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此地时,我心中似乎有着前所未有的舒畅。
打来到这世界以来,紧绷的神经还未舒展过。纵使每日都看似乎休闲散漫,但实则不然,每日我都试图通过转移注意力来麻痹自己,来遗忘,甚至只是为缓解思念带来的那一种万针炙心之痛。妄图通过塞入新的记忆来冲淡,甚至挤出旧的记忆。实践证明,这些方法并不是很管用。
但却令一句话得到了印证：“时间会淡忘一切。"是的,但却仅限于淡忘,却又无疑极大缓解了我的痛苦。
脚底的落叶,发出了时间流转的"嘎吱嘎吱”声,试图告知我它昨日仍然屹立于树冠尖。历史的流动感与时间的流逝感袭卷而来,冲淡了忧思,增加了归属感。
远处两人小声的谈论声传入耳畔，兴许是她们压低音量,亦或是我与她们间距离太远的缘故,传来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声音很有辨识度，是仲夏在询问。且听她问道:“师姐……为什么园中的落叶不扫啊?”
“因为师尊喜欢哦。”
“欸?”
“不理解吗?”
“嗯……”
“那，师姐我给你讲一下吧……这还得从师尊的名讳讲起了。初原之时，幽暗之中,第一株植物诞生了,后世将该种植物称之为——幽怜涧兰。而她给自己命名为:落红。落红,落红,其意为叶,并代指初原之意。”
兴许是,好奇心驱使的缘故,仲夏急迫地询问道:“重点
呢?重点!”
朱纶闻言挑了挑,似乎是对仲夏如此的急迫与好奇感到惊
讶,于是对继续铺垫的念头就此作罢,“单纯是因为喜欢,取名如此也好,不扫落叶也罢,皆是如此。”而见仲夏像个好宝宝仍打算询问时,抢在前头说:“其余的你去问师尊她本人吧,我知道并非很多。”
诚然,朱纶说的是实活,纵使我对朱纶的养育很上心,但却没有过多透露过我的过往。至于原因的话,兴许是不成原因,又更甚者或许是没有。我暂时便浅滞这个问题吧。
晌午前,约么三个时辰,仲夏来我院中寻我。不错,算较
准时。听见仲夏匆匆赶来的脚步时,我便悠悠地起了身,离开了方才停留的赤藤林花编织的椅上。清风徐来的温润柔和,令我不禁恍惚了一阵。
时间让繁密的过往成为简史,令牢记的时光逐渐淡忘。而在几近永恒的时间中生存又如何?是遗忘包括自己在内的一切吗?还是会不时地拾起过去散落的记忆呢?我不曾知道,也不想知道。兴许,知道之时,并不会伴随着轻松与快乐。
记忆之意形,河边之百骨。妄之不成,妄弃之不舍。
“师尊!”
“嗯。”
兴奋的呼喊充斥着我的大脑,令我下意识回了一声。
即便不见其人,只听其声,我也可辨别出这是仲夏。少女轻快的声音令我有几分愣神,一瞬,我竟以为是她。看来收她为徒会徒增些许未有的思念啊……
默默地后退开一步拉开距离,我对仲夏道:“今日便是你我
二人正结为师徒之日。既然如此,为师便先给你一个玉牌,以昭外人。”言语之间,我从储物空间中取出一个叶状玉
牌,给予仲夏之时顺手轻划过其手腕。
“心言既定,吾心将随。”未有人注意之下,轻幽的蓝光没
入她的手腕。
而眼前的仲夏全然将心思粘在玉牌上了。似乎,她很喜欢。遂从她的心愿,我将玉牌系于仲夏腰间衣襟之上。似乎,她真的喜爱,反复把弄着云牌。
“宿主,这可是好东西啊!”小绿球翡翠在仲夏耳边低语道,似乎难以压制住自己的兴奋。这牌外人怎么看待我尚且不知,但于我而言这仅是简单的时间沉淀罢了。这叶,是我早些时日落下的叶,经材质沉淀重组形成岩,岩在高温之下变质为玉。就是如此这般的简易,仅需放置,并待数万年方可,不足挂齿。
但又出于材料是我落下的叶的缘故,算是整体中较为珍贵的东西吧，理应是可以提高它的价值的。
落叶之事,一叶盛朝,一叶百迂政。便是时间的沉淀,在这玉牌里面，尤显弥足珍贵。
而牌面上的刻字,是昨日我于山之上观景之时临刻下的,字体苍劲有力,乃是我前世所创的怜脾体。
形体自然的叶形玉牌上,多了几分镌刻的痕迹,使其字变得尤为明显。
“沐浴于月光之中下会更好吧!”这便是仲夏的感叹,热
爱美,天真与纯洁暴露得一览无余。
收起妄图纷飞的思绪,我正色道:“喜欢便好,那现在,你便与我学习入门功法,不懂的可以前去询问你师姐,若我有闲暇的时光,前来问我也尚可。”
似乎是上起了今早的事,件夏神情略显尴尬,笑容也有些
许凝固。但不待她再发表任何感想,我便开始了教学。
向前缓缓踏出了一步,且听我言道:“聚气于心,内唤五行。
气沉丹田,五行彰明。依照小球所言,你对功法并不陌生吧…”
依我所言,仲夏即运转周身之气,外显五行之类。
顷刻之间,炽淡袭卷仲夏周身,滚烫的热浪挤开了她周白的空气。火光冲天,即使在将近响午之时也尤为明显。
见状,我心中略感满意,从这般形势不难看出,她资质乃为上佳,也着实是个可造之才。感叹的同时,我抬手熄灭了仲夏身上的火。
“从先前同你一个队伍之人来看,你理应习过内导。五行之力用法多种,以内导和外引为主。今日,我便教你一个五行化武器之术。”我开口道,试图讲授知识令仲夏明白。
仲夏颌首,我向前虚握,口中念念有词道:“草木为兵,
五行为引。”
刹那之间寒入骨髓,周身气压骤然变得很大,强大的气场似乎可以令人窒息。“咔——嚓——”巨大的响声宛如冰架上发生裂解,裂出了一个冰山来。实则不然，是冰晶聚合压缩,后塑形,快速进行融合的响动。三息之间,一把寒冷利刃稳稳落入我手中。
短短三息,所爆发出来的寒气,可不容小觑。利刃通体晶莹透明,是深蓝色,其间四溢的刺寒气,也绝非儿戏。
虽称不上神兵,但算得上利器。
………
………
说实话，叶叶我不禁想起了幼时捡的树枝，口口声声的叫它圣剑什么的，一点也不害臊。有点蚌埠住，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