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走着,只听得一阵纸张被风吹到天上的动静,被灯火点亮的夜空中,有什么东西由远及近。
“安心。是马谡大人派来的纸鸢。”
寻着灵力的踪迹,纸鸢仿佛认得徐庶一般,直飞过来。徐庶伸出双手,迎接这位小巧可爱的信使。纸鸢稳稳地停在徐庶的掌心,瞬间就失去了灵动和活力,变回了一只纸折成的鸟儿。
徐庶打开信纸,扫视着上面的内容:“确认。是关于区星的情报,来自庞统大人——区星是一个普通人,但有着煽动他人的才能。另外,如果与名为‘黄忠’的人为敌,要注意他善使弓箭。”
听完之后,徐庶有些沮丧地说道:“遗憾。要是能早一点儿知道,关于黄忠的事,就好了。”
魏寻连忙安慰道:“总而言之,我们也没有吃大亏嘛。不过,庞统大人的情报真丰富啊,感觉她足不出户,就知道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
“确实。”徐庶也陷入了沉思,“庞统大人表面上看,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总是能拿出让人无话可说的成绩。”
终于,两人在一处偏僻的街角,找到了适合潜入的便道。名曰“便道”,当然不是说,这里有一条密道什么的,而是这里本身不适合一般人用一般人通行,在守卫的安排上就不被重视,反而能成为徐庶方便进出的道路。
借助徐庶的异能“逆八门”,两人顺利地避开了耳目,进入了道馆。他们以导管内最高建筑的顶部为落脚点,从高出往下看,即能够一览众山小,又不会被守卫轻易地发现。
“说起来啊。”在探查导管内情况的时候,魏寻闲聊起来,“徐庶你的能力,不是很方便吗?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没有什么限制吗?”
“否认。这个能力,不是看上去的那么便利。”徐庶耐心地解释道,“就比如远距离移动的能力吧,就需要我能目测到准确的位置,才能顺利地到达目的地。假如目的地是在室内,如果不清楚室内的布置,就很容易卡在墙壁里面。就算是在室外,要是目的地距离太过于遥远,景物都会变得很小,就无法进行精确地定位。”
魏寻回想起来,之前在船上与陈应战斗时,面对那种行动能力超强的敌人,徐庶的“逆八门”就很难被充分利用,必须要准确地把握时机才行。
真正让“逆八门”发挥出作用的场合,还是与邢道荣的战斗中。那时候,邢道荣放弃了与徐庶进行近身战,转而将钦叔作为人质挟持在手上,这样便失去了机动能力,再加上距离近,就成为了徐庶使用“逆八门”进行奇袭的完美目标。
那么我能够帮上徐庶的忙,让她的能力得到进一步提升吗——就在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人影的出现,引起了魏旭的注意。
那个人影,不是从道观的正门,而是从偏门进入的。那人与守卫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交涉,又是慌里慌张地展示信物,又是手舞足蹈地解释半天,守卫才半信半疑地让她进入。
那人从暗影出走出来,借着忽明忽暗的灯火,魏寻看清楚了那人的相貌——那不就是在江陵城门口,与他进行过交涉和交易的农妇,赵祝吗?
她为何会出现在零陵?和她一起的流民们怎么样了?就算她是作为区星大仙的信徒,来参加寿辰活动,又为何不从正门、而是从偏门进入?
最让魏寻疑惑的是,原本只是一介农夫的赵祝,现在的打扮更像是一位贵妇,若是将现在的她放在流民之中的话,只会让人以为是贵妇被流民给绑架了。
徐庶也是见过赵祝的,此次出乎意料地再度会面,也让她有些惊讶:“果然。我之前就觉得,这个女人的身份不简单,没想到她是与荆南的大人物有关系。”
本来只是想着,探寻一下野兽的踪迹,没想到就真就遇上了大家伙。当下两人就决定,跟踪赵祝,看看她在这个地方,到底是要和谁碰面。
他们沿着房顶边缘,从上方监视着赵祝的一举一动,直到目标进入了一个房间。
这下怎么办?两人对视一眼,便做出了决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想冒险的话怎能得到重要情报?
这一次,由徐庶前往打探情报,魏寻则留在屋顶负责接应。
徐庶一边留意四周的地形,以便情况有变时,能顺利逃脱,一边避开守卫,接近目标房间。那间房从外表来看,很好地融入了装饰奢华的道观之中,并无任何显眼之处,只是房间周围布置的重重守卫,还是暴露了“房间里有一位大人物”的事实。
会是区星本人吗?
由于无法进一步靠近房间,徐庶只得躲藏在隐秘的地方,之后测算着距离,施展术式“逆八门”,打开了一道通往房间内部的门——只不过这道门特别地小,不是为了让人进入房间,而是要让房间里的声音传出来,完全就是一个“窃听”术式!
通过监听对话,徐庶确认,房间里有一男一女两个人,女人自然就是赵祝。而且从谈话内容判断,男人的身份地位,是远远高于女人的。
男人的情绪十分激动,他用愤怒的语气,对赵祝怒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一切都应该安排我测算的步骤进行才对!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赵祝似乎是跪在男人的对面,战战兢兢地回应道:“切身一直都是按照大仙您的指示在行动,不敢有任何僭越的行为。”
由此徐庶可以断定,男人的身份正是区星。只可惜没能亲眼看到其面相,将他最后的神秘面纱给揭下来。
区星嗔怒道:“依你的意思,是本大仙的指示有问题,才会导致现在的结果吗?”
“切身万不是这个意思。”赵祝慌忙解释道,“按照您的指示,我带着流民前往江陵,聚集在城门口。之后就一边安抚流民,一边等着江面上传来的信号。可是等到最后,只等来了从江夏过来的商船。”
“也就是说,本来不应该顺利到港的商船,结果安然无事地进港了?”
“是、是的。”虽然不想把锅甩给别人,但如果不这么做的话,遭殃的就是自己,于是赵祝一狠心,说道,“要是商船被江贼劫持,或者是不幸沉船的话,我再怎么安抚流民,他们的情绪也没办法平静。到那个时候,您再派遣……”
“你说谁派遣谁?”区星挑着眉毛、瞪大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