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怪物!”末诚欲再度攻击莉可,用力挥出的手倒是十分尴尬地在空中停住。
手腕处传来的力道迫使男人松开手中的花瓶,转移目光,洁白的手死死地抓着自己手腕。
“咔咔”
花瓶落地。
“连你也护着她?”
末诚用力挣开林冰雪的控制,倒是使少女有些惊愕。
她虽未使用自己的全力,但也并非是区区平常百姓能抗衡的。
“你先冷静点。”少女拦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你们……为什么……要保护这个杀人吃人的恶魔!!”
男人恶狠狠地盯着被王灿和曦茜护在怀中的女孩,赤色的帽子,就如鲜血一般扎眼;黑色的蕾丝发饰,还有几分曾经华贵气息,只剩下吞噬一切的摄魄魔力。
“呜呜……我……我不是……不是恶魔……呜呜……”
小萝莉向曦茜怀中钻去,呜呜地抽泣。
林冰雪阻挡着末诚的一次又一次前行,渐渐有点力不从心。
她不是Simnel Flocky那样经受过高强训练的战士,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她只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女孩。
论平常,她有九成把握击败一个成年男性。而眼前之人,似乎已经开始脱离“正常”这么一个概念。
林冰雪现在有点懊恼,她确实应该先去找Simnel Flocky去取点武器来。就算手上有一把简简单单的战术刀,也不至于同现在般毫无杀伤力。
“你把镇上的人杀死了!”
末诚恨恨地盯着莉可,咬牙切齿地嘶喊。
“我……我没有……”
女孩哭得更加厉害了。
林冰雪听到末诚的话,眉头微皱。
与他对抗已使她的手臂有些酸疼,再加上方才被挣脱的不快,少女希望能尽快制服男人。
“有机会”
林冰雪默默想着,右腿猛然踢向末诚的膝盖,随后狠狠一拳打在男人面门。
末诚闷哼一声,捂住鼻子,向后退出数步,欲调整平衡。
“呵……”
林冰雪并不会给予他这个机会,揉了揉有些发疼的拳头,乘胜追击,又是一拳猛击在男人脸上。
她的动作很快,末诚根本反应不及。
他只觉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痛,随后眼前一黑。
血,不止地自鼻孔流出。
身体,如断线风筝般飞出。
鲜红的液体在空中划出一条平滑的弧线,洒落在地面。
男人软软地躺在地上,嘴唇微张,似乎想说些什么,却无法发出一缕声音,最终无力地合上双眼。
“你……把他打死了?”王灿瞪大眼睛看着,方才的搏斗,无枪的她并插不入手。
“没,”林冰雪缓缓走回到曦茜边上,“王姐,帮我把他丢到沙发上。”
“好啦,小莉可不用害怕了,”曦茜轻轻拍打着怀中女孩的背,柔柔地安抚着她,“冰雪已经将他制服了。”
“你把他打死了?”曦茜显然是没有听见方才王灿与林冰雪的对话,还傻乎乎地再问。
“没有。”
林冰雪宠溺地揉了揉曦茜的脑袋,见她如此贤惠的模样,忍不住打趣。
“你还挺会带孩子的嘛~”
“才……才不是……”
莉可停止了抽泣,从曦茜怀中挣脱出。
“已经没事了,”林冰雪微微笑着,“餐桌就麻烦莉可小姐清理下咯。”
“好……好的……”
小萝莉机械地收拾着餐桌,偶尔有几滴泪珠坠至地面,碎成千万瓣。
“黑色的血?”王灿的声音传来。
“你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么?”
林冰雪一言不发地走到沙发前,手指轻轻擦起眼角的血,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那么简单了……”林冰雪压低声音道,一脸嫌弃地在末诚衣上擦干净手指,“不过现在不好跟你说。”
少女转过身,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尚且擦拭着桌面的莉可,随意地抬了抬嘴角,站起身从身后抱住曦茜。
“曦茜真是贤妻良母呢~”
调戏着害羞的少女,林冰雪引导着曦茜向着窗台走去。
“都说了不是啦!老师教的好而已……”
“我可不记得那个那个在台上不停叭叭的老师讲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出来呢~”
两女趴在窗台,阵阵热气自林冰雪口中呼出,扑打在曦茜红扑扑的面颊上。
羞涩地看着窗外的玫瑰花,它们红的艳丽。
“上一次见到玫瑰,还是情人节时呢~”
少女轻嗅着玫瑰的芬芳,眼前浮现出半年前的种种景象。
“那时候有很多玫瑰花呢。”
“嗯哼……”林冰雪轻轻皱起眉头,玫瑰丛间……似乎有什么不属于那的东西。
“当时挺多人给我送花欸。”
“是啊,很多……”林冰雪自嘲地笑了笑,“我一朵都没收到。”
“还不是冰雪太冷漠了!你把那个男生打了,大家都很害怕你的说。”
“切……那种人活该。”少女伸出手,欲抚摸花瓣。
可惜,只差一毫,手指与柔嫩的花瓣分隔两处。
而少女脑海中也窜出一个疑问:这个季节会有玫瑰盛开?
“哪有,冰雪明明是好人!”
曦茜有些打抱不平。明明就先是那个那个男生先打扰林冰雪的,女孩只是稍微强硬地拒绝了,为什么受到孤立的是她呢?
林冰雪叹了口气,转身看向曦茜傻fufu的样子。
蠢、单纯……但是可爱。
少女自一开始……便只是想从她身上按照大家给的提示来寻回自己曾经拥有的东西。
这傻妮子却认为自己是个好人?若是自己不护着她,这笨孩子被迷倒丧失贞洁再被卖掉都不知道罢……
“笨蛋……”林冰雪微微一笑,将方才浮现在脑海中的污秽景象甩到脑后,捏了捏曦茜的脸。
“莉可,我想出去摘朵花”
“不行!”莉可匆匆忙忙地从厨房中跑出,向外界张望着。
无光,无云。
“今天没有阳光,很危险!”
“行吧……”林冰雪垂着头,继续欣赏着园中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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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森林边缘走出一位身着黑袍的人,腰间别着一个略有磨损的布袋。
“最后一站……”
沙哑的声音自袍下传出,无法分辨男女。
“咳咳——”
一声轻轻的咳嗽在灰袍人身后响起,打扰了灰袍人欣赏周边环境的兴致。
“哝”白净的手自灰袍下伸出,一只染上血污的白羽夹于指缝间,圣洁的白芒悠悠地扩散着。
“你可以进去了。”
“上一次又不是没有检查……”灰袍人明显有些不满,很快将手收了回去,嘀咕着什么。
“规矩就是规矩。”
“真是死板,明明它们五个都不再次检查了,亏您还是贤者。”
“待您完成目标后,我自会依照您的指示去做。”
“额呵……”
灰袍人耸了耸肩,自顾自地向前走去,远离了背后令人心烦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