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魏寻的脑仁里蹦出来,但他此时最想做的,是对蔡玳说一句话:“蔡玳大人,您有话请直说,不过要注意措辞,您接下来的话很有可能,会决定我是不是还能活着。”
“学院”的其他人,稍迟一步才反应过来,将蔡瑁围住,却不敢贸然出手。他们眼睛瞧着蔡瑁,还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在蔡玳身上。毕竟万一要是打起来,对于身后的蔡玳,既要防止她从背后偷袭,也可以考虑将她抓来当人质。
“嘭”的一声打破了这脆弱的均势,原来是一直没发话的马良。只见他抬起头,扶了扶眼睛,露出干巴巴的眉头,声音不大却颇有威严地说道:“要打出去打。”
这掷地有声的要求,比任何威吓都要有用。蔡瑁放开了魏寻,“学院”的众人也让出了一条路,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化干戈为玉帛。
蔡瑁用“走”方式,来到蔡玳身边。
姐弟两打算离开时,魏寻叫住了他们:“蔡玳大人,你刚才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吗?”
蔡玳轻轻咬着嘴唇,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没什么要说的。”说话转身便走。
蔡瑁又瞪了魏寻一眼,追上姐姐的身影。
等确认蔡家人都走了之后,庞统伸了个大拦腰,像是自己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似的,说道:“哎呀哎呀,真是许久都没有这么多访客了。”
徐庶把剑收回剑鞘,说道:“总结。魏寻今后的麻烦可不少。”
马谡点点头,补充道:“一定会成为襄阳,甚至整个荆州的大名人。”
魏寻瘫坐在椅子上,哀叹道:“你们一个二个的,话都让你们说完了。”
一旁格格不入的马良,插嘴说道:“要是不打算工作,就去别的地方玩!”
“这不是正打算要工作吗?”庞统招呼大家都入座,但她随性的模样,就像准备开席似的,“趁大伙儿都在的时候,我简单说下之后的安排。”
魏寻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尴尬,便看向庞统,用眼神向她询问“我该怎么办”,得到的回应却只有侧脸和后脑勺。魏寻便赌气一般,镇定自若地继续坐在位置上。
连马良都停下了手中的笔,看来是真的要宣布重要的事。
只不过,再怎么重要的事,从庞统的嘴里说出来,就会完全变味:“三天之后,会有一位贵客到访襄阳,到时候我要出席会议——唉——魏寻,你担任我的护卫,随我一同参会。其他人在‘学院’待命。我的话说完了。”
徐庶率先跳出来发问:“疑惑!魏寻现在都还没正式加入‘学院’,为何安排他作为‘学院’的代表,这不是强迫他的意愿吗?”
比起徐庶为自己说话,更加让魏寻感到意外的是,“学院”这种不用顾及身份的相处方式。庞统名义上是“学院”的领导者,但在“学院”待的这一天不到的时间里,魏寻甚至认为庞统这“领导者”的名头是骗人的。
当然,庞统对待他人的方式,也让人没办法对她产生任何敬畏。她指着魏寻,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家伙,不知道怎么的,跟刘表大人搭上线,就被刘表大人制定担任我的护卫。”
庞统一席话,就让魏寻成为了屋里唯一的焦点。
徐庶说道:“惊愕。我离开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马谡仰头望着房梁,幽幽地说道:“我一年都见不到刘表大人几次呢……”
连马良都抬头多看了魏寻一眼。
“那种事无所谓啦。”魏寻不希望让别人认为,是他向刘表求得的这个机会,“记住,我会接下这份工作,不是因为刘表大人的命令,而是我觉得,这对我也有好处。”
魏寻希望,通过这次会议,更多地去了解这个世界,说不定对他未来的人生,会产生重大的影响。
三天之后,魏寻跟随着庞统,来到位于行政区的领主府,这是身为“荆州领主”的刘表平时处理公务的地方。而今天接待接待来宾的场所,也是在这里。
行政区与城内其他区域不同,在这里的都是有职位或者来办理公务的,因此几乎没有任何生活的气息。在去领主府的路上,一开始魏寻还饶有兴致的看风景,但没走两条街,他就发现这里只讲效率而没有新意,便没了观赏的兴致。
就连目的地领主府也没有什么特别,只要把门牌一换,也可以当作“城主府”“荆州客栈”“襄阳餐馆”来使用。
在领主府的门口,他们遇到了刚好抵达的蒯越,跟他的护卫甘宁。由于是在工作期间,即便是一向自由奔放的佣兵王,此时也如乖巧的大狗一样,在跟着雇主一起,向庞统问候之后,也不过是朝魏寻眨眨眼睛。
蒯越轻轻瞥了一眼魏寻,便不动声色地跟庞统讨论起正事来:“庞统大人,能否透露些跟今天的会议有关的情报呢?”
庞统笑了笑,玩味地说道:“待会儿不就能知道了吗?不愧是商人,即使只是早一分钟的情报,也愿意花钱购买。”
“呵,我还以为可以免费得到情报呢。”开了一个商人风格的玩笑之后,蒯越又说道,“就算只是提前一秒钟获得情报,自然有它的作用。”
“这一点我同意。只不过嘛——”庞统摊开手掌,让蒯越误认为她是在收取费用,“我是不清楚我是知道还是不知道,也不清楚我究竟能说还是不能说。”
庞统的胡说八道,并没有引起蒯越的情绪波动,他微笑着回应道:“从某种意义来说,由你担任我们荆州的情报指挥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庞统很享受这份夸赞,笑着说道:“哈哈,有蒯越大人这句话,下次的情报费用给您打个八折!”
“如果是有价值的情报,价格翻倍也无妨。”留下这句话之后,越快便带着甘宁进入了领主府。按照规定,参会人员只能有一名护卫陪同参会。
“我们也进入吧。”
庞统一行人全都走进了领主府,毕竟他们一共就两人。而另一边则是一大队蒯越的随行人员,在府外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