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人造卫星坠落进行时(2)

作者:lohas沫雨 更新时间:2025/2/27 15:55:06 字数:13601

她低头再次看了一眼七罪,发现对方还是在失去自我意识当中。

“啧....真是麻烦的家伙。”

灵装分身不禁咂嘴一声,往上抱好七罪的将「赝造魔女」收回虚空中。然后她推开屋顶推拉门,抱着七罪的走下楼,到达一楼客厅的将怀里的七罪轻轻放到单人沙发上。

“哦呀呀,[我]她原来还在休息呀。”

灵装分身刚把七罪放到单人沙发后,听到四人沙发的还在睡梦中的小幻雨,将目光温柔的投向小幻雨。

“不过不盖上被子睡觉可是会让这个身体着凉的喔。”她接着走进后方卧室几分钟后,便拿着一条粉红色的被子盖到熟睡的小幻雨身上。

-

“……!”

折纸在自家的客厅里,突然感受到一股异样感朝自己的身体袭来,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有任何前兆,身体便发出淡淡的光芒,随后身高缓慢却确实地增高,恢复了被精灵七罪变成小孩前的状态。

“这是……”

折纸试着握起双手、转动肩膀确认身体的感觉。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看来真的恢复原状了。

“……到底……”

发生了什么事?是七罪玩腻了这个游戏?还是士道发现七罪,成功说服了她?抑或是AST成功讨伐了七罪——虽然想得到几个理由,但无论如何这无疑是好消息。折纸原地站起身来。

“唔……”

或许是身体突然变回原状的影响,犹如突然站起来时所产生的晕眩,有点头昏眼花。折纸扶着桌面支撑身体。不过数秒后,晕眩感便消失了。折纸轻轻压着头部,再次站起来。首先必须确认事实。必须去士道家一趟,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最好也确认夜刀神十香以及其他精灵们是否恢复了原状。如果她们依然维持小孩的状态,学校将会成为妨碍者无法进入的折纸和士道的爱巢。而且或许也到AST的天宫驻防基地去露个面比较好。由于折纸目前正在等待先前违反命令的处分下来,因此无法参与任务,但应该可以从同事美纪惠或维修员米尔德蕾德那里打听部队的近况。先决定好方针后,折纸拉了拉衣领。身体在穿着童装的状态下恢复原状,所以尺寸不合。折纸走向寝室,从衣柜里随意挑选一套服装,迅速换好衣服后走到玄关。不过——此时折纸抽动了一下眉毛。理由很单纯。因为她感受到玄关外面有人。折纸的公寓入口也设有自动门锁,没有住户的许可甚至无法进入公寓内,不太可能是快递或突然上门的推销人员。如此一来———

“………”

折纸一语不发的躲在墙后,一边注意玄关的动静一边从腿挂枪套中掏出小型自动手枪。片刻之后,才刚响起喀嚓的细小声响,门便被一把打了开来,数名男子进到屋内。不过那一瞬间,装设在门上的金属线被扯开,催泪喷雾一口气朝男子们喷洒过去。

“唔哇!”

“这是……什么……!”

想必他们没料到普通公寓竟然会安装防止入侵者的机关吧。男子们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折纸微微皱眉。人数比预想的还要多,就算跟他们交手,也无法保证能确实获胜。折纸在转瞬间做出判断后,穿过屋内,从窗户来到屋外。她考虑到有可能会发生这种情况,早(瞒着房东)在公寓的墙面架设了简单的鹰架。折纸轻快的沿着鹰架爬到地面。

“人从窗户逃跑了!”

“快追!”

上方传来男子们的声音。总不能就这样留在原地等着被抓吧。折纸拿出以防万一而事先藏在公寓用地内的鞋子,迅速穿上朝街上跑去。

“他们……”

究竟是何方神圣?折纸一边逃一边轻声低喃,试着在脑海里找寻线索。然而却猜不出突然闯进自家、粗暴的不速之客为何许人也。就在折纸思考这件事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她谨慎的维持奔跑的速度,摸索口袋,拿出手机,发现萤幕上显示着「日下部燎子」这个名字。是折纸隶属的AST队长的名字。折纸按下通话键,将电话抵在耳边,随即传来熟悉的声音。

“喂,折纸?”

“什么事?”

折纸一边奔跑一边回话,燎子似乎察觉到这个状况,屏住了呼吸。

“折纸,你该不会正在逃跑吧?”

“……你怎么会知道?”

折纸简短的提出疑问,于是燎子沉默了半晌后,难以启齿的继续说道:

“你冷静听我说———就在刚才,你的惩戒处分决定了。”

“……!”

听见燎子沉重的话语,折纸不禁屏住了呼吸。不过单凭那句话,折纸便完全理解了。刚才闯进家门的男人们是被派来拘捕折纸的特务人员。她曾经听说在向出问题的人员传达处分之前,会先拘捕管束以防对方反抗。上个月,折纸为了保护士道,使用了禁止使用的讨伐兵装,攻击友军DEM公司的部队。在这件事落幕之前,折纸被禁止参与AST的任务。不过,这件事情追根究底也归因于DEM过于放肆的行动,因此上层当中也有人提出同情折纸的意见。但究竟为什么会———燎子彷佛察觉到抵纸的想法,继续说道:

“……大多数人都表示应以特例来处理。但发布下来的处分却是惩戒———十之八九是有某种力量在背后操控。”

“……DEM。”

“………”

燎子没有回应———但她的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总之,我之后打算试着跟高层谈判。你现在就———”

“找到了!在这里!”

就在那一瞬间,男人出现在前方的路上,阻挡了折纸的去路。很难想象折纸会被超前,恐怕一开始就有其他人马在吧。

“……!”

情非得已之下,只好走小路———但前方却是死胡同。折纸马上被逼到了墙边。

“你真是让我们大费周章啊,鸢一上士。你的处分决定了,跟我们走一趟吧。”

疑似队长的男子走向前来,瞪着折纸说道。折纸没有回应他的话,转动眼珠观察四周的情况。前方、后方、上方、左右方———却找不到能彻底摆脱这些人数的路径。或许是察觉到折纸的心思,队长等级的男人从鼻间哼了一声。

“别白费心思,束手就擒吧。”

“唔……”

折纸愤恨的瞪着男人,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有人打电话过来。看来,刚才顾着逃离男人们时不小心切断了通话,想必是燎子重新打电话过来了吧。说不定能从她口中得到什么新的情报。折纸谨慎的瞪着男人们,没看萤幕只用手指摸索着按下通话键,将手机贴近耳边。然而———

“———喂?请问这是鸢一折纸上士的手机没错吧?”

从电话另一头传来的是预料之外的声音。

“……!艾伦-梅瑟斯……?”

折纸皱起眉头,呼唤那个名字。艾伦——DEM公司的魔术师。或许是听到那个名字的关系,男人微微颤了一下眉毛。

“你到底有什么事?”

“口气别那么冲嘛,鸢一上士。”

或许是感受到折纸语气中蕴含的些许敌意,艾伦如此说道。然而,折纸现在正因为DEM从中作梗而即将失去力量,要自己不对她抱有敌意才是强人所难吧。再说,折纸和艾伦前阵子才在DEM日本分公司刀锋相接。当然,两人的实力差距显而易见———但折纸也给了艾伦一记痛击。至少艾伦也不会对折纸抱有好感吧。但艾伦丝毫没有对折纸表露出恶意,只是用非常制式的语调继续说道:

“我就单刀直入说了———鸢一上士,你愿意当我的部下吗?”

“……这是什么意思?”

听见出乎意料的话,折纸一脸疑惑的皱起眉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愿不愿意加入DEM Industry第二执行部?我保证在各方面给予你比现在更优渥的待遇。”

“——我不打算协助会伤害士道的组织。”

“这一点你毋须担心。关于五河士道,我们目前的方针倾向于不对他们采取积极性的攻击。”

“……你要我相信这种鬼话吗?”

折纸说完后,艾伦轻轻叹了一口气。

“这样吗?那真是遗憾呢。不过,这样真的好吗?你现在似乎陷入绝境了呢。要是现在被逮住,你将会永远失去对抗精灵的能力。”

“……!”

听见艾伦说的话,折纸的视线变得锐利。她知道折纸现在的状况。剎那间,所有的事情都串连了起来。基于DEM的介入决定了折纸处分的理由。

“……你是恨我伤了你吧?”

“不敢说绝对没有。不过,现在想要派得上用场的部下这个渴望更胜于怨恨———我就是要你这种能将我打伤的人呀。”

“………”

折纸的表情当然不可能传到电话另一头,但艾伦彷佛看穿了折纸的反应,继续说道:

“DEM Industry有许多各国配备都比不上的高性能CR-Unit──你难道不想替父母报仇吗?”

“……!”

看来她已经调查过折纸的过去。折纸看似不悦的叹了一口气。然而,艾伦接下来说的话语让折纸那不悦的声音悄然而止。

“———五年前,侵袭天宫市南甲町的大火。当时在现场侦测到复数的灵波反应。当然那是DEM的极机密资料———倘若你成为第二执行部的魔术师,让你知道也无妨喔。”

“什么———”

折纸瞪大双眼,屏住呼吸。复数的灵波反应。那便印证了士道说的话。士道的妹妹,[炎魔]五河琴里。折纸过去视那名火焰精灵为杀亲仇人,一直追捕至今。然而士道却对她说当时现场还有其他精灵存在———琴里并非折纸的仇人。此时宛如配合这个时间点一般,站在折纸面前的男人发出不耐烦的声音说:

“你从刚才开始就在说些什么!够了,给我抓起来!”

男人们听从队长的号令,逐渐缩短距离,包围折纸。

“唔———”

“———好了,你要怎么办呢?鸢一折纸?”

“………”

经过数秒的沉默———折纸说出了她的决定。

“———我答应你,给我力量。”

于是,就在那一瞬间———

“唔……!”

“呃啊———”

企图捉拿折纸而逐渐靠近的男人们一齐发出痛苦的呻吟,纷纷倒地。

“!这是……”

正当折纸皱起眉头,一名将手机抵在耳边的淡金色头发少女缓缓的从倒卧在地的男人们背后走了过来。接着,朝折纸伸出手。

“——欢迎加入DEM 社。”

艾伦-梅瑟斯的声音———从正面及电话另一头震动折纸的鼓膜。

-

时崎家,现在晚上的七点二十分。闭上眼睛、坐在右边单人沙发上的灵装分身耳朵微微动了一下听到什么后,她睁开这双异色双瞳。看到刚才的动静是七罪从左边单人沙发爬起来坐所造成的声音,灵装分身微微张开双唇的开口说道:

“哦呀,醒了啊……我还以为你想多睡会。”

“……!”

七罪微微瞪大了眼睛。

“呵……这个表情惊讶呀~也是。初次见面,[女巫]——七罪小姐。”

灵装分身笑了笑,从沙发上站起身,提起裙角对着七罪弯腰鞠躬行了个淑女式礼仪,她又说道:

“我呢,是[我]的用能力制造出来的第二位分身。”

“第二位……”

“是的喔。”

面对七罪有些疑惑的表情,灵装分身放下提起裙角的双手微微点头。

“唔……”

七罪刚准备起身便感觉到腹部的疼痛后,有些呻吟的捂住腹部并低头看了下。腹部的伤口位置上被绷带包裹着,伤口上的鲜血则是已被止住。

“现在还不能动喔。”

灵装分身走上前,一边如此说着,一边将准备起身的七罪扶回单人沙发上。

“唔……那个……这是你包扎的……?”

被扶回单人沙发上坐的七罪带着有些呻吟的语气再次看了眼腹部上缠着的绷带,以微弱的声音询问道。

“怎么,你难道觉得是[我]她给你包扎的?”

听到七罪的询问,灵装分身挑动了一下眉头。

“不……不是……那个……谢、谢谢你……”

七罪微微摇了摇头,她有些微红着脸颊的说道。

“哼。”

灵装分身从鼻间轻哼了一声。像是几秒后,她轻启双唇说道:

“你的伤势被DEM的第一魔术师艾伦-梅瑟斯小姐砍中,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过——”

目光重新放到七罪身上。

“你暂时无法使用天使。”

她简短的补充这句话代表着提醒,表面上的语气中并不关心七罪的伤势,实际上她关心的目前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能关心起的事情。

“变身的事也……”

见灵装分身点头默认后,七罪微微低了下头,眉头皱成八字形。

“唔……我知道了啦……谢谢提醒……那个——怎么称呼你?”

“称呼?呵……称呼什么的随你喜欢,反正与我无关。”

七罪刚说完,灵装分身便有些冷笑的歪了下头。

-

“———「Humpty Dumpty」对接成功。”

“系统无误。轨道调整也没问题。”

“距今约五小时后,将抵达目标地点上空。”

“DSS-009、空中舰「赫普塔梅隆(Heptameron)」抵达指定位置。”

从设置在DEM Industry,俗称DEM社的英国总公司会议室中的扩音器接二连三传来报告。梅铎一边注视着液晶荧幕上的各种数据,一边夸张的点了点头。

“——维斯考特MD现在在哪里?”

“待在住宿的饭店里,没有离开。若是发布空间震警报,他应该会到饭店内的避难所或附近的DEM相关设施避难。”

“耐久度呢?”

“只要「Humpty Dumpty」冲撞位置的误差控制在十公里以内就没有问题。”

“「Second egg」呢?”

“已配备完毕。只要一声号令,随时可以发射。”

“很好。”

“……「Second egg」?”

听见梅铎说的话,辛普森一脸疑惑的望向他。梅铎扬起嘴角,回望他的视线。

“为了慎重起见施加的保险。不需要太过介意。”

辛普森望着梅铎,沉默了半晌,不久便将视线转回手边的液晶荧幕上。那副模样看似不满———也看似对梅铎感到惧怕。———是个好徵兆。梅铎心满意足的弯起嘴角,然后看向坐在会议室中的诸位董事会成员。

“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今天傍晚,应该就能收到维斯考特MD的死讯。公司举办的葬礼似乎会十分盛大呢。我奉劝各位最好趁现在准备好哀悼的台词吧。”

听见这番话,听到他的话后,董事们在相互瞥了一眼后,露出尴尬的笑容。已经到了执行计划当天,他们似乎还在害怕与维斯考特MD为敌。恐怕也有人正在背地里筹划万一作战失败时,要把全部责任硬推到梅铎身上吧。梅铎以谁也听不见的声量哼了一声。就算这样也无所谓。区区一个小小自保措施就能换来懦夫们赞同这项作战就足够了。反正若是这项作战失败,身为主谋的梅铎肯定小命不保。无论如何,下场都相同。原本梅铎并不想冒着泄露情报的风险,拉拢反维斯考特派的全体董事参与作战。不过,考虑到执行作战需要的人员、确保空中舰艇、隐瞒所有与作战有关的情报这些因素,单凭梅铎一个人的权限实在处理不来。

不———正确来说,单凭个人意见就能执行这种规模的作战,在DEM公司就只有维斯考特一人了吧。话虽如此,带领这么多人参与这个计划也并非有百害而无一利。理由很简单,———现在坐在这里的人们,每一个人都很清楚维斯考特消失的理由和原因。只要维斯考特的死讯一传来,便能马上召开临时董事会,决定新的最高权力者吧。等到那时———现在待在会议室的人最先想到的会是谁呢?当然,暗杀前任MD是莫大的丑闻。要是单方面被掌握住情报,下次便不得不消灭知道那些情报的人。不过,现在坐在这里的董事们,换句话说都是共犯,再加上全是些懦夫,即使梅铎提名自己当下一任的MD,也没有人会反对吧。为此,梅铎必须在这段期间逐一饰演将这种战略付诸实行的疯狂男子,好让这些人在维斯考特消失时,将对他的恐惧直接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有点不对呢。”

梅铎不断开合已经拆除绷带的右手,并且轻声低喃。他自认在饰演一个疯狂的男人。终究只是一种掌握人心的手段。不过———自从被艾伦-梅瑟斯砍断一只手臂的那瞬间起,他便缓慢但确实的………感受到自己真正陷入疯狂。梅铎露出贼笑,看着液晶荧幕上显示的「Humpty Dumpty」传来的影像,口中哼唱着童谣。

“……Humpty Dumpty sat on a wall. Humpty Dumpty had a great fall……♪”

-

十一月四日,下午三点多。时崎家别墅。七罪双手抱膝蹲坐在左边的单人沙发上,她望了眼坐在自己对面单人沙发上的灵装分身后,以细小的声音嘟囔:

“……是怎样啦……是怎样啦……是怎样啦……!”

头脑不停运转,有些混乱无比的思绪促使七罪保持同样的姿势低吟:

“她这家伙……到底是怎样啊……”

七罪脑海里浮现灵装分身和作为本人的幻雨语气模样态度大不相同,搔了搔头。为什么她作为自己心里对自己温柔和蔼可亲的那个家人性格和语气态度不一样?明明对方是那个家人的分身之一,却和那个家人的其他分身语气对着自己不相同,到底是为什么呢?若是直接询问还是小女孩模样的幻雨本人,现在是俗称小幻雨,倒还知道原因。但是———

“呼……——”

四人沙发上的小幻雨发出熟睡的鼻息声,从昨天到现在睡了快到整两天和第三天的半天左右。

“呃……为什么你能睡这么久?……我对这家伙有些害怕……拜托你睡够了吧,「小雨」……快点醒来……我怕……”

七罪一边打量着还在熟睡状态的小幻雨,一边微微颤抖的如此呢喃。

“……!”

似乎是感觉到灵装分身的冰冷视线往自己这里瞥过一次,七罪屏住呼吸,整个身体颤抖得有些厉害,思绪开始混乱不堪起来。

“……奇怪……”

此时,七罪小心翼翼的瞄了一眼灵装分身,发现对方的视线只是再次扫了自己一眼便温柔的转向熟睡状态的小幻雨身上,这样温柔的眼神,七罪还是第一次看到,便感到有些惊异。———因为自己的那个家人的那些分身,有的舍不得圣诞服、语气有些圣诞淑女,有的看起来让七罪觉得好说话、但却是个妥妥的喜欢兴奋、腹黑、说完一点话带着波浪线,有的则是和自己性格相似一些。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隐藏着温柔透露出给本人的分身。

“……总……总之……这家伙不会无缘无故就对其他人这样温柔吧,实在是有些令人难以置信……”

七罪如此说道,将手举到胸口,轻声呢喃:

“……「赝造魔女」……!”

手边发出淡淡的光芒,手掌心出现如同镜子的东西。

“唔……”

腹部包裹住的伤口发疼……但仍在可容忍的范围。七罪将镜子面向自己。镜子闪耀光辉的同时,七罪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光芒。然后她的轮廓慢慢扭曲——数秒后,七罪摇身一变,变成另一个人。那是一个身材高挑、丰满上围的美女。与其说是另一个人,更不如说是大姐姐模样的七罪,俗称大人七罪(注:此卷结束后,便写回俗称的大人七罪)。

“啊啦,看来恢复得差不多呢……”

七罪站起身的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仿佛在检查有没有缺陷般。接着,她看向灵装分身。

“你好,分身小妹妹。”

“………”

灵装分身的视线转向了七罪,她起身并没有要开口说话的意思,而是注视着七罪。

“啊啦,好冷淡。”

七罪故作一副有些伤心难过的模样,说道。

“那……灵装小雨小妹妹?”

误以为对方是不喜欢直接称呼「分身」,七罪便换了个称呼。话音刚落不到几秒时间,灵装分身便转头回去照看熟睡的小幻雨,这次却能发现她收回对七罪的冰冷。数秒后,她轻启宛如樱花般颜色的双唇,开口说道:

“你的伤势好差不多了。”

“是的~谢谢灵装小雨小妹妹你的关心。”

七罪说完,俏皮的眨了眨眼,右手拉了一下帽子。

“关心?呵……想多了吧。”

听到七罪的这话,灵装分身冷笑一声,像是冷漠重新展现出来般。七罪微微歪了歪头,她并没有因为灵装分身的冷漠态度而生气,眼中充满着一丝好奇的神情,说道:

“灵装小雨小妹妹为什么对「小雨」这么温柔呢?大姐姐我可是有些好奇呢。”

灵装分身立刻没有回答,而是沉默了一会后,以淡漠的语气对七罪说道:

“我和[我]……也就是本体她的事与你无关。”

七罪没有因为这样的回答而退缩似的,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继续说道:

“可是灵装小雨小妹妹,你这样的态度反而让我更好奇起来了。你看,我们现在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而且你对「小雨」……我的家人她这么特别温柔,和我见过的「小雨」她的其他分身有所不同呀。”

闻言,灵装分身只是一脸淡漠的模样,回应了七罪一句:

“与你无关,莫要再问。”

七罪却耸了耸肩,绕到灵装分身身前,眨着眼睛满脸无辜的说:

“啊啦啊啦,灵装小雨小妹妹别这么小气嘛,就透露一点点,满足一下姐姐的好奇心会死喔?”

灵装分身微微皱了下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你若再纠缠,休怪我不客气。”

七罪丝毫不在意灵装分身的警告,她双手叉腰仰起头嘻嘻笑道:

“我好怕哦。你倒是说说你要怎么个对我不客气法?我可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识一下了。”

灵装分身微微歪了下头,她像是不愿跟对方计较般深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道:

“也罢。看在[我]的份上,就告诉你一点点。”

“哦?是、是什么?!”

七罪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宛如个听到有趣故事前奏的小孩子般朝灵装分身凑近了一些,眼中充满着期待。灵装分身看了眼还在睡梦中的小幻雨,眼神变得有些柔和,缓缓的开口:

“[我]对我而言,是我最尊敬的本体。我是第二个被[我]通过能力「制造」出来的分身,也是充满着冷漠无情、毫无波动感情的过去的[我]。虽然是这样,不过感情之事我只把温柔留给[我]她。”

“就、这样?”

七罪似乎觉得这样的答案过于简单,想要问出更多一点的信息。

“………”

听到七罪的疑问,灵装分身没有说什么的微微点头。

“啊啦,这可真是令我感到有些意外的答案呢。”

七罪挑了挑眉,眼中的好奇之色并未因灵装分身的点头默认而消散,而是愈发浓厚起来。

“仅仅是因为你是过去只有冷漠的她,就只把温柔留给她?这其中难道没有别的缘由吗?”

灵装分身微微叹了口气,似乎对七罪打破砂锅问到底般劲头感到有些无奈,但她是看在她现在变成小女孩模样的本体的份上,才破例将冷漠暂时隐藏,她笃定的解释道:

“我被「制造」出现之时,我便继承了她的性格、她的意志。至于温柔……那只是感谢她将我「制造」而作为的回报。”

“虽然你这么解释了,但大姐姐我还是觉得里头有文章。”

七罪双手抱胸,嘴角微微上扬,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

“继承性格和意志………也就是说我见过的那四个也是一样?”

“四个……?”

听到七罪的话,灵装分身歪了下头。

“嗯~是黑色眼罩、圣诞萝莉装、和服装以及高中生少女制服!”

“你猜的不错。”

听到七罪列出四个分身的重要特征,灵装分身简短的回答。那四个,灵装分身熟悉再不过了,分别是戴着黑色眼罩分身、圣诞萝莉分身、和服分身和高中生少女分身。没想到这四个和七罪早就认识了。

“嘿,看来我猜对啦。”

七罪有些得意的扬了扬下巴。然后,她像是没说完这话般补充道:

“话说回来,你们同样都是继承了「小雨」她的性格和意志,不过怎么每个人表现出来的差别这么大呢?就像那个圣诞小雨妹妹,一副舍不得脱下圣诞服的模样,语气还带着「圣诞小姐」这四个字的圣诞淑女范;还有那个和服小雨妹妹,性格和没变身成现在理想中的自己的我一样性格。”

灵装分身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般,结果她有些烦的恢复冷漠无情,以七罪的识别名称呼七罪的说道:

“还请你别问,[女巫]。”

七罪见灵装分身恢复正常的冷漠,没有选择追问,而是想到了一个新的办法(话题),轻声说道:

“灵装小雨小妹妹,我——”

“再多嘴。就把你灵结晶取出来。”

七罪的话突然中断了,只见灵装分身冷漠略残忍一点般歪了下头,说道。

“[女巫],你应该知道精灵失去灵结晶会怎么样吧?”

她一边冰冷的看了眼七罪,一边继续说道。

“我、我知道了……别、别杀我……”

七罪听到灵装分身的这般话语后,她的身体微微一僵,让她想起自己小看艾伦、差点被艾伦伤到腹部出血,然后被杀掉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让她不禁感到恐惧,往后退了一小步。

“这还差不多。”

仿佛一股快感涌入心头,灵装分身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

“那、那个……”

七罪则在一旁有些大气都不敢出,眼中带着一丝惊恐与忌惮,但还是鼓起勇气般的出声开口道。

“不问刚才的事,就当我的话是玩笑。”

灵装分身没有询问,而是转身的走到左边单人沙发前坐下来。此时,正在熟睡状态的小幻雨在四人沙发上翻了个身,发出了一声呓语般,灵装分身的目光转向窗外的风景,对她来说,几句梦话没什么好让她在意的。七罪原地站了几秒后,便在她站的位置——右边单人沙发前坐下,她忍不住打破沉默般压低声音的说:

“灵装小雨小妹妹,刚刚是大姐姐不好啦。你看「小雨」她这么能睡,是不是她最近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呀?这当是最后一个问题吧。”

灵装分身没有转头,而是简短的如此回答:

“她这是在恢复少量的灵力。”

“这、这样啊。”

七罪听了灵装分身的话,微微点了点头,可她的眼睛不时偷瞄了一下灵装分身和小幻雨,虽然对灵装分身的性格来源有些疑惑,却不敢再追问。

-

———之后过了约两小时。士道回到地面上。即使出动全体机构人员彻头彻尾搜索整个地下设施,仍未发现七罪的踪影。纵然已从士道、十香等人以及椎崎的证词,判断七罪被灵装分身带去的所在位置恐怕是个能屏蔽灵波的地方,但只要七罪不一定会一直待在那个地方,就算不是什么太大的线索。

“七罪……”

士道轻声自言自语,漫步在住宅区的路上。由于七罪消失踪影,待在地下设施里也没有意义,因此士道只好将装入换洗衣物的包包原封不动的背回家。结果待在地下设施里经过一小段灵波反应搜索因位置能屏蔽的原因之后,士道只有一次能看见她的笑容。

“……不对。”

士道停下脚步,轻轻的摇了摇头。仔细想想,那或许不过是士道的一厢情愿罢了。略感后悔的意念刺痛着他的心脏。略感后悔的意念刺痛着他的心脏。若是在负伤的状态下出去屏蔽灵波的地方被AST或DEM的魔术师发现,可就吃不完兜着走了……一想到这里,无论如何都会往负面思考。

“……这样下去不行。”

士道轻拍脸颊重新振作起来后,再次迈开步伐。接着,就立刻看见了自家房子。士道从口袋中拿出钥匙后插入家门的钥匙孔。

“……嗯?”

然而,士道歪了歪头。明明转动了钥匙,却没有任何开启门锁的手感。因为觉得奇怪,便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后,门却轻易的打开了。他确定在出门时已经把门锁上了。话虽如此,也想不出有谁会比他还早回家。

“真奇怪。大家应该都留在地下设施里才对——”

说到这里,士道赫然瞪大双眼。

“七罪……!?”

没错,七罪应该是知道五河家的所在地。士道猛力推开玄关的门,迅速脱下鞋子,并朝客厅奔跑过去。然后进入客厅———他马上就停下了脚步。和士道所想的一样,那里出现一名少女的身影。然而——

“什么……”

士道的脸庞染上惊愕之色,一时语塞。

“——抱歉,打扰了。”

因为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少女,跟士道所猜想的那个人完全不是一个人。宛如经常沐浴在阳光下的淡金色头发以及那碧紫色的双瞳———坐在那里的是DEM社的魔术师,艾伦-梅瑟斯。

“艾伦!?你怎么会在我家……!”

“我会详细告诉你的。请坐。”

艾伦说完,指向对面的沙发。应该是叫士道坐下的意思吧。

“你要说什……”

士道故意拖延说话的时间,一边在口袋里操作手机。这是紧急状况,必须尽早通知琴里———

“………”

“什么……!”

然而那一瞬间,艾伦微微举起右手,士道的手机旋即轻轻的飘浮了起来,在空中滑翔后,落入艾伦的手中。

“就算你求救,我也不会感到任何不便,只是如果打扰到我们谈话就麻烦了。不好意思,我就稍微帮你保管一下。”

艾伦将从士道那里夺来的手机放在桌上后,望向士道。

“我先说一句,现在这整个家全是我的随意领域。奉劝你最好不要抵抗。”

“唔……”

士道紧紧咬住牙关,轻轻叹了一口气后,在艾伦对面的沙发坐下。

“……所以,举世无双的DEM小姐不惜以非法入侵的方式进入一般市民的家中,究竟有何贵干?”

士道语带最起码的反抗和嘲讽,对艾伦如此说道。不过,艾伦毫不在意的凝视士道的双眼。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问你一个简单的问题。”

“问题?”

“是的。我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前两天[恶魔]带走的精灵[女巫],现在在哪里?”

艾伦用平静的声音,问道。士道紧握拳头。

“……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实际上士道自己还想知道虽然七罪被带去哪了———不过这点还是决定不说出口了。他想避免让这个女人知道他们一行人就在找七罪一事。不过,即使士道怎么大喊,艾伦那冷漠的表情只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她若无其事的继续说道:

“哎,我想也是。我也不认为你会那么轻易的告诉我。”

“……是吗?那就请你快点打道回府吧。我还要准备晚餐。”

“由你来做吗?”

“不行吗?”

“不,我觉得很棒喔。”

“……那真是多谢你的夸奖。”

士道完全没有打算隐藏自己的敌意,艾伦便叹了一口长气,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然后缓缓的在客厅里走了一圈,仿佛在观察房间和厨房似的环顾四周,并且开启双唇:

“——虽然有点窄,不过打扫得非常周到,是个很棒的家呢。仿佛能看见每晚幸福团聚的情景呢。”

“………”

士道听不出艾伦话中的含意,皱起了眉头。她所吐露出的话语绝不可能只有字面上的意思。不过,艾伦毫不在意士道没有回话,发出动听的声音:

“团聚的成员究竟有谁呢?你——以及五河琴里、夜刀神十香、四糸乃,或许八舞姐妹和诱宵美九也在吧。大家都在赞叹你的手艺。如同绘画中的幸福场景,真美好。请务必好好珍惜。”

“……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耐烦的士道询问艾伦,她便转身面向士道。或许是背对窗户的缘故,逆光导致一瞬间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认为那团聚的情景,是多亏了谁才得以存在的呢?”

“什么?”

听见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士道紧皱眉头。

“……那当然是琴里和「拉塔托斯克」的——”

“你错了。”

还没等士道把话说完,艾伦就否定了他的答案。

“——那幅情景之所以得以存在,都是多亏了艾克和我。「因为我们放过你们,饶过你们一命」,你们才得以享受短暂的和平。”

“什么……”

士道感觉到汗水沾湿自己的背。艾伦的话语不带一丝玩笑或戏谑的语气。她是说真的。她十分笃定的说出那种荒唐无稽又粗暴的理论。

“……!”

艾伦是魔术师。换句话说,即使脑部被植入机器,她也理当仍是个人类。然而不知为何,士道却从她身上感受到比与精灵对话时更深刻的不协调感——不,应该说是异物感吧。

“我就简洁的说了。”

艾伦缓缓的举起单手指向士道。明明只是做了这样一个动作,就让士道突然间感到一阵呼吸困难。是她操作随意领域降低周遭的氧气浓度,或是捂住了士道的口鼻?或者是——单纯只是被她的气场所压制住也说不定。

“五河士道,以及[公主]、[炎魔]、[隐居者]、[狂战士]、[歌姬],为了保证你们的安全,请告诉我[女巫]的所在地。”

“开……开什么玩——”

“请你不要误会,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你没有选择的权利。”

“唔……”

“——这是单纯的算数。以[女巫]一个人,换取其他精灵短暂的安全。我认为这笔交易并不坏。”

艾伦仿佛觉得那是最理所当然的选择般说道。不过,士道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哼了一声。

“……很抱歉,我从以前算数就不好。”

“这样啊,真遗憾。”

士道的回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吧。艾伦看起来不怎么失望,把手伸进外套内侧,从那里拿出一把类似没有刀身的刀柄。一瞬间,士道还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不过——艾伦眯起眼睛的同时,士道看见那把刀柄的前端出现散发淡淡光芒的光之刃后,咽了一口口水。

“那么,在你计算出哪个选项对你比较有利之前,我就慢慢的跟你耗吧——你究竟能挺到「第几刀」呢?真令人期待。”

艾伦将光之刃指向士道,第一次弯起了嘴角。

-

“………”

与此同时,时崎家别墅里。灵装分身的目光没有半点移动似的,静静的看着窗外风景。她就像一副静止的画般,唯有灵装轻轻飘动的裙摆显示出并非完全静止。窗外的院子里,那一片精心修剪过的花园宛如一片色彩斑斓的花海,缤纷的花朵交相辉映,微风拂过,花瓣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芳香。就在这时———

“嗯……?”

灵装分身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微微皱了下眉头,没有说任何话似的转身,踏着轻快的步伐走向楼梯口的方向。踏上楼梯第一阶,一步步通往二楼的屋顶,每一步显得轻盈而稳健,仿佛生怕惊扰到本体的睡眠时间。七罪看到灵装分身走上二楼的方向,心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她歪着头,小声嘀咕道:

“啊啦,灵装小雨小妹妹这是要做什么呀?”

“七罪……!”

出于强烈的好奇心,七罪决定跟上去一探究竟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出声喊住了她。

“……「小雨」。”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七罪朝声音的来源看过去,看到的是坐在四人沙发的小幻雨如今已经从睡梦中醒来、正在单手揉了一下有些睡眼朦胧的眼睛。

“嗯……七罪,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小幻雨在四人沙发上坐起身的伸了个懒腰,虽然是个小女孩模样,但她的说话语气是个成熟的少女声。不,应该是她本来就是少女,只是因为七罪的一个不小心导致对方从少女幻雨变成三年级左右的小女孩,俗称小幻雨。

“啊啦啊啦,大姐姐已经回来三天了喔,「小雨」。”

大人七罪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小幻雨面前。

“三天吗……唔,看来我休息这么久了啊。”

小幻雨脸上没有惊异或疑惑,而是平静的微微点头回答道。很快,小幻雨便发现了七罪的侧面腹部被一卷绷带包裹着,绷带上有些许的鲜血。

“哦呀,你这是怎么了?”

她有些疑惑的歪了下头。显然小幻雨并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虽然说分身和本体之间是有存在记忆共享的,但有些事,作为本体的小幻雨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就像现在一样。

“啊哈哈~没事,小伤而已……唔!”

刚说完,七罪就发出呻吟,捂住了腹部上的伤势。

“罢了,等你伤势恢复再说吧……”

小幻雨说着,伸出左手放到缠着七罪腹部伤口处的绷带上,她的手上散发出淡淡的银白色光芒,将对方的伤口包裹住。

“唔……「小雨」你这是……!?”

忍着疼痛的七罪露出疑惑的表情,看着放在自己伤口处的小手。

“………”

小幻雨没有说话,她静静的专注七罪的伤口。

“唔……”

“忍着点,七罪。”

听见七罪的第三次呻吟,小幻雨以有些认真的甜度开口对七罪说了一句。

“嗯……”

七罪忍住包裹着腹部伤口处的疼痛,微微点头。

-

“坐标A,没有反应!”

“坐标B,同样没有反应!”

“从杳无人烟的半山腰留下的微量灵波,在中途也侦测不到了……!”

飘浮于天宫市上空一万五千公尺的空中舰艇「佛拉克西纳斯」,舰桥上目前正响起船员们此起彼落的声音。琴里等人目前正操作所有搭载于「佛拉克西纳斯」的探测器,追踪下落不明的七罪的反应。不过——结果正如眼前的情况。

“啧……虽然是预料中的结果,果然追踪不到灵波反应。”

坐在舰长席的琴里将手抵在下巴,轻轻咂嘴。既然追踪不到灵波反应,通常会以发射到街头的自动感应摄影机为主进行搜索———但对对方是千雨(幻雨)的分身而言,这个方法不太具有实质的意义。

“这下糟了……要是她又来找士道麻烦就好了,但如果她对我们有所警戒,不肯现身——就不可能封印她的灵力了。”

琴里面有难色的说完,向在舰桥下方作业的船员们下指示:

“——没有任何线索,搜索也没什么效率可言。试着以七罪曾经出现过的场所为重点来搜索。士道与七罪初次相遇的游乐园旧址、我家、士道的学校,还有千雨小姐的分身救助七罪的山!”

“了解!”

船员们回答的同时,显示于荧幕上的街头影像全部都移动。就在此时——

“……嗯?”

面向个人荧幕的箕轮突然发出疑惑的声音。

“怎么了?莫非侦测到七罪的反应了吗!?”

“不……不是,不是那样……”

“搞什么呀,说话不清不楚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可以请您看看这个影像吗?”

箕轮 操作控制台后,她所看见的画面便显示在舰桥的主荧幕上。为了搜寻七罪的反应,扩大到最大规模的侦测领域的顶部———遥远的天际,侦测到一个可疑的反应。

“……这是什么?”

“就高度和轨道来看,应该是人造卫星之类的东西……”

川越看着荧幕说道。琴里低吟了一声,同时看向中津川。

“可以调出影像吗?”

“是!请稍等一下!”

中津川操作控制台后,画面便显示出如同豆粒般大小的小点。那是经过数阶段扩大所显示出的低解析度影像。

“看起来……确实很像人造卫星呢。可是,为什么只有这个……”

然而,此时干本皱着眉头,开始凝视画面。

“虽然只有微量,但是能够侦测到魔力反应!而且这是……爆破术式……?”

“你说什么?”

琴里紧皱起眉头。爆破术式。简单来说,就是使用了显现装置的魔力形式炸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种东西会——”

话才说到一半,琴里将手放在嘴边。

“难不成……不,不可能使用那么愚蠢的方式———”

“司……司令……您的看法是?”

中津川推了一下眼镜问道。琴里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假设……我是说假设喔,要是人造卫星坠落到天宫市,会变成怎样?”

“……!”

听见琴里说的话———全体船员都变得说不出话来。

-

时崎家别墅屋顶,漆黑的夜晚即将覆盖整个暖橙色的夕阳时刻,灵装分身站在屋顶的边缘,她的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便将目光望向天空。作为[恶魔]的分身之一,她的感官听力比普通人类要强,不需要探测器就能听到遥远于天际的声音。那声音是一种极细微、仿若丝线在空气中被轻轻拨动的「铮——」声,便是人造卫星的声音。

“人造卫星………人类的东西既被用来坠落于天宫市某饭店。”

灵装分身不紧不慢的轻声喃喃着。随后,她呼出了一口气:

“呼....真是的。”

灵装分身半眯着眼,看着这漆黑的夜晚空中的人造卫星正在即将穿过大气层。但是,她却并不在意,但是————

“罢了。还是告诉[我]她吧。”

考虑到本体的事情,灵装分身还是选择下楼去告知于她。同一时刻,时崎家一楼客厅内,小幻雨在听完七罪讲出来的事情经过后,她便将食指抵在下巴的说:

“嗯....所以七罪你被受我命令之名的灵装[我]所救下,然后伤也是她给你包扎的?”

“嗯,是、是的....”

七罪微微点头,在她回应的音量有些小,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威胁或惊吓般。小幻雨暂时没有注意到七罪现在的神情,而是轻启双唇的开口说出下一句话:

“但我并未给她下达这样的命令唷。”

“咦....?”

听到这句话,七罪有些诧异的发出疑惑声。她很快恢复正常神情,继续说道:

“可这是大姐姐我醒来后听她说的。”

“我确实没有给她下达这样的命令。”

小幻雨脸上的表情表示她自己没有在开玩笑。自己确实没有给灵装分身下达过这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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