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
洁西卡只能交给真那了。就算士道出去帮忙,也只能是拖真那的后腿。想通了以后立刻行动起来。士道迅速离开那里,向大楼跑去。
“士道!太危险了!不要单独行动!等着真那!”
琴里阻止士道般的怒吼道。但是,士道却没有降低速度。
“等待真那只会让守备强化!只能现在去了!而且,在外面一个人更危险吧!?被流弹打中,还有可能被洁西卡或者其他魔术师当做人质!我不能拖累真那!”
“那、那个……你说的没错,但是!等、等一下……士道!”
“………”
幻雨不禁叹了口气,然后从大厦屋顶上跳下来的准备跟上士道的时候,被世界第一魔术师——艾伦-梅瑟斯和某个人挡在眼前。毫无疑问,某个人正是幻雨让对方替自己去DEM谈合作以及暗中收集DEM行动情况的分身——灵装分身。
“不好意思,前方禁止前行。Devil大人。”
“啧,你……”
幻雨没有在意艾伦的这句话,而是咂舌了一声,然后脸上浮现出有些恶狠狠的表情看向艾伦旁边的灵装分身。
“………”
灵装分身没有想要说什么,而是面无表情的静静待着也没有想要动手的意思。见灵装分身不肯动手,艾伦猜到她可能是有些下不了手了,不过也对……毕竟灵装分身眼前的人是她的本体。艾伦摇了摇头,对她说道:
“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
“………”
听到艾伦的话,灵装分身立刻出手拦住了她。
“怎么,你难道想反过来对付我吗?”
见灵装分身出手拦住了自己的上前一步,艾伦歪了下头说道。
“……并不是。”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后,灵装分身摇了摇头回答了一句「并不是」。
“我说过不希望任何人伤到她。”
然后,她对艾伦告诫了自己说过的那一句话。
“我会亲自动手。”
“……果然。[我],为何你现在要背叛我们?”
话音刚落,艾伦她们眼前的幻雨说了句「果然」,然后不知真相的问道。
“………”
幻雨眼前的灵装分身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陷入了沉默。
-
宽敞的大厅里没有任何人。取而代之的是四散的瓦砾,妨碍着士道的前进。坏掉的天花板上露出电线,电灯向下悬吊着。偶尔发出噼啪的火星让人感觉很诡异。根据令音的话,这栋大楼里一定有着隔离精灵的设施,士道开始向楼上走去。
“哈......、哈.....啊、哈......!”
二楼,三楼,四楼,一口气跑上五楼。双脚渐渐感到疲惫,肺部感到疼痛,呼吸困难。但是无视着这些继续前进。——十香。十香就在这里。为了让士道逃走,而自己被抓的少女,落在的以精灵为仇敌的组织手中,孤身一人。一想到这里,士道就没功夫去抱怨自己身体的痛苦……
“.....!”
此时,不知道已经爬了几层了。士道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皱起眉头。走廊那边,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而且不是一般职员或者研究人员的样子。两人的都穿着没有见过的线条服。因为是在大楼内部,所以两人手上只拿着类似手枪的轻型武器,以及小型的镭射刀——不过毫无疑问,他们是魔术师。
“入侵者!?”
“喂说你呢,你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库......!”
士道屏住呼吸,向楼下逃去。魔术师们马上展开随意领域,用不可思议的速度追赶着士道。同时身后响起枪声,闪耀着光芒的魔力子弹在墙壁上开了好几个孔。
“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你已经在开枪了吧!”
士道发出尖叫,躲避着打在地板上天花板上墙壁上的子弹向楼下逃去。但是,速度的差距一看便知。几秒之后,估计是进入了他们的随意领域之内,士道的身体被看不见的手给按住,被按到墙壁上。
“库嘎……!?”
“真是……让我费事,这个少年就是袭击者么?”
“怎么可能。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让他跑了。”
女子压住了士道的双手,而男子把枪对着士道的脑袋。
“给我老实点……没办法,先让他晕过去吧。”
说着,男子举起手,走向士道。
“……!可恶……!怎么能在这里就……!”
士道呼喊着,握紧的拳头拼命的敲打着墙壁。——有什么,有什么办法。士道想着。如果在这里被抓住的话,就没有办法去救十香了。
“十香......!”
铭记在记忆中十香的脸庞,在脑中划过。十香。除去五年前那次事件,士道第一个见到的精灵。士道开心时十香陪他一起欢笑。士道伤心时十香就默默的陪在自己身边。士道迷茫时成为士道的助力帮助自己。那张天真的笑脸不知给了士道多少勇气。事实上,在狂三、千雨(幻雨)和八舞姐妹出现时,士道不知所措的时候,十香总是陪在自己身边。十香的笑容,也许会永远消失。想到这里,士道的脑海里传来尖锐的疼痛。
“开什么……玩笑———!”
好像要把喉咙撕破一般的叫喊。——刹那。
“什......!”
魔术师们发出狼狈的声音,视野里充满光芒——与此同时,士道感觉压制着身体的力量变小了。一瞬之后,像是把士道和魔术师们隔开一样,士道注意到空中飘浮着一把异样的东西。——剑。闪耀着金色光辉,一柄巨大的剑。
“什.....这是——「鏖杀公」.....?”
没错。十香的天使。拥有巨大威力的剑「鏖杀公」。现在,在士道面前飘浮着。
“什、什什……!?”
“天、天使......?”
和魔术师们惊讶的声音相反,士道的心却意外的平静。当然,是因为曾经有过一次使「鏖杀公」显现的经验吧。但是,比起那个。为什么现在「鏖杀公」会在士道面前显现呢。士道能够明白其中的缘由。
“啊啊,没错。让我们去救出你的主人吧。”
士道自言自语的说道。伸出手,握住「鏖杀公」的剑柄。此时魔术师们挥动着手,发射出附有魔力的子弹。但是,在「鏖杀公」面前那种玩意毫无意义。在碰到剑身之前,子弹就咻的融化在空中了。
“怎么可能!?”
士道毫不犹豫的,挥舞起「鏖杀公」。当然,士道别说是剑术了,大概连战斗方法都一窍不通。实际上,就算给他一把枪告诉他「用这个把敌人干掉」,除了不知道如何开枪只能当做钝器来用以外,还有可能因为走火误伤自己而导致挂掉。——但是,在这世上,这世上仅有着一把剑。能够让士道随心所欲使用的剑。
(——我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鏖杀公」是因为士道的愿望而被召唤出来的。那么能使用它的,除了士道别无他人。)
曾经手握「鏖杀公」时,十香所说的话在脑中响起。
(放轻松。然后回想起来。士道现在想做什么。士道的心愿是什么。除此以外那些事情都暂时忘掉。随着心中所想去挥舞这把剑。——那样的话,天使一定会回应你的)
心中唯有此愿。不断的,不断的,描绘着想要去救出十香的愿望。于是「鏖杀公」的更加闪闪发光,听从士道的意愿展示出力量。
“喝啊啊啊——!”
伴随尖锐的喊声挥动「鏖杀公」。接着,从剑身放出的光芒放射状的扩大,把前方魔术师整个人随着随意领域连同着大楼墙壁都给剑气劈飞了出去。
“库,库啊......!”
随着一声沉闷的声音,一名魔术师被击出墙外。但是,仍然还有一名敌人。那名敌人想要和士道肉搏似的,从腰上拔出镭射刀冲向士道。
“咳......!”
勉勉强强举起「鏖杀公」,虽然想挡下这一记,不过速度上明显是魔术师占优。魔术师突然低下身子,用小刀刺进士道的腹部,像是要剜下一块肉一般转动着刀子。
“呜嘎......!?”
腹部传来钻心的疼痛,眼睛里想要喷出来似的感觉支配的大脑。但是,士道没有倒下。
“别来——碍事啊啊啊啊!”
「鏖杀公」从魔术师上方猛地敲下,直接打碎了魔术师的随意领域,敲击在她的头部上。
“什!”
没有料到被捅了一刀的士道还能发起反击,魔术师就这么敲晕在了地上。
“啊嘎……唔、啊……”
士道咬着牙,颤抖着用空着的手拔出小刀。大量血液随着他的动作喷射出去,疼痛这种东西,还真的很难去适应。
“咔,哈……”
但是,满脸是汗的士道仍然没有倒下。把失去魔力的小刀仍在地板上,传来哐当一声。与此同时,从士道腹部伤口出开始出现点点火焰。火之精灵琴里的加护,是能让士道的伤口自动回复的火焰。但是,没有时间等伤口完全回复了。士道不等腹部的火焰熄灭,再次踏出脚步。
-
“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AST队长·日下部燎子对眼前的情况感到难以置信。因为,在镜山市的办公街出现了DEM的魔术师,机械人偶,以及许多长得一样的精灵[梦魇],进行着犹如战争般的攻防。一瞬间,看到能让人忘记这里是日本的办公街的景象。子弹齐射,魔力爆发。整条街几乎化为废墟。——刚才,一直被命令待机的AST终于接到了出击命令。但是,却不是去讨伐在天宫广场操纵人类的精灵,而是要求他们去救援被新出现的精灵袭击的DEM日本分公司。把天宫广场的暴动史无前例地放任不管,而是去帮助那些DEM。虽然对这个命令颇有微词,不过既然有精灵出现就不能放着不管。燎子和待机着的AST队员一起急速赶向DEM日本分公司所在的镜山市办公街。燎子做了一个深呼吸重新理清思绪,向队员们发出指示。
“全员,掩护DEM产业的魔术师,消灭地上的[梦魇]……虽然这活让人不爽,不过这是命令唷。好好干。”
“了解!”
遵从燎子的指示,身着CR-Unit的AST队员向空中展开。燎子自己,说是对DEM完全信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不但一口气强行增加了十名AST队员,还在一般市民没有避难的情况下发动战斗。虽然如此,只要这是上头的命令,就不能无视。如果在这里赌气违背命令的话,就给了上头处分AST的借口。最坏的情况下,可能让DEM的魔术师完全替代AST也说不定。与此同时,艾伦只能看着她们两个之间的战斗,根本没有办法出手。就算是出手了,[恶魔]分身中的灵装分身就又会再次强调那句话。
“你为何要背叛我们?[我]。”
“……恕我直言。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
幻雨和灵装分身两人一边展开各自的「赝造魔女」,一边如此说道。由于只是想简单的教训一下这个不知为什么「背叛」自己和其他分身的灵装分身,幻雨就只能选择借助七罪的「赝造魔女」的力量来好好教训对方。
“啧……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吧。「赝造魔女」!”
闻言,幻雨咬了咬下唇的将「赝造魔女」叫了出来。
“………”
灵装分身叹了口气,一伸手……另一把「赝造魔女」便从虚空中飞出落入她右手中,然后轻启双唇道:
“……「赝造魔女」。”
话音刚落,「Boom!」一声的下一秒,眼前的幻雨不知何时穿上了白色的兔子装,然后掉在了地上。
“哎呀……你这家伙,「赝造魔女」。”
「Boom!」
“………”
灵装分身和刚才的幻雨一样失去灵力般的掉在地上,并平静的站起来,她上下打量自己的穿着。是一件白色的猫咪装。
“嗯哼。”
幻雨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并把自己变回来。
“……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未免也有些过分了吧?”
对此,灵装分身不慌不忙的把自己变回来。
“………”
幻雨听到灵装分身这么说,并没有回答她。然后,她皱了下眉头说道:
“虽然不知道你为何突然这么背叛我们,但……真的有必要好好教——”
幻雨的话还没说完,灵装分身下意识的挥动手中的「赝造魔女」。「赝造魔女」因挥动的原因而全身发出淡翠绿色的光芒,并且这光芒将幻雨包裹了起来。
“什……”
「Boom!」话音刚落,那个光芒散去过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银色长发、衣服不适合对方尺寸一般的大部分拖在了地上,样子没有任何变化,而是看起来比灵装分身矮了又矮的小女孩模样。是的,幻雨被变小了。被变小的幻雨,简称小幻雨,她气鼓鼓的拿起眼前的「赝造魔女」,不料现在是小女孩模样导致拿不起来,而且摇摇晃晃的摔坐在地上。下一秒小幻雨被上前而来的艾伦拎起来,一边如此说着一边看了一眼灵装分身手中的「赝造魔女」:
“居然被变小了。原来这就是来自于[女巫]的天使能力啊!”
“……你这家伙,把我放下来!!”
小幻雨满脸不高兴的试图挣扎着。刚说完,脖子顿时被艾伦突如其来的大型激光刀抵住。见此情景,灵装分身叹了口气,举起「赝造魔女」对着艾伦说道:
“艾伦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说的话了?!”
“啧。”
听到这句话,艾伦不爽似的把小幻雨扔到地上。
“……痛。”
被扔到地上的小幻雨揉了揉快要从眼角中流出来的眼泪。
“嘿咻。”
灵装分身抱起小幻雨,摸了摸她的头。
“扔她也不行唷,艾伦小姐。”
然后,灵装分身和善的对着艾伦微笑道。
“……抱歉,属下知错了。”
艾伦不情愿的对灵装分身说了句「知错了」。
“也罢,反正只是合作关系罢了。”
灵装分身恢复正常神情的对艾伦说道。
“你现在不杀了她吗?”
艾伦说着,看了一眼灵装分身抱的小幻雨。
“……呵、呵呵呵,艾伦小姐,我可没有说过我要谋权篡位的意思。”
对此,灵装分身不禁冷笑了一下。
“对了对了,除了五河士道这个男人之外还有一个入侵者——崇宫真那。我想你应该不会饶了那个叛徒吧?”
接着,她突然想起什么的说道。
“那是自然。”
“……关于那个叫十香的精灵怎样反转之事,我会暗中观看。”
灵装分身刚说完,小幻雨便伸手打了一下她的手。
“哦呀,[我]。你现在作为小孩子,是不可以打人的哦!”
似乎是注意到手有些痛的原因,灵装分身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幻雨。
“………”
小幻雨没有说话,而是生气的再次将少量灵力汇聚在手上,再次打了灵装分身一下。
“都说了,不可以打人的。”
灵装分身见状,没有任何想要生气的意思,而是摸了摸小幻雨的头。
“……哼嗯嗯——”
小幻雨不依不饶的第二次将少量灵力汇聚在那只手上,第二次一拳打在灵装分身的右手背上,毕竟灵装分身抱她的正是右手。
“……嘶。”
灵装分身吃痛似的忍住,她看到艾伦还没离开便左手缩回来,仿佛在护着这个有些小孩子气的小幻雨。
“艾伦小姐,你还不走?看来你是想放过那个叛徒啊~”
“……属下告辞!”
听到灵装分身的话,艾伦靠着显现装置的飞行模式离开前往崇宫真那所在的方向。
“……[我],你先好好休息吧。”
灵装分身将目光看向怀里的小幻雨,她伸出左手的轻轻点了一下小幻雨的额头。
“你……”
来不及说完的小幻雨感觉到眼皮打架似的犯困,闭上眼睛进入梦乡。
“抱歉……[我],你真的需要好好休息。”
说完这句话后,灵装分身没再多说什么的稍微抱紧进入梦乡的小幻雨。当她的目光从小幻雨身上移开时,便从温柔变回与DEM合作、看待敌人般的冷酷无情模样,她抱着进入梦乡的小幻雨,目光看向上空那些类似炮火般的光芒,轻松跳起的漂浮在半空中,她望了望四周。看到一栋挨近又不影响的高楼大厦,灵装分身便抱着进入梦乡状态的小幻雨,落到那栋高楼大厦的顶楼上。
-
“库啊……!”
握着「鏖杀公」的手,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然后火热的感觉包围了手腕——治愈着快要握不住剑的手腕。不断打倒魔术师,在大楼中前进的士道,用琴里的加护勉强回复着因使用「鏖杀公」给身体带来损伤。面对使用超越人类智慧力量的代价,用超越人类智慧的力量来平复。但是,这种残酷的循环,不断反复也会让身体无法承受。面对着不断出现的魔术师,身体的回复能力逐渐快跟不上了——终于士道被逼到了绝境。
“库......”
想要挥动「鏖杀公」,手也用不上力了。没有放开手中的剑,但是全身的苦头,肌肉都发出悲鸣。士道咬着牙看着周围。有三名持枪的魔术师。跟在他们身后,还有五名魔术师。一共八名魔术师围着士道。
“让我们费了不少功夫啊。但是,结束了!”
魔术师握着枪说道。与此同时,士道突然感到呼吸困难。
“啊、嘎……”
看来,要么是用随意领域捂住了士道的口鼻,要么是把士道周围氧气的密度降低了。即使不开枪,想要近距离制服人类还是非常简单的。就算士道想要反抗,现在手脚都重的举不起来,他只能倒在地上。
“库,呜嘎,啊,哈……”
视线变得模糊,意识逐渐远去。
“十、香……”
——但是,就是士道的意识将要沉入黑暗的那个瞬间。在倒下的士道的背后响起了,乒地龟裂般的声音。下一瞬间,走廊上的窗户玻璃一起碎裂,碎片如雨般飞来。
“呜哇!”
持枪的魔术师们发出狼狈的声音。但是,异常的现象并非到此为止。从玻璃碎掉的窗口袭来强烈的风压,把士道身前的三个魔术师一口气吹了出去。
“什……!不,不可能!随意领域被——”
接着,士道感到身边的气温一下子下降。没错,这正是一种周围瞬间变成冰箱似的错觉。但是,这应该不是意思模糊的士道的幻觉。前面传来了魔术师们的悲鸣。
“这、这是……”
“随意领域居然被冻住了……!?暂时解除随意领域!”
“明、明白!”
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施加在士道身上的重压以及痛苦都如烟般消失了。
“诶......?”
眨巴着眼睛,回忆着仅仅几秒里发生的情况。窗户被刮飞,寒气袭来。刚刚还用用压迫眼神看着士道的魔术师们也一头雾水的手忙脚乱着。但是,下一瞬间,士道就全都明白了。
“哼,真是难看呢。”
从碎开的窗口,出现了穿着华丽灵装的美九,站在走廊上。与此同时铛、铛的踩着节拍。
“「破军歌姬」——[独奏曲]!”
接着出现了一个银色的细长的圆筒。看来应该是那个巨大管风琴的一部分。接着这个银筒的前部,朝着美九弯曲着。那个样子就像是现场演唱会专用的台式麦克风一样。
“———!”
美九对着那个话筒,用让人心醉神迷歌声高歌着。通过那个圆筒内部几次的回声,歌声响彻周围。然后,听到美九歌声的魔术师们一起解除了武装,整整齐齐的在墙边列队。
“美九!”
被士道叫到的美九立刻不高兴的,哼的把脸别开。
“能不能不要那么随便地叫我吗?被你的喉咙和舌头发出的声音叫到的话,那样就会让我可爱的名字上染上擦不掉的污垢啊。”
还是老样子,用和那张可爱脸庞不相称的损人话语攻击着士道。看向窗外,在那里的是把美九送到这里的显现了天使的四糸乃和八舞姐妹。
“姐姐大人......我们该做什么?”
紧紧贴在巨大兔子人偶背上的四糸乃这么说道。美九一换对着士道那张难看的脸,转而变为微笑看着四糸乃。
“嗯嗯,是呢。大楼里大楼里容不下四糸乃小姐和耶俱矢小姐,夕弦小姐的天使呢……那么,请你们守住这里,不要让那些魔术师来妨碍我们吧!”
美九竖起一根手指眨了眨眼睛。然后八舞姐妹说着。
“库库,原来如此。那么我们就扫清姐姐大人归来时的道路吧!”
“悬念。但是,夕弦们不在身边没问题吗?”
“啊哈哈,就算再怎么强,也不过是人类吧?身为精灵的我是不可能输给他们的。”
美九高兴的笑着,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轻轻点头。
“姐姐大人既然这么说……”
“嗯,知道了!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以这个建筑物开始的一直线上,我们答应你铺上丝绒地毯等你回来!”
“了解。一切听从姐姐大人的意思。”
“喂,喂喂,四糸乃!耶俱矢!夕弦!”
就算被士道叫着名字,三人也听而不闻,驱使着天使向不同的方向飞去。几秒后,在魔术师和狂三们交战的战场上,迸发出寒冷的湍流和风之块。看到这些,美九满意的转向士道。
“美九……你,为什么——”
士道说着,突然睁大眼睛。
“难道美九,你是因为和我约好了……”
“..…...”
听了士道的话,美九一脸不快。
“请你不要搞错好吗?我,对于某个让人不爽的自杀志愿者在那里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满嘴跑火车说的鬼话没有半———点兴趣。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把另一位精灵加入我的收藏而已。”
“美九.....”
士道念着美九的名字,低下了头。
“谢谢,帮大忙了。”
“哼,都说了,我没有理由接受你的道谢呢。我只是按照我的意志,来这里带走十香小姐的……你要跟着我是没关系,不过尽量别让我看到你呢!”
美九瞥了士道一眼,就毫不顾忌的走开,士道慌慌张张的跟了上去。
-
真那视野里满是小型导弹。不用说,在这种人们大量密集的地区发射如此数量的弹幕,被击中的必然不只是目标对象。周围DEM的魔术师以及[幻兽-邦德斯基]都被击中,落到地上。
“……你这家伙,居然打自己人!”
“啊哈哈哈!你躲不开的!”
无视真那的话语,身背巨大红色机体的洁西卡大声笑着。
“看样子……已经连正常的判断力也没有了。”
真那不断驱动引擎,以之字路线在空中飞行,厌恶的皱着眉头。每一击都很沉重。浓厚的魔力,导弹,魔力炮,镭射剑不断袭来。要是一旦放松警惕,自己的随意领域就有被打破的可能。很有可能,洁西卡的大脑被施加了魔力处理。——类似真那花了几年施加在身上的那种玩意,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
“库——”
真那不知道到底是做了什么,才能不到一天就把洁西卡强化到如此的地步。但是,她很明白,这种行为会给身体带来怎样可怕的影响。实际上,洁西卡受到的影响已经开始显现出来。也许是同时思考变得困难了,洁西卡过于执着于打败真那,不惜为此伤到友军,胡乱的攻击着。更有甚时,把周围的DEM设施也一起炸掉。
“库——”
“真那!我们掩护你!躲开!”
耳机中传来了琴里的声音,自治无法插手战场的琴里,自然是将力量投入到了真那和洁西卡的作战中去。在空中展开了小型的随意领域,追赶着真那的导弹被击中,在空中爆炸。被爆炸气浪波及,密集的导弹被相继诱导爆炸。宛如照亮黑夜的烟火一般,放出强烈的火光。看来应该是琴里把放出的[世界树之叶]机雷化,防御了导弹的攻击。
“谢谢,帮——”
刚想道谢——但是真那说到一半回转着身体。下一瞬间,真那之前所在的地方被冰冷的湍流切过。
“这是……”
一瞬间还以为是洁西卡不知悔改放射的魔力炮……不对。真那向下看去。在那里,有着一个紧紧抓住巨大兔子人偶,穿着女仆装的少女。
“[隐居者]……不对,四糸乃……!”
“这是姐姐大人的……命令。魔术师全都要……都打倒!”
“好—就是这个气势,四—糸乃!好耶!把那个家伙也冻起来!”
“嗯……!”
四糸乃和巨型兔子「冰结傀儡」交谈着,在空中生成数个冰柱,朝真那这边攻来。
“等……”
真那慌忙的扭转身体,或躲开飞来的冰弹,或用右手的镭射剑将之击落。但是,接着像是要封锁去路一般,从上方传来了强力的风压。真那改变随意领域的防御特性,送算是穿过风墙,向上飞去。
“呵呵,什么嘛,挺有一套的不是吗!和那边那些蠢动的魔术师不一样嘛。”
“警戒。耶俱矢,请小心。她是士道的妹妹。听说非常强。”
手持长枪和钟摆Pendulum的两名少女,警惕的看着真那。
“原来是……八舞姐妹呀。”
真那说着,舔了舔嘴唇。尝到了汗水的味道。这么说来,她们应该是被精灵[歌姬]说操纵了才对。刚才听到「佛拉克西纳斯」的雷达感知到了一团不可思议的风向着第一分公司而来,看来四糸乃也和她们一起来了。不知道她们来这里干什么。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此时,穿过导弹的爆炸气浪,一个红色的身影向真那逼近。
“不是吧……!”
普通的对手也就算了,现在的洁西卡因为大脑被改造过,她的魔力已经可以和真那相抗衡。此时再加上三名精灵,就算是真那,这也太过于棘手。
“库……甩掉洁西卡……估计做不到。得想办法把四糸乃们的注意力给转移到别处才行……!”
正在这时,真那在前方的空域里发现了魔术师们的集团。身穿和DEM魔术师不同的线路服。应该是前来支援的自卫队AST的人。
“啊——!”
看到里面有认识的人,真那不禁睁大眼睛。
“——队长!”
“诶……?你、你是——真那!?”
AST的队长日下部燎子满脸惊讶。
“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个回头再说!接棒!”
“哈?”
“那些孩子就拜托你们了!”
说着,真那驱动引擎迅速穿过AST的队员们。被风压所吹动,队员们都惊讶的睁大眼睛。但是,没有多余的时间让她们惊讶了。因为[隐居者]和[狂战士]一起向她们攻来。
“呜、呜哇!?全体,迎战!A班迎战[隐居者],B班迎战[狂战士]!”
“了、了解!”
不愧是队长。临变不惊着发号施令,迎战三人。明白受到了攻击,四糸乃,耶俱矢,夕弦三人也把目标从真那变为了AST队员。看到这里,真那迅速脱离了那片空域。但是,还没有时间让真那松口气。现在仍然是最坏的情况。追赶着真那的洁西卡无视着精灵们和AST队员。用巨大的两门魔力炮对准真那。
“真———那——!!”
“你很烦耶……!”
真那嫌麻烦似的切了一下嘴。但是。就在这时。背部被冰凉的手指抚摸的感觉袭向真那。
“——!?”
一瞬间还以为是四糸乃或是八舞姐妹又攻了过来。不过——不对。这个感觉是大范围展开随意领域的魔术师接近时,相互侵蚀对方随意领域的感觉。
“库……!”
明白这一点,真那慌忙翻转身体,进行回避。下一瞬间,真那之前所在那个空间,被和真那身高一样长的镭射剑划过。
“——啊啦,躲开了。做的不错。”
这么说着,不知何时出现在真那背后的少女,不慌不忙的抬起下颚。在空中飘动的金发,蓝色的眼睛。全身包覆着白金色的CR-Unit。真那屏住呼吸。——号称DEM产业最强的魔术师,艾伦-米拉-梅瑟斯,就在那里。
“艾伦……!”
“听她说入侵者当中多个了叛徒,想不到真的是你,真那。”
说着,艾伦继续用下巴看着真那。
“真是遗憾。我承认,就算在DEM里面你也仅次于我就是了。”
“哈……你开什么玩笑。随便在别人的身体上动手脚。”
听到真那唾弃似的话,艾伦的眉毛一抖。
“……原来如此。已经都知道了吗。听说你被「拉塔托斯克」捡回去了看来是真的呢。”
“哼,看你一点都不吃惊,你应该也是共犯吧。就我理想的剧本来说,还希望知道真相的你能弃暗投明一起打倒社长的说。”
“真是抱歉,我是不会背叛艾克的。”
“……也是呢。”
真那忌惮般说道。——真正不想作为敌人的女人出现了Adeptus·Number的顶点。公认的世界最强的魔术师。就算现在有「拉塔托斯克」的CR-Unit「芬里尔」也不一定能战胜的对手。而且现在还有——
“去死吧!「Blaster」!”
洁西卡高声尖叫,对着真那的后背,从二门魔力炮炮口发射出可怕的魔力激流。
“咕……!”
即使是真那的随意领域,被「Licorice」的魔力炮直接命中也不可能毫发无伤。把身体团成一团,尽量把魔力炮的冲击降低到最小。真那向后飞去,面对两人。右手边的,是身穿白金铠甲的最强魔术师。左手边的,是身背红色战车的最狂魔术师。
“虽然二对一不怎么光彩——不过,这是艾克的意思。就快点解决你吧。”
“啊、哈……哈哈哈,真那,真那,走投无路了吧,真——那——?”
“切……”
面对两人的视线,真那发出厌恶的声音。
-
“——那么,十香小姐在哪里呢?在这么宽敞的建筑里面乱逛真是太浪费时间了呢。”
“啊,不,那个.....千雨说过十香在18层。”
走在走廊上,美九如此问道。但是,并不知道具体的所在地,士道含糊其辞。
“原来如此,到头来还是小千雨最靠谱了。话说回来没有ID是进不去的......”
美九对着听过美九歌声在墙边列队的DEM魔术师们望去。然后对着其中一个年轻女孩弯了弯手指。
“你给我过来一下。”
“是、是的,姐姐大人!”
少女魔术师面带紧张走到了美九面前,接着美九伸出手指,妖艳的把她的下巴抬起。这让少女呼吸急促,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呐......告诉我关着十香的18层ID卡在哪?”
“那、那是,……机密事项……”
DEM一直以来灌输的理念与美九赋予的理念在魔术师脑子里发生了碰撞,这让少女魔术师一时无法做出抉择。
“不告诉我的话,我就不喜欢你了唷。”
美九的话如同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少女抛却了DEM的理念。
“不、不要!姐姐大人!”
美九微微笑着,魔术师一脸要哭出来的样子缠着美九。
“I.....ID卡在我这。所、所以,姐姐大人,请……请发发慈悲吧!”
“呼呼,我喜欢诚实的孩子唷。”
美九收下了少女拿出的ID卡,用中指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樱唇后,将手指放在了少女的嘴唇上。
“啊,啊啊……!?”
少女发出了仿佛升天般恍惚的声音,接着就因为兴奋过度晕倒在了地上。周围的魔术师们羡慕得扭扭捏捏,甚至还有人咬着手帕,无法想象一个男人做出这样动作来让人有多恶心。美九示威般的看着士道。
“怎么样?我想要有就有呢。”
“……自愧不如。”
本来,和天央祭时一样,对美九使用自己的力量随意使唤人类非常反感。不过就目前这个情况,也只能这样了,这让士道内心五味杂陈。现在拿到了钥匙,士道握紧了拳头,向着楼上望去。而士道和美九所做的一切,都被安装在墙壁上电子眼所观察。电子眼将眼前的一切,毫无保留的传到了某个人眼中。
“好,那么快走吧,美九。”
“我说了,你能不能不要装出一副我在帮你的样子?你明白吗?我只是来把十香小姐带回我身边的,我们两个还是敌人呢!”
士道刚想回答,内心突然一阵剧痛,这股疼痛让他不禁弯了下身子。这痛直达骨髓,甚至到达了灵魂中。
“喂,你怎么了?不要在这个时候拖我后腿啊。”
美九皱着眉头看着士道,看着冷汗直流的士道,这很让人怀疑他下一刻就会倒下。
“没、没问题。”
“那就快点跟上来。”
疼痛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士道跟在美九后面,仿佛刚才的剧痛只是幻觉一样,身体上找不出任何疼痛的残余。爬上楼梯,不知道走了多久。前方又出现了数名身穿线条服,手持战刀和小型枪械的魔术师。他们真沿途搜寻着什么,朝着这边走来。看起来,士道和美九这个目标的存在已经为他们所知晓。比起之前的魔术师,这伙魔术师装备更加精良。
“开枪!一个都不能放过!”
队长样子的魔术师大喊着,端起手上的枪,对着士道和美九毫不犹豫扣下了扳机。就在这个时候,美九深深吸了一口气。
“哇!!”
声音也是具有能量,通过空气声音也能够爆发出惊人的威力,达到杀伤敌人的目的。回荡着,美九的声音。射过来的子弹被不可见的声音之壁弹飞,射到了地上与天花板上。魔术师们发出了狼狈的声音,就连身处美九身后的士道,都不由得捂住了耳朵。
“啊哈哈,那种攻击能够阻止我吗?别小看我呢。”
就在这个时候,走廊的另一端出现了两名魔术师,对着美九的背后架起枪。他们所持的枪械与普通枪械不同,是更具威力的重型机枪。
“美九!小心!”
一个闪身,士道双手举起「鏖杀公」砍去,剑身上溢出的光芒随着巨剑所指斩出,剑气奔涌而去。劈飞了子弹,也劈飞了魔术师。因为用力过度,士道感觉到从手中传来如同蚂蚁噬咬着的酸痛感,双手一抖,「鏖杀公」因为无法握住而跌落在了地上。疼痛感袭来,士道忍不住跪倒在了地上。身体上的疲劳和疼痛又重新回来了,那种自然而温暖的感觉逐渐沉寂了下去。
“库啊——”
“喂,喂喂?!”
收拾掉了前面的魔术师,美九看着后面一副要死的士道皱着眉头叫道,这可让美九非常不放心。谁知道这个跟着自己的家伙,什么时候突然发作起来。以人类的血肉之躯去使用「鏖杀公」,士道身体所负担,可以说是过载着。值得庆幸的是,琴里的力量还在治疗着士道。从身体各处传来火焰般的触感,热度逐渐传遍了全身,火焰治疗着拉伤的肌肉,这种治疗可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忍受着剧痛拿起「鏖杀公」,顶在地上,士道有点摇晃的站了起来。看着士道这幅样子,美九厌烦的哼着鼻子。
“……难看死了。为什么要那么拼命啊?”
“说过了吧……我,非要去救十香不可。在我磨磨蹭蹭的时候,十香不知道会被怎么样呢,而且,千雨……”
听着这样的话,美九皱着眉头,故意似的摆出一副厌烦的表情。
“啊~啊~啊~冷死了。这算什么,还陶醉于拯救悲剧的女主角吗?明明已经不是憧憬正义的伙伴的年纪了吧?”
嘲笑似的耸耸肩,美九继续说道。
“啊、哈哈。难道是那样子?之前说比起自己的性命十香小姐更加重要什么的,现在打退堂鼓面子上挂不住?没关系的唷。我已经知道人类有多丑恶了,也不会对你失望的啦!”
“......…”
但是士道不想做任何回应,无言的继续走着。
“慢着!你为什么无视我啊!”
美九发出不满的声音,追上士道——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打着响指。
“——啊啊,对了。那就这样吧。你现在在这里说你放弃十香小姐。那样的话,我就用我「声音」把你喜欢的女孩子变成你的奴隶噢。怎么样?所有人对你说话都绝对服从。你想做什么都可以呢?呜呼呼,这样子不坏吧?”
美九劝诱着说着。士道的眉头抽动了一下。心中的不爽逐渐扩大。现在不应该得罪美九——明明知道,但刚刚的那句话不能忍。士道瞪着美九,说。
“……开什么玩笑!十香是谁也不能取代的!”
“.…....”
看到士道阴沉的脸色,美九肩头一颤。突然加强语气。
“哼,不用在这里装模作样了!反正你们男人都是这样的,我都说了给你准备替代品了,这样不好吗!为什么说到这种地步……”
美九用强制般的口气说着,好像是在诱惑着士道,但实际上是失去了从容的语气。她其实被士道的话给震慑到,什么理念都是虚假的罢了。
“你搞错了。人类并非都是那个样子——”
“吵——死——了!人类不过都是我的玩具!男人是奴隶!女孩子是可爱的玩偶!人类除此外没有任何价值!”
美九蛮横的喊叫着,仿佛这样就能够确定自己的思维的正确性。
“美九,你……”
刚想反驳美九的话,士道紧锁眉头,突然回忆起在前往美九的大本营时,狂三和幻雨对自己所说的话,反驳的话转变成了疑惑。
“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么讨厌男人!为什么你要把女孩子当初玩具!为什么你要用那种眼光来看待人类!”
美九不为所动,用着一直以来理所当然的语气。
“哈,那还用说吗?人类就是那样——”
“明明你也是人类!”
士道的声音盖过了美九的话,这让美九一下子停下了原本想要说下去的话。美九讶异的看着士道,似乎不理解士道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
“……!?”
“原来身为人类的你,被[幻影],也就是那个全身上下打着马赛克的家伙,赋予了精灵的力量……没错吧!”
“……!”
美九肩膀一颤。但是——没有否定。狂三和幻雨在到这里来的路上,告诉了士道这些。美九她——和琴里一样,是被某个人变成精灵的人类。而且,曾经以艺名从事过偶像活动。
“我们……都是人类不是吗。那么,就好好的——”
士道说到一半,被美九狠狠的瞪了一眼。
“不要和我开玩笑……你、你明白什么啊!”
美九憎恶般的叫道。士道慢慢的开口。
“美九……你到底,发生过,什么?”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美九。”
士道追问着,美九不耐烦似的叹了口气。
“烦死人了,哼……”
说着——美九慢慢开始叙述,那个名为宵待月乃的女孩的故事。随着故事的述说,士道慢慢了解到美九的过去。这是一个除了声音便一无所有的女孩子,成为了偶像的故事。她是如此的热爱着歌唱,将自己的歌曲唱给许多人听。每每想到,能够如此,美九就喜极而泣。那个时候,是梦幻一般的时间。就像是在远离世俗的理想乡中一样,悠然自得生活着。如果这种梦幻能够一直持续下去,就不会出现诱宵美九了吧。因为拒绝了制片人的潜规则,遭到报复,被捏造了诸多丑闻。
仿佛一夜之间什么都变了,这个世界的温暖美好消失得无影无踪,丑恶残酷是如此的真实,真实到以前的一切都是虚幻。粉丝……不,是曾经认为是粉丝的人们的反应。让曾经的美九,感受到彻骨的冰冷。那些排着队说着「我最喜欢你了」,「我爱你」,「为了你我可以去死」这种话的人们突然翻脸不认人,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比起自己的话,他们更宁愿去相信那些来路不明的消息,仿佛诱宵美九不可能是表现出来的那般完美。
讽刺攻击,不堪入耳的留言,比比皆是。美九的心渐渐变得憔悴,很痛苦吧,确实很痛苦,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但是,美九没有因此放弃。是的,美九还有歌声,她还可以歌唱,她原本就是从一开始,除了唱歌之外就一无所有。就算是被流言所欺骗的人们,听了自己的歌声就一定能明白。我的歌声,有那种力量。美九的心中,如同是溺水者抓着最后的稻草,这种没有根据的自信。于是,美九再次站在了某个演唱会的舞台上。但是……会场中的人们,在美九眼中变成了某种其他的,恐怖的生物。明明不是第一次登台演出,可紧张和一种别样的悸动支配了她的身体。但是,我一定要歌唱。不歌唱的话,就一无所有了。伴奏开始了,美九靠近麦克风,鼓起勇气,按着以往的经验开口,但是。从美九的嗓子里发出的,只有呼呼的声音。
去了医院检查,是因为心里因素而产生的失声。多么残酷,除了歌声外便一无所有的宵待月乃,最后拥有的东西也被夺走了。那么,宵待月乃的人生,也可以画上一个句号了。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不是么?除了歌唱外,宵待月乃就没有任何价值。那么,选个好方法结束自己的生命吧。上吊,或者是服用过量安眠药。冲到飞驰的电车前也行,用刀片划破手腕也没关系。只要费点功夫,就能把一个毫无价值的东西给处理掉了。就在自杀的前一刻,在美九的面前,神出现。
「——对人类失望的你,对世界绝望的你,呐,你想要力量吗?想要强大到足以改变世界的力量吗?」
如同上帝向着迷茫的亚当伸出了手,充满了磅礴的气势。
“我——失去过呢。曾经有一次,因为心理因素,因为那些丑陋的男人们,失去了——声音!……比我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声音!”
多么残酷,失去了比性命还要重要的声音。流露感情似的独白,美九好像快要哭出来似的。
“我好几次想过要自杀。但是,那时候……神出现了,把现在的声音给了我啊!只要一听就能俘获人心的,最棒的声音!”
静静听这美九的诉说,士道已经可以肯定了,神就是给予琴里灵力的那个不明马赛克,也就是[幻影]。
“……原来,是这样子啊。”
士道的语气有点苦涩,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么。
“所以,我最最最讨厌男人了!低等、肮脏、丑陋——光是看到他们就让我想吐!”
美九厌恶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