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除魔令?”
听到女道的话,赵聂羽突然语气沉闷的问她。
显然裘峰荏的话让她产生了兴趣。
见大姥终于肯说话了。
裘峰荏心中一喜,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讲道。
“前辈您应该是不常和我们这些江湖中人打交道,也不经常入武林吧。”
赵聂羽没说话,只是围着黑纱的斗笠轻恍了两下。
黄鹤现在已经站到了赵聂羽身后,他有些疑惑的看着师傅。
师傅怎么忽然来了兴趣了,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啊~
这一路上他们遇见的敢拦路的,不开眼的没有几百个,也有几十个了,敢对师傅不敬的都已经住进套间了。
看来这个什么除魔令,什么武林盟主的还真是能令师傅这个武痴好奇起来。
这么想着黄鹤也关注起了两人间的对话。
“前辈要说这除魔令我先得给您讲讲这武林盟主,要讲这武林盟主就要说说这十年间江湖之中的变化,反正是话又长又多,不知前辈愿意去小道的道观里歇息休整,也能让我这小道尽尽孝心。”
黄鹤现在赵聂羽身边,看着岁数明显比赵聂羽大上一旬的裘峰荏像是个舔狗一样,巴巴的给师傅跪舔,还说要尽孝心,就没忍住“噗呲”一笑。
这一笑惹得赵聂羽转头望向他,黑纱下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而道姑裘峰荏从小到大一直在这秋名山上待着,除了过路的哪还见过如此倾城绝世的佳人。
如今佳人一笑,她的心好像都随着这笑声一起飘走了。
黄鹤对着师傅眨了眨眼睛,随后看向低着头满脸陶醉的裘峰荏,在师傅耳边大声讲道。
“师傅,这位道姑朋友都这样说了,不如我们就去她的道观里歇歇吧,顺便看一下她是如何向您尽孝心的。”
听到前面美男讲的话,裘峰荏连连点头。
可是听到尽孝心这几个字被黄鹤给着重念出来后,她的面色不由得一僵。
不过很快又恢复了过来,对着黄鹤和赵聂羽露出夹杂着无奈又讨好的笑。
赵聂羽没有搭理黄鹤这茬。
而是语气沉闷接着问道:“不用去你的道观,就在这里讲就讲讲这个武林盟主就行。”
看着黑纱蒙面的老前辈好像不打算要放过自己,裘峰荏暗自咽了口唾沫。
完了,这次估计是要栽在这里,师傅徒儿只求你能帮我收个全尸!
心里无奈,但是她还是一丝不苟的讲了起来,毕竟她明白两人之间实力的差距。
简直就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至于为什么死之前连尊严都不要……尊严值几个钱?能抵半天命吗?
她可是明白说了可能死,不说现在就死的道理。
赵聂羽板板正正的现在那里,听着裘峰荏讲着武林的事端。
闲言少叙,反正就是这十年武林之中除了那个被覆灭的巫蛊教外又出现了一个新的魔教叫做无相门。
据说这个无相门立教的基础是一位天人境界前辈的遗迹。
而且这个新的魔教只活跃在西南地区,平时从不踏入中原。
而众所周知武林中人最喜欢搞事情,也喜欢搞所谓的正邪势不两立的由头来去攻打所谓的魔教挂挂油水。
可是谁知道这个新的魔教无相门可不是什么随意拿捏的小鱼小虾,而是个硬茬子。
所谓的正派联盟总成一支勇敢的不败之师去了,结果全军覆没了。
这可给中原武林带来了严重的打击,到底整个江湖之中人才青黄不接。
小的很多,但是上的了台面的没几个。老的能打,但是太老了,怕没动两下手就躺在擂台上骂对方不讲武德。
所以中原江湖之中那些老资历的家伙们便一起推举了一个武林盟主,让武林盟主带着大伙一起致富,一起发财。
这除魔令就是十年前武林盟成立的时候,分发给江湖各派人士的。
为得就是十年后,去那无相门的老巢讨伐魔教。
很不巧,裘峰荏的师傅就是当初参加武林盟的一个江湖资深人士。
所以裘峰荏才把这个讲出来,为得就是让赵聂羽饶她一条狗命。
裘峰荏说完目光期翼的看着赵聂羽,她可等着眼前前辈发话呢,毕竟自己的小命也就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裘峰荏津津乐道的讲着,说实话赵聂羽并没有听太清楚,起初她也只是想要靠一个贪生怕死的道姑的故事消遣一下。
顺便逗逗徒儿,可是当她听到有关天人境界的魔教消息后,她的心思便飘远了。
“师傅?师傅~”
听徒儿在叫自己,赵聂羽这才回过神来。
魔教无相门,武林盟除魔令,没想到啊~仅过了十年这江湖又是一番改头换面啊~
如果师傅泉下有知的话,可能气得活过来吧。
不过这天人境界的遗迹……如果是这种机缘的话,或许自己可以去这除魔大会上做个座上客去。
毕竟天人境界高手留下的每一件物品都有可能是自己突破天人境界的关键。
而如果自己真的从宗师巅峰境界突破到天人境界,这皇宫自己也敢闯上一回了。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所说,我和我徒儿也去你那秋名观坐上一坐。”
赵聂羽的声音缓缓响起。
像是给裘峰荏送上了一粒速效救心丸一般,让她这脆弱的小心脏加快了几分。
“请前辈和少侠随我一起!”裘峰荏立马卑躬屈膝在前方带路,黄鹤怎么看怎么熟悉。
‘皇军里边请~?’
看师傅点了点头,黄鹤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刚刚跟在女道姑后面,他也是听到了她所喊的话。
说实话,要是师傅真的动了杀念了。
要杀她,他也会于心不忍的替她求情。
不是他真的心善,毕竟他也是看到了女道姑看向自己时眼神当中那一闪而逝的觊觎。
他可不会做个烂好人,但是实力允许的情况下他也不愿看到师傅做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毕竟在自己心里师傅是对自己最为重要的人了。
秋名山上,裘峰荏又向赵聂羽介绍了现如今还存在着的几个强大的门派,诸如碧血派、尼弘寺、札晶门、冥削山等。
而秋名山是玉男峰属下的一个小山头。
“徒儿啊~你怎么才回来,师傅等你等得饭都没了,下次不要回来这么完了。”
萧舟躺在摇椅上,扇着扇子对着正被从外面打开的大门大声说道。
一抬眼,天色已晚,夕阳从西山落下,一轮明月好好悬挂在天穹上。
“师傅~我给你带来了两个贵客,你也出来迎接迎接。”裘峰荏没有搭理自己的师傅萧舟这茬,而是面带僵硬的笑容对着她招了招手。
见自己徒儿这个样子,萧舟一怒,一把将手中的扇子拍在摇椅上。
晃悠着有些肥胖的身体站了起来,“你这小兔崽子,平时只逛山林不出去挣钱也就罢了,还出去招猫逗狗往秋名观里带生人!
是不是老娘再不管你,你都敢在秋名观开……”
这“开”字后面的那句话还没有说完,萧舟肥胖的身子就在秋名观堂口那里怔住了。
“师傅这地方还挺高的,还真不如去下面找个酒家住上一晚。”黄鹤看着秋名观有些破旧的门庭抱怨着。
“嗯,是挺远的,还很破。”赵聂羽毫不留情的指出缺点。
带路的裘峰荏啥也没发说,只能尴尬地笑着点头。
她能怎么办呢?都是奶奶,谁都得罪不起。
就在两人继续批判着这次登山的不值时,一声暴喝从秋名观里传来。
随着山门被打开,秋名观堂口里站着的萧舟与裘峰荏师徒两人大眼瞪小眼。
而萧舟在注意到自己徒儿旁边那个看不清实力深浅的高手后,便很是从心的闭上了将要破口大骂的嘴。
“两位应该是远道而来的贵客吧,赶快里面请,道观里今天做了丰盛的饭菜,请稍等一下,马上就来!”
萧舟很是狗腿的接过了黄鹤肩膀上背着的小包袱,然后踢了自己没用的徒儿一脚。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这位前辈和这位少侠准备好我们道观迎接贵客的应有待遇!”
裘峰荏捂了捂受伤的屁股,师傅这么快的从心是她都没有想到的,她也在暗自高兴师傅没有发挥她那狗熊一样暴躁的脾气,从而导致她们师徒两个没有横死在自家的道观里。
但是她走着走着就哭了,呜呜呜~可能这就是师傅在这危险丛生的江湖之中活到现在的原因吧。
可恶啊~怎么感觉信仰好像崩塌了……
“两位快快请坐,一定是我这不争气的徒儿在巡山的时候惹怒了二位,我在这里向两位道个歉,请恕在下管教不严。”
萧舟以茶代酒,很是爽快的喝了一杯,好像什么前辈的名头什么秋名观观主的尊严在她这里不值一提。
见她这么给面,赵聂羽和黄鹤两人也都不是什么咄咄逼人的人。
在他们的心里对待别人从来都是别人敬我一尺,我敬别人一丈。
“哈哈哈,萧观主言重了,我们与裘道友是朋友,只不过之前是有些误会,但是现在化开了。”
赵聂羽黑纱之下传来和煦的笑声。
黄鹤知道师傅如果是没有事的话,绝对不会对其他人这么客气。
看来这个拥有除魔令秋名观观主很令师傅感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