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布兰琪找到崇光教堂的时候,第一印象还算可以。
因为这里会有专门的咨询窗口,免费提供治疗服务给没钱看病的平民。
具体原因就是因为,在城内治疗成本太高,因为医院公办,然后考取医生证的时间成本也很高……最后就导致,所有的医生,心照不宣地抬高了所以医疗器具的价格。
虽然全是劳动成本。
于是,这就成了崇光教堂能够在百姓中立足的基础,因为他们每周会有两次开放免费医疗窗口,不过过后,痊愈的群众会被带到告解室忏悔自己的罪恶,患病代表心有亏欠,这是他们的说辞。
然后,既然受了教堂福祉,那就必须加入教堂,为教堂工作,每周一次。
于是,教堂光明正大地获得了免费劳动力,教堂的大小基层事务,全都有他们“信众”的身影,而他们会定期接受传教会,教堂会反复对他们进行“教导”,帮助他们“向善”,通过帮教堂工作洗刷自己的罪恶。
这就是一个循环,因为崇光教堂从来不偷税漏税,所以在官方记录里也饱受好评,还被评为“优秀便民组织”。
但是你注意,“信众”不作为教堂成员登记。
所以,其实教堂不需要提供多余人员的人头税。
现在的崇光教堂,可谓是底蕴深厚……
把话头再拉到布兰琪做身份登记的时候。
之前她在这里待过,自然是知道,没有医生证,可不能行医。
官方说的有道理。因为假如有不法分子起歹意,招摇撞骗,最后把病人家属的财产骗光了,病还没治好,那太恶毒了。
可隐含的问题是,真正想做这种勾当的歹徒,他会拘泥于这种纸面规定吗?
这又是另说了。但是,增强了从医人员的素质,也是客观事实。
虽然,人才成本又增强了。
教堂算是为数不多能够提供医疗的地方了,但是注意,这种医疗,没有医保。
虽然免费,但也人数有限。
而且优先接待“信徒”,所以……还是供不应求。
其实华煌古国内,还有一个隐世宗派,“浮灯尘舍”。这家出来的,在五十年前被称作“医仙”,因为她们全部都有精湛的医术,且出手从不收费,而且不接见达官贵人,只给平头百姓。
问题就出在三十年前的一场医闹,好像有人聚众闹事,一位医仙偿了命,从此再也不见浮灯尘舍出山。
她们只收被抛弃的女孤作为门派弟子,而且门派有专门的养颜修身术,鼎盛时期,一位医仙游历四方,所有非官方组织,全得都敬她们三分。
不过现在没有了。
好像又扯远了,扯回来。
布兰琪首先接受的就是调查问卷,一份“政治面貌清单”似的东西。
具体大概是问,你对崇光教堂的印象,还有崇光教堂的看法,以及你加入之后,希望做的事情,为什么这样做这样。
布兰琪什么人,上辈子也算是从不知道多少考生里面出来的高级知识分子,假如不选择下乡支教,实际上之后工作还是能有很多很棒的选择的。
其实作为一个经历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的学生,所有人都可以很轻易地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心向光明,热爱生活的有志青年。
所以毫无疑问,笔试她的答案让教会的审卷人非常满意,尤其对她之后的表现开始留心。
然后就是治疗等级测试。
普通能够治疗小伤小病,优秀就能够治疗重大皮肉伤了,神谕是能够搭建神经。
比较不是谁都敢动别人脑子的嘛,前面两个都是可以平替的,唯独第三种是战略性资源,人数真的很少。
测试的物品是小白鼠。
布兰琪看到故意被开了一刀的小白鼠,心有不忿,直接把被伤到神经的小鼠的神经接上了。
本来是动了它的运动神经,现在的它一下子就开始活蹦乱跳,直接跳下桌子,从人的脚边窜走了。
这个时候就再也没人关注那只可怜的小鼠了,所有的人都紧张地围在了布兰琪的身边。
他们叫来了大主教,“姑娘,你能让我们看看你的本命法器吗?”
布兰琪犹豫良久,最后在大主教鼓励和和蔼的眼神里,招出了自己的启世之书。
大主教当即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是……是圣女!神把圣女送到了我们身边!”
人群开始欢呼,所有的高层开始面露喜色,招呼下面的人干活,有些人出去后买了材料开始布置仪式,有些人出去了,但后面没有再见到他回来。
颜烟听她讲完,沉吟片刻,决定问她一个关键问题。
“你觉得,这里的人靠谱吗?”
“不太靠谱。”布兰琪活动了一下脖子,挠了挠头,“我认为的,既然他们是神的使者,那就应该更加具有……奉献精神?而不是把一切都——控制得井井有条。”
“就我了解,这里藏了点什么东西还没被发现。”颜烟靠近她,低声道。
“现在还不知道在这里站队有什么问题,之后这点很可能会出现影响。”
“啊,看起来你对那个还挺感兴趣?”布兰琪的眼里只有沉静,她注视着颜烟。
“昂,还很有可能不是什么好事,虽然我感兴趣,但是从长远来看不希望你去蹚浑水,毕竟就我看。这里好像还有一个教堂。”星光教会,这个她在街上的另一边看到过,规模很小,感觉对传教完全没有野心。
“其实,你这么说,我也很感兴趣。”布兰琪突然给出了一个促狭的笑容,“这样,我来这里应该也算是不虚此行,至少现在来看,他们还需要提供资源让我成长起来。我走得越远,能看到的越多。”
“我尊重你的选择。”颜烟摆了摆手,“祝你好运。”
“哎呀,这就答应了?”
颜烟好像能看到她的犹豫,“你自己的人生如何完全取决于你自己,外人谁都插不了手,也许能,但我可不愿意背那个因果,太麻烦了。”
“好吧?”布兰琪抿了抿嘴唇,“我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