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补充说道:“虽然不清楚吕布是不是真的在附近,但是万一真把他招来了……可能连老本都要赔掉。”
听鲁肃这么一说,即便是没有见过吕布的人,也想像得到那是怎样的一种绝望。
魏寻半是无知、半是好奇地状着胆子问道:“就真的,一点儿机会都没有吗?”
“嗯……倒也不是。”众人还真以为鲁肃有什么妙计,结果连这一点而希望都被她自己给掐灭了,“要是我们努努力,再加上运气好一些,说不定能用‘假死’保住一个人,这样他就能替我们把遗言送回老家了,也不至于会变成孤魂野鬼。”
听上去,是比全军覆没要稍微好那么一点,但是在大战开始之前听到这个,还真是打击人的信心呢。
接下来前往函谷关的路上,没人有聊天的闲情逸致,却又期盼着某人能率先打破这该死的沉寂。然而就连最不在意气氛的蔡玳,这时候也突然成熟了似的,在众人期待的目光的注视下,愣是一言不发。
这时候魏寻甚至开始期待,张辽那个小子是不是会突然出现,给这一片沉重的空间注入快活的空气。这个小小的愿望如果成真的话,魏寻肯定会献上一句:你这家伙还怪好的呢。
行至函谷关的地界,前方可不是嘻嘻哈哈、说说笑笑去郊游,那可是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的危险境地,所以鲁肃召集大家聚在一起,做入关之前的最后一次战术会议。
吕布带来的威胁还没有任何应对方法,现在又要担心董卓势力的报复,真是一点儿也不想让人过上平静的生活呀。姑且先用“近忧”来掩盖“远虑”吧,如此考虑的鲁肃宣布道:“这次会议,我们主要讨论,如果董卓势力要我们为张济、李傕的死负责,该怎么办?”
这可是一个事关生死的大事,而且事关的不仅仅他们自己,要是处理不当的话,就会上升为董卓势力与刘表、孙坚势力的战争。这当然是鲁肃他们需要尽力避免的。
久居深闺的大小姐蔡玳提议说:“向董卓势力赔偿损失,怎么样?”
“如果是一般的生意,这当然是最稳妥、也有长远收益的方法。”鲁肃叹了一口气,苦笑着说道,“光是用钱就能摆平,这是最理想的结果。如果要偿命的话,未尝不是一种不坏的解决方法。只怕他们开出的账单,是我们拒绝不了、也偿还不起的……”
有着“商人”与“武者”双重身份的“佣兵”甘宁说道:“与其纠结那些,不如想办法避免最坏的结果。那么,最坏的结果是什么呢?”
“战争。”虽然黄忠是一名“士兵”,一旦接到命令就要加入战争乃至要发动战争,但不代表她本人就喜欢战争,“就以‘避免战争’这点,来作为我们最基本的目标。”
魏寻说道:“那就要和‘有权力发动战争’的人对话。”
甘宁装作思考的样子玩着手指,说道:“那不就是董卓本人咯?”
蔡玳立刻说道:“只要我们获得‘西凉游戏’的最终胜利,不就能看到董卓了吗?”
“真是那样的话,见不见好像也无所谓了。我们就是要讨论,在‘西凉游戏’决赛开始之前的情况啦!”鲁肃向蔡玳投去“这孩子以后可怎么样呀”的眼神,然后继续说道,“根据这个思路,我们要创造出‘这事必须要请示董卓大人才行’的情况,不然一介城主就能直接诛杀我们的权力。”
就在大家苦思冥想的时候,黄忠开口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黄忠的话就像她的刀一样,总是刀刀致命、毫不留情。
鲁肃一拍大腿,夸赞道:“真是一语中的!我倒是能代表孙坚大人访问各地的领主。你们呢,有谁能代表荆州领主刘表大人吗?”
甘宁是佣兵团的首领,黄忠是城主麾下的武将,魏寻是庞统推荐的客座武将,他们三人的身份,还不足以与城主之上的大人物对话。于是,大家把眼光集中在了蔡玳身上。
“干嘛?”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蔡玳知道,被这样的眼神盯上,准没好事。
甘宁说道:“我记得,蔡家的实际掌权者是蔡瑁大人,但名义上的族长,还是蔡玳吧。”
蔡玳默默地点点头。
黄忠说道:“刘表大人的治所在襄阳,但襄阳的城主却是蔡家。”
蔡玳默默地点点头。
魏寻说道:“我竟然是活在蔡玳的统治之下!”
蔡玳默默地踢了魏寻一脚。
总而言之,蔡玳能够以襄阳城主的身份,提出拜访董卓的要求。虽说城主和领主之间,依然是有差距,回见的请求被拒绝也是正常的。但如果同时有两位城主级别的人物求见,纵然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对象,董卓也不得不考虑后续的影响。
确定好大方向的战略之后,魏寻兴冲冲地制定了“假如函谷关守将下令逮捕我们,该如何导向与董卓会面的情形”的战术守则。
“想不到,魏寻你对这种事挺擅长呀,很多细节都是我没有考虑过的。”鲁肃笑嘻嘻地冲魏寻说道,“有没有兴趣来柴桑呀,孙坚大人对于你这样的人才,可是大大的欢迎。”
魏寻还没来得及回应,身前就已经有一个身影阻挡了鲁肃的热情。定睛一眼,竟然是蔡玳。
只见她双手叉腰,神气十足,似乎是刚才得知自己的重要性大涨,而让她自信心爆棚。她对鲁肃说道:“鲁肃姐,你可不能在这时候挖墙脚呀。”
“据我所知,魏寻还没有投靠至任何一位领主,也就算不上是你们荆州的人吧。”鲁肃坏笑着反驳道。
“这这这……”蔡玳这为名义上的蔡家族长,在商战上哪里会是老狐狸的对手?只见她眼珠乱转,想到什么就说什么:“魏寻住在襄阳,就是襄阳的居民,本城主有权保护民居的安全,不会被坏人拐跑!”
“他只是暂住而已吧。你看,我们这几天都住在雍州的地界,难道我们都叛变各自的主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