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槐悦走进一家商行
“家主，姜家二小姐来访。”
“她来干什么？”
厅堂里，一个正在喝茶的老头皱了皱眉头，盯着来通报的下人问道。
“说是要谈生意……”
“她家能有什么生意能谈的……把姜小姐请进来吧。”
老头嘀嘀咕咕地念叨着，姜家来燕郡多年，他可从没有听说过这郡守家做过什么生意过，然而姜槐悦怎么说也是个功曹，她姐还是郡守，该给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自己家又不是特别豪的地方豪强，可不敢惹郡守。
很快，姜槐悦便来到老人面前行了个官礼。
“王掌柜，好久不见。”
“姜小姐言重了，王某一介商贾，如何受得此礼？”
于是，王掌柜也回了个更加郑重的礼来回应。
“王掌柜，来福商行近来生意可好？”
“还好还好，虽近些年来有北狄人骚扰，不比往年繁荣，但也足够。”
“王掌柜每次北狄秋狩都不曾离开燕郡，秋狩之后民不聊生之际又频频接济民众，家姐与我都十分佩服。”
“该做的……该做的……”
王掌柜顺着话连连点头，脸上那微笑都没有变过，但是心里却理了半天了，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说北狄干什么？
十分钟后，姜槐悦跟他天南海北的聊了各种东西，就是不提自己要做什么生意，王掌柜也套不出话来，总能被姜槐悦十分自然地转走了话题，最后，王掌柜终于忍不了了。
“呃，不知姜小姐来此所为何事？应该不是来专门慰问王某家里生意状况的吧？”
姜槐琳嘿嘿一笑，这家伙总算先一步问出来了，自己都快要没话讲了。
“我姜家有个新的东西，但苦于没有商行销路，想要寻个代销商，代我家向南边售卖。”
“代销商？”王掌柜皱了皱眉头，但很快也想明白这词是什么意思了，与代销相似的分销制在古代也不是没有，有些店铺会代别人售卖货物，依据售卖多少赚取佣金，这种销售方式，一切责任由供应商负责，也不用对销售太过上心，受到不少供货人和商行的青睐，“不知姜小姐所要售卖的为何物？”
“这个。”
姜槐悦掏了个小木盒，摆在桌子上，那木盒材料也不名贵，做工也不精细，明显是随便拿来凑合的，王掌柜立刻感到自己被骗了，但又碍于对方的官背景，没敢说什么，只是问道：“姜小姐，这是何物？”
“肥……胰子，胰子……”
“胰子？？？”王掌柜的不禁惊讶的重复着，这算什么新东西，南边还有更好的胰子，尤其是金陵城内那些老铺子卖的，简直就是奢侈品，听说这是胰子，连礼数都给忘记了，“这您要买给谁啊！？”
“啧，我就知道！又是这样！你直接打开叫个人试用去吧，我懒得再费口舌了！”
“……啊这。”
王掌柜又傻了，这功曹大人简直没个家族二小姐的样子，糊里糊涂问：
“那您说，叫个……什么人？”
“哈？谁手脏叫谁！叫你家那个烧火做饭的！”
王掌柜的一脸茫然，边顺着姜槐悦说的吩咐个人去找伙夫，边自己打开了那个盒子，只见里面装了一小块白色方块儿，还没掌心大，摸上去手感有些像摸蜡，有些滑，但不完全滑。
“这？和我见过的胰子是有些不同……”
等那伙夫来了，王掌柜吩咐人给他弄盆水，然后把那块肥皂递给他。
“这，当家的，这啥，贵不？我可不敢摸啊……”
“我不知道，功曹大人让你用这个洗洗手，你就用这个洗洗手呗。”
“啊……哦……”
伙夫刚才正在厨房里忙呢，手上有油还有草木灰，用了这玩意洗了洗，手上又干净起来，连油腻感都洗没了，水盆里却黑了一团。
“这……大人，当家的，这怪胰子洗的这么干净怕不是相当贵吧……小人可用不起……”
“不用你花钱，退下去吧。”
“是……是……”
伙夫如释重负地跑了，这家伙当家的和当官的伺候自己一个，哪来这么大福气，回去可以吹牛皮吹一年。
“看到没，这效果不比胰子好？。”
“……是，只是姜大人，”王掌柜称呼都换了，“您也是豪族子弟出来的，您也知道他们用的那些胰子都加了香料加了药粉的，只是洗的干净，怕是卖不到那些人手里，就算卖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
听着这话，姜槐悦明白，王掌柜已经答应下来了，现在是作为合作方提醒一下她一些注意事项。
不过这些问题她那僵尸先祖早就跟她讨论过了，之前都直接被那些商行拒绝，可算有个能说出来的地方了！
“这你不用担心，你刚才还给伙夫用了不是？”
“哦……对啊！便宜的话可以给下人用啊！”
金陵京城之中攀比之风甚是严重，要是一家连伙夫出来时都干干净净满面春风的，肯定长脸，想必其他家族的下人之间也会开始计较，家族管事儿的也会开始打听这事儿，这胰子想来没那么贵，要是那些家族都开始给下人添置这新款胰子，销路应该不愁啊……
“啊，跟你透露个小消息？”
“什么？”
王掌柜兴奋问道。
“我家夫人正在试着做有香味和有所谓药效的‘香皂’。到时候可能还要劳烦来福商行了。”
“那王某可就要先祝贺姜大人家发大财了。”
“……嗯，我家夫人说什么来着……啊对！共同富裕！虽然不知道用在这里合不合适……王掌柜，我也祝你的商行越办越好，今日就先告辞了。”
王掌柜将姜槐悦送到街上，便去安排商行内的事情。姜槐悦找到经常行走燕郡和南方的行商，倒是很快就谈拢了，几个人成了姜家肥皂的经销商，花钱拿货，赚个差价，姜思觉得，这些行商往往不像商行那般，有固定的经营范围，而且经常被土匪打劫，经销商拿走了货，那供应商就不用负责任了，自己不用管行商怎么卖的怎么负责的，乐得清闲。
而且行商势力小，做经销商对姜家产生的压力小一些……
姜槐悦谈完了事情，才转头回了姜宅，顺便没忘记弄姜思要的一些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