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钱!”
奈卡顾问一边叫喊一边被医护人员硬生生拉下了擂台,希尔仅用三秒不到的时间,就让手无缚鸡之力的奈卡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他会输,根本毫无争议,也完全没有戏剧性,与露娜这边的战况相比截然不同。
露娜受了重伤,被医护人员紧急抬进了医护室,随后又被转回了王宫疗养。
医药社送了不少治愈康复药水,托还能站起来的格乌王子给送了进去。
虽然他的情况也不算多乐观,至少他情绪挺乐观。没有了战斗时放肆狂叫的激情,上台前,他的表情还像是背负了什么家仇国恨那样凶狠认真,而现在他在见到爱夏时,居然能微笑着说说话。
“明天就该是你了吧,爱夏。虽然我并不对你抱有什么期待,不过露娜总是在王宫内到处说你有多强,可别只是在台上像个小丑一样被瞬杀。”
“应该不至于……”爱夏苦笑着,“撑过个三秒大概还行。”
“哈哈哈,你是在嘲讽你们的顾问老师吗?”
笑够之后,格乌又莫名有些神伤。
“即使三秒也有人愿意看,父王却不知身在何处。”
原以为国王会全程观摩比赛,谁知只是简单宣布了奖励之后便无影无踪,不责备儿子的无能,也不责备女儿的癫狂。
“毕竟诺亚才是公认的下任国王嘛,没办法的。”又擅自想通了什么,接过所有医药社带给露娜的礼物,格乌显得有些吃力,不过拒绝了社员们的帮助,坚持独自抱回。
今天的比赛就到此为止。
……
到家后,爱夏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卷面考试,她想不出有什么好方法能够临时抱佛脚。希法和塞塔准备了能备上的一切药物,因为菲克斯第一场就碰上了诺亚,又因为打得太凶,被好一顿蹂躏,药水直接用上了一大半。
昏迷中,还隐隐约约叫着薇尔的名字。
不过这些都只有爱夏知道罢了,将他交给医药社好好治疗了一番,现在也正酣睡在床。
直到爱夏回房前,都在用自己学到的知识照顾着他,也因此确切地知道了他喜欢薇尔的心意。
可惜即使作为表姐,爱夏也无法为他的爱情加油,诺亚作为情敌的话,菲克斯根本没有胜算的,就算有,也是低到让人发笑的程度。
“露娜也不错哦,很可爱的。”在他耳边轻轻低语完,梳理了他的灰黑色头发,爱夏就回屋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上马车,一同去学院欣赏爱夏的败北……失败……输……半死……面对强敌,身处劣势也不屈服的姿态,
比赛是可以带着家人一起的观看,观众席很大,容下多出的两倍人姑且足够。爱夏还没睡醒,困意十足就被塞塔背着去学院,被希法带进个人准备间换好衣服洗漱,最后在菲克斯的带领下前去等候区,陪她一起等待对手的到来和裁判的呼喊。
紧张感被平分给了菲克斯他们,唯独爱夏像个没事人一样,依靠在希法的肩膀上小憩。
“啊呀我的宝贝女儿!就算输定了也不能这么放松啊!要是我们准备的药水不够可怎么办呐!能不能叫那个什么玫瑰下手轻点啊,我家爱夏可怕疼了!身子骨又脆,万一不小心打坏了我可怎么办啊!”
“应该不行的吧……”菲克斯很清楚学院内大部分学生对爱夏有多大的意见,现在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平民,谁都能踢两脚,怎么可能叫他们下手轻点。
(留个全尸大概都是他们所能给予的全部善意。)
这话菲克斯只敢心里想想,不敢当着希法的面讲,他也不知道这个满脑子只有女儿的母亲到底能做出什么事。
看热闹的人来得很快,都知道爱夏是今天的主场,特意起早,叫上被生活压迫的爹妈来这里好好放松。
笑笑对身体好。
什么诺亚打舒塔,幸文揍希雅莉全都靠边站,他们只为看一个小丑,用滑稽的表演登上这座高雅的舞台。
医药社的成员准备了满满三大袋的恢复药水,守在离出口最近的座位,每人手里攥两瓶,必要时一股脑儿都灌进爱夏的喉咙里。
“什么!爱夏你还没退赛吗?而且还睡得这么香?”
带着橙子味香气的女人双手抱胸,带着她的两个跟班大摇大摆地来到被叫醒的爱夏面前。
爱夏揉了揉眼睛,自己周围的环境熟悉又陌生,她的意识还停留在自家床上。
“我去……我是梦游了么。”
“爱夏,醒醒!马上就要到你了!”希法晃动她的身体,让她好好认清自己的处境,做好心理准备。
“急什么……不是还有一组在我前面么。”
希雅莉指了指自己:“没错,就是我,不过我还是劝你清醒一点,你很快就要上场了。”
“怕什么,一场比赛的时间,还不够我醒个神?”
“我很快的。”
“能有多快?”
外面裁判的声音传来——
“希雅莉对幸文!请上台!”
希雅莉转身朝入口走去,道:“等着啊。”
……
“我回来了。”她带着满身的伤痕,依旧保持着双手抱胸的优雅站在爱夏面前。
战斗仅仅过去了半分钟。
“好快!”爱夏见希雅莉从脸到脚都是被抽打的血痕,从菲克斯带着的药包里拿出一瓶恢复药水交给她,“涂一下吧?”
“谢谢,树藤落在身上的那一瞬间我确实有要昏厥过去的迹象。”接过药水,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身上的疼痛都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缓解。
缇娜和安卡在她身旁安慰:
“没办法的事,毕竟是二王子幸文,怎么想都不可能赢的。”
“对呀,毕竟希雅莉也就这点实力。”
“……安卡,你不用开口。”希雅莉慢慢缓过来,浑身是伤还故作无事让她差点没挺住,但还是不忘挖苦爱夏,
“看到了吧,我有魔力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你肉体凡胎是什么下场自己应该清楚,现在认输跑掉还来得及。”
希法也在一旁帮腔:“是呀!人家多为你担心!咱们认输回家好不好?爱夏?”
“爱夏对玫瑰,请上台!”裁判刚好传唤道。
爱夏也醒得差不多,拍拍脸蛋,拥抱了希法之后,站起身,又拍拍希雅莉的肩膀:
“记得赌我赢。”
“不可能啦!”希雅莉几乎要跳起,无奈刚刚才接受过人家的好意,态度勉为其难地缓和些。
“你要赌我们家爱夏赢吗?”希法一下子窜了起来,握住希雅莉的手,双目闪着感动的泪花。
“不……我……”被突然抓住双手,希法不断靠近迫使希雅莉满脸尴尬地后仰。
“虽然对手听说实力不错,但我家爱夏也很强啊!我粗略计算过,胜率大概在百分之……一?零点一?零点五?”
“坚定点啊,你不是她妈妈么。”
“要赌吗要赌吗!”
希法眼神格外清澈,就连一旁的菲克斯都不好意思将她拉回来。
“我……”
希法的脸越靠越近,希雅莉的腰已经弯到了极限,而且希法也是个美人,即使年纪不小,身上散发的香气不得不叫希雅莉的心跳有些小加速。
终于,她拗不过三十多岁阿姨的纯真渴求。
“我……赌……她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