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寻他们还不知道,自己被对手在心里是好一通赞许。但即便是知道了也不顶事,那张济人如其外号,就真如同一头凶猛的猎豹一般,想要猎杀它反而可能会成为它的猎物。
没有时间多想了。甘宁突然起跑,加速冲向了远处的张济。
不选择逃跑、不选择搞小把戏,而是选择直接冲过来吗?是脑子坏掉了,还是这本身就是小把戏的一种?张济谨慎地做好了应对。
甘宁的行动轨迹很怪异,不是笔直地前进,而是不断地向左或者向右调整着,是在避开什么还是在掩饰什么——张济突然注意到,魏寻整个人竟然活生生地就从他的视野里消失了。
那两个人,刚才明明就肩并着肩站在一起,在甘宁行动时,魏寻根本没有任何移动的行径。
也就是说,魏寻一直都站在原地,只是被甘宁的身影给挡住了。那么,那小子究竟在准备什么节目?
很快对方就给出了答案。从甘宁的身后无端地吹来了一阵飓风,沙尘漫天、落叶纷飞,甘宁乘着这股顺风扶摇直上,越过张济的头顶,准备在他的背后降落。
甘宁这道幕布拉开,魏寻显现出了他的身影。没错,先前的飓风正是由他的术式“伪书”所释放的。此时,他正举枪沿着甘宁的脚印,朝着张济冲来。
又是前后夹击,难道他们没有从上一次攻击中吸取教训吗?再精妙的策略,在被看破之后,无论重复多少次,都是徒劳。张济双手紧握战锤的柄,估算着魏寻和甘宁夹击的时机,使出“战锤风暴”——然而他的脚下一滑,错失了释放的时机。
张济没有注意到的是,在他的脚下,有一片树叶,而这片看似普通的树叶上,写着一个“滑”字。这片特殊的树叶,也正是魏寻制造的“风”所送来的。这也正是此次的“夹击”,与上一次的“夹击”的不同之处!
这下张济要如何应对呢?如果迎战魏寻的长枪,背后就有甘宁的斩击;如果应对甘宁的弯刀,背后就有魏寻的突刺。好一对配合默契的搭档,在没有任何语言交流的情况下,就使出了如此精妙的配合,让身为对手的张济,也不禁感叹,总算是遇到有两把刷子的敌人了!
张济转身朝着背后的甘宁冲去。相比于身形敏捷灵活的甘宁,魏寻的移动速度要逊色不少,如果能够快速接近甘宁,并成功解除他的战斗力的话,就能够利用时间差再去对付魏寻,也就是将“一对二”的局面拆分成两个“一对一”。
当然前提是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打败甘宁。甘宁可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弱,张济也自认为做不到,但也只有上了。
“锵”,弯刀与战锤碰撞在一起,甘宁立刻就从这交锋之中读懂了张济的算计,他在心里冷笑:难道我看上去,是那种三瓜两枣就打发的菜鸟吗?
话虽如此,经验老道的甘宁并不会去冒险。他选择了最稳妥的策略,以守备为主牵制住张济的行动,让魏寻完成制胜一击,人头算谁的不重要,只要能赢得胜利就好。
唯一的变数,就是张济的“第三只手”了。甘宁相信,魏寻可以独自解决这个问题。
随着与张济距离的拉近,魏寻也愈发警戒着张济的行动。目前他被甘宁死死地纠缠了,背后全是破绽,只要就这么冲过去的话,就能直接在他身上戳一个窟窿。
然而魏寻停下了脚步,因为长枪的前端,被人紧紧抓住了——不对,准确地说,应该是被一只豹爪抓住了。
豹爪是从张济的背上伸出来了,只有这么一只爪子,看不见豹子的其他部位。
原来,这才是张济能力的真面目吗!
另一只豹爪也伸了出来,并且是无限地伸长,像一条蟒蛇一样,朝着魏寻扑去。
魏寻想要收回长枪,却发现自己的力气,连一只豹爪都比不上。眼看着“蛇身豹爪”袭来,自己不是要被抓死,就是要被穿刺,可以的话两种都不想选。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魏寻将组合枪拆散,前端暂时交给豹爪拿着,他握着后柄脱身,先迅速地在短枪枪身上补上一笔,完成一个“烫”字。
随后,魏寻再用短棍,挡住了“蛇身豹爪”的扑杀。
“伪书”术式发动,短枪瞬间变得滚烫,豹爪连忙将这烧火棍扔点,不停地甩动,可惜没有一个豹头伸出来舔舐伤口。
魏寻奋力将“蛇身豹爪”推开,将掉落在不远处的短枪收回。再一看,两只豹爪都不见了,看来是回到了张济的体内。
这下张济的能力已经暴露得七七八八,他的名号“豹之将”不只是一种比喻性的说法。他是真的将一头豹子“饲养”的身体里,豹子身体的任何部位,能够从张济身体的任何部位伸出来,并进行延伸,用来攻击敌人。
既然能力暴露,那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了!豹头和豹爪分别从张济的右手和左手的手背上伸出来,从不同的路径朝甘宁袭去。
这下子攻守逆转,原本压制对手的甘宁,一瞬间成了被对手压制的人。一个豹头、一只豹爪,再加上张济手上的战锤,这次可不是做选择题,而是必须一次性面对三重攻击。
甘宁松开刀柄,让弯刀自由下落。然后他抬起脚精准地踢在刀柄上,弯刀笔直地朝着张济的脑袋飞去。张济侧身避开了飞刀,这一路的攻击姑且算是解除了。
但张济本人的暂停,不代表豹子也要跟着迟疑。甘宁只得依靠灵活的身法和风骚的走位,在减压合力抓之间跳起不够华丽但能够保命的舞蹈。
稍稍缓过劲来之后,甘宁从怀中掏出一把燧发枪,在左边扭一扭、右边摇一摇的情况下,艰难地将枪口瞄准了张济。
“嘭”的一声,一枚烟花弹飞到夜空中炸开来,将夜幕之下的宛城照得是里面透亮。
某处,黄忠将长刀架在胡车儿的颈部,并注视着朝自己走来的张绣。
某处,蔡玳扶着墙上气不接下气,殊不知目标人物邹磬就在离她不远的屋子里待着。
某处,鲁肃看着天上的烟花,喃喃自语说:“能在庆典上大卖吧。”在她附近的贾诩无奈地说:“别说这么掉价的话好吗,显得我好像输给了小商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