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开始就像是在周围警戒一样,一边异常地低空飞行,一般在天宫广场周围盘旋。虽然现在美九的支配领域到底扩大到什么地步不得而知,不过至少在士道和幻雨她们两人到达天宫广场为止,街上到处徘徊着被美九演奏所控制的居民,简直就像是恐怖片中的某个场景一样。实际上,有好几次已经要被抓住了。如果没有幻雨和狂三的话,士道现在已经被五花大绑送到美九面前了吧。
“虽然好不容易到了这里……那么,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士道看着下面的人海,额头上不断冒出汗珠。
“正门已经这个样子了,这么看来其他入口也是被守的水泄不通吧。想要从天花板进去,但是头上还有直升机在监视着……”
“你瞎说什么呢,五河士道先生。这种事还用得着多想吗!”
看着士道一脸为难的样子,幻雨用不以为然的语气说道。
“你有办法吗?”
“嗯,有的是办法。我们呀……会把五河士道先生你现在送到诱宵同学身边的唷!不过,那之后就要看五河士道先生的手段如何了~”
幻雨点点头,回答道。
“……真的能行吗?”
“能行的……莫非你不相信我说的话吗?”
幻雨说着,对着士道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到幻雨的笑容有些不对劲,像是随时会把士道丢下去般。不过,士道并不怕被丢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什么的,毕竟他有琴里的治愈之炎在,他怕的是他万一把对方惹恼了就被丢下去……然后士道他就会被美九的听众抓到。
“好了,我们走吧。”
“嘻嘻,是呢~再继续浪费时间下去,情况可能会更加恶化呢。”
“………”
士道半睁着眼看着刚才还在浪费时间的罪魁祸首——幻雨,不过为了以免再惹麻烦,也不废话了。
“……但是,到底怎么做?有那么多监视的话……”
“……这很简单的~狂三。”
幻雨话音刚落,狂三便像是和幻雨心有灵犀般缓缓潜入幻雨的影子中,接着,幻雨微微使用一点点灵力使她自己维持灵力而变成个少女模样,此模样状态下的幻雨突然二话不说抱住士道,走向屋顶边缘。毫不犹豫的,从那里轻轻跳下。
“呜,呜哇啊啊啊啊啊——!?”
十层高的大楼,从超过三百米的高处垂直落下。没做任何心里准备的士道仿佛忘记了周围的敌人一样放声大叫。即空中飞舞一样的浮游感之后,传来了不可思议的落地的感触。幻雨的脚接触到地面的瞬间,地面上出现浓厚的影子,噗的,吸收了下落的冲击力。
“啊啦啊啦,士道桑真是的。发出这么大的声音呢。”
狂三从幻雨的影子中走出来,说道。
“别,别说了,快让我下来......”
“哦。”
幻雨「啪」的暴力将士道丢离自己的怀抱。
“喂……你干嘛!”
士道莫名其妙被丢在地上的起身,看向幻雨。
“没什么唷,就是不喜欢,哼。”
谁让人家幻雨心里确实不喜欢抱士道。然后,下一瞬间,三人,啪,的被几个探照灯对着了。理应如此。在严阵以待的敌人面前还叫的那么惨烈。简直就是让别人看着自己一样。
“糟了.....”
士道回顾着周围。人。人。人。除了人还是人。敌人的数量,实际上有几万。相对的自己这边,算上自己是三人。压倒性,诸如此类的字眼也无法描述的,让人绝望的战斗力的差距。而且这里的人们,都用看着杀父仇人般的眼神看着士道。无论胆子再怎么大的人也会心虚吧。
“啊啦,反而还故意大叫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存在什么的,真不愧是士道桑呢。”
“是谁害的啊,谁害的……”
看着悠闲的狂三,士道叫道并看了幻雨一眼。
“你的意思是我害你大叫了吗?”
幻雨看到士道看了自己一眼,皱起眉头说道。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哼。”
幻雨哼了一声。不知是在观察这边,亦或是在等待美九的指示呢。汉子们并没有冲过来。不过他们也在进一步的扩大包围网。像是把背靠大楼的士道和幻雨她们两人团团围住一样,他们围成一个半圆形。在队伍最前列,有着体格健壮的男人,以及持枪的警官。然后,这时。
“欢迎来到我的城堡,士织小姐.....不,五河士道。”
这句话在天宫广场前响彻着。透过扬声器传来的,毫无疑问是诱宵美九的声音。看样子,士道他们出现的情报已经传达过去了。
“美九......!”
士道不禁的说出她的名字。当然,这边的声音不可能传到广场里面。美九没有改变语调继续说着。
“虽然不知道你想要干什么,不过既然来了就不能让你跑了呢?好了各位,抓住他。让他吃点苦头也没关系,不过要尽可能好好对待他呢——不然我就不能好好让他吃苦头了!”
留下一句令人生寒的话,噗的一声,切断了话筒。取而代之的在广场上回响的,是美九信徒们的震天动地的喊声。
“呜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呜,呜哇……!”
解开了枷锁的信徒们,犹如雪崩之势向士道和幻雨她们两人涌去。勉强维持着威势的士道,面对如此的迫力也不由得畏缩了。但是狂三和幻雨却丝毫不为所动,站在原地。冷静想来这是当然的。因为士道他们被数量难以计算的部队完全包围着,根本无处可逃。
“库……!”
万事休矣。跑在最前头的男子,对着被逼在墙边的士道伸出手——眼看着要碰到士道了,冈地一声,像是被地面吸住似的向下陷进去。
“诶……?”
士道发出惊讶的声音——立刻压住自己的膝盖。眼前的男人陷进地面的同时。一股强大的倦怠感袭来。
“这,这个,是……”
士道腹部用力,总算是维持住之前的姿势,挤出声音。放眼望去,包围住士道的汉子们,都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接着,周边的地面明明被探照灯照亮着,却萦绕着一层黑色。这种感觉似曾相识。没错。距今为止三个月前——狂三和幻雨(千雨)这对姐妹在高中读书的那段时间,士道曾经体验过一次。
“「喰时之城」……?!”
“——咿嘻、嘻嘻嘻。说得没错。真亏你记得住呢,士道桑。”
狂三扭曲着嘴唇,看向士道。左眼上描绘着的金色的文字盘上,时针正高速的逆时针转着。「喰时之城」。每当使用天使的能力时,狂三不得不消耗自己的「时间」,这就是她从外部补充「时间」的手段。使踏入自己影子的人们进入昏睡状态,吸收他们的「时间」——也就是寿命。
“虽然这么大范围的展开影子也非常吃力,呜呼呼,不过能吸收这么多人的「时间」的这种机会实在是不多呢。就让我好好的利用你们吧。”
“狂三,你居然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啊啦啊啦,你是说被抓走比较好吗?”
“库……”
士道痛苦的咬咬牙,向前走去。
“手下……留情啊……”
“嘻嘻嘻,不好意思……我只听我家小雨的。”
说着,狂三像是等待爱人回答般的看向幻雨。幻雨打了个哈欠,说道:
“确实要手下留情,狂三。”
“好的,我知道了~”
狂三听到连幻雨都说「手下留情」,点了点头。
“那、那是、什么啊……!”
在天宫广场的控制室,看着墙上排列着的显示器的美九。看到眼前这不可思议的场景发出了悲鸣。显示器上显示的是设置在屋外的监视摄影机传来的影像。是的,美九在这个特等席上,一边被可爱的精灵们簇拥着,一边一心想看着那个让人憎恶的男人被抓住的丑样。但是,伴随美九号令一起像士道冲锋的信徒们,却一起倒在了地上。然后,士道、幻雨和那个穿着礼服的少女毫无阻挡的悠然地走着。
“那个女孩子………”
美九眯着眼睛的看着显示器上的少女。毫无疑问,那个少女正是之前待在幻雨身边的精灵。一定是那个男人,士道预见了这种情况,把一个精灵留在了身边。这是何等阴险啊!美九悔恨的握紧拳头。
“而且,没有被我的演奏操控的样子……呼,真是棘手!”
能够到达这里,就是说明那个女孩就算听了美九的演奏,也不会被她操纵。明明四糸乃和八舞姐妹成为了自己的俘虏……就算是精灵,美九的歌声也同样有效才对……难道那个少女也是和幻雨、士道有着相同的能力吗?但是,这么思考着的时候,士道、幻雨和谜之少女已经步入天宫广场。这样子很快就会来到美九的面前了吧。——来封印美九的灵力。
“……库,怎么能……让你得逞……”
美九握紧拳头,用挤出来的声音说道。是的,美九决不允许她的灵力被夺走。——因为,如果这个力量,这个「声音」消失了的话——
“我就……又要回到,那个时候……”
美九嗡嗡的摇了摇头,气势十足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为美九肩膀按摩的耶俱矢惊讶的睁圆眼睛。
“姐,姐姐大人?怎么了?”
“现在立刻回到舞台上!跟上来!——我要,再次开始演奏!”
“唔库……”
在重叠着倒下的人们中穿行,原来是如此地让精神疲劳的事情吗。士道一边与不时袭来的呕吐感进行战斗,一边踩着舞步一般,紧紧的跟着狂三和幻雨这对姐妹。就算是客套话,也很难说是很好走的路途,不过也没有谁过来妨碍士道他们。不一会功夫的时间,士道和狂三、幻雨就到达了中央舞台的入口。中央舞台也弥漫着异样的气息。虽然观众席上到处都是妹子——这里也被狂三的影子浸蚀之后,她们都蹲坐在了地上。 然后,在最深处的舞台上。她在那里。背对着巨大管风琴形状的天使,一位身穿灵装的少女,从容的站在那里。诱宵美九。操纵音乐和声音的精灵——此刻,此处的主人。然后在她身边,看到了在女仆装上显现出限定的灵装,带着各自天使的四糸乃和八舞姐妹的身影。
“美九!”
在士道叫出她名字的同时,美九大叹了一口气。
“你那是什么样的声音啊。能不能不要用肮脏的声音来污染我和我的精灵们的鼓膜呢?真是让人不舒服的人呢。简直就是会走路的灾厄呢。打个比方的话,你的丑恶就算让你粉身碎骨回归大地,那块土地也会因为你散布的永远不会消失的诅咒而再也无法孕育生命了呢。你给我闭嘴好吗会走路的污垢!”
“……库!”
被缓慢语调的语言骂着,士道皱起了眉头。不过现在不是因为这种事情畏缩的时候。士道再度开口。
“美九!听我说!我现在非得要去帮助十香——那时被拐走的那个女孩不可!所以——!”
“我不是叫你……闭上嘴的吗———!”
美九高声叫着,抱着的手啪的一下张开。然后像是要覆盖手的轨迹一般,出现了闪耀着虚空光芒的键盘。
“「破军歌姬」——[进行曲]!!”
接着,手指开始在键盘上激烈的弹奏。然后在会场中响起了仿佛让人充满力量,振奋人心的曲子。一瞬间——倒坐在观众席的妹子们,像是被牵着线的人偶一样,突然站了起来。
“这,这是......”
啪的看向狂三。但是,她左眼的时针仍然在不断的回转。并非狂三解除了「喰时之城」就像是说明这点一样,狂三也惊讶的说着「啊啦,啊啦」睁大眼睛。
“真是让人吃惊啊,区区人类既然能踏着我的影子行动。”
“呜呼呼呼,怎么样,厉害吧?我的「破军歌姬」并非只能让人痴迷而已呢?”
美九夸耀自己的胜利一般,更加激烈的演奏起来。
“我可爱的女孩们,把面前的男人杀了。”
随着美九的声音,数千名观众席上的少女们一起把脸转向士道。
“库......!”
身体僵直在那,士道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但是在他们袭向士道的瞬间,幻雨只是揉了揉因困倦而眼皮像是打架一样的眼睛。
“嘻嘻,不——行,的说呢。这样就觉得自己赢了的话。”
狂三的嘴唇弯成月牙形的瞬间,影子覆盖了整个会场。
“因为,再怎么样强化那些妹子们——也不是「我」的对手呢。”
“什……!?”
从舞台上传来美九狼狈的声音。但是这也理所当然。天宫广场·中央舞台。被美九声音支配的这个场所的各个角落,突然出现许多的狂三,把观众席上的女孩子们的手,脚,身体给抓住。
“——!?”
面对这样异常的光景,不只是美九,连同士道也一瞬间无话可说。狂三以分身的姿态出现并非是第一次遇到……但当时因为在学校的楼顶,眼前并没有出现这样的数量。
“狂三。”
幻雨放下揉眼睛的手,她眯了一下眼,喊了狂三一声。
“我明白的,我不会杀她们的。”
狂三察觉到幻雨的意图,抢在她说话之前说道。
“这、这是什么啊!到底怎么了……”
就像回应美九的尖叫似的,从地板、墙壁、坐席上、延长到幻雨的影子里长出来的许多的狂三一起轻声笑着。从全方位传来妖异的声音。宛如发疯的画家笔下的作品一般,充满着违和和不符逻辑。但是,如果说这样子就压制住了美九这边的阵营的话——那就大错特错了。
“「飓风骑士」——[贯穿者]!”
“呼应。「飓风骑士」——[束缚者]!”
从空中传来声音的瞬间,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阵暴风袭来。
“库啊……!”
士道的身体被压倒般的风压卷走,撞在会场的墙壁上。但是——不可思议的是居然一点也不痛。那是因为从墙壁上冒出来的幻雨分身完美接住了士道。
“哦呀,一百分的几率……诶嘿~”
这个幻雨分身有些开心的比了个卖萌的手势。
“诶嘿你个头啊!我怎么会有你这个[我]!”
幻雨狠狠朝自己的分身吼了一句后,就不理会了。
“是是~”
那个接住士道的分身回应道。
“呃……”
感到一阵纠结,不过现在管不了那么多。士道站在地上,看着从舞台上飞向空中的两名少女。
“耶俱矢、夕弦……!”
在女仆装上面套上拘束衣的灵装,背上显现出单片翅膀的双子精灵,手持巨大的枪和钟摆Pendulum对着士道摆出架势。就算是狂三的分身,也无法抓住让天使显现了的精灵。
“不知悔改居然又跑来了!库,还用奇怪的手段!敢伤害姐姐大人的家伙不管是谁我都饶不了他!不想下地狱的话就快消失吧!”
“警告。这是最后通牒。现在立即消失。士道如果再对我们刀剑相向的话,就只有动真格把你排除掉了。”
耶俱矢和夕弦静止在空中用尖锐的眼神看着士道。并非玩笑也非恶作剧。两人的视线,就像是有质量一样直刺着这边,表现出明确的敌意。
“不、不准你们……碰姐姐大人一根寒毛……!”
与之相同,待在舞台上那巨大的兔型天使——「冰洁傀儡」背上的四糸乃张开寒气的结界,把美九从狂三的分身身边隔开。
“呼,呼呼……就是这样呢。现在的我可是有着三个非常非~常可爱的精灵呢……!怎么会输给你们!”
听到这,会场里的狂三又一次一起笑了。
“嘻嘻、嘻嘻。”
“嘻嘻嘻嘻嘻。”
“啊啊,是啊。”
“的确以精灵。”
“作为对手,而”
“没有天使的话……”
“稍稍有点”
“吃力也说不定呢。”
那声音听起来就像是穿过茂密丛林的风一般,不断传来。就连四糸乃和八舞姐妹也觉得不舒服,一脸不悦。狂三慢慢举起了一只手,歌颂般的呼唤那个名字。
“——来吧,来吧。过来吧,「刻刻帝」。让我们来治一治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吧!”
瞬间。想要遮住舞台入口一样,从地面出现了金色的时钟。比狂三高上数倍不止的巨大的文字盘上,古老的步枪和手枪作为时针指示着各自的时刻。
“天、使……”
士道看着那时钟发呆似的念着。「刻刻帝」。是掌管时间的强大无比的天使。
“你给我少消耗啊。”
幻雨看向「刻刻帝」,对狂三说道。狂三因幻雨的话弯着嘴角。啪的张开双手。伴随这个动作,时钟上飞出两把手枪,收入狂三的手中。
“五河士道先生,你准备好了吗?”
看到狂三的这个动作,幻雨知道狂三要准备做什么,看了士道一眼。
“诶?准备是……”
“现在开始要让你和美九桑两人独处了呢。请试着说服她吧。能让她变心是最好。如果做不到的话,就请和她约定救出十香桑为止不要来妨碍我们吧。”
狂三接下幻雨的话,回答了士道,一边故意抛了个媚眼一边啾的吻了一下枪身。
“喂喂……!”
“啊啦,吃醋的样子真可爱呢~嘻嘻。”
对此,幻雨有些不爽的皱了下眉头。狂三见状,只是嘻嘻笑着说道。
“哼~这个机会交给我就行,你帮我拖住她们。”
说着,幻雨的左手指了指不知从哪出现在右手中的一张背面印着黑色的十字架,正面印着「静止」二字,像塔罗牌一样的图案则是在「静止」二字的上边,那个三四个人停留在原地什么都不动的图案正描绘了它是什么能力的牌。接着,幻雨稍微心中默念了这张牌的名字,像是在给它施加固定的灵力般。它发出银白色的光环,光环直接照射到数千名观众席的少女们。一瞬间,那些少女们像是石化了一般的动不了,不过她们身上的色彩依旧是原本的,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故意的吧,小雨。”
狂三叹了口气,说道。
“不好意思,能力未熟悉,只能让人类被静止。”
幻雨看着耶俱矢她们没有受到影响,便如此说道。
“好了,五河士道先生……你直接跟这家伙谈话吧?”
幻雨看向士道,表示「放心,你会没事的」。
“美九。”
士道相信幻雨所说的话,重新振作转向美九。
“……哼。”
刚被叫到名字,美九就别过脸去。虽然明白了现状,不再对士道进行攻击了。但是这样也不代表就会乖乖的听士道的话。美九一副不悦的脸色,抱着双手一句话都不说。士道对着美九,把头深深低下。
“先让我对骗了你道个歉。真的非常抱歉……!”
于是,美九憋了士道一眼哼了一声。
“……太差劲了。实在是太差劲了——。装作女性对我这样那样,最后还让我看到了那张肮脏不堪的东西……!”
这么说着,美九的双手抖个不停。
“……不是,这样那样的。是美九,不分青红皂白要看的也是……”
“你说什么啊!?”
“啊,不是……”
士道慌忙摇摇头。说了不必要的话,他只好弯下腰。
“骗了你是我不对!但是……请不要把其他人给卷进来!现在把被你操纵的人们和四糸乃还有耶俱矢和夕弦放了——”
士道说到一半,美九玩弄着头发,用兴奋的语调说道。
“吵死人——了!能不能闭上嘴!你,你都那样羞辱我了,说什么漂亮话!我才不听你说的!”
“美,美九……”
“请不要随便叫人家的名——字!”
这么说着,美九又背过脸去。
“喂,美九!”
“………”
“美九——”
“………”
毫不理睬就是这么一回事吧。这样子可是对话都做不到了。
“这可,伤脑筋了……”
话虽如此,这是起初预想到的状态。最初对士道的好感度就是最差级别的美九,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被士道说服。所以狂三或者是幻雨没有一个说让士道笼络美九。——我们救出十香之前别来碍事。让美九许下这个约定,就是士道的最低目标。
“——美九。就这样子吧。听我说。”
“………”
美九没做任何回应。不过士道接着说道。
“十香——我们在舞台上的时候……有个敲手鼓的女孩子吧?就是她。我想你也发现了,十香也是和四糸乃她们一样,是精灵。而且——美九,你也看到了吧。十香被DEM的魔术师给抓走了。”
“………”
回想起什么似的,还是单纯对「精灵」这个词有了反应,之前一直没反应的美九,肩膀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我……现在要去救十香。”
“………哈?”
听了士道的话,美九抬起了头,久违的发出了声音。不过是以着非常不高兴的表情。
“救她……?为什么要去救她啊?”
“要说为什么……那当然是因为十香对我而言非常重要了!”
听到士道的话,美九一脸意外的样子睁圆眼睛,嘲笑似的哼了一声。
“重要呢……对了。原来如此,是那样吗。不过我只知道一点呢。的确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呢,不去救她就浪费了不是吗?”
“……哈?”
不明白美九指的是什么,士道歪着头。
“因为,就是说你的性-欲处理的对象被抓走了不是吗。不过,要是你死了不就亏成马了吗?活着才能快活不是吗——?”
“啥……你在说什么啊!”
听到美九说着如此粗鲁的话,忘了吐槽的士道愣愣的说道。
“因—为,男人说重要什么的,不就是那种程度吗—?”
“……你的偏见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啊!”
面对士道的话,美九嘲弄似的抬起下巴。
“哈,那是为什么?你难道要说十香小姐那孩子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吗?”
“当然了。”
士道毫不犹豫的回答。
“………”
对于士道的反应太过于意外,美九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是士道毫不在意,继续说道。
“不论怎样,我都要救出十香。然后我会回到这样。这次不会带着狂三和千雨,一个人回来这里。所以——美九,能不能不要在扩大你的控制范围,安静地等一会呢。”
“……啊——?”
美九一脸嫌弃的表情,发出不愉快的声音。
“你是要我相信你说的话——?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觉得你能走到十香小姐身边吗——?途中说不定就被魔术师给杀了呢——真是让人难过呢——”
“那个吗——”
士道刚想辩驳捉弄自己双手合十的美九……却闭上了嘴。不,是不得不闭上了嘴。说实话,士道不能完全否定美九说的。就算有着如同字面意思那样「一百人力量」以上的狂三和幻雨的协助,不过DEM也不是可以小看的对手。就算能救出十香,士道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就算再多一个也好。能够得到精灵的帮助的话——
“——啊?”
此时,士道发出了短促的声音。不知美九是如何把它理解的,好像得胜一般抬起了头。
“你终于明白了吗——?就是这样,这种约定从头开始就不成立呢,明白的话就给我——”
“没错……约定。”
士道盖过美九的声音说着。美九感到奇怪,不高兴似的脸颊抽动了一下。
“都说了,之前不是说了吗!?”
“不是的。我说的是,之前已经约好了的事情。——你必须履行的那个约定。”
“我……?”
美九麻烦似的说着,斜着脑袋——然后语塞。
“你好像想起来了啊。我们约定过吧。天央祭第一天要是我们赢了的话——你就让我封印你的灵力。”
士道望着美九的眼睛,静静的说道。对美九而言这是不想被提到的事情。把这个事情提起的话,美九可能又会闹别扭而乱来吧。但是,现在士道背后可是有幻雨保护的,一旦美九乱来,不知道会被幻雨怎么样的修理呢?想要进行平等的交涉的话,这里是最棒的场所了。美九理解到这一点,悔恨的咬着牙,用锐利的眼神瞪着士道。
“那、那个无效!你没有告诉我你是个男的——”
“对于那点我道歉。但是,就算我是个男的,和那个约定有什么关系呢?”
“呜……舞台部门是我赢了的!”
“啊啊,是那样子。不过,胜利者是最后取得优胜的,没错吧。——真奇怪呀,说瞎话的不是你吗!”
“我不管!要,要封印我的灵力……绝对,绝———————————对不要!”
面对士道如此确定的话语,美九尖叫着。这已经不是有理性地对话,而是纯粹的胡闹了。虽然如此,要驳倒美九并非是自己的目的。再这样逼她的话,只会让她的态度硬化吧。为了让美九冷静下来,士道伸出一只手。
“是吗,那么。做一个交易吧。把封印你灵力的那个约定,换成另外一个吧!”
“另外一个……?”
“没错——你愿意听我说的就行。”
士道伸出食指说道。美九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脸的不爽。
“你想说什么啊……?那样不是没有什么差别——”
“——和我一起,去救十香。”
“………诶?”
听到士道的话,美九震惊了。脸上拒绝和警戒的表情都消失了。
“那,那就是条件?”
“是的,没错……虽然不甘心,不过的确如你所说。就是有狂三和千雨她们帮忙,我们也不一定能够救出十香。但是,如果你能来帮忙的话,说不定就能……!”
“但是……你的目的不是封印我的灵力吗?为什么要那样呢—?”
“我说过了吧——十香就是那样的重要!”
“………”
面对士道简洁的回答。美九再次一脸不解。简直就像士道在说胡话一样。
“哼……!我拒绝!首先,为什么我要帮你不可呢!”
“美,美九……”
“已经够了!我才不要听你说的!全都是骗人的!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像人类这种利己的生物,把某个人视作重要什么都是假的!”
“美九,你又说这种话……!”
士道握紧拳头,一脸痛苦。是的,从狂三和幻雨她们那里得知了美九的秘密,却还有疑问的,就是这一点。
“为什么这样拒绝人类!你不也是——”
士道刚要说出口。
“哈呼……”
就听到幻雨灵力维持不了她的能力的声音,士道不由得紧张起来。而且,美九也一脸不明所以的张望着。接着,就像是回答士道脑中的疑惑一般,士道背后的幻雨说道:
“时、时间不多了呢……好了,五河士道先生。谈话结束~”
“咦……?千雨你没事吧?”
“嗯……?我一直都没什么事,怎么了?”
听到士道的话,幻雨平静的说道。
“那个——”
衣领被抓住的士道一下子差点接不上气。
“咳咳,什,你干什……!”
一边咳嗽,刚想说责备幻雨的话,士道看着刚刚自己站着的位置被巨大的冰柱刺穿,无言以对。顺着方向看过去,往日里温厚的四糸乃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士道。
“姐,姐姐大人的敌人……饶不了你……”
“四、四糸乃……”
“该走了。”
说完,突然有一条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藤蔓」提起士道的衣领。
“呜哇……你干嘛……!”
“你闭嘴啦。”
幻雨见士道有些吵,一个拳头打在士道头上。这一下,士道安静了下来。他没想到幻雨打他这么疼。
“狂三,该走了——你干嘛!”
见狂三上前单手搂住她,幻雨有些生气以及疑惑。
“「刻刻帝」——[一之弹]。”
狂三像是不回答幻雨的把高速化的子弹打向自己,从舞台上飞速逃走。
“哇……!?”
感受着和之前一样强烈的重力,士道不由得发出声音。幻雨无视士道的叫声,看着狂三单手搂着她的踩着照明器材,从舞台天花板上开着口子里跳了出去。但是,美九也不会这么眼巴巴的让士道他们逃走。她叫道。
“别,别让他们逃了……!”
“明白!”
“了解。知道了。”
回应着美九的话,八舞姐妹跟着狂三飞了出去。即使狂三使用了高速化的子弹,对手可是风的精灵。拖久了变成持久战的话还是会被追上的。
“啊啦啊啦,真是让人头疼呢。”
用完全没有紧张感的语调说着,狂三再次举起了手枪。
“「刻刻帝」——[二之弹]。”
这一瞬间,从舞台方向高速移动而来的影子迅速收入枪口——狂三对着八舞姐妹扣下扳机。
“哼!学不乖的女人!那种东西对我们是没用的!”
“制止。等一等耶俱矢。那个是!”
在警告的同时,耶俱矢和夕弦的动作一下子停止了。不对——正确地说是变得异常了。非常缓慢的向前飞行。没错。两人并非停止在空中,而是动作异常的缓慢。
“那个是……”
“咿嘻嘻,[二之弹],被击中的人的时间会被缓慢呢。”
狂三回答着士道的话。像是明白士道会提问一样,用士道能听得懂的单词进行回答。
“本来如果用[七之弹]会更加保险的说,不过那个的消耗也更大呢——尤其是现在时间所剩不多。虽然如此,用来逃跑也完全够用了。”
如狂三所言,和八舞姐妹的距离逐渐拉开。就算是号称最快的风之精灵,被钝化的子弹击中之后,也追不上狂三了吧。狂三抱着幻雨在夜空中飞行,混入街道。终于[一之弹]的效果消失了,突然速度大幅下降。狂三隐入大楼之间,把幻雨放在地上。与此同时,幻雨打个响指,那条提着士道衣领的「藤蔓」慢慢的将士道放在地上,然后松开衣领,钻回幻雨的影子里。
“哦呀,看来你有点不习惯呢~五河士道先生。”
见士道的脸色有些痛苦,幻雨露出少有兴趣似的说道。
“我说你啊……为、为什么提我衣领啊?”
缓过来的士道对幻雨说道。
“难道要让它缠住你的身体不成?”
听到士道的话,幻雨歪着头,说道。
“不……不是这个意思!”
士道摇了摇头,说道。
“哦~那下次把你丢进我的影子里吧!五河士道先生。”
听到这样的回答,幻雨开玩笑似的对士道说道。“喂……!”
“啊哈哈,开玩笑的啦。”
见士道表现出这样的反应,幻雨啊哈哈般的笑道。
“………”
似乎是一直在跟士道开玩笑而没有理她或和她说什么话的原因,狂三把手枪放回自己的影子中,然后趁着幻雨不注意的时候,凑到她面前。
“呜哇……你干嘛,吓我一跳!”
像是被狂三突然凑到面前而被吓了一跳,幻雨皱了下眉头说道。
“………”
只见狂三没有回答,而是满脸不高兴的看着幻雨。看样子,她是吃醋了。
“唉……好了,乖乖。”
幻雨叹了口气的摸了摸狂三的头,安抚道。
“唔嗯……呜呼呼~”
感觉到异常舒服的狂三一边蹭了蹭幻雨的手,一边笑出声来。
“那、那个……千雨?”
看着她们这个样子,士道有些尴尬的出声提醒了一句。
“咳咳……关于诱宵同学的事如何了?五河士道先生。”
听见士道出声提醒的幻雨收回摸着狂三头的那只手,向士道问道。
“……嗯,虽然说了很多话……不过没有得到确切的回答。倒不如说最后还惹她生气了。抱歉,千雨。是我的错。明明你们这么努力!”
“哎呀,这并不怪你唷。”
听到士道的话,幻雨平静的回答了士道一句。而狂三则是这时靠在幻雨的左肩膀上,然后开口说道:
“啊啦,不过应该没问题的吧。只要和她谈过,她也不会冒着危险来妨碍我们……更重要的是,我们也不用警戒她们那边了。”
“啊啊……原来如此。”
士道流着汗点点头。的确,亲身体会过幻雨首次出手的力量后,一定会对这边抱有警戒心吧。最少只要有她们两个在身边,美九也不会随便对这边出手吧。
“话说回来,五河士道先生你和诱宵同学谈话期间,似乎听到你想要把诱宵同学拉来作为救夜刀神的作战同伴吧?”
说着,幻雨半眯起眼的看着士道。
“说得对呢。士道桑,你是想说只有我们两个人帮你,你还是不安心吗?”
靠在幻雨左肩膀上的狂三点头赞同幻雨说的话,并轻声问道。
“我,我想说的……!”
不是那个意思,还没说出口。对于挑战不明具体情况的敌人,而只有幻雨和狂三的帮助,士道的的确确有一点不安。接着,士道看到幻雨露出一副看似天真无邪的笑容在盯着自己,仿佛在对他说「也许你认为是这样对吧?」。
“噫!?”
这笑容让士道的身体条件反射似的震了一下,幻雨呼出了一口气的恢复正常,她平静说道:
“开玩笑的啦,再说了……五河士道先生,在不知对方敌人有多少人的状态下。你想要增加我方战力的判断,自然是值得表扬!因此你不要以为我会对你和诱宵同学谈话时那句话而怀恨在心的,再怎么说对付敌人现在是未知数。”
“呜呼呼~小雨你差点吓到他了呢。”
幻雨说完后,她一旁的狂三捂着嘴偷笑了一下。
“啊……是吗?”
听到狂三的话,幻雨反应过来的对士道说道:
“真是对不起,吓到你了……五河士道先生。”
“没、没关系。对了,千雨。”
士道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然后对幻雨喊道。
“嗯……什么?”
幻雨将靠在自己左肩膀上的狂三扶起来后牵着她的手,对士道发出了疑惑。
“你刚才那个是?”
士道提问起幻雨刚才让那些被美九「天使」——「破军歌姬」操控的少女们突然原地动不了的那张像塔罗牌一样的牌是什么。
“哦呀,你说那个呀……自然是我的天使能力当中的一个啦!”
见士道提问起这个,幻雨用冷静的语调回答道。
“原、原来如此,好厉害!”
“唉……厉害的可不止它唷,其他能力我可能还有一些没有用过呢。”
幻雨话音刚落,她与狂三脚下的影子这时同时开始蠕动,从里面出现了她们两人各自的一个分身。
“呜哇!”
虽说一定程度上知道了狂三的能力。不过突然看到幻雨居然也有相同的能力,让士道吃了一惊。
“………”
她们两个分身没有对士道的反应感到有点惊讶,也没有显示出任何的不快,脸上露出微笑。然后她们各自分别对幻雨和狂三两人说了些什么。
“……嗯,原来如此。”
听着自己的分身说完后,狂三把手抵在颚下,微微点头道。
“——辛苦了,退下吧。”
狂三说着,那个分身转向还在听自己分身说话的幻雨跟看着她们的士道,优雅的拉起裙摆,消失在影子中。
“刚、刚——”
士道还没有说完,就被还在听着自己分身说话的幻雨打了一个拳在头上。
“痛……抱、抱歉。”
士道对着幻雨道歉了一声。
“啊啦,小雨?”
狂三看向幻雨,喊道。
“嗯……好了,我知道了。”
反应过来的幻雨说着,便让自己的分身退下。
“哦呀,我还没说完呢!”
分身皱了下眉头,说道。
“啧……没有重要的事,不许向我汇报!”
幻雨咂舌一声后,便对她说道。
“是是,告辞!”
分身点点头的转身消失在影子中。
“狂三,情报。”
现在说「情报」的话,就意味着一个。听到幻雨的话,士道睁大双眼的看向狂三。
“嗯嗯,Deus·Aix·Machina·industry日本分公司、第一办公楼。那里……就是十香桑被囚禁的地方。”
说着,狂三缓缓抬起头。
-
“——那么,下一个问题。对「拉塔托斯克」这个词有印象吗?”
由无机物质构成的房间中。坐在十香边上的艾伦,依次翻着膝盖上的文件,漠不关心似的问着。但是十香哼了一声把脸别开。
“哼!谁会告诉你啊!”
“是嘛,那么下一个问题。五河士道是怎么认识[恶魔]的?”
艾伦毫不介意,继续提问。从前面开始就是这幅光景。反倒是被提问的一方先累了。十香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
“……第三个问题。你知道为什么五河士道能使用天使吗?”
“……你这家伙,是叫艾伦吧。修学旅行时的那个摄影师吧?”
十香插话了一句。对此,艾伦并不在意的回答道:
“你能记得我,是我的光荣。”
“为什么摄影师会做这种事。只做摄影师让你吃不上饭吗?”
“……不是,我只是假扮摄影师,那个并不是我的工作。”
“什……?明明是摄影师但却不是摄影师吗?”
“不是,都说了——”
艾伦挠着脸想要解释,此时从房间上部安装着的类似对讲器一样的东西里,听到了什么声音。
“请不要这样,太危险了!万一发生什么——”
听到这里,艾伦惊讶的皱了皱眉。
“发生什么了?”
“啊……那是,他说想要进隔离室看看……!”
“进这里?到底是谁?”
艾伦问道,对讲器对面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是,是Mr-维斯考特……”
“……艾克?”
回应着艾伦似的,通过对讲器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是啊,听得到吗,艾伦。能帮帮我吗,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呢。我对自己人望实在是灰心呢!”
“大家都是在为你担心呢。请不要太乱来。”
“原来如此,也可以这么想吗。但是真是难办呢。对我言听计从的部下和为我着想的部下,到底哪一个更加优秀呢。”
“不论如何,我是属于后者的。”
“不要那么说嘛,可爱的艾伦。”
听着透过对讲器的声音这么说道,艾伦带着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无奈表情的叹了口气。
“……没有关系,让他进来吧。”
“但是……真的可以吗?”
“是的,就算精灵想乱来,有我在就没问题。”
“我,我明白了……请万分小心……!”
几秒之后,和之前一样墙壁产生龟裂,那里开了一道门。——然后从那里,走进来了一个男人。是个高高瘦瘦的男子。单调的银发和脸上一双像是用小刀切开嵌在上面的锐利的双眼,是他的特征。年纪三十五岁左右,但是全身弥漫着危险的氛围,让人分不清他的真实年龄。
“………”
这个男子进入房间的瞬间,十香没来由地感到一阵不适。并非艾伦展开了随意领域。但是不知为什么,被那个男子看到的一瞬间,让十香感到气温就像是下降了几度那样的错觉。
“你这家伙,是,是谁……!”
十香用颤栗的语调说着,盯着这个男子。男子像是看穿了十香所想一样说道。
“能见到你真是光荣。[公主]。不……夜刀神十香才对吧,我是DEM产业的艾扎克-维斯考特。以后还请多关照。”
这个男人——维斯考特用着和朋友交谈的态度说道。但是十香仍然用充满敌意地眼神,瞪着维斯考特。
“……被讨厌了吗?”
“你想被喜欢的话,应该好好想想别的办法。”
听了艾伦的话,维斯考特耸了耸肩说了句「你说的没错」。十香压制住从胃里涌上来的呕吐感,等着维斯考特。
“你这家伙就是主谋吗!到底——到底有什么目的……!”
接着维斯考特又看向十香,静静的说道。
“目的……吗。是啊。说起来那可是很单纯的事情呢。我们只是想要你的精灵的力量罢了。”
弯曲着嘴角,继续说道。
“——为了颠覆世界的,法则啊。”
“你说什么……”
不明白维斯考特说的话。十香一头雾水。
“你这家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我没有那种力量!”
“是啊,没错。现-在·的·你·没有呢!”
“现在的……我?”
面对惊讶的十香,维斯考特演戏似的张开双手。
“在这边世界的你,存在太过于安定。所以首先要让你进入沉睡才行。没错——就像是漂浮在临界之海的时候那样。不……正确地说应该是让身处临界的觉醒更加确切吧?”
“你说……什么……”
“你呀。”
维斯考特目不转睛。
“到底要怎样,才能让你绝望呢。”
“什,么……?”
“憎恨这个世界,憎恨人类。即使是最强的天使也无法填补你心中的间隙。只能去依靠天使以外的力量。要怎么样才能让你进入那种状态呢?照AST的记录来看,你曾经有过一次极度接近于我们理想的状态呢……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说着,维斯考特转向艾伦,刚想说什么时——
“执行部长大人、维斯考特大人,她可以进来吧?”
刚才的对讲器声音再次传来负责人的声音。
“她……难道是——”
艾伦话音刚落,维斯考特便说道:
“让她进来吧。”
又是几秒之后,和刚才一样的墙壁产生龟裂,那里再次被打开。——然后从那里的一道门,走进来一个穿着淡蓝色的长礼服,如同白瓷般的肌肤,左右异色双瞳的灵力覆盖注头发颜色的少女,少女的左眼还闪烁了一下鲜红色般的红光。这个少女正是幻雨的分身之一——灵装分身。
“Devil大人大驾光临,在下真是失敬了!”
维斯考特对着灵装分身礼貌的鞠了个躬。
“哦呀,没想到维斯考特先生的属下艾伦小姐居然捕捉到了[公主]呢。真是没有想到呢!”
灵装分身回鞠躬道。面对灵装分身,十香有些惊讶的说道:
“千、千雨,你怎么这里……难道他们把你也抓了?!还有他们对你这个称呼究竟是……!”
“看样子[公主]和你很熟,Devil大人。”
听见十香对灵装分身说话的语气相当没警惕又熟悉,艾伦出声对灵装分身说道。
“呵呵,也许是她听说过我吧?不过说实话,我可从未有过她这样的熟人唷。”
闻言,灵装分身冷淡般的笑了笑,以对待陌生人的语调对艾伦回答表示她从未有过十香这样的熟人。就像是从来不认识十香一样。
“千雨,你……不认识我了?我,我是十香啊!”
“……十香?嘿,这是人类少年给你取的名字吗?!真是有趣啊……看来我没有回去的这几天期间,发生了这么有趣的事。”
灵装分身冷淡的看向十香,然后她用手抵住下巴说道。
“什……!”
十香听了灵装分身的话感到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