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黄鹤,在穿越之前我也曾是一个水汪汪星球的五好青年。
所谓五好就是,好,好,好,好穷,真的好穷!
是的他是一个很贫穷出身的人,他的生活条件已经差到还不如一个孤儿。
这么说吧,如果在社会上一个孤儿的资金是0,那他起码是-10000。
他生长在一片贫瘠的土地上,他是一个在传统下长大的人。
有多传统呢?
至少要追溯到女娲伏羲那辈。
他的家族是世代死守深山老林的守林人,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让他们远离了世俗的喧嚣,在这片宁静闭塞的土地上野蛮生长。
他们不通文化,比起会改变他们人生,颠覆他们认知的新生活,他们心底里更愿意接受传承千年之久的古老文化。
他们也就是被外人所称谓的“山野村夫”!
为什么说黄鹤的生存处境如此堪忧呢?
难道是说他的整个家族都是如此吗?
不!
只有他家是个意外。
他的父亲早在他彻底睁开眼看清楚这个世界之前就因为一次狩猎而摔断了腿。
自己的母亲也在生下自己以后,早早背负起了整个家里的重担。
但是毕竟是一个落后荒僻的地方,一个女人再怎么努力,又怎能轻松得到可以让一家五口饱餐的食物。
对的,黄鹤的家庭中还有两个成员。
一个是比他年长不了多少的姐姐,刚刚会下地走路,还没有享受儿童欢愉的童年生活,就要在家中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弟弟。
另一个是他的奶奶。
怎么说呢,一个失去了希望,但是又希望生活能够带给她希望的老人。
中年丧偶,晚年儿子残疾都没有打垮这个老人。
虽然她坚信自己只要多活一天就一定能够看到生活会好起来,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希望从哪里去找。
所以每天躲在别人家里,到了饭点才会回来成为了她余后生命当中的主题,无所不良,也无所用罢了。
如此说来无趣,那便直接跳过黄鹤这辛酸的家庭。
第一次他人生的改变,是在施工队进驻到村里的时刻。
听村中的大人讲,这群开着钢铁巨兽的家伙来自一个很有钱很有钱的地方,说是叫什么城市。
于是从小就跟着姐姐一起割猪草长大的黄鹤每天的活动不止在局限于割猪草,喂猪。
还有一项就是每天都会坐在村子里的西北角看一看,那些从城市中来的钢铁巨兽是如何一点点将原先长满树木的土地变得荒芜,再变得崎岖。
“弟弟走了,今天早点回家,妈妈说家里有点事要说一下。”
见他看得愣了神,姐姐拉了拉他的胳膊。
黄鹤回过神“哦”了声,从地上站了起来。
牵起姐姐的手,可还是三步一回头好奇的打量着一群戴着黄,蓝色头盔的人。
“今天我要给你们讲一个事情。”
一家人围在桌子前,炕上是盘腿坐着的奶奶和一旁在瘸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爸爸。
“你说有什么事?”
似是觉得自己一家之主的面子被媳妇一个女人给拿捏了,爸爸觉得丢人于是很不耐烦的问她。
斜瞥了他一眼,妈妈并没有说话。
黄鹤低垂着的脑袋抬了起来,他看向自己的母亲。
岁月在她的脸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皱纹,眼神中的哀愁是不足为外人道的。
她的扶柳细腰也因为承担着家里的重担,而变得弯曲了。
如果不是腰间那因为劳累而生长的一圈粗粗的赘肉,女人的身体恐怕早就负荷不堪了。
叹了口气,妈妈这才讲到。
“村长发话了,说有个来自城市里的大老板看上了我们村里的地界,想要出资给我们建一栋属于我们村里人的大楼,让我们都搬到那里去住。”
显然家人们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都面露喜色,对于他们来说搬家或许并不算什么。
甚至对于他们来说,是从一个破旧的土屋,搬到那所谓城市来的高端精英们同样住着的高端的由水泥和坚固的钢筋搭建而成的住所。
生活条件的提升对于不做努力用功的人来说是一件极大的好事。
见到家人们还未改变就先开心的样子,妈妈敲了敲桌子。
“还没说完呢,村长说了我们搬住进那位大老板建的楼房可以,但是每家每户都要交1000的订金,说是搬离的费用,和给我们的祖宗修建祠堂的费用。”
忽然听到要用钱的时候,刚刚还充满欢声笑语的家里瞬间偃旗息鼓。
就连刚刚兴奋的爸爸和奶奶也瞬间变成了默不作声的哑巴。
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底气在这个时候说话,虽然大多数时候他们都自诩为这个家中的话事人。
我看着妈妈那一眼抹不开哀愁的样子,眨巴了下眼,张了张嘴,可是我发现自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掐住喉咙了一样,发不出半点声音。
身旁的姐姐早已瑟瑟发抖了起来,她应该是在害怕了。
害怕那将会改变的幸福环境将会因为母亲的一句话而彻底葬送。
黄鹤也很害怕,不过他更担心的是妈妈越来越颤抖的双手,听村里的叔叔阿姨们讲过。
这好像是一种病,如果没有及时得到救治,恐怕一双胳膊就算是废了……
后来,黄鹤全家都搬进了那个大老板建给村子的楼房中,他的家庭也由一个荒僻的山沟沟来到了一个正在缓慢发展的县城。
来到县城以后,他的妈妈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送他与他的姐姐读书。
可是他的学校磨了很久终于是把他这个外来的插班生给收纳了,可是姐姐的入学却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不了了之。
“没事,反正我也大了,我也可以替家里挣钱了!”
这是黄鹤最后一次听到姐姐对他讲话,之后在将他送进住宿制的学校以后。
姐姐的身影就再也没出现过。
黄鹤发疯似的寻找,他不断追问躺在床上整日用细挺杆编着圆形篦子的爸爸,问整日躲在房间里不出门的奶奶。
一个月只回来一次交代生活费的妈妈……
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或许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可是就是不愿意接受这个会令他呼吸停止的真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