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士道失踪(1)

作者:lohas沫雨 更新时间:2023/9/14 14:23:49 字数:12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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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咸味在口中扩散开来。脸颊流下的汗水沿着嘴唇抵达舌尖。士道被艾伦以激光刀威胁,但他还在思索着有无任何方法能够打破这种状况。不过,艾伦完全没有显露出一丝破绽。若是士道企图逃跑,她肯定一瞬间就会用光之刃刺穿士道的脚。艾伦仿佛察觉到士道的想法,轻轻的哼了一声。

“别白费力气了。你只有一个方法能活着走出这里,就是把[女巫]的所在地告诉我。”

“......不好意思,我最近变得容易忘事呢。”

“那么,我只好帮你想起来了。”

艾伦如此说完,便慢慢的前进,走到士道眼前。

“唔....”

为了和她保持一定距离而想要后退———身体却无法动弹。看来艾伦似乎用随意领域束缚住士道的身体。

“好了——一上来就把手指砍掉也有点无聊。我想想.....”

艾伦舔了舔嘴唇,便将手中的激光刀贴近士道的侧头部。艾伦仿佛察觉到士道的想法,轻轻的哼了一声。宛如——没错,像是要削掉他的耳朵一般。

“———我最后还是姑且问你一声好了。你不打算告诉我[女巫]的所在地吗?”

艾伦对士道投来冷漠的视线如此说道。士道感觉到他的心跳剧烈得几乎发疼。这个女人会下手,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砍下士道的耳朵吧。士道想起曾被她刺穿的痛楚,双腿不住颤抖了起来。不过,士道将嘴唇弯成新月的形状,以好不容易压抑住颤抖的声音说道:

“……我刚好耳朵有些痒呢。”

“是吗?”

艾伦简短的说完,眯起眼睛紧紧握住激光刀的手中施力。然而———就在这时………

“……!”

士道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轻快的来电铃声,缓和了原本紧张的气氛。这阵铃声或许也令艾伦一时分心了,士道原先受到随意领域束缚的身体顿时得以动弹。士道——曾听琴里提过,无论是什么样的高手,在没有穿接线套装(Wiring Suit)的情况下要维持随意领域,都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

“呼——!”

错过这个时机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士道用双手用力推开艾伦的胸口。

“唔!”

艾伦露出痛苦的表情倒向后方。士道一边在内心感谢在绝佳时机打电话来的某人,一边急忙逃离现场。不过在刚要踏出客厅的时候,他身体再次无法动弹。

“什么....”

“......你还真敢做呢。”

声音透露出些许怒意,艾伦缓缓坐起身。换算成时间,大概不到三秒吧。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艾伦便再次展开了随意领域。真是可怕的集中力。

“——那么,虽说是偶然,但你要怎么付出将我推倒在地的代价呢?”

“唔——”

“还有,你刚刚也摸到我的胸部了吧。请你去死吧。”

“那是不可抗力事故吧!”

即使士道发出略带悲鸣般的叫声,艾伦却没有理会。她再次将激光刀贴近士道的脸颊。不过,这回换艾伦的手机开始响起低沉的振动声。艾伦的眉毛抽动了一下,在维持着随意领域的状态下接通电话。

“——是,是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艾伦直盯着士道不放,与手机另一头的人物交谈,不过——

“你说什么?”

不知究竟听到了什么样的情报,她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是、是。我知道了。我会负责处理。”

艾伦如此说完,便挂掉电话,露出看似犹豫的神情半响后,解除束缚士道的随意领域。

“呜哇......!”

就像支撑物突然被移开一样,士道失去平衡,当场扑倒在地。

“你这个人真走运。”

“什么....?”

就在士道露出发愣的表情时,艾伦便头也不回的朝屋外飞驰而去。

“到....到底怎么回事....”

士道一个人留在客厅里发了一会呆后———终于察觉到自己的手机来电铃声还在响。他走到放手机的桌子前朝荧幕一瞧,上头显示着琴里的名字。

“喂?琴里吗?听我说,刚才——”

“太慢接了!在这种紧急时刻,你刚才在磨蹭什么啊!”

士道刚接通电话,另一头便传来琴里震耳欲聋的声音。

“什....什么嘛。我刚才的情况也出了大事啊!”

“少废话。总之,你冷静先听我说。”

琴里以严肃认真的声音说道。士道原本还想诉说自己的不满,但那非比寻常的气氛令他皱起眉头。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嗯。虽然有点不敢相信,但是——”

琴里在此时调整了一下呼吸,接着继续说:

“——从现在算起几十分钟后,人造卫星将会坠落到天宫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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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回原本模样的「小幻雨」.....不,现在应该叫为四号灵装分身正低着头双膝跪地在客厅的榻榻米上,在她的眼前是灵装分身,编号一号。

“哎呀,吾只是变个身跟人家开个玩笑啦。”

四号灵装分身有些俏皮的吐了下舌头,说道。

“那个....她不是故意的。”

“你还做鬼脸?”

灵装分身没有理睬七罪的话语,她简短的歪了下头看着跪在地上的四号灵装分身,脸上的阴沉模样明显了不少。作为灵装分身当中的大姐头,她有权维持其他灵装分身的事,包括有些不许和他人开玩笑、恶作剧以及——说话态度对他人礼貌些(虽然说她自己这个大姐头偶尔不礼貌,但能也是不得已的事),一般都是她自己在管。见此情形,七罪像是呼出一口气,鼓起勇气般的说:

“那个.......这个「小雨」和你一样是分身,那「小雨」她本人在?”

闻言,灵装分身转头看向七罪的时候,便收起对四号灵装分身那阴沉的模样,淡淡的说道:

“估计在睡觉的时候跟四号这家伙互换位置了。”

“那「小雨」她——”

“不晓得这家伙原本的位置在哪。”

灵装分身淡淡的说完,微微摇了摇头。跪在地上自我反省的四号灵装分身一边说着,一边摆出有些中二的动作:

“七罪小姐,无须担心。吾之本体大人可不会遇到危险之事!”

“呃......这、这样啊.....”

听到中二的语气,七罪替幻雨感到有些头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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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

艾伦气愤的咂嘴,凝结随意领域以飞快无比的速度飞驰于地面上。穿过道路后,行人纷纷惊讶的瞪大双眼,但她没无暇顾及那种事情,只是专心一志的朝目的地飞驰。方向是东边——维斯考特目前住宿的饭店方向。以现在的速度,大约需要三十分钟便可到达饭店。虽然不知道离「炮弹着地」还有多久,但考虑到之后还要离开天宫市的原因,就绝不能安心。

“——没办法了呢。”

艾伦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在脑内下达指令。瞬间,艾伦的身体发出淡淡的光芒,全身在一眨眼间白金色的CR-Unit「潘德拉贡」便已经着装完毕,展开了远比数秒前还要浓密的魔力编织而成的随意领域。艾伦朝地面一蹬,驱动附着于CR-Uint背部的推进器,高高的飞到空中,然后朝目的地划出一直线轨迹。就在这时,安装于Ynit的耳麦传来通讯:

“梅......梅瑟斯执行部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是艾伦进入五河家时,奉命于外面待命的部下。或许因为看到艾伦突然从房子里迈步奔驰,令她感到很惊讶。艾伦直视前方,维持速度回应对方:

“发生紧急状况了。现在,预定废弃的人造卫星「DSA-IV」正朝着天宫市坠落,而且那——”听到接下来的说明,部下发出惊愕的声音:

“什么......!虽说是为了打倒精灵,但为什么要做那种事......!而且还没把这个作战告知给执行部长——”

“不,他们的目标不是精灵,而是艾克。”

“什么......!维......维斯考特MD......!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部下惊讶的说道。这也难怪,毕竟DEM的武器正瞄准他们的领袖。

“刚才收到了本部的联络。前阵子要求艾克卸任的董事们似乎失控了。”

如此说道之后,艾伦小声的咂了咂嘴。———果然那时应该砍掉他们的脑袋,而不是手臂。结果似乎在执行作战的前一刻,董事会其中一人害怕维斯考特,而将情报泄露给第二执行部。艾伦有种想骂脏话的感觉。尽管如此,现在不是做那种事的时候。必须要尽快保护维斯考特,尽可能带着他跑得越远越好。

“——我会前往艾克身边。请你们各自去避难,别被爆炸的冲击波牵连。之后侦测周围的灵波反应,如果有精灵受到爆炸牵连,就回收她的灵结晶。”

“了......了解......!”

留下这句回答,两人便中断了通讯。话虽如此,艾伦并不怎么期待能回收到精灵的灵结晶。毕竟她们和「拉塔托斯克」有所关联,进入危险空域之前,就会侦测到「DSA-IV」,如果变成这样,他们只要将精灵们带到空中舰上保护,逃到安全空域就行了。想必五河士道刚才响起的电话也是来通知这项消息的吧。

“......!”

就在空中笔直飞翔的途中,艾伦的眉毛抽动了一下。理由很单纯。因为附近一带开始响起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刺耳的警报声。

“空间震警报......难道是精灵?”

艾伦低喃着,但是也注意到别的可能性。———就算维斯考特再怎么碍眼,将人造卫星砸向日本的都市,即使是DEM公司也会吃不了兜着走的。这样的话,董事会想要夺取公司这一目的便无法达成。简言之,董事会打算将这件惨事全怪罪到空间震头上。原来如此,很合理的想法。

“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艾伦紧咬牙关,随后以极限速度赶往维斯考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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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区,一栋能俯视少半栋其他大厦的楼顶上站着一个穿着印有几只玩具熊和一条浅蓝色牛仔裤的银色长发萝莉,银色长发萝莉正是控制权接管着的副灵体——时崎幻雨。

“………”

幻雨这副模样正是七罪受到重伤后,便从小学三年级左右的小女孩模样变回原本的看起来十五岁的萝莉模样。此时此刻,幻雨正闭着眼聆听着人造卫星以快一些的速度穿过大气层的声音,她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担忧或慌张之类的神情,而是平静如水的聆听着。在她的旁边站着一个卸下覆盖住黑色头发所形成马赛克的灵力,散开又整齐的黑色长发犹如漆黑的影子那般美丽,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女,左眼由一条黑色的眼罩遮盖住,只露出海洋般蓝色的右眼,身材娇小可爱,如同白瓷般的肌肤,穿着一件黑色连衣裙和黑色长袜,脚上套着一双黑色运动鞋,这个少女便是幻雨的第二位分身——戴着黑色眼罩分身。虽然是第二位分身,但人家是继白色短衣分身和灵装分身这两个分身出现后,第三个被能力「制造」并从过去时期「拉过来」的分身。像是数秒后,她缓缓的睁开了盖住异色瞳的睫毛,抬头看向天空的方向。

“人造卫星吗……”

“是的,[我]。嗯~似乎是DEM上层发生什么矛盾吧。”

戴着黑色眼罩分身回应幻雨的自言自语般话语,猜测道。听到戴着黑色眼罩分身的话,幻雨没有任何反应,她只是淡淡的问:

“七罪怎么样?”

“她的伤势已经复健了。”

戴着黑色眼罩分身以平静的语气,回答道。

“是吗……”

闻言,幻雨半眯了下眼将视线从天空中移开。然后,她简洁的继续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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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伦离开五河家不久后,街上便响起空间震警报,周围传来居民开始避难的声音。

“空间震警报!在这种时候?”

“不,不对。”

士道惊讶的看向窗外,电话那头便传来琴里的声音。

“周围并没有侦测到空间的晃动……这是在奇迹性的时间点响起的误报———或是某个想将人造卫星坠落所造成的灾害嫁祸给空间震的人干的好事。”

“嫁祸给空间震……到底是谁!”

“……恐怕是DEM公司吧。”

琴里咬牙切齿的说道。不过,士道却皱起了眉头。

“等……等一下,DEM……?这不太可能吧?”

“你这话也真奇怪呢。能做到这种事情的组织,就执行力和头脑坏掉的情况来看,除了他们还会有谁。”

“呃,是这样没错啦……”

士道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明给琴里听。一回到家便发现艾伦在家,以及———艾伦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离开家门的事。

“艾伦-梅瑟斯吗?确实很奇怪呢……如果这个行动是为了将精灵一网打尽的计划,她没道理不知道……不对,在那之前……”

琴里为难似的低声嘟囔着。不过,她立刻察觉现在不是沉思的时候,于是重振精神继续说:

“总之!继续待在那里会很危险这件事是无庸置疑的。我马上把你接到「佛拉克西纳斯」上,出来外面。”

“好……我知道了……十香她们呢?”

“不用担心,她们现在正准备从地下离开。回收士道你之后,会马上过去接他们。”

“我知道。那么——”

士道回答到一半时,歪了歪头。

“从地下脱离?那个设施的强度不是跟避难所一样吗?”

士道说完,琴里像是要停顿一拍似的呼吸一口气之后回答:

“——对,没错。如果是等级B以下的空间震,大致上承受得了呢。”

“……等一下,你是指———”

“正常来想应该是没有问题。不过,我有一件事情很在意。”

“在意的事……?”

“对——我们从这颗人造卫星上侦测到些许魔力反应。”

听见琴里说的话,士道皱起了眉头。

“那、那是怎么回事呢?”

“还不知道详细情形。不过——难以想象DEM社肯定不只是想把人造卫星的残骸坠落下来而已,也有可能利用某种方法突破大气层,必须事先假设好最坏的状况。”“最坏的……状况。”

“……没错。三十年前起配备到全世界的避难所,主要是以会发生空间震灾害而建造的。由于空间震基本上常在地上、海上、空中侦测到,所以只要躲在地下就极有可能幸免于难。”

可是——琴里继续说了:

“这次的情况另当别论。”

“你是指,要是那颗人造卫星掉到避难所的正上方………躲在里面的人会丧命吗!?”

“……所以我才说还不知道详细情况。不过,你只要明白或许有这种可能性。”

“……!那……那是怎样啊!虽说是为了杀掉精灵,但他们居然会做到这种程度……”

士道紧握拳头高声呐喊,琴里再次为难的喃喃道。

“关于这一点———我们也还不清楚他们的动机是否就是如此。”

“……咦?”

“DEM应该也知道我们拥有空中舰。如果他们的目标是精灵,我不认为他们会使用这种不具确实性的手段。”

“那……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现阶段我还无法断言,究竟是他们的高层当中有笨蛋没有思考到那一点?还是他们终于发疯了?或是———有其他目的?”

“目的……”

士道咽了一口口水,不惜牺牲数万人也要达成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你的心情我理解,但你赶快出来。在你拖拖拉拉的期间,距离人造卫星坠落的时间也一直在减少。”

琴里焦急的说了。然而,士道仍然站在原地。

“等……等一下,难道没办法阻止吗?这样下去,就算我们能够得救,城市的人们———”

“听我把话说完。”

琴里不容分说的打断士道的话。

“我也没打算对城市的人们见死不救。我已经想好对策了。”

“!真……真的吗!?”

“对——事情很单纯。在人造卫星坠落之前,用「佛拉克西纳斯」的主炮击落它。如此一来,就算爆破术式当场启动,爆炸的冲击波和碎片落到地上,位于地下的避难所应该也会平安无事……不过地面上可能会一塌糊涂就是了。但那就跟空间震发生时一样,只要能活命就该谢天谢地了。接下来就得请陆上自卫队的复兴部队努力了。”

“原来如此……这样就好!”

“可以接受了吗?那就快点出来。”

“好!”

士道用力点了点头便挂断手机的通话,走到玄关,重新穿上鞋子。———就在此时,有个东西从蹲下来穿鞋的士道口袋中「啪哒」一声掉落在地。

“嗯……?”

往那儿一瞧,发现是包着蓝色手帕的是有着深紫色、桃花色、金色这三种颜色编织成的发圈———是前两天拴在七罪手腕上的,看来是那个时候掉落下来被自己捡到。

“啊——”

看到发圈的瞬间,士道想到了一件事,因而僵在原地呆愣了一会儿。士道不小心忘记了,本来想找到对方后,再将发圈还给对方的。确实因为响起空间震警报,附近的居民都正前往地下避难所避难。只要「佛拉克西纳斯」迎击人造卫星成功,所有人都会得救吧。但是———有一个人。只有一人在半山腰被救之后,或许还留在地上。士道伫立在玄关,手机再次响起轻快的来电铃声。他按下通话键后,电话另一头传来了琴里焦躁的声音。

“喂,士道。你在干什么呀!没有时间了……”

“琴里。”

士道打断琴里焦急的话语。或许是感受到士道的情况有异,琴里一头雾水的继读说:

“干嘛啦,你到底是怎么了呀?”

“嗯。我要拜托你一件事……你可以先去回收十香她们吗?”

“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了,你想让大家比你先到安全的地方吧?用不着那么操心,我也会确实去回收大家的。”

“不……我在地上还有事情要做。”

“什么!”

士道说完后,琴里便语带怒意的说了:

“我不是说了是紧急状态,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我是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要办,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喔!再说——”

“——是七罪。”

“……!”

听见士道说的话,琴里顿时发不出声音来。

“还没有找到七罪吧……?”

没错。要是她还在留在地上,那就不得了了。如果是普通的人类,听见空间震警报一定会逃进避难所,那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不晓得身为精灵的七罪是否会顺应警报,跟千雨(幻雨)进入避难所就不得而知了。

“那是……不过,七罪应该也不是傻瓜吧!就算没进入避难所,也有可能已经逃到远方———纵使爆炸的冲击波和人造卫星碎片倾泻而下,她可是精灵耶!应该能轻易防御那种小事!”

“或许吧。不过……她被艾伦砍伤的部位应该还没痊愈,也有可能发生万一。”

“………”

琴里小声的嘀咕了些什么之后沉默不语。士道恳求似的对电话另一头的琴里说道:

“拜托你……让我去找七罪吧?或许会白费功夫,不对……这个可能性应该非常大吧。可是,只要七罪有可能暴露在危险之中,我就只能大概……袖手旁观。”

士道握紧拳头说道,琴里沉默了半响后———

“……唉。”

回以无奈的叹息。

“——……我知道了。应该说,我再怎么说你也听不进去吧。”

“琴里……”

“不过,最后期限直到我们做好迎击的准备为止喔。我不会允许你再拖下去。还有,为了能马上联络到你,记得要戴耳麦。”

“嗯,我知道。”

“那么,你赶快行动吧。我们也会利用多余的自动感应摄影机试着寻找七罪的行踪。不过,不要太期待就是了。”

“了解……琴里!”

“干嘛啦?”

“谢谢你。”

士道说完后,琴里透过电话哼了一声。

“……那是我要说的话。我一时情急,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士道,那就拜托你了。”

士道点了点头后,将掉在走廊上的发圈放进口袋里,走出家门。或许是附近的居民大都已经前往避难了,街上基本上看不见人影。人们稍早之前的气息还残留在原地,形成奇特的静默。虽然士道为了与精灵对话,走过无数次无人的街道,但不管经历过多少次,士道似乎还是无法喜欢这种奇特的感觉。然而,现在不是因为这种事苦笑的时候了。士道奔跑在街道上,吸进一大口气之后,像是要让声音响遍周围一带似的扯开嗓子大喊:

“——七罪!”

士道的声音响彻静谧得不自然的住宅区。不过,当然——并没有得到回应。但这种事早在士道的预料之中。士道毫不在意地继续扬声说道:

“你要是在附近,听我说!之后这一带会降下无数的人造卫星碎片!要是待在地上会很危险!必须赶快去避难!所以只要一下子的时间就好!跟我一起走吧!等所有事情结束,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所以跟我走吧!”

士道的呐喊声回荡在住宅区的街道上,消逝在四周。果然还是没有回应。不过,士道并不认为这是无意义的举动。他不知道七罪究竟去了哪里。或许正如琴里说的,她早已顺利逃往其他地方,也可能混在居民之中潜入地下。但是,如果她还在地上——而且在这个天宫市内,就有可能为了报复士道等人知道她的秘密,而躲在某处窥探士道的情况。赌上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性,士道继续呐喊:

“不喜欢我也无所谓!要嘛就跟街上的人们一起躲到避难所,要嘛就全速逃到其他城市去!最坏的情况——逃到邻界都好!总之,待在这个城市太危险了!拜托你!逃离这里!”

一边跑一边喊叫给呼吸器官带来强大的负担。明明没跑多远的距离,士道肺部便已疼痛,呼吸困难。不过,士道仍未停下脚步,因为七罪或许还躲在这附近。士道为了让七罪听见他的声音,再次吸了一大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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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罪!拜托了!听到的话就回答我!”

士道发出不知是第几次的呐喊,奔跑在无人的街头。

“………”

声音并没有让七罪听得到,因为对方离士道就在五河家十五米之间的别墅内,悠闲的喝着泡好的红茶,她的周围被一层看似薄薄、但却好像连子弹都穿不过击不碎的灵力生成的屏障。

“七罪!七罪!你不在吗!七罪!”

士道有气无力的声音在街道上响起。声音沙哑,上气不接下气。多么狼狈的模样啊。然而,士道仍旧无意停止叫喊。即使绊到石头险些摔倒,他也立刻就起身,再次呼喊七罪的名字。士道不顾自己的危险,只因为七罪有可能还待在这里,而一个人留在无人的街头。

“——七罪!”

“………”

此时,士道正好呼唤七罪的名字,身处在时崎家别墅抿一小口红茶的七罪一瞬间差点呐喊出声。照理说就算喊出声音也无所谓。如此一来,士道肯定会找到七罪吧。两人一起逃到安全的地方就好。可是自觉到这种事的七罪,对自己怀抱的这份前所未有的感情感到不知所措。

“不……不要紧……不要紧的。”

七罪低声呢喃。即使是士道,一旦碎片倾泻而下,他也会去避难才是。再怎么样,他背后的组织一定会想办法救他。七罪像是在说服自己一般在心中念着「不要紧、不要紧的」,一边也祈求士道尽早放弃搜寻自己,到安全的场所避难。因为七罪自身不会被碎片伤到,包裹着她在周围的是她家人——幻雨(千雨)的灵力生成的屏障,虽然说不是幻雨本人亲自用灵力生成的屏障,而是还在这个客厅里的灵装分身和四号灵装分身的灵力屏障,但分身的力量是本体的一半。还有的是——

“那个……”

“哎呀,汝想询问灵力之事的话,吾无条件回答汝。吾等与本体之间灵力值等级为S级!吾等生成于灵力屏障是本体的一半。”

四号灵装分身第二次摆出有些中二的姿势,俏皮的回答七罪。

“[我]她还没回来。”

灵装分身好像懒得跟七罪说话般简短的说道。不过,她还是破例这第二次的温和一点说:

“至于封印的事,等她回来或者你做好决定再等她回来。”

“……这两个都一样好吗!”

七罪有些不悦的吐槽。

“呵……你管我?!”

灵装分身恢复平静略冷漠的冷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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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D3地下设施,顺利回收十香她们了!”

“十三名随行机构人员也回收完毕!”

“用远距操作关闭设施分隔墙!”

接受士道的提议,让他奔向无人的街头,已过了约二十分钟。听完舰桥上船员们传来的报告,琴里开启双唇:

“很好。士道现在的所在位置是?”

“是!士道现在正于三丁目大道上朝北奔跑。看来正前往高中的样子。”

“自动感应摄影机有拍到七罪的身影吗?”

“很遗憾,没有。”

“是吗?”

琴里简短的回答。她本来就不认为能那么轻易发现拥有变身能力的七罪。此时──

“司令!人造卫星开始坠落了!”

琴里正想发布下一道指令的时候,显示于萤幕上的红色图标开始闪烁,舰桥下方的箕轮大声呐喊。通常情况下,人造卫星坠落之际会慢慢偏离卫星轨道,绕着地球周围旋转,并受到大气和重力的影响缓缓降低高度,进入大气层燃烧殆尽。然而,显示于荧幕上的图标说明人造卫星就像是从轨道上描绘出一条垂直线,笔直的朝地球坠落。状态明显有异常。

“——来了呢。”

琴里舔了一下嘴唇,迅速把手举起对船员们发号施令:

“马上计算出预测坠落地点!并联启动AR-008三号机到五号机,将[银槲之剑(Mistilteinn)]调整到随时能发射的状态!回收士道后,移动到迎击地点,破坏目标!”

通常要正确的预测人造卫星的坠落地点是非常困难的事。但是只要使用搭载于「佛拉克西纳斯」的AI演算性能,就可能在误差数公里程度的范围内计算出预测地点。何况目标是垂直坠落,可能性便更大。

“了解!AR-008三号、四号、五号,开始填充魔力!”

“预测坠落地点的结果出来了!人造卫星正准确的朝天宫市东天宫附近坠落!”

听见干本的报告,琴里轻轻咂嘴。

“啧,意外的离士道的位置很近呢。”

「佛拉克西纳斯」的传送装置只限于对象处于没有遮蔽物的直线上时才能使用。也就是,如果要回收地上的某人,就必须移动到对象的正上方。虽然这么说,只要爆破术式有可能在迎击的同时启动,「佛拉克西纳斯」也不便太靠近目标。必须在坠落预测着地点的附近回收士道后,再拉开距离准备迎击吧。

“回收士道后再移动到迎击地点,需要花多少时间?”

“大约......五分三十秒!”

“考虑到迎击的准备时间还真是有点说不准呢,不知道来不来得及。动作快!”

“是!”

川越回答的同时,舰桥被低沉的驱动声包围──原本静止于空中的「佛拉克西纳斯」开始移动了。琴里确认之后再次下达指示:

“联系士道。”

“了解。”

中津川操作控制台,于是荧幕的角落显现出在街头四处奔走、寻找七罪的士道身影。琴里拉过手边的麦克风,传递声音到士道的耳麦。

“士道,听得见吗?”

画面中的士道做出轻微的反应,当场停下脚步。

“……嗯……听……听得见……”

士道用手指压住耳麦,气喘吁吁的回答,声音有如感冒般沙哑。看来他似乎不间断的奔跑着呼喊七罪。看见士道那副模样,琴里有些犹豫是否要说出接下来的话。可是,不能再让他继续搜寻七罪了。琴里轻轻摇了摇头提振精神,朝麦克风说话:

“很遗憾,时间到了。我们现在过去回收你,待在原地不要动。”

“什……已经……到时间了吗……!拜托,再让我找一下──”

“不行。我们约好了吧。”

“可、可是──”

士道哀求似的说道。琴里狠狠咬了加倍佳棒棒糖一口。

“不要让我再三重复……要救别人的性命,也不要忘记加上自己那一条。”

琴里说完,士道沉默了半晌后,轻轻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抱歉,说了任性的话。”

“不会。早就习惯了。”

琴里挥挥手说完,再次望向荧幕。再次望向荧幕。结果那一瞬间,装设于舰桥的扩音器传来告知紧急事态的警报声。

“发生什么!?”

“这……这是……人造卫星的坠落速度急剧加快!”

“你说什么……!”

琴里皱起眉头的同时,荧幕上显示出那颗人造卫星的影像。四角形本体的两侧附有太阳能面板的机体,上部装设有某样丑陋的圆形物体,其下半部隐没于机体内。看来那一部分似乎是充当推进器的角色。很明显的,那不是普通的人造卫星。

“唔……那是什么呀……!”

琴里瞪大双眼,脸颊冒出汗水。不惜做到那种地步,也想扩大坠落时的损害规模吗?还是──对方看穿天宫市的上空有「佛拉克西纳斯」存在,戒备我方的迎击吗?不管怎样,对琴里等人而言,都不是能高兴的状况。琴里敲着舰长席的扶手站起身来,向舰桥下方大叫道:

“赶快修正预测到达的时间!还能有多久!?”

“......预测结果出来了!依……依照这个数值来判断,必须现在立刻进入迎击状态,否则会来不及!”

“唔......!”

琴里痛苦的扭曲起脸庞。但是马上就思考起来,冷静的选择现在自己必须要做的事。

“......士道,抱歉,但是计划被打乱了。”

“?”

“我们没办法过去回收你了。不过只要成功迎击人造卫星,灾害应该不会影响到地下。你现在马上到附近的避难所避难。”

“——嗯,我知道了。别担心我——拜托你了。”

或许是从琴里的语气推测出状况,士道没有提出多余的问题。琴里一边压抑着差点颤抖的声音,一边点头回答「好」之后,切断了通讯。

“司、司令......”

“......没问题的。重要的是,紧急准备迎击。要确实击落它喔。”

“了、了解!”

船员们大声呐喊,操控控制台。改变「佛拉克西纳斯」的方向,朝迎击地点前进。

“......唔。”

琴里咬紧牙关,握紧拳头。她的判断应该是正确的。如果刚才选择优先回收士道的话,「佛拉克西纳斯」便无法迎击,结果将会牺牲无数人的性命。不过──

“——司令!”

不知道沉思了多久,椎崎的声音震动琴里的鼓膜。

“到达迎击地点了!”

“目标将于三十秒后通过指定的地点!”

“AR-008魔力充填完毕!随时可以发射!”

船员们的声音回荡于舰桥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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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时崎家别墅的客厅里。七罪的目光望了望几眼楼梯口或客厅门口的方向,便抿了一口红茶杯中的红茶。

“哦呀?”

像是六秒左右过后,灵装分身的耳朵微微抽动了一下,她听见了「哒」一声的放平底鞋声后便把视线投向玄关处。灵装分身发出这样的口癖声把四号灵装分身和七罪给吸引到了,两人也是看向了玄关的方向。踩着由木板构成的过道走廊进入客厅的是穿着印着几只玩具熊白色短衣的萝莉——幻雨(千雨),她穿着室内用的一双中间有着熊猫的黑白相间家居鞋,轻轻抚了抚银色头发上的发丝一下后,便走近的在榻榻米前停下来,并双膝跪地的坐下。

“………”

幻雨坐在榻榻米上,单手托着下巴,像是在等待她们三个开口说话般静静的看着。

“哎呀,[我]您回来了。”

四号灵装分身提起裙摆的弯腰鞠躬行了个礼,以敬语的方式表示欢迎回来。看这个样子,便得知这个四号灵装分身只是偶尔会做出有些中二的动作,正常情况下,并不会那么中二。

“那个……「小雨」你回来了。”

“………”

幻雨微微点头作为回应四号灵装分身和七罪的话语,她没有暂时要开口回答或说话的意思,而是将视线转向窗外的那颗白色点。灵装分身看了眼窗外的那颗白色点,便走到幻雨旁边说起悄悄话:

“人造卫星吗……”

听到这句话,幻雨再次微微点头回应「嗯」一声,她轻启双唇的淡淡说了两个单字:

“人造卫星……天宫市……”

“是,我知道了。”

灵装分身听到这话中有话的语气,向后退了一步的对幻雨鞠了一躬回答。

“……什么?”

听到幻雨和灵装分身的一点谈话,七罪有些好奇的疑惑歪了下头。

“没什么,在说人造卫星的事罢了。”

对于幻雨来说,这事件并不是什么秘密事,便转向七罪的方向,对她说。闻言,七罪轻轻点了点头:

“嗯。那个.....「小雨」,封印的事.....”

“你之前灵力逆流回去了,确实需要重新封印灵力的一半。”

幻雨没有说话,出声说出这句话的正是四号灵装分身,四号灵装分身眨了眨眼,轻声回答七罪的话。

“这、这样啊.....”

“嗯?怎么了?七罪小姐。”

四号灵装分身见七罪的反应有些犹豫的样子,便轻声问道。

“那个.....我想等这件事结束后.....”

说到这里,七罪便满脸通红的低了下头。虽说第一次是没预料到自己那时对她们只是感谢,并未有其他感情,便第一次主动被封印灵力的七罪就没有脸红的事。但人总是会变的,过了这么久感情之事自然会渐渐显现出来。

“呵呵,知道了知道了,那么就等人造卫星这事件结束后再决定。”

四号灵装分身看到七罪这样的反应,不禁轻笑一声。灵装分身则是面无表情、脸上毫无感情波动的小声咂了咂嘴:

“啧....无聊。”

然后,挨了幻雨一记施加一小部分灵力的手刀。

“哎......!”

“哦呀哦呀,大姐头有些活该的啦。”

四号灵装分身见此情形,挑逗了一下作为编号一号的大姐头——灵装分身。灵装分身有些青筋暴起,和善的歪了下头:

“你·再·说一遍·试试?!

“噫......!不说了、不说了,吾错了!大姐头!!”

四号灵装分身下一秒颤抖了下身体,脸上浮现出有些恐慌的模样。

-

琴里像要屏除多余的杂念般甩了甩头目不转晴的凝视荧幕。接着,配合画面一角所显示的倒数计时器在心中倒数,在目标正巧进入画面的瞬间──高声呐喊:

“──[银懈之剑]!发射!”

琴里呐喊的同时,惊人的魔力洪流便从「佛拉克西纳斯」的炮口涌出。以搭载于空中舰的大型显现装置输出的庞大魔力块,朝显示于画面中央的目标袭去。时机掌控得十分完美。船员当中甚至有人还没确认击破便已做出胜利姿势。然而──

“什么……!”

下一瞬间,琴里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并且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原本笔直朝人造卫星袭去的收束魔力炮,在即将触碰到目标的瞬间发生微弱的偏转,仅贯穿单侧的太阳能面板与推进器的一部分,便消失于空中。人造卫星像是被魔力炮弹开似的失去了平衡──但仍然受到重力吸引,继续坠落。

“刚才……那……那是怎么回事……!”

“恐怕是,随意领域……”

回答琴里呐喊的人是站在舰长席旁边的神无月。他一边手抵着下巴,一边低声点头。

“你说随意领域......!”

琴里大叫出声──此时,她在影像中的人造卫星上发现奇怪的地方。遭[银槲之剑]贯穿的圆形物体。那里头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幻兽-邦德斯基(Bandersnatch)]……!”

正是DEM的机械人偶[幻兽-邦德斯基]正确来说,是类似人偶的机体,即使没有魔术师便能使用显现装置展开随意领域,是DEM的无人兵器。它与人造卫星完全连接在一起。

“没想到──还有这种方法……!”

看见那种情况,琴里在一瞬间便理解了这颗人造卫星坠落的概要。恐怕DEM社公司是从地上发射改造型[幻兽-邦德斯基],与预定废弃的人造卫星连接在一起。虽说人造卫星是以惊人的速度航行,但若是搭载显现装置的机体,的确有可能与之相接。然后,[幻兽-邦德斯基]附着其上就代表———可以在人造卫星上展开随意领域。

“原来如此……穿过大气层的人造卫星之所以毫发未损,理由就在这里吗……!”

琴里愤恨不平的咂嘴,同时听到令音操作控制台的声音。

“......情况不妙。这种大小的人造卫星保持质量坠落的冲击,与DEM拥有的最高级别爆破术式,再加上以[幻兽-邦德斯基]的随意领域增强力量的话……”

响起「喀」的一声按下键盘的声音后,数值便显示于画面上。

“……由于不清楚详细数值,只能算出大约的数值……其威力恐怕不输给核弹吧。”

“……!!”

听到这句话,琴里屏住呼吸。她本以为早已预料到最坏的状况──没想到事态却远超她自己的想象。一旦这种东西坠落,整个天宫市势必会化为一片焦土。不过,此时唯有神无月一人露出不解的表情搓着下巴。

“——真奇怪呢。”

“什么事?”

“我在想,不过是搭载上[幻兽-邦德斯基]这种程度的显现装置所产生的随意领域,不太可能使[银槲之剑]的炮火偏离。”

“那么究竟……不对,总之,现在先以击落它为优先!再填充魔力!在人造卫星到达地上之前,想尽办法也要──呀!?”

瞬间,「佛拉克西纳斯」的舰体突然剧烈摇晃,琴里中断了话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炮击!缩小百分之十五的随意领域!”

“你说炮击......?”

“播放影像!”

箕轮出声的同时,荧幕上显示出空中的影像。不知何时出现的比「佛拉克西纳斯」还要巨大的空中舰正飘浮在那里。舰体明明是以直线构成,形状却像是有机体般复杂,散发出与DEM兵器相同的阴森感。

“那是——DEM的?”

“唔……是它让我们的炮火偏离的啊。”

琴里一脸不甘的咬牙切齿。看来对方早已料到己方会选择迎击人造卫星。虽然不清楚敌舰的详细性能──但可以确定的是,对方能够在任何地点产生能使[银槲之剑]炮火偏离这种程度的随意领域。这样的话,不想办法对付那艘敌舰便无法击落人造卫星。话虽如此,要是转移目标,人造卫星便会坠落地面。

“司令……!”

轻易便能预想到那种结果了吧。船员们脸上纷纷染上战栗之色,大叫出声。但是,琴里带着冷静无比的神情吐了一口气,深深往后靠在舰长席椅背上。

“神无月,这里就交给你了──使用[永恒之枪(Gungnir)]。”

琴里说完,所有人都抖了一下眉毛。

“……没关系吗?琴里?”

“嗯。我又没打算全力射击。再说,我现在也还不能从士道那边完全取走恢复能力。”

琴里如此回答令音后,便望向神无月。

“你可别射歪了喔,神无月。”

“交给我吧。”

神无月依然站得直挺挺的回答。琴里一脸满足的点了点头,便将手掌平放在控制台面板旁的认证装置。琴里所坐的舰长席便宛如被地板吸进去一般,朝下方滑动。数秒后,坐在椅子上的琴里来到一个开阔的场所。那是一个半径约三公尺的圆形空间。由于外面的情况会即时投影在圆滑的弧型墙面上,甚至会有飘浮在空中的错觉。不过现在的琴里可没有时间悠闲的享受空中散步的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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