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条深邃的小道里,布满灰尘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芒。电线杆旁,少女蜷缩着,依靠电线杆,美目禁闭。
她有着一张娇美的容貌,却变得脏兮兮的,一头原本应该是美丽的金发也变得枯黄。身上是破烂的衣物,沾有血迹。即便如此,依旧可以看出这曾经是价格昂贵的连衣裙。
眼皮微微触动,很快张开,蓝色的眼睛满是迷茫。
这里是哪?还有,自己的名字是什么?
欧佩拉!
这个名字突兀地在少女脑海里闪过。
没错,自己就是这个名字,这或许是一个好的开始。少女…欧佩拉这样想到。
欧佩拉站起身,天空被一张黑布覆盖,现在大概七八点中钟的样子吧。
再看向四周,拥挤的破旧楼房,留下一条窄小的人行道供人通行。脏、乱,是这里给人的唯一印象。这里没有卫生设施和其它基础设施,空气中弥漫一股难闻的气味。
欧佩拉心中暗道不好,跑到贫民窟里了!
贫民窟,全纽约最混乱的地方。
与外星人大战期间,世界著名的国际大都市——纽约曾毁于一旦。大战结束后,幸存者从难民营出来,开始重建纽约。人类是顽强的,仅仅四年的时间,重建的纽约就有了曾经的模样。
而当富人搬进新城市后,难民营逐渐被穷人、驱逐的恶棍、无业的游民所占据,变成了贫民窟。一切的阴影下的罪恶,皆聚于此。罪恶在这里猖獗丛生。超高的犯罪率使得警察都不愿意管理这里。
糟糕,怎么跑到这个地方了。
欧佩拉心中一沉。
没有人愿意来这种鬼地方,至少在真正的大城市生活过的人是不愿意的。已经有国会议员提议拆掉贫民窟,毕竟这里是纽约,不是什么贫穷小国…
听父亲是这样讲的。
父亲!哦,不不——!
悲伤的情绪涌上欧佩拉的心头。
欧佩拉记得,那时候自己正在过生日派对,三名手持AK的恐怖分子冲进包间,他们想要处死父母,还有自己。欧佩拉想不通家人到底惹了谁?
欧佩拉想了很久,自己并没有像社会上层的一些孩子,到处惹是生非。是父亲的政敌吗?这有很大的可能。政治这种东西欧佩拉不是很懂,但多多少少也听到有一些人对身为议员的父亲很不满意。
看了是政敌的可能性很大,就像自己的叔叔——安德烈,在商界有很大的成就,也经常听到他说的商场的尔虞我诈。商界如此,政界更是如此。
不过恐怖分子没有杀掉邀请来的人,可能是他们后面的人要求的吧,只是不想惹太多的事?
当枪声响起,父母的献血飞溅在自己衣服上时,她的脑海里充满了恐惧,还有愤怒。
她想要这些人全部去死!
于是她爆发了强大的力量,恐怖分子杀掉了,除此之外,还多出很多欧佩拉所熟悉的面孔的尸体。欧佩拉跑了,不过是让她更加惊恐罢了——她发现,整条街上的人都被自己杀了。
她异常恐惧,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样了。她不敢去医院检查,因为自己的手上沾满鲜血,是杀了上百条命的杀人犯!
欧佩拉又跌坐在地上。
家人都死了。
两行清泪从欧佩拉的眼角流下来。
从出生到现在十六的年头里,欧佩拉从来没有哭过。家人为她排除了一切烦扰,她是家人的掌上明珠,生活如此开心,根本没有去伤心、去哭泣的理由。
「祝我生日快乐。」欧佩拉苦涩地低语着。
「看我发现了什么?」
「哦,一个妞,看起来还挺别致的。」
两个猥琐的声音蹿进欧佩拉的耳中,她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看到两个不比她大多少的男孩。他们穿着肮脏、已经很久没洗的衣服,一股的臭味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他们用比欧佩拉强壮不知道多少的身子,挡住欧佩拉所有可以离开的路。
他们想要干嘛,用脚趾头都能轻易地想出来。欧佩拉往电线杆的位置挤了挤,这样或许可以给她一点安全感。
哦天!知道这里是贫民窟就应该立即离开,还呆在这里干什么!现在好了,麻烦来了!
欧佩拉后悔不已。她强忍不让脸上露出惊恐害怕,用沙哑的声音喊道,「我是个怪物,离我远一点!」
左边的男孩假装害怕的样子,「你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吗,她说自己是个怪物!」
右边的男孩同样也是,「是吗,鱿虫人才是怪物,她明明是个人吗!」
「是啊是啊,我们要让她知道,她不是怪物,是个人。」
「别过来!」欧佩拉的声音更加嘶哑,脸上也掩饰不住惊恐,「我警告你们,我要报警了!」
报警?
两名男孩相视,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哦,我的天!这娘们居然警告我会报警!哈哈哈,笑死我了!」
「是啊,笑死我了!」
欧佩拉知道他们为什么笑,警察可不会管这里,他们嫌麻烦,每天交上一笔钱,不闹出人命就行——事实上闹出人命也没关系,这里有很多地方可以藏尸体,只要藏好不被发现就行。
笑够了,左边那位男孩用威胁的语气说道,「听好了,条子不回来,就算来了也是在旁边旁观,就算你叫破喉咙了,也没人来救你!」
欧佩拉什么也没有做,她知道,如果失控了的话,这里将会发生什么。
男孩见欧佩拉没有任何反应,他拉住欧佩拉沾上血迹的裙子,然后慢慢地摸向裙子下面。
「给我滚!」
两名男孩只感觉胸口被恶狠狠地打了一拳,视野飞快地倒退,撞在一堵墙上。一个昏了过去,一个半跪在地上,头晕目眩。
欧佩拉蹒跚地站立起来,她试着直起身子,不过这次尝试失败了,她差点又跌倒。她伸出了双臂,努力保持住了平衡。终于,她好不容易挺直了身子。
欧佩拉回身,朝两名男孩的方向看去,他们看起来一时半会不可能爬起身来。她清了清嗓子,用警告的语气说道,「我警告你们,离我远一点。不然,下一次会更惨。」
没有昏过去的男孩听到后,狂怒的冲动占据了他的脑袋,「臭小娘,老子干了你!」
他从半匍匐的状态起身,动作显得很不协调,一边从那件大了许多的衬衫里掏出一把手枪来。他用手枪指着欧佩拉,欧佩拉的手猛然一甩,手枪在下一秒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