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欧摇了摇头：“自从璐嘉儿的部队攻占了科捏恩山脉后，我们和大周之间的联络就被中断了，这大概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吧，说不定那边已经被卡露拉给摧毁了也说不定。”
“若是大周那边被彻底毁掉，那么卡露拉估计早就和她的姐姐璐嘉儿一起掉准矛头，兵峰指向科捏恩山脉下的麦克菲防线了。”
希雅说，“这么多年以来毫无动静，只能说明，东陆的战局对卡露拉并不有利。”
“记得守卫东陆入口虎牢关的是被称为天道剑姬渊玄的剑仙和镇西大将军狄嘉，以他们两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格，恐怖真正麻烦的是璐嘉儿才对。”
吉欧流露出赞赏的表情，点了点头，说：“不愧是老师的弟子，能有这番见解，着实让我意外。”
“老师？”
“啊，忘记说明了。”吉欧笑了下，“年轻时，我和你一样，也是一名边境的流民，若不是遇到了雷欧老师，可能早就饿死在某个漆黑的小巷子里了吧。”
“吉欧大人，也是老师的学生？”
吉欧点了点头，眼神柔和了下来：“已经快五十年没见到过老师了，他老人家的身体可还好？”
希雅想了想，说：“老师的身体还算健朗。”
虽然那位老骑士已经是年近六百岁的老人了，但对于炽天使级来说，只要不意外死亡，就能够享有足足七百到八百年的寿命。
不过真正能够达到这个寿命的圣骑士，却是一个也没有。
那位雷欧骑士，已经可以算是最年长的圣骑士了。
希雅这时候，看到吉欧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真好啊，炽天使级，可以活得足够漫长。”
“吉欧大人……”
“既然你我同属于一位老师的学生，就别喊这么生疏了。”吉欧说，“喊我师兄就可以了。”
希雅心想，这老家伙怎么突然间这么殷勤了起来？
只是因为遇到了同门的师妹么？
希雅不敢确定，因而心里留了一份警惕。
“那么，我就喊你师兄了。”希雅喝了口茶水，淡淡的清甜、微苦的味道很合她的胃口，“师兄现在已经是智天使级了吧，也应该有两百年的寿命，只要继续修炼下去，在有生之年达到炽天使级还是很有希望的。”
然而，这位中年骑士却沉默了下来，从窗户缝隙中漏进来的风吹动着他的披风衣角，让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萧索。
过了好一会儿，吉欧才重新说话：“我恐怕到不了炽天使级了。”
面对着希雅迷惑的视线，吉欧解释说：“我的天赋并不强，这一点你从我的圣武具上就可以看得出来。”
希雅想了想了，点了点头。
吉欧的圣武具只是单纯的手镯，无法和伊芙那样化为圣魂天使的形态。
那么他的圣武具等级最多只有荒品，而调音出的圣武具品级很大程度上都说明了调音者的天赋，荒的品级无论如何都和强大不沾边，最多只能说是非常一般。
若是以荒的品级冲击炽天使级，几乎是没有希望的。
“但师兄不是已经……”
“你知道我是怎么寻求突破的吗？”吉欧看了眼希雅，轻叹一声，“年轻时候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来得憎恨深渊，我自告奋勇让骑士长大人将我调到了最前线，日复一日地和深渊对抗着，我在生与死的夹缝中寻求着突破。”
“我成功了，我活下来了，我最后达到了这个我自己都未曾想过的高度，但我知道……”
“智天使级就是我的极限了，越是继续修炼，我就越察觉到了这个事实。”
吉欧怅然道：“年轻时候的伤积蓄在体内，不仅让我的实力无法再进分毫，同样的，我的寿命也剩不下几年了。”
“我曾想，要是人类和魔女们一样，拥有着永生不朽的生命，我们是否就能够避免一切悲剧的发生，我们是否就能够战胜深渊了？”
这时候，吉欧目光灼灼地望向希雅。
“师妹，你说，要是人类也能够永生，那该多好。”
“我们先坠入深渊，再用深渊的力量对抗深渊，是不是胜算更大一些？”
希雅注意到，说这句的时候，吉欧是认真的，他并不是在开玩笑！
那么他对自己说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是试探，还是真心的？
希雅想了想，摇了摇头，说：“要是人类和魔女们一样永生，这个世界不就乱套了吗？”
希雅望着吉欧，继续说：“我也同样相信，即便我们无法像魔女那样永生不死，我们也能够取得这场漫长的战争的最终胜利。”
“师兄，请不要再说这种老师听了也会生气的话了。”
说话间，希雅一直注意着吉欧的神色变化，若是这个老东西有什么古怪的地方，希雅就打算直接掀起最后的底牌了，管他之后如何收场，这老东西可是智天使级的，要是有所大意，可能一下就得寄。
不过事实证明，希雅想多了。
在听到希雅的发言后，吉欧脸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愧是老师看上的人，是我多虑了。”
“那么能够告诉我，你刚才到底在试探我什么？”
吉欧目光游离了起来，看向窗外的大雨：“师妹可曾听闻过，永生光明会？”
“有所耳闻。”希雅没有多想，就回答，“师兄，是怀疑我和他们有所接触？”
吉欧点了点头：“是，你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再加上边境之地，正是永生光明会活动猖獗的地方。”
从希恩的记忆中，希雅找到了这个永生光明会的资料。
这个教会兴起在数年前，存在时间极短，一开始他们的活动并未引起帝国和神庭的注意，这也就导致了他们，在短短的数年间就壮大了起来。
这个教会说得简单点，就是一群对战胜深渊和魔女感到绝望的人们组成的。
他们宣扬深渊是万能的主给与人类的试炼，人类无法战胜深渊，对抗深渊的唯一办法是拥抱深渊，和深渊共存。
更加匪夷所思的是，几百年来，作为深渊的使徒，魔女们对于所有人类都是持有绝对灭绝的态度的，但在这个永生光明会兴起后，居然同意了人类的投诚。
至于这个组织所宣扬的永生，只不过是从人类的状态，转变为深渊怪物的形态罢了。
不过，有一点还是不同的，被这个永生光明会转换生命形态的人，是可以保持自我意识的。
这些意图被转换的人，在帝国和周边国家内宣扬着他们的理念，吸纳了不少对世界绝望的人加入，这群人身上并未存在深渊气息，但在魔女们的旗帜到来的时候，他们会第一个成为二五仔。
帝国因此失去了数座城池后，不得不下令了对这个邪教组织的诛杀令。
人类痛恨深渊和魔女，但更恨背后给你捅刀子的叛徒。
虽然由于近两年，帝国和神庭方面不遗余力地清剿，永生光明会的人活动有所收敛，但在边境之地，却并非如此。
希雅知道，自己出生于这边境之地，吉欧对自己有所怀疑确实也在情理之中。
希雅看向吉欧，他又恢复了那份正气凛然的模样，仿佛刚才那一瞬间流露出来的狂热和执着仅仅只是希雅的幻觉。
这时候，希雅突然间想起白天被拉出去枪毙的两名护卫。
“白天，那两个护卫该不会是……”
吉欧点了点头，肯定了希雅的猜测。
“没错，他们两个就是永生光明会的人，我甚至怀疑，殿下不顾一切地想要来这里去找什么东西，也是永生光明会的人给她下的心里暗示。”
dd还有大佬有票么，没票有点更不动了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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