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都满上!”郭泰提高音量,将不安的气氛驱逐出去,“董卓大人可是西凉霸主,你看他召开的‘西凉游戏’,邀请谁谁敢不来参加?就这实力,黄巾军真的能在太岁头上动土?”
吨吨吨,酒又过了三巡,中间杨奉还私自多给自己加了好些。
韩暹见状,说道:“杨兄喝了可不老少,可别耽误明天的任务呀。”
“任务?什么任务?对了……”杨奉一拍桌子,起身喝道,“说吧,要我们杀谁?”
“别老是杀杀杀的。虽说这次的任务,也是杀人就是了,哈哈!”郭泰被自己说的笑话给逗乐了,“这次的目标,好像是一支来参加‘西凉游戏’的队伍,可不比商队那样的肥羊,一个不小心可能把命搭上。”
韩暹从首领的话中,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讯息:“来参加‘西凉游戏’的队伍?那算是董卓大人邀请来的贵客吧,真要下手吗?”
郭泰也不是没有考虑的这个问题,只是他不想在部下面前谈论,然而被韩暹说破之后,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来参加“西凉游戏”的人可不少,无论是晋级还是落败,还没听说过有谁在董卓大人的地界里,遭到袭击的。而这次任务的目标,竟然是参赛队伍。假如这是董卓大人亲自下达的指示那还罢了,若是李傕出于私人的理由给的命令……
一想到这里,郭泰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够用了,是因为喝了酒吗,还是因为酒还没喝够呢?管他董卓还是李傕,都是他惹不起的存在,只要能把今天过好,管他明天会怎样!
“喝酒!”
“报报报报报——告!”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滚进大营,口齿不清像是舌头打了结,“军营,失火啦!”
郭泰手中的酒还没送到嘴边,碗停在眼前,碗中的酒晃荡着将倒映扯得稀碎;杨奉终于不胜酒力,趴在桌上,还疑惑着这小兵怎么空着手就进来了,菜呢?
韩暹最先反应过来,他站起身来,厉声喝道;“还不快去救火!”
“是!”小兵立刻手脚并用地移动出大营,还把门口的守卫也给招呼走了。
韩暹卸下在士兵面前的镇定自若,转身对两位兄弟说道:“我出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一根飞针刺入韩暹的脖子,将他当场击杀。
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在自己眼前倒下,杨奉体内的酒精瞬间蒸发,他跳起来朝着敌人偷袭来的方向,大声喝道:“哪里来的小贼,给我滚出来!”
郭泰把碗一扔,在碗掉落碎裂的声音中,拔刀将大营内的灯火砍掉。营外橘红色的火光撒入大营里,让人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现实还是喝醉之后的梦境。
“我们先出去!”
郭泰招呼杨奉拿上兵器,离开大营。至于躺在地上的韩暹,郭泰只能再看他一眼,等这乱子平息之后,再来为兄弟收尸。
乱子的源头,自然是来自于鲁肃等人。他们潜伏在大营附近,夜风将郭泰她们的谈话送来,听得一字不差。他们了解到了,此次“侦查任务”,竟然真是李傕为他们下的套。至于行动的动机是什么,只有回武关之后再去找李傕本人聊了。
至于眼下的白波军,扔下这伙贼人不管,也不是什么需要纠结的选项。只不过大伙儿都觉得,既然对方都算计到自己头上来了,怎么着都要礼尚往来,不能失了礼数。再说了,贼人自己都承认干过“袭击商队”的勾当,也算是“师出有名,替天行道”了。
于是,连法正这个“外人”,也对于袭击白波军很感兴趣,积极地提供了很多方案。
黄忠说道:“根据谷内扎营的数量看来,白波军大约有500人。我们每个人只要对付不到100人而已。”
“只有你才做得到吧!”蔡玳很开心黄忠把她算作了战力之一,不过要她对付数十个士兵,属实是为难她了。
“正面硬刚风险太大,我们还是选择稳妥点的法子吧。”鲁肃把讨论的主题引到了“策略”方面,“嗯……该怎么办呢?”
“简单!”甘宁指了指大营,说道,“‘擒贼先擒王’,我们只要进行斩首行动,突袭斩杀敌方大将,敌军不战自乱。”
鲁肃点点头:“有道理。”
“先不说斩首行动能否成功。如果敌军不仅不乱,还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为他们的首领报仇呢?”法正提醒道,“别忘了,黄巾军就是这么一个组织,他们是集结在首领的号召之下,可不是为了混口饭、而加入军队的流民。”
或许是想到了自己佣兵团的部下,甘宁认同了法正的说法:“确实。即便脱离了黄巾军,成为了白波军,首领与部下之间的牵绊,或许还在吧。”
魏寻好奇地问道:“黄巾军,到底是个怎样的组织呢?”
“这个话题下次再聊吧,我的兄弟。”甘宁按捺住魏寻的求知欲,又说道,“那我们需要使用计谋,让士兵‘没办法’去救援他们的首领。”
蔡玳提出:“让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自家的首领被击杀了。”
“那得确保对首领的斩首行动,一击拿下。”黄忠向甘宁、法正投去询问的眼神,“做得到的吧?”
法正对黄忠的自信,回以微笑,但还是拒绝了:“如果是单独行动的话,我愿意冒险挑战;不过这回不一样,务必保证全员安全返回。”
法正一番话,让魏寻对他的认知刷新了。他原以为,法正就是一个直来直去、不顾一切向前冲的性格,没想到却是个会考虑全局的人呢。
“喂,你怎么一直不说话?”蔡玳的询问打断了魏寻的思路,“平时你不是能叽里咕噜地讲一大堆话来吗?”
原来你有在听呀!得知了这一点,让魏寻觉得这个千金大小姐,或许没有看上去的那样冷漠。他说道:“敌军最大的优势是人数。但只要改变一下环境,这个最大的优势,就会变成最大的劣势。”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便会心一笑,只有蔡玳一个人在发问“什么环境?怎么改变?你们在笑什么?”
最后确定下来的方案是:擅长远距离施法的鲁肃和魏寻,去到谷内的制高点,放火引发混乱;在白波军陷入火灾之中时,由擅长中距离击杀的法正,击杀其中一位白波军首领;再来是擅长近身战的甘宁和黄忠,突入大营中,击杀剩余两位白波军首领;最后全员混在白波军士兵中,趁乱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