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神(Xmucane),是指的拥有神的能力却不具备神的职责,这种有着短暂却又极其危险的存在。
在玛雅神话中,最初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文明,根达亚便是建立在异神这一资源之上的异能文明。
据根玛雅人的记载,根达亚的男性都是先天具备了预知和预言能力等异能的先知者,这样的他们早早的就通过穿越时空的能力获得了极高的生产力,而女性则是男性的附庸甚至可以称其为‘奴隶’的存在。在根达亚的语境里‘新娘’与‘奴隶’几乎是同义词,而为了让这些强大的异能者的男性降生,根达亚女性的子宫则是连接着异界,据说是能令神灵降临的容器,也就是说是一个先天的召唤装置。
换句话说根达亚的男性是天生就具备了异神能力的存在,而他们体内的异神会追求属于他的‘新娘’为的便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短暂的回归原本的世界,并寄托在与根达亚人的共生关系诞下属于自己的子嗣。
但很快根达亚文明就在灭世的大洪水中消陨,而随后的第二文明则是继承了根达亚遗产的名为美索不达米亚(与中亚的不同)的饮食文明,失去了根达亚人与异神共存能力的他们发现了生命的本源之力,他们通过饮食加工的形式通过萃取身边植物动物的能量获得了另一种形式的发展,但很快位于南极的这个文明就被地球磁场的变化所毁灭。
第三文明,穆里亚文明则是被认为诞生在姆大陆的文明,同时他们也是存在时间最为悠久的文明,他们与先前的两个文明不同选择了并非强化自我而是将改写这个世界的规则令其成为一个巨大的熔炉,因此他们也被称为生命文明,他们的文明自诞生起就一直在筹划着一个巨大的创造...灵魂的循环。他们认为想要超脱这个不断重复着轮回的世界,唯有让知性与意识超脱肉体束缚才能够得到真正的永恒,随后他们的文明也毁灭与地球板块移动造成的大陆沉没。
第四文明,亚特兰蒂斯文明,这个文明据说是来自猎户座的外星人于地球创建的异星文明,曾经在希腊先贤柏拉图的《对话录》中提到过,甚至被希腊人奉为神之国度的超科技文明,他们的到来标志着地球文明已经从最初的生命与灵性的内部对话发展到了理性与物质的外部对话,也正因为他们的到来人类才开发出了炼金术为首的各种改变物质逻辑的科学,最终这个文明也伴随着火山的爆发消失在了深海之中。
如今我们所在的文明是第五文明,托纳提乌文明,也被称作情感文明或精神文明。
“...这就是记录在你们体内的所有关于异神这个词汇的记录吗?”
“是的,佣兵先生。”
情况简直不能更糟了。除了这些能令神秘学者们发狂的疯话之外,没有任何对现状产生实际性帮助的内容。
“异神...该死!光是这种情报和一无所知根本就没有区别不是吗!”
果然事到如今唯一能够指望的情报来源就只有...
想到这里马克尔的手表发出了嘀嘀嘀的叫声,他见此便简单的吩咐外表接近青年的金丝雀回到自己的工作之中去,本人则走了作为据点的洞窟来到了被怪物肆虐之后裸露的大片土地...一旁的森林里。
“纳塔尔,到交班的时候了,你有权利回到营地休息四个小时,千万别忘了定好交接班的闹钟。”
“Sir!Yes,Sir!”
在当最年轻的纳塔尔回到洞窟看不到他背影的时候,马克尔将临时准备好的两杯咖啡中的其中一杯端给了他看守的罪犯...或者也可以称他为战友。
“稍微喝点热乎的吧,巴达芙莱。”
“马克尔队长...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
“先喝一杯再说吧,我们还有时间...还有很多的时间。”
没错,我们如今在警戒的是一同前来并在昨夜死去的战友之一,巴达芙莱 阿穆达,有着苏格兰血统的意大利裔人,年龄是三十九岁,在海军陆战队退役之后找了两年的工作并在最后托战友的帮助进入了我们所在的名义上为保安公司的雇佣兵企业,至今已经是在公司就职的三年,在我的队伍里则是呆了一年半的时间。
这一年半的时间里虽然说不上是知根知底,但好歹也是经过了不少过命场面的好兄弟,所以马克尔是愿意相信这位擅长分析与检讨的朋友所说的肺腑之言。
“这个身体用起来有什么感觉吗?”
我看着他那高耸的身躯,没错,如今这位熟悉的战友正经由脖子与昨晚那个突然袭击我们的无头巨人连接在了一起!!!
“没有...不对,应该说是远比我想象的还要舒适。”
“简直就是超级英雄,很帅啊。”
“如果这不是我自己的遭遇的话,我应该也会这么想...我甚至还记得小时候我会让母亲买那种印着英雄贴纸的口香糖,并以这些贴纸为荣,但没想到长大之后竟然会以这样的形式实现了童年的梦想。”
他用两根粗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把装有咖啡的杯子夹住,然后轻轻的抿了一口,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但在这过程之中他还是差一点被咖啡给呛到。
“咳咳!啊,果然用不习惯,但就算是这样也总比死了要强些。对了,马克尔队长汉斯他...”
“他死了,当时你被这个怪物的攻击给波及,然后两人除了脑袋以外的身体都被那一下子给打烂了。随后...”
那个怪物捡起了巴达芙莱掉在地上的遗骸,然后就当着我们的面将那个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紧接着他的脖子就像是被电焊一样出现了带有肉焦味的烟雾,紧接着巴达芙莱就以眼下的形式得到了第二次的生命。
“汉斯的尸体我们姑且也回收到了安全的地方,如果一切顺利的话等到明天就会帮他火化,把他的骨灰带回到家人的身边。”
“...这样啊。”
“我知道这站在巴达芙莱你的角度来说会有些难以接受,但请你也谅解一下他的错误,就算不能原谅他可至少他的家人都是无辜的,他们有得知真相的资格并尽可能地为之哀吊的理由。”
“不,您或许有些误会,我不是这么个意思...只是事到如今我还是有些不太真实的感觉。”
昨天刚刚来到这里没多久自己就因为这个没有脑袋的怪物给杀死,然后紧接着自己又借由这个怪物的身体获得了第二次的生命,这对于活过了大半人生的中年人来说还是很难就这么接受吧。
“说到这里,巴达芙莱我有点事情想要问你一下。”
“马克尔队长,有什么问题的话请随意。”
“...那么我就单刀直入的问了,你真的是巴达芙莱吗?”
听到了这个问题,巴达芙莱不禁愣了一下,但他很快就收起了那副慌乱的神情用十分认真的语气回答道
“我自认为我当下的意识就是巴达芙莱 阿穆达本人。”
“但是,巴达芙莱在当时就已经死了...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自己就是你自己?”
“我可以上报自己的作为雇佣兵的编号。”
“光是这些基础情报的话,可信度还不够高。”
巴达芙莱的表情开始有些扭曲,他之所以不能从事雇佣兵以外的行业与他的这个易躁情绪的拖累。
“那你想要我怎么证明?要我告诉你我老婆身上的痣长在哪里吗!”
“我个人对这个话题倒是挺有兴趣的,但很遗憾我们对于巴达芙莱你的了解还不到能凭口头的阐述来证明你的真实。”
“所以你为什么...”
“因此,我们要问的不是巴达芙莱你本人...而是我们都不知道另一位。”
能麻烦你回忆一下作为怪物的记忆吗?无头巨人先生。
*
“我想...我的名字可能是叫...耕。”
“耕...先生?”
“嗯,说实话,我觉得这很奇怪,但...这个巨人的记忆,还是该说是内心好像流入了的我的脑中。”
巴达芙莱有些困惑的这么说着,这对他自己来说这也应该是一种非常独特的体验,毕竟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精神世界都本该是纯净的,而如今却有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闯入了自己的意识世界之中,并且自己还要为了证明自己的身份仔细地去尝试解读这个陌生意识。
“那么耕先生是一个人?或者说是还有很多?”
“我想...应该是一个人。”
“为什么要在昨天晚上攻击我们的UAV?”
“没有为什么...或许就和鱼儿会本能性的追逐动态事物一样,他也只是本能性的攻击了飞行物体。”
“那又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我想他攻击我们的理由,就是我现在这个状态,对他而言或许一个可以主导躯体的头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
“所以,他就靠近我们然后袭击了我们...不,等等!”
主导躯体的头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这种说法简直就像是...
“耕先生...难道本来是有属于自己的脑袋的吗?”
“唉...啊,我想应该是有的吧...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既然耕先生可以没有脑袋就活着,那么他或许本来就没有属于自己的脑袋,但如果是有的话...也就是说耕先生是被什么人变成了如今的状态。”
“被什么人?”
“或许是想要利用他的这副身体,又或是想要独占他脑中知识的人,仅以现状来说的话,看来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确实...”
无论是哪一个结论,这背后隐藏着的商业价值都是高到难以想象的!如果是可以借由他人的身体传承知识,那么当今那些科学家的生命就可以被资产量化保存,当成拍卖品留在资产家的手中,就算是后者也可以变为供给有钱人重病时可以随意替换的肉体。如果那个粉发的少年是为了这个目的而将我们派遣到了这个雷姆利亚的大地,如今这些能感到瘆人的优待政策就可以理解了。
毕竟这可是永恒的生命!无论是用多少财富都无法形容的奇迹之法!!!
“巴达芙莱,你知道他的那个脑袋是藏在哪里了吗?”
“大概...是在先前的那个金字塔里。”
“是这样啊。”
马克尔的大脑在高速的回转,他们并不是士兵而是佣兵,对于这群为了钱而冒险的人来说,就算是被称作专业化的犯罪者也不能说意境有所偏离。
刚刚来到这里的第一天就出现了两个人的损失,这要是换成军队就相当于损失了百分之四十的兵力,一般来说光是百分之十五的死伤就足以决定一场战斗的结果,而百分之四十更是说明了我们这次作战的前期准备过于不足。
“...巴达芙莱,说句实话吧。”
“请不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马克尔队长!!!”
还没等马克尔把话挑明,巴达芙莱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想法。
我们潜入到这个雷姆利亚的深潜服里并没有给他这种级别体格准备的型号,也就是说我们不可能将他从这个雷姆利亚带走,但在当下继续探索雷姆利亚的风险过大也是事实,最好的做法就是将部队成员先一步回到地面然后召集更多的人马和武器之后再进一步的探索。
“不要让我为难了,巴达芙莱,聪明如你肯定也能明白我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清楚!...对,我当然清楚...但是我好怕啊!如...如果马克尔队长你真的要带着所有人都离开...我...我就!”
“你就怎么样?难不成还要把我们全都杀了吗?把唯一能够帮你回到地面的兄弟们都杀了,这就是你的威胁吗?别给我在耍小孩性子了!巴达芙莱 阿穆达!!!这是我作为长官基于最合理的状况判断得出的最好的结论!你如果想要反驳的话,就立刻给我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意见!而不是在那里说一些可笑的废话!!!”
“我...我!”巴达芙莱身上的肌肉开始不规律的颤动了起来,马克尔也静静的打开了手枪的安全阀,并且将充满杀意的视线集中在了巴达芙莱的脑袋上,这自然不是为了射杀昔日的战友,毕竟先前的实际经历已经让我们明白了无论是多少发子弹都绝对不可能杀死这个怪物的事实,但作为这个怪物唯一的人类部分,巴达芙莱的头部却不是那么坚强的,至少他应该不会为了做这个实验而强行冒险,所以这个做法当下也仅仅只是威慑行为。
“......我明白了。”
“...你能明白那就好。”
在那之后我们就没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等到四个小时之后多米尼克来换班的时候,我们才终于从沉默的诅咒中得到了解放。
*
回到了山洞之后,我便开始准备起了回到地面的准备,这也是为了预防巴达芙莱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出傻事的对策。
“这...”
但等到马克尔打开了放置深潜服的箱子时,在那里已经没有我们来到时穿着的那套装备。
见此他立刻发疯般的开始搜索起了周边可能隐藏的房间或者是箱子、布料、可能存在的地下空洞,甚至于我们到来时经过的湖水,但无论马克尔怎么让自己的眼睛在水中寻找都无法找到属于他们的深潜服。
“...难道说!”
想到这里,身处水中的马克尔用眼角的余光观察了一下周边游荡着的金丝雀,他们虽然表情上没有任何变化,但在此时的马克尔眼中这些个人工智能的产物却显得格外冰冷与危险。
发梢滴落的冰冷水珠令他的思想格外的冰冷,那是一种接近窒息的压抑情绪,与此同时也是他早已熟悉的一种感觉。
“我们从昨晚到现在都一直在对付那个叫耕的怪物,也没有离开过这个山洞,想要偷偷的转移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
嫌疑人就只有这些驻扎在此地的金丝雀,他们为了实现那个叫伊本赫的小家伙的目的,偷偷的收走了我们的深潜服让我们无路可走!!!
“给我冷静点,马克尔 雷亚斯,现在还不是能乱搞的时候。”
我们现在是在他们的地盘,人手也是他们更多,武器更是他们这边提供的,在这里搞事无异于自杀。
“就先随了你们的意吧。”
就在马克尔压低声线用幽恨的语气留下这句话的同一时间,多米尼克的悲鸣突然从洞窟外响起。
“!”
马克尔当即掏出了手枪,向着悲鸣传来的位置奔跑!虽然也曾经担心过暴露自己的存在,但都到家门口的问题就算是没有暴露失去了根据地的结果也只是短时间的延命。
只能先以敌人的驱逐为第一目的,除此之外的其他目的都只能暂且搁置了。
“多米尼克!”
“马克尔队长!巴达芙莱...巴达芙莱他!”
他做了什么?马克尔先是这么想到,但很快他就发现并不是他做了什么...而是他如今在做些什么!
“...救...救命!马克尔队长!救救我!!!”
“这...这到底...你在做什么傻事呢!巴达芙莱!!!”
巨人的五指如今正深深的嵌入进了他粗壮的脖颈,溃烂的血肉不断地爆发出可怖的真红,难以理解眼前的景象,肉体在对头脑敲响了‘叛乱’的钟声?这根本就不可能出现的一幕令多米尼克和马克尔甚至无法产生对话或者形容的气力,这种宛若从出生到老死都不可能出现在现实之中的情况,如今竟然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眼看着巴达芙莱的脑袋被像是战斧般锋利的指尖深深剥离,嘎嘣...嘎嘣!与之相连的脊椎骨瞬间断裂,而我们的那位死而复生的朋友如今又一次变成了没有意识的‘肉块’这般可怖的光景之后。
“喂...喂!这到底是!”
“open fire!open fire!!!”
马克尔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眼前那个可怕的巨人已经不再是熟悉的朋友,而是对他们血肉有着无限饥渴的野兽。
枪火与弹头的交响曲在远甚钢铁皮肉之上,但那些火花却如同雨滴般散落,只留下了些许的焦黑的痕迹,虽然已经在昨晚就体验过了一次这种违反常理的现象可除此之外他们也确实没有其他能够表示抵抗与排斥的方法!
“该死!根本就没有什么屁用!他妈的连擦破皮都办不到!!!这是什么破枪啊!”
“别给我废话了!给我继续开枪!你要敢把子弹剩下来我就把剩下的子弹连同弹夹一块塞到你的屁 眼里!!!”
无头的巨人缓慢的将沾满了鲜血的正面展示到了我们的面前,在他的手里巴达芙莱扭曲的头部被像个棒球一样拿在掌心。
“噫!”
多米尼克被吓得闭上了眼睛,巨人把握有巴达芙莱脑袋的手掌与另一只手拍在了一起,如同高强度的液压机砸扁了一样,巴达芙莱的脑袋瞬间被挤压、变形、化作了一滩碎肉,猩红的肉浆被他用粗犷的手指细腻的涂在了身上,这一刻的无首巨人宛若是食人族们信奉的邪神一样,傲然地屹立在了冰冷的银色月光下,宛若化学药剂又或是花生酱中刺激的苦涩味道不断深化、异化一样的恶心臭气让我们的肩膀止不住的颤抖。
不光是在玩弄生命,更是在玩弄人的生死,人类最最神圣的领域被这个异类肆意的戏弄玩耍...不对,或许该称之为侵犯,这种毫无道理可言的暴力占有唤醒了在场所有人最本能最原始的恐惧。
“开什么玩笑呢!你这个畸形的变态怪物!!!!!”
不想死,不想死!不想死!!!
大脑最最深处的鼓点越发强烈,但手中的枪械却完全排不上用场,那个巨人正迎着我们的枪火缓缓地举起了那个将巴达芙莱与汉斯杀死的手臂向着我们的方向...不要...不要!!!不要杀我!不对,杀了我!但是...但是至少!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别再把我复活...我死都不想被逼无奈的体验两次死亡!
就在这时一个东西从我们身后被扔了出来,在夜色的支配下,我们很难看清那个球体的真身,但此时那个怪物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收起了泛起波澜的巨腕,开始向着球体的方向高高的跃起,或许该将其称之为‘飞起’才更加贴切,在接过了球体之后,巨人的身体依然在笔直飞升,全程没有出现任何坠落的曲线,直到空中响起了低沉如雷鸣的轰隆声之后,那个巨大的身躯才宛如流星一般掉在了先前被拳风抹去的花草裸露在外的土地上。
“马克尔队长您没事吧!”
“啊...啊,比起这个纳塔尔,你刚刚扔出去的那个到底是...”
“是汉斯的遗体,我本来想在轮班之前将其火化,但突然听到了多米尼克的悲鸣与激烈的枪声,所以就带着赶到了这边。”
果然,那个怪物所追求的是...
在扬起的风沙渐渐散去的同时,那个熟悉的轻薄声音,从破碎的大地上响起。
“...马克尔队长?为什么...”
但那其中蕴含的感情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诧异,那隐隐散发着冰冷,甚至幽怨的感情与常常给队伍中的所有人打趣的开心果汉斯完全不同,那简直就像是...
“为什么要把我献祭给了这个怪物!!!!!”
一个愤怒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