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咕~”肚子在发出抗议,一阵又一阵的饥饿感冲击着黄鹤的头皮,让他的大脑愈发的昏沉。
他尝试换个姿势,却发现手脚已经发麻,动一下,手上腿上的皮肤犹如被万千根针扎住一样。
一时间黄鹤有些慌张不知所措,自己该不会要死了吧,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现在跳的出奇的快。
虽然不知道自己穿越的这个世界,自己这幅身体会不会患有心脏病,难受的感觉只能让黄鹤在心里替自己这幅病弱的身体祈祷,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能死。
又尝试着挣扎了几下,还是无法动弹,黄鹤有些恐惧了,豆大的汗珠从额头划过,面部因为长时间冲着地面早就因为充血而红肿了,不过因为他的脸此刻还覆盖着一层污泥,所以并不明显。
“喂,那个苏墨。”别无他法,黄鹤想到了唯一能够求救的人。
意料之中,旁边的那个人并没有理睬自己,黄鹤强忍着焦急再次喊道。
“苏墨,苏墨!”
旁边的人动了,漆黑寂静的监牢里,黄鹤能够听到一旁的人从床上坐起来所发出的窸窣的响动。
“苏墨快,快救救我!”黄鹤按捺不住了,叫喊了起来。
“嗯~你怎么了?”苏墨轻揉了一下眼睛,他睡得正香呢就被旁边这个小子给叫醒了,现在他只感觉迷迷糊糊的。
“我身体不能动了,你快叫人帮帮我。”
黄鹤深知一些人身体出了问题,越早一秒取得救治就能够越早克服病情,他知道自己身体现在一定是出现了状况,而且不能拖,如果拖下去的话他也不敢想象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哦。”苏墨应了声,转头看向摆在自己床头的一个大铃铛。
抓住铃铛,轻轻摇晃两下,铃铛清脆的“铛铛”声回荡在整个地牢里,显得很是诡异。
“吱呀——砰!”几乎是同一时刻,地牢的大门被打开了。
“砰砰砰!”
厚重的官鞋踩在地牢地板上因为跑起来而传出的震地声像是巨大猛兽迎面奔来一样听起来尤为惊心动魄。
黄鹤猜测这次跑来的恐怕就是那个用皮鞭殴打自己的狱卒,也是她肆意做主断绝了自己一天一个的窝头口粮。
可是他现在无可奈何,自己现在还需要她来帮自己,虽然她是导致自己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苏公子怎么了?”女人喘着粗气跑来,不过到苏墨面前她强忍着呼吸,特意保持仪态。
不知道是为了显示自己尊敬苏墨,还是为了维护自己在苏墨心目当中的好印象。
听着她讨好的声音黄鹤忽然感觉有些可笑,如果自己有朝一日比这苏墨还要尊贵,比他还要帅上几倍,这一辈子只能看监牢的女人恐怕会后悔死吧。
“他身体不舒服,快带他出去看看病去。”苏墨对狱卒发号施令,使用着自己的特权,虽然他知道自己拥有这些权利很大原因是因为那个人。
“啊?”狱卒懵了,她那带着两边肥肉的脸露出了错愕的表情,顺着苏墨手指的方向,她看到了仍然趴在地上浑身血肉模糊的黄鹤。
“啊!喔吸!”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死了的狱卒飚了一句国粹,不过当她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还有呼吸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苏墨的话。
“苏公子请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死在您旁边的。”狱卒说着就要把手伸向趴在地上的黄鹤。
“不,我是让你治好他。”苏墨清脆的声音十分好听,狱卒都感觉自己的耳朵好像要怀孕了一样。
她又看了眼苏墨,他还是那个表情冷着脸,仿佛一朵遗世独立的高岭之花。
“苏公子,您是说让我救这个乞丐?”狱卒再次确认道。
苏墨点了点头,又看着狱卒道:“希望你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
见自己的男神有些生气了,狱卒忙不迭的点头。
随后把地上趴着的黄鹤翻了个身,抓住他的两只胳膊把他扛在肩上。
瞬间疼痛感席卷全身,打算不发出任何声音的黄鹤忍不住叫喊了起来。
给狱卒还吓了一跳。
偷偷看了眼旁边苏墨的眼神,她并没有对黄鹤说什么威胁的话,只是背着他向地牢外走去。
虽然总管大人曾对自己说过没有她的旨意,不能带任何人从地牢中出来,不过苏墨可不是一般人,她是陛下点名给予特权的人。
巨大的痛感让黄鹤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像是一个游魂一样。
自己的双手还被掣住身体的控制权半点不由自己,他只觉得自己的思域越飘越远。
他看到自己穿越前在那个世界潦倒无为的半生,看到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看到自己守着空荡荡的房间,看到自己的最爱的恋人抛弃自己,看到人生最后一面迎面而来的一辆大卡车,看着自己的身体逐渐消失……
此刻发育不良的黄鹤身体并没有多重,被一个虎背熊腰的壮女人扛在肩上,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个背着破布麻袋投苞米的狗熊。
“该死,也不知道苏公子怎么想的,怎么要我就这个臭乞丐,爹的,一身臭泥味和血腥味可难闻死老娘了。”狱卒骂骂咧咧道。
黄鹤已经昏睡过去,在思想彻底陷入混沌之前他知道自己应该有救了。
苏墨盯着狱卒离开的身影直到监牢的门被彻底关上,他才喃喃自语道:“这个小家伙是唯一一个能够带着我的愿望出这皇宫的人了,必须把他这个活信鸽给收为己用。”
“呼呼呼——爹的,没想到你这臭乞丐看起来个头不大还瘦巴叽叽,扛起来还挺沉的,喂,没死吧,没死的话吱个声,要不然我直接抬你去乱葬岗了。”
“嗯,哼……”
耳边嘈杂的声音实在吵的黄鹤难受,所以这一路上他不停的哼哼。
听着耳边的声音,狱卒一边皱眉一边叹气。
“爹的,要不是陛下特意跟我说了一句照顾不好这个姓苏的唯我是问,我堂堂荣国王大郡主岂会怕他一个满门都没了的破落户。”
狱卒一边抱怨,一边甩了甩额头上的汗水。
“你小子也别怪我昨天对你动刑,进了这地牢里的人都要走这一遭,不过是早晚得问题,我见你身体不错才给你动刑的,知道吗,如果你死了也千万别怪我,要怪就怪刑部的那帮不近人情的东西立下的规矩。”
感受到肩膀上扛着的人气息越来越微弱,不知道是受不了良心谴责还是害怕黄鹤死了以后变成鬼报复,胖女人皱着眉头,舔了舔嘴唇说道。
“呜呜呜……”一阵呜咽声后,肩膀上的人从喉咙中咳出几块污血,呼吸又匀畅起来,狱卒这才松了口气。
“唉!再坚持坚持,马上到太医院了!”
狱卒看了眼还未出现光亮的天空,用肩膀晃了晃黄鹤的头。
“这不是被关在牢里的那位吗,怎么出来了?”监牢距离太医院路远避免不了会遇到熟人,狱卒搪塞着跟其打招呼。
“陛下的口谕,无可奉告,哈哈哈,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