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来他要迎面接受的,是鲁肃挥舞着“契约者”,朝他袭来的全力一击。还是朝着脸来的。
在旗杆碰触到鼻尖的那一刹那,贾诩瞥见了,旗帜上面的图案,不知在什么时候,从“火焰”变成了“猛虎”。好消息是,他不用害怕被烧伤了;但坏消息是,看上去会更疼。
贾诩举刀在身前,护住要害。旗杆击打在刀身上,就像真有猛虎助力似的,势大力沉的冲击沿着刀身,传递到贾诩的身体,把他的五脏六腑进行了重新编队。这要是直接打在身上,怕不是五脏六腑就直接暴动了。
贾诩整个人都飞了出去,在一座楼房的二楼破窗而入,这项服务只管起飞不管着陆,害他在地上滚了三圈半才停下来。
另一边,鲁肃依靠在旗杆上,一时陷入了动弹不得的境地。刚才那一下看似很爽,却有着极大的风险。一来这份力量是借来的,大大超越了她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这同时也带来了另外一个风险,若是攻击被敌人避开的话,体能透支的自己就会成为菜板上的鱼肉,任由敌人宰割。
幸好,贾诩被打中了。
鲁肃当然不会因为成功命中一次,就洋洋得意地举杯相庆。相反,她更加在意贾诩这个人,到底是个怎样的敌人。从他先前的行动来看,没有从他身上看到任何“魂将”的特性,他所表现出来的武艺或者谋略,和一般人无异,甚至还不如。
这样的家伙,真的是宛城城主、西凉军“豺狼虎豹”四大将之一的张济的手下吗?他会允许这样一个街溜子,在手下占据一个重要位置吗?
总之,不可掉以轻心。恢复了些许力气后,鲁肃拖着“契约者”,朝前方走去。
“鲁肃大人,没有在刚才那一下解决我,是你的失误呀!”
空荡荡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贾诩的声音。鲁肃一时无法判断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便站在原地,做好了应对可能从各个方向出现的袭击。
“我已经看穿你身为‘魂将’的能力了。是那柄军旗对吧,只要旗帜上的图案变化,你就能使用不同的能力。”
“真厉害啊,贾诩大人。”鲁肃对着不知藏在哪里的贾诩说道,“能看出盲人看不出的东西,真有你的!”
“嘴真毒啊,大商人,容我学习一个。”贾诩“嘁嘁”笑着,继续说道,“不过有件事我倒是学不来,就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其他‘魂将’的能力弄到手,变成自己的能力呢?”
鲁肃微微皱眉,她抿着嘴唇,不对贾诩作出回应。她静静地等待着,想知道从那张奸邪的口舌中,还能蹦出什么垃圾来。
像是预料到了鲁肃会以“沉默”来应答,贾诩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啊哈,对了,既然是商人,那肯定是会开出别人无法拒绝的价码。比如说,足够多的金钱、足够劲爆的内幕、足够周到的服务。嘁嘁嘁。”
街道上回荡着贾诩那惹人火大的笑声,即便笑声很恶心,鲁肃也努力地在听着,希望能找到笑声的源头,直接处理掉恶心笑声的制造者。
“话说,你还不知道我的能力吧?别看我这样,我也是‘魂将’哦。我很想知道,我的能力可以换来什么。对了,玩火的能力是从周瑜那得来的吧。听说那小子的老婆是个大美人,莫不是老婆满足不了他,又看你长得有姿有色,就各取所需……”
贾诩的混帐话,被鲁肃微笑着说出的轻声细语打断了:“下贱的西凉野人,没人教你要文明说话吗?干脆把你烧成渣,运气好的话东南风还能把你吹回老家去。”
嘁嘁。贾诩笑出了声,他等待的就是这一刻。只见他抬起右手,将拇指跟中指和无名指合拢成一个圈,透过圆圈远远地将笑盈盈的鲁肃框在圈内。
“人,终将走向死亡。”
鲁肃中招了。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点燃了,浑身发烫,仿佛被困在蒸笼里,下方是熊熊烈火,身旁是滚烫的蒸汽,上面是密闭的天顶。每吸一口气,都像是在助燃;每呼出一口气,都像是在喷火。
“什么时候……从哪里……”
鲁肃猜到了,这是来自于贾诩的能力。他为了隐藏自己能远距离释放术式,所以才在一开始选择近身战吗?大意了!
体温越来越高,血液似乎在沸腾,大脑几乎要融化。鲁肃依靠在“契约者”身上,眼里的景象因热浪产生的阳炎现象而变得扭曲。在扭曲的房屋前、扭曲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扭曲的身影,正是带着扭曲笑容的贾诩……
宛城的某一处街道上,魏寻、甘宁以及蔡玳,遇上了他们的对手,宛城城主张济,以及他的妻子邹磬。
甘宁舔了舔嘴唇,上前一步说道:“没想到,最大的猎物竟然让我们给遇上了。要是黄忠知道这事的话,肯定会嫉妒死了。”
张济将手上的战锤扛在肩上,平静地说道:“到底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不一定。”
甘宁拔出弯刀,在手上把玩着:“的确如此。我们彼此都要小心翼翼,避免成为他人的食物,不是吗?”
“那就废话少说,来一场不辱名誉的战斗吧。”张济转过头,对邹磬说道,“阿磬,你先离开。”
邹磬带着忧愁的表情,看了甘宁他们一眼,又对张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甘宁死死注视着张济的举动,同时对身旁的蔡玳说道:“大小姐,邹磬就交给你了。”
在先前他们遭到胡车儿的突袭、导致阵形打乱的时候,原本甘宁和魏寻被迫成为一个小队,在一起行动的。结果他们在索敌的途中,遇到了慌忙逃窜的蔡玳。在听她说了黄忠与胡车儿交战的事。他们均认为黄忠能够顺利解决对手,便向着其他方向继续探索。
然而此时的蔡玳完全不想单独行动,被从天而降的胡车儿吓到的那一幕,还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但她又不肯把真实情况向两人说明,只好嗔怒道:“我、我为什么要听你的指令?你这个拿钱办事的佣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