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并没有回击,而是停在原地。
他不需要投掷匕首了,因为已经有人,悄然的降临在了那名弟子的身后,当他察觉到不对劲刚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莺的刀背已经横面的切在了他的腹部,力道甚至让刀刃向内凹进去了一些。
等到那名弟子眼神涣散的倒在地上,白景才走过去,拿走了他所背的灵剑。
这样一来,就完事了,并不算难,毕竟这都是排行靠后的山门,论自身的实力,还有天赋,自然比不过那些排行靠前的山门。
他抛起那件小小的包裹,冲着莺扬了扬,“走吧,我们也该出去了。”
此时,清晨的第一束阳光冒出了山头,悉数的阳光洒在了白景的脸上,莺收起了那把细长的刀,跟在了白景的身后。
“话说,你有没有觉得第一次我们配合还不错?”白景问道。
“..有吗?”
“没有嘛?”
“有..吧?”
声音逐渐远去,等到黄昏之后,第一轮所有晋级的山峰名册才出炉,好几个山门今日从中脱颖而出。
在凌剑峰的主殿内,林宵皱着眉头将茶水喝了下去,“你是说,隐士峰通过了第一轮?”
“是的大哥。”林门站在他的身边。
“嗯。”林宵沉思了一会儿,抚摸着茶杯的盖口,“倒是在我意料之中,毕竟白景门主有了一个新弟子,大概都是那个女孩的功劳,看来我还是有些失策,当初没有好好的把握。”
说到这,林宵神色闪过一丝后悔,没有开辟灵根又怎么样,别人仅仅只用身法就干翻了好几名弟子,这白景门主倒是捡到了宝。
可事已成定居,他点着手指,随后换了一个话题,“瑶儿和糜儿那边怎么样?”
“她们也通过了第一轮,并且在她们那一组,可是有第五名的山峰,也是被很轻松的赢了下来。”
“嗯。”得到这样的结果,林宵并不觉得惊讶,慕容瑶和茶糜虽然境界还没上去,但身手..他不担心。
相反他现在考虑的,是另外一件事,听闻,烈家的二小姐烈煌已经来到剑阁。
也听说,她不想待在御剑峰这种闹腾的地方,想换座山峰待一待,这一下,剑阁剩下的山门都开始蠢蠢欲动,哪怕那位二小姐无法修炼,是个普通的女孩儿,但她的身份在,能够收容烈煌,就证明可以与烈家搭上一根线。
和四大名门搭线,换成平时,这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儿。
眼下,林宵也懒得再去管隐士峰的事,烈家的事情才是目前最为重要的。
想到这儿,他起身,对着林门说,“上次别人送来的那些胭脂,凝肌膏什么的都还在吧?”
“在的大哥。”
“那好,你随我去一趟御剑峰。”林宵拂过袖子,“去见见那位烈家的二小姐。”
小姑娘嘛,带点礼物过去,总会比较好说话。
林门心领神会,嘴角露出笑容,恭敬的退了下去,林宵走出殿外,景色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天际漂浮着浓厚的乌云,各个山峰亮起了灯火。
只要能掌握那个二小姐。
林宵在心里冷笑一声,剑阁第一山门?那不过也是唾手可得的东西。
……
隐士峰内,白景得兑现他的承诺了。
今晚,红雀镇的集镇有一场庙会,莺能穿的衣服,也只有那件隐士峰的定制长袍,穿在外面未免高调了些,所以白景中途去了一趟红雀镇,买了一些朴素的衣物回来。
只是那些衣服依旧不能掩盖住莺惊艳的气质,还有凹凸有致的身段,而且布料并不算厚实,晚上的气候不算高,白景想了想,从衣柜翻出了一件他喜欢穿的绒毛披肩,披肩后还带了一顶小巧的绒帽,刚好盖上去也能遮住莺绝美的脸颊。
“这衣服太繁重了。”莺皱着眉头,扭了扭腰,“我不太好拔刀。”
我们只是去逛逛庙会而已,能不能不要说这么吓人的事情啊。
白景捂着太阳穴,这个女人真是无时无刻都在想着怎么样战斗,就不能正常一点吗?!
“但是..”莺裹了裹那件厚实的披肩,摸着它雪白的绒毛,声音中依旧透着平日里的冷淡,只是说出来的话是。
“但是,很暖和。”
白景张了张嘴,倒不是因为不好意思,只是每次听到莺用这么真诚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每个人所想的东西不同,说话总会保留那么几分,但莺不一样,她没有情丝,所以直来直去。
他挠了挠后脑勺,打开了院门,从而上下的阶梯中,白景侧面,看到了细数的柔光,打在了莺的脸颊上,那是红雀镇散发出来的朦胧灯火,她一直痴痴的盯着山下的红雀镇,眼里散着光。
这么去看,这家伙其实和普通的女孩没有什么不同。
“我脸上有东西?”
等到莺的声音响起,白景才发现她已经扭回了头,而自己则是在方才看的有点愣神。
“不,我只是觉得,偶尔你也会露出和普通人一样的表情。”
“普通人?”莺歪起头,似乎在思索白景所说的话,随后她张开柔软的嘴唇,“我不知道当普通人会是什么样子,在我的认知里,我所见到的,只有高大的宫殿,还有毫无温度的烛光,以及每日的训练。”
她的眼眸,再次凝视起那些灯火。
“但,如果当个普通人,能每天见到这些灯火,嗯,我不讨厌。”
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白景恍惚之间,看到这个女孩露出的轻轻的笑意。
今天的红雀镇,人很多,一条街的两侧挂着红色的灯笼,小贩早早推着车出摊,人山人海,几乎快要淹没掉了人潮中的两人。
莺戴着兜帽,出色的面容被掩盖下来,她跟在白景的身后,眼眸中那份冷漠在进入到庙会之后消散了不少,她像是个好奇宝宝一样张望四周。
“白景,我想去看那个。”莺大手一指,白景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好像是个面摊,那里的师傅正用着夸张的动作拉着那些细长细长的面条,很明显,莺对此那种技巧似乎非常有兴趣。
“叫师尊。”白景无奈的说着,把钱包递给了她。
等到莺的身影消失在那堆人群里,白景才仰起头,注视着灰蒙蒙的天空,他忽然身子一抖,背后闪过了一丝寒意。
很刺骨的冷,这是杀气?
白景手指塞进袖口里,按住了隐藏在其中的匕首,猛然回头,可整个大街人来人往,灯火通明,那股冰冷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错觉?”白景皱着眉梢。
人群中,一道黑色的人影远离了白景的位置,他穿着漆黑的袍子,外面披着一件连帽外套,嘴角下,是弧度分明的微笑。
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什么人说话。
“那个人,就是击败了陨淮的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