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魏寻对于用对话解决问题,已不抱任何希望。但要一次性对付三个人,还是有些吃力,于是魏寻离开木梯,守在沼泽前,等待对方排队过沼泽,这样就能以一对一的方式,分三次和敌方士兵战斗。
心态上已产生剧烈的动摇,地形上也处在劣势,无法发挥出人数优势,与魏寻战斗的三人,不出几回合,便败下阵下,被魏寻击倒在沼泽里。
魏寻松了一口气,回到钦叔身边,对他说道:“钦叔,我们先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
一直在战场边缘观战的钦叔,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现在对于家人的担心,也因为魏旭和徐庶的出色表现,而卸下了心理负担。此时他还担心其徐庶来:“你的朋友,那个小妹妹,不去支援她,没关系吗?”
“徐庶这丫头啊,可比我厉害多了。”
剑与大斧交织在一起,火花在“锵锵”的撞击声中迸发出来,四处飞溅。
有了魏寻传来的捷报,徐庶心中的底气又增添了几分,化作挥剑的力道,让利剑的刺击与斩击更加的刁钻。
邢道荣的心态早已经崩溃,正面与徐庶抗衡,打得有来有回却无法触及战机;分兵迎战魏寻的部队依然全灭,目标钦叔也即将离开战场……这一次出战可谓是失败到了极致,自己独立逃出生天是没问题,但如果将战况上报的话,受处罚自是不必说,还得要被那些高高在上的魂将鄙视,这是邢道荣无论如何也无法容忍的。
我到底差在哪里?我为何成为不了魂将?明明我比某些魂将还要厉害的!这个世界根本不需要魂将!魂将是,不需要的!
“呃啊——”
邢道荣仰天长啸,发出震天的怒吼,然后调动全身的力气,双手挥舞开山大斧,朝徐庶扫去。徐庶举剑来挡,挡下了招式,却挡不住持续输出的力道,最终被击飞了出去。
摆脱了徐庶的纠缠之后,邢道荣转身便朝木屋奔去。来到沼泽前,他扫视了一眼在沼泽中横七竖八躺着的部下,心一横放弃了踩在他们身体上过去的想法,而是将开山大斧插在沼泽里,双手撑在长柄上,飞身越过沼泽,甚至直接落到钦叔身旁。
“唉?”钦叔惊讶地动弹不得。
魏寻挺枪刺去,却被邢道荣拔出佩刀,一刀拨开枪刃,随后他猛地一冲,撞向魏寻。
魏寻只感觉一头犀牛朝自己撞了过来,自己瞬间就飞出了木屋,飞过了沼泽,摔倒地上。
扫除了障碍之后,邢道荣一把将钦叔抓了过来,将佩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对魏寻和徐庶叫嚷道:“怎么样啊,我从魂将的手上,抓到了人质!你们要是敢动一下,别怪我胆子小,手抖那么一下。”
徐庶赶来,扶起魏寻,对局势与站位都互换的敌将交涉道:“质疑!要是钦叔有什么不测,你拿什么回去交差?”
“情报有误,中了埋伏,全军覆没,这不是很正常吗?”邢道荣眼珠子转了一转,说道,“话说回来,给我透露情报的家伙,也是一个该死的魂将,到时候把责任推到那家伙身上,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邢道荣扭曲的脸上,写满了癫狂,别说他真的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此刻钦叔正被他用手臂勒住的,要是再不采取营救行动的话,搞不好真的会被活活勒死。
“魏寻。”徐庶将剑尖抵在地上,对身旁的同伴说道,“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我的异能‘逆八门’的真面目,你要认真地听、认真地看。”
“这是什么意思?”魏寻表示万分不解,“当初你不是告诉我,绝对不能把魂将的秘密,告诉别人知道吗?”
“笨蛋,这个时候,就不要那么听话了,稍微坏一点也没关系。”徐庶笑了笑,说道,“我觉得,如果是魏寻你的话,一定能将我的能力,发挥到极致吧。”
徐庶深吸了一口气,吐出内心的真实所想:“是的,我需要你,现在是,今后也是。”
说罢,在徐庶的身前,凭空出现了一道门。徐庶拿起剑,迅速打开门进去,门立刻就消失了。同一时刻,徐庶的身影出现在了邢道荣和钦叔之间——是的,原本邢道荣是紧紧地将钦叔勒在身前,却没想到中间挤进来了一个徐庶,吓得他都忘记了敢手刃人质的那份豪气。
“逆八门”,能在施法者及其目光所及之处,开启次元之门,将两个地方连接起来。平时徐庶在使用“逆八门”时,由于过于熟练动作敏捷,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她本人瞬间移动了一般,实际上还是需要经过定位、造门、开门、进门、出门、关门整个过程,才算是完整的术式。
徐庶抬手一挥剑,将邢道荣拿刀的右手,给整个削掉了。伴随着喷涌的鲜血,邢道荣大叫着往后倒去,捂着只剩下痛苦与折磨的右臂,在地上滚来滚去。
到此为止,战事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但该做的事还没有做完。
魏寻先给邢道荣的伤口进行止血和治疗,即便是使用“伪书”术式,也耗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毕竟这可是缺手断脚的重伤,而非割伤手指、磕破膝盖那种小伤小痛。
之后再为邢道荣包扎伤口。幸好钦叔的家里,储备着足够多的纱布,这原本是为新学徒准备的,不料却给一位盗匪用上了。真是世事难料啊。
受尽折磨的邢道荣,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他靠着木屋外的一棵树坐着,眼前是还未醒来的手下,远处是悠然自得地吃着草的马匹。他知道自己接受的治疗,要付出的代价可不少,但还是抱着一丝“对方说不定是善良的好人”的想法,开口说道:“谢谢你们,帮我治疗。”
“不必。”徐庶用冷冷的眼神看着邢道荣,冷冷地说道,“我们的治疗费,可是很贵的。”
邢道荣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不知是接受了还是放弃了,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之后,便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