头，他觉得自己听懂了。
清阳也在旁边说：“好好记住最后那句话，总有一天，你会真正明白的。吃月饼吧，今晚的月色很好，吃完就去赏月吧！”
李阳应了一句，他拿起了一块月饼，月饼的馅料光是色泽就比他往年吃的月饼要好上许多。这些都是高级月饼，自己的吃了赵雨虹的月饼，李阳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赵阿姨，吃了你的月饼，真是不好意思了。”
“哪里？”赵雨虹微微一笑，宛如母亲“别客气，我也很久没有过上一家人的中秋节了。”
“一家人？赵阿姨打算跟我爸爸结婚了吗？”
“哈哈哈哈”赵雨虹哈哈大笑，之后对李阳说， “说不定哦。”
“说不定。”
清阳轻轻地咳嗽一下，将李阳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之后对他说：“我们还要去考虑这事对我们大家的影响有多大。办个证很容易，但是雨虹她要面对很多问题，跟一般人是不一样的。”
这一点，李阳很能理解，在他心中，他早就接受了赵雨虹，当事情走到了这一步，他就问赵雨虹：“赵阿姨，我是不是应该跟雪姐姐一样，改口叫妈妈？”
“随你喜欢吧，称呼也只是一个称呼。只是在我们没有正式决定之前，在公开场合还是叫我阿姨吧。”
“是的，妈妈！”
赵雨虹笑得很高兴，李阳也很开心，两人像亲母子一样，有说有笑，剩下的两人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他们俩，这样直到吃完月饼，准备出去赏月为止。
“李阳，你等等。”白雪叫住李阳，同时对赵雨虹和清阳说，“妈妈，你就和那家伙先走吧。”
赵雨虹和清阳一听，马上明白，赵雨虹就笑着说：“那么，我们先走了，你们随意吧。”
李阳知道白雪这话中有别的含义，但他没有听出来，等到赵雨虹他们离开之后，白雪瞪了李阳一眼说：“你这个蠢材，赏月的话，应该留他们两个在一起嘛。”
“中秋节不是家人一起团聚的吗？”
“团聚不是无时无刻都在一起，你不觉得你和妈妈太好相处，让你老爸都插不上嘴了吗？”
李阳回想起刚才吃月饼的时候，发现确实是这样。毕竟，老爸和赵阿姨也是认识几个月，也许，自己的确是要给他们更多的时间去相处。
李阳自言自语地说：“不知道赵阿姨什么时候会答应呢？”
白雪听了，抬起头看了李阳一眼说：“想他们在一起，你就要努力了。”
“我？”
李阳很奇怪，不知道为什么白雪会说自己父亲和赵阿姨在一起需要自己去努力。
“你不明白吗？妈妈她和清阳在一起，对她来说，身边有一个法力不错的道士，无论是对妖怪的震慑，还是对与人类的往来来说，她都只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是，如果她结婚了，想找她麻烦的人和妖不能直接指向她，那目标会指向谁？”
“我……”
如果赵雨虹和清阳他们真的结婚了，无论自己父亲的作用有多少，毫无疑问的是，那些与赵阿姨有过节的妖怪就更不好对她下手。反过来，自己成了赵阿姨的亲人之后，自己反而是赵阿姨的弱点。
“现在你明白了吧，他们两个还不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和我。”
“雪姐姐也有份？”
“我是有原因的，不过我是不用担心，我能自己处理。”
“也就是还是我吧。”
得知道事实的真相之后，李阳有些沮丧。白雪安慰他说：“你也不用自责，有些事情是不能一蹴而就，你只需要做到一切按部就班，我会教好你的。退一步来说，在现在的社会，他们两个即使维持现状也没什么不好，所以今晚你就别想什么热血的修行活动了，好好地过一个中秋吧。”
白雪已经知道了李阳的想法，她提前让李阳不要多想。李阳知道，白雪是要他不要因为自己是累赘就心急如焚，修行这东西有时候就是不能急的。
而且，白雪教过自己的练气方式，就是要做在无时无刻，无需刻意就能运气，所以修行的东西，自己现在也有在做，所以自己不应该因为心急而坏了大事。
总之，今晚就过一个愉快的中秋节吧。
“那么，雪姐姐，我们一起去赏……月……吧。”
李阳邀请白雪出去赏月，可白雪却在翻弄起李阳刚才带会的东西。
“雪姐姐……你不会不打算出去赏月，继续宅在这里吧。”
“不是。”白雪一边把李阳带回来的零食拿出来分别摆好，一边说，“明天要回去上学，先把这些东西整理好，看拿来怎么送给同学。”
“雪姐姐你不吃吗？”
“太多了！零食吃太多对身体也不好……咦，这是什么？”
白雪从李阳带回来的袋子中发现了一个折叠好的小灯笼，以及蜡烛。李阳看了之后，对白雪说：“这个是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厂里的人给员工的小孩子发的小灯笼，他们也给了我一个。雪姐姐很喜欢吗？”
“不是。”
白雪嘴上是这么说，但她的双眼就是离不开这个小小的灯笼。白雪会对这种灯笼感兴趣，还真是让李阳感到意外。
“走吧。”
“走？”
李阳还没反应得过来，白雪伸出自己的手握住李阳，下一个瞬间，李阳就发现自己已经直接沐浴在月光之下了。
这里是……楼顶？皎洁的月光把楼顶照得有如白昼般的幻觉，四周一片开阔，这里的确是赏月的好地方，只是……
“雪姐姐你不是有恐高症的吗？”
白雪瞪了李阳一眼：“喂，你真以为我的恐高症是无限的吗？这里楼顶这么大。再说赏月是要你看天上，不是看地面。好了，不说了，点灯笼吧。”
“但是，楼顶的风……”
李阳话都还没说完，白雪就已经把灯笼点了起来了——当然是用法术。
看来自己又被常识束缚了。
白雪很满意地打着灯笼，李阳看着少女一样的白雪打着一个小巧的灯笼，仿佛有种一下子回到了古代。同时在李阳的心中，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李阳看得愣住了。
“在南方，自古以来就有中秋节点灯的习俗。有些地方会点孔明灯，祈祷美好的愿望。而在这里山区，点孔明灯很容易会造成失火。所以，这边的习俗都是以点灯笼、放河灯居多。”
李阳一下子回过神来，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白雪经常都是问也会绕几个圈子才答，这次白雪居然主动解释起来。
“怎么了？你盯着我干嘛，月亮可是在天上啊。”
“我……”李阳下意识地准备应对白雪的调戏，然而当他看真一下，发现这时候的白雪脸上挂着的是温柔的笑意，而不是恶作剧式的狡黠。仿佛是……
嗯？仿佛是什么呢？李阳脑海中的浮现出一个影像的轮廓，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让它清晰起来。
就在李阳想破头也想不出的时候，李阳感觉到一个只有温暖的手正握住他，让他很快就镇静下来。李阳留意到，白雪正抬起头用着一种极其温柔的目光看着他，在这一瞬间，李阳仿佛在白雪这里感受到跟赵雨虹一样的母性。
李阳忍不住吐槽说：“雪姐姐，你这样就跟我妈妈一样。”
白雪也不生气，她依旧用这种温柔的眼神对他说：“我本来想摸摸你的头，但你都长得这么大了，那时候我差点就成为你的母亲了。”
“哈？雪姐姐你……你……过去差点要嫁给我爸爸？”
“不是。在你很小的时候，你就没了母亲。道观里又都是些男人，你爸爸清阳就想我能不能代替你母亲来照顾你。结果啊，我最终也是被你当成为是姐姐。”
白雪忍不住自嘲了一下，听到了白雪的解释，李阳才松了一口气，他想起了白雪对那灯笼的态度，他猜到自己小时候一定有玩过，于是就问：“那雪姐姐，我以前中秋节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玩这样的灯笼呢？”
“有，我还记得……”
“记得什么？”
“不告诉你，反正你也没小时候的记忆了。”
“告诉我嘛，雪姐姐。”
“别动手，灯笼一晃就会着火的。”
“那就告诉我嘛，雪姐姐。”
“你说你长大了会娶我。”
“雪姐姐，认真点。”
“说你又不信。”
“雪姐姐你的这个样子像是说真话吗？”
两人一番大闹之后就静了下来，毕竟今晚是中秋赏月，人月两圆之际。李阳抬起头看着皎洁的明月。赵雨虹说过，她很久没有过上一家人的中秋，而对于李阳来说，这是他第一个有家庭感觉的中秋。母亲一般的赵阿姨，稍微有点小坏的雪姐姐。
李阳转过头来，白雪也还是盯着那个灯笼，她脸上浮现出来的笑意应该是在回想着与自己小时候的时光吧。自己已经没有了小时候的记忆，但想必当时也是很快乐。
如果没了雪姐姐会怎样？
如果不是雪姐姐的出现，自己恐怕还不会接受自己父亲的工作，那样的父亲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自己会接受吗？只怕爸爸他为了我，也不会和妖怪接触太多吧。
自己能过上一个中秋，也是因为雪姐姐。
“谢谢你，雪姐姐。”
“我们是一家人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