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什么的,我懂不起。”邢道荣将开山大斧扛在肩上,撕下了恭敬的假面,面露凶光地说道,“若是不答应……哼哼,也由不得你不答应。”
钦叔挑了挑眉毛,不屑地说道:“由不得我?哼,在你小子还在吃奶的时候,老子就开始跟着师父学手艺了。我做过的东西,少说也有几千上万,每一件东西,无论是别人定制的,还是捡边角料顺手做的,都是我真心实意地想要去做。就算有人用我做的板凳,去砸死了人,我也为我的作品自豪,也会去指责胡乱用我的作品伤害他人的人。现在,你要我做用来杀人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钦叔,这可不是饭店里招个跑堂的那么简单,有多少人愿意来我们还不要呢。”
钦叔摆摆手,嫌弃地说道:“谁爱做谁去做,反正我是做不了。”
早料到对方会这么说,邢道荣冷笑着拿出了自己的秘密武器:“就算是你这种倔老头,也是有家人的吧。据说他们打算去荆南避难,哎呀,这一路上,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遇到一些个强盗土匪小毛贼什么的?这世道真不不太平呢。”
钦叔激动地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你这混蛋!你不就是个无耻的小毛贼吗?”
“哈哈哈!”邢道荣大笑着,对部下下令,“钦叔他老人家已经准备好要跟我们走了。去,把钦叔请上马!”
“是!”
小喽啰们纷纷下马,拔出兵刃,怪笑着走近木屋。这哪里是什么请人的队伍,分明就是抢人的盗匪!
“你们是不是忘了谁啊!”
魏寻和徐庶忍无可忍,他们不等钦叔开口求救,便跳了出来,将冲到最前面的两个小喽啰打翻在地。其他小喽啰将他们扶了起来,然后聚成一团,与挑事者对峙,并等待头头的指令。
“在你们死掉之前,我怎么可能忘记你们啊。”邢道荣拨开部下,和他的开山大斧一起,来到了队伍的最前面,“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别想活着离开这里。”
魏寻挑衅地说道:“你这家伙能有什么秘密?被其他人冷落、瞧不起吗?”
大概连魏寻自己都没有料到,竟然会一击命中邢道荣的逆鳞:“你们这些‘魂将’都是混蛋,有什么了不起,敢瞧不起人!我就不信了,就算是魂将,吃我一斧也不会死是吧!”
说罢,邢道荣大叫着,举起开山大斧冲了过来。小喽啰们因为没得到明确的指令,慢了一拍才跟上主将的脚步。
“分兵。我,接触邢道荣。你,保护钦叔。”
徐庶做了极简的战场部署之后,便提剑迎面拦下邢道荣。
“你们上,把老头抓住,其他人杀掉。”邢道荣用大斧压制住徐庶的同时,对手下下令。
小喽啰们绕开缠斗的二人,继续朝木屋冲去。
要我一次对付五个人,我可做不到呢。如此想着的魏寻,站在木屋前的木梯上,用长枪在身前的土地上,写下了最后一笔,完成了一个大大的“陷”字,将木屋前的土地变成了一片沼泽。
“看我不……唉,怎么我动不了了?”
冲在最前头的小喽啰,眼看着就要拿下头功,结果双脚陷入了泥潭之中,动弹不得。魏寻举枪朝他的侧脑扫去,将他击晕了过去。
“这家伙,看着普通,没想到也是一个魂将!”“没听说过有这回事啊!出个门随随便便就能遇上魂将吗?”“难道我们一群普通人,要同时和两名魂将为敌吗?虽说是个看着很普通的人。”
地方小喽啰的窃窃私语中,夹杂着对魏寻的恶意中伤。他心中不爽,心想就算隔着沼泽,也得教训教训这些不懂礼数的家伙才行。
他双手举起长枪到眼前,在瞄准某个嘴贱的小喽啰的同时,将一小团灵力汇集在枪头,同时轻轻抖动枪柄,写了一个小小的“射”字。
灵力弹丸被弹射了出去,命中了目标的肩膀,打得他叫苦连天。唯一有点遗憾的地方在于,魏寻瞄准的,原本是他的脑袋。
“看来还得多练习啊,这个突发奇想的攻击方式。”魏寻自言自语地终结道。
进又进不得,站远了也会被狙击,剩下的小喽啰们恐慌起来,争先恐后地把身边的人挤到前面。
“小的们!”邢道荣在与徐庶鏖战的间隙,抽空对身后的部下们下达了指令,“慌什么,你们不是还有三个人吗?干掉混小子赏五百钱,活捉老头赏一千!”
重赏之下,小喽啰们的勇夫之心,被激发出来了,但还是踌躇不前:“可是,前面的沼泽,我们过不去啊!”
“不是有两个人,正好拿来当浮桥吗?”
邢道荣轻描淡写地,就将与自己出生入死的部下,当作工具使用,就像“把炒鸡蛋从菜单上划掉”一样简单。
徐庶被这番混帐话气得怒不可遏:“无耻!这样还算是一军之将吗?”
“当兵的,只要管饭,要多少就能招多少,这是世界上谁都懂得的道理。”邢道荣大斧一挥,逼得徐庶无法靠近,“你以为你们荆州的正规军,就比我们好到哪里去吗?”
“反驳!”徐庶看准对方收招的时机,迅速发起攻击,“至少不会让你这样的人,去领导军队!”
“反正都是被你们这些魂将,霸占了所有好处吧!”
“无知!就算不是魂将,也有很多人靠着努力,获得了相应的地位!”
在另一边的战场上,魏寻也在苦口婆心地劝解着沼泽对面的敌方士兵:“你们就真的不在意,被你们的老大,像工具一样对待吗?”
“我们也不想,可是不这样的话,连饭都吃不上啊!”
士兵们协力抬起还在哭喊、还在挣扎的同伴,他们哭丧着脸,谁愿意把一同吃饭、一同睡觉、一起哭一起笑的朋友,给抛弃呢?但是此时的他们,只能够大叫着,把同伴扔进沼泽里;然后大叫着,趁着同伴还没完全沉下去,踩在其身体上,淌过沼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