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黄鹤的意愿的时候,乔碧螺就对他很是信服,现在听他说愿意帮助自己好好报复一下老二,她整个人就更开心了。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虽然她没有得到他的身体,但是他的心是向着自己的。
想到这乔碧螺对黄鹤的态度更是恭敬,丝毫不见半点懈怠。
两人合计好如何如何将计就计,如何如何整整老二以后愈发觉得相谈甚欢。
离别的时候,乔碧螺说什么都要给黄鹤塞上几两银子。
这让黄鹤惊喜之余,又有些心虚。
等到自己的便宜徒弟和那个小美男都走了以后,赵聂羽这才叹了口气一个鹞子翻身下了房檐。
看着好像矮了一些的桌子有些无语,随即视线又看到桌子下。
咦?这是……
看着完好无损回到自己身边的黄鹤,乔碧霞说不奇怪那是假的。
但是在黄鹤一番苦口婆心的演说下,她又选择相信了黄鹤的忠心,并且又给了他一些银子,用作计划实施。
黄鹤本想着看二人相争的毕竟她们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赵聂羽的事又让他知道,苏墨这家伙恐怕是在利用自己,而且他对于皇城外的情况也并不知晓。
看着手上的一包银两,黄鹤知道自己现在一没靠山,二没身份。
如果自己整蛊乔家二姐妹的事情暴露,恐怕自己不死也得抽层皮。
本着防患于未然的原则还是跑为上侧。
也幸亏乔碧霞不怕自己跑,也没有让乔家府上的禁止自己的出行,自己只要跑的够远应该就万事大吉了。
不过在跑之前还是要先销毁一些罪证,黄鹤可不想留有证据后万一以后暴露,又被其他人顺藤摸瓜找到自己。
那自己可就是惨了。
从怀里掏出一张张信封,黄鹤一一核对,幸亏在苏墨那里学会了这个世界的文字,要不是这一包银两还真不好弄。
点燃蜡烛,将一封封书信引燃,随后将燃尽的灰烬放到托盘上。
随着最后一封信的燃尽黄鹤再往自己的衣袖里掏,却怎么掏都掏不出来了。
“坏了!”察觉到自己竟然把那封苏墨交付给自己,让自己给赵聂羽带去的那封信被自己弄丢了,黄鹤一时间有些慌了。
毕竟如果赵聂羽如果还是皇亲国戚的话还好说,可是她现在是一个逃犯啊,犯得还是背叛女帝诛灭九族的大罪,自己可不想再尝尝关进牢狱里的滋味了。
一想到曾经在那一片漆黑的地方像个没头的老鼠一样活着,黄鹤心里就不是滋味。
‘不行!绝对不能再到那个地方!’
“对了,应该在那间屋子里。”黄鹤忽然灵光一现,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唯一可能丢失那封信的地方。
想到这,黄鹤赶紧向朝着那间屋子的方向跑了过去。
“嘎吱——”
黄鹤推门而入,他环顾了一下整个房间。
果然,那封信就在桌子底下。
“幸好,这个乔老大是个粗心大意的主,而且还不认字,要不然我恐怕也要被她给抓走领赏金去了。”
这么看来,自己的出狱好像也有些蹊跷啊。
明明自己已经是定性为跟苏墨一伙意图刺杀女帝的同党,但是这个女帝却莫名其妙册封帝君,然后又大赦,既然要大赦怎么会没有放过赵聂羽……
黄鹤走到桌前,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信封。
“噹!”背后传来关门的声音。
黄鹤一愣,没来由背后冒起一股寒意。
“是谁!”黄鹤转头,一个黑纱蒙面人映入眼帘。
看着面前高头大马的黑衣人,黄鹤怔住了。
这是怎样一个英姿飒爽,冷傲绝尘的人。
一袭黑色紧身衣包裹住曼妙的身材,芊芊细腰浑圆长腿,胸口的呼之欲出让每一个见过的男人都难以把持。
黑纱之上是一双布满冰寒的大眼睛,一双英眉更给人增添了一分贵气。
神秘女人就这样盯着自己,让黄鹤感觉芒刺在背。
心里却在吐槽,这乔家是什么破安保啊,怎么家里进人了都没有人知道。
不过想到这是一个武者能够飞檐走壁甚至能够一苇渡江的世界,黄鹤又释然了,但是他又慌了。
这女人该不会是什么绿林好汉,看这乔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来劫富济贫的吧。
她该不会认为自己也是乔家的人吧,这样可不行啊,万一她按乔家人头把自己给噶了,那自己死的该有多怨啊~
不行!一定要解释清楚!
“我不是乔家的人!”
黄鹤见对面的女人动了,赶紧大喊道。
赵聂羽疑惑的看着黄鹤,她正想要向他仔细询问一下这封信的由来呢。
根据她的观察这封信真的是墨儿的笔迹,而且据信上所说,黄鹤是与墨儿同甘共苦的好兄弟,如果有朝一日,黄鹤能够从皇宫的地牢里脱困,凭这封信找到自己给苏墨提供救援,自己也会给黄鹤一笔不小的报酬。
内心哂笑一下,自己连羽王府都没有,孤家寡人一个又凭什么能够完成信上的承诺。
看着眼前真话冒起不怎么多的少年,虽然他的出现很是奇怪,但是凭借这封信还是值得让自己暴露出身份来,毕竟他真的有可能是和墨儿共处一个监狱,而且他是皇宫里出来的,比这皇宫外、皇城外所有人都更清楚皇宫里的内情。
正当她想要向他询问细节的时候,黄鹤忽然没来由的向自己大喊一声。
听清楚他的话,赵聂羽眉头一皱,这个男人果真不似外表那么单纯。
先前还在乔碧螺那里又是哭又是信誓旦旦地讲自己要做什么双面间谍,见到自己的时候又突然撇清和乔家的关系,左右摇摆,嘴中毫无真话,这种以色谋事骗取真心的家伙其心当诛。
可怜黄鹤并没有读心术,否则他也不会做这么多自己看似聪明,在外人看来却是自作聪明的错事。
赵聂羽不动声色,缓缓走到桌前,拉开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黄鹤看着冷面美人的动作丝毫不敢轻举妄动,看到她坐下才松了口气。
既然对方愿意给自己说话的机会,那便是自己的命保住了,从牢头那里捡回来一条命后,他就十分惜命了。
看着对方骨节分明的纤纤玉指轻轻敲打桌面,他的心好像也从遥远的地牢黑暗飘了回来。
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黄鹤看了眼对方的眼睛,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与她对视的勇气。
他也缓缓抽出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此刻谁也不知道乔家庭院深处,房间里一个黑衣蒙面女和黄鹤对面而坐。
那封信不知何时被摆在了桌子上。
黄鹤一怔,然后低头向下看去,果然地上的那封被自己又偷偷丢下的信不见了。
咽了口口水,黄鹤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不知这位高人找我这个小男子所为何事?”
黄鹤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没办法自己没有一技之长傍手,也没有任何武功,在对方这个不知道比乔碧霞这个花拳绣腿三脚猫多多少只脚的母老虎面前,他只能忍气吞声。
“这封信是你掉出来的。”赵聂羽语气很是平淡,她天生仿佛有一股领袖的气质,在谈判方面自己永远都是占据领导地位的那一个,而且被栩为女凰国武者中的佼佼者,在镇守中域的时候厮杀的一身杀气使得她身上的气势庞大的吓人。
所以她有信心,在这场谈判里,自己能够从黄鹤的嘴里撬出自己想要了解的一切。
黄鹤这个小废物很显然就被对方这莫名的气质给唬住了。
听到赵聂羽的话后,他点了点头。
随后又带有一丝恭敬的语气开口说到:“您应该已经看到了这封信里面的内容了吧。”
赵聂羽轻轻点头,算是默认了,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该慌忙向自己解释的人是对方,她还是挺享受身为上位者看着一个老鼠不断向自己作揖,祈求放过的画面。
黄鹤这个小老鼠看着对方不冷不淡的态度,心里在不断思付对方到底是什么目的。
既然她又把信放在这里,那么她在看完信以后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还会再来,所以早早的在这里守株待兔,布下了这个自己不得不跳进来的陷阱。
想到对方的谋略高深,自己竟然不知觉入了套,而且还不明白对方的真是意图,看着女人不带有丝毫其他情绪的冰冷的眸子,冷汗从黄鹤的额间划过。
“正如您所看到的,我就是一个小乞丐,为了口吃的被那位苏大人的孩子骗上了贼船,这才犯下了滔天大错,我无依无靠的也在监考里受了很多苦,后来也是幸亏这位苏墨大哥发了善心,帮了我一把,才让我保住了一条小命。
可是后来这位苏墨大哥便被宫里的人抓走了,也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反正是了无音讯,这封信也是在那天之前他交给我的。
再后来女帝说是要迎娶帝君,然后大赦天下,我这才有幸免得继续受刑。
出了监考以后,我本来想着按照苏墨大哥的信去找那位羽王赵聂羽,可是我在出皇城的路上迷了路,又饥又渴有了几天几夜,后来遇见了这乔家的老二乔碧霞,被她带回乔家,乔家姐妹二人都是色中饿鬼,在她们身上被谋害的男子不知几何。
为了脱离狼坑,我这才在这姐妹二人面前左右逢源,只为了保住我这清白之身,但是随着在这乔家待的时间越长,我才发现这乔家竟然很是不对劲。
身为一个府衙竟然有自己的私兵,简直是胆大包天,后来我从乔碧霞那里得知现在羽王赵聂羽已经沦为一个逃犯,想要找到她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我也绝了这个想法,我现在只想从乔家骗点钱,然后找个富硕的地方开个小店什么的。
我也没有想到这封信会丢在这里,我想如果找不到那位羽王赵聂羽至少也要把这封信带在身上,也算是我小小的报答了苏墨大哥的救命之恩。”
最后一句话,黄鹤没有说实话,其实他是想要把一封信连带着乔碧霞给自己的那些信一起烧掉的,毕竟这些信如果存在的话,那就是暴露自己身份的把柄。
尤其是这封信,至关重要,如果被有心人得到了,万一大肆宣扬,那自己岂不是要变得跟那个倒霉的羽王赵聂羽一样被全国缉拿。
他听说这些绿林好汉对于守承诺的人会有好感,所以特意在最后把自己回来拿信这件事说得很是有江湖侠义的味道。
听黄鹤说完,赵聂羽对于他这个人的看法又多了一个——能说会道,毕竟听完他的话后,对于他的看法也就更多了,但是赵聂羽也没有听信黄鹤所说的全部内容,而是带着半真半假的听的。
就比如说自己的那位痴傻徒儿,乔碧螺这个憨厚的傻孩子在自己面前可是十分老实,忠厚的,对于黄鹤所说的她是色中饿鬼的这件事,还有她残害男子,说什么她都是不会相信的,除非她亲眼所见,而黄鹤说得一些其他的事还是挺对的。
毕竟乔全这家伙曾经身为赵翎的先锋大将,养些私兵也是为了以前的一些老伙计,她养这些人也是为了能够从别的地方多挣几个钱,好养活家里,至于从哪里挣这几个钱也就不会自己所需要关心的了。
赵聂羽一双漂亮美眸盯着黄鹤的眼睛,直到把他盯得有些心慌,眼神飘忽这才垂下眸子看向桌子上的这封信。
指尖轻轻夹住这封信,在黄鹤面带诧异的目光里,她催动内力将这封信烧掉,直到最后一丝灰烬从指尖划过,灼热的火焰都没有伤害那双洁白无瑕的手指分毫。
黄鹤看着对方忽然把信给烧掉了,嘴里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心里却在暗爽,太好了,这信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仅一丝帮助的作用也没有,还是一个随时会令我陷入困境的烫手山芋。现在你帮我免费处理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
“你……”黄鹤戏精附体又想要说几句充满侠义大气的话,却看见一根手指挡在自己面前,示意自己停止接下来的话。
黄鹤愣住了,眼神轻微起伏,心里却在想着接下来如何应付对方。
看清楚对方闪烁的眼神,明白对方的那点小心思。
迎着对方诧异的眸子,她缓缓揭下了黑纱。
看着对方倾国倾城的脸,黄鹤整个人都愣住了,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看着对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炙热,赵聂羽眉眼带道:“我想你不用找了,我就是赵聂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