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星穹

作者:碧墨芽蕾bimoya 更新时间:2022/10/20 13:48:36 字数:3077

十五,淡蓝星穹

我一只小蝙蝠沿向日葵田飞了好久,迎面路遇到了好几个相同规格的机械体,原来这样的工业机械都是能量产复制的啊,连上面的员工都穿着一样的制服。我飞累了停歇着,然后听见高频超声波的崩的一声,前面的一堆向日葵向我拥挤靠近来,如压缩文件一样堆积,两侧的山脉景物也向我收拢,我如被吸入黑洞一般,向天空飞也赶不上周围收缩的速度。直到一座高塔出现在收缩的边缘一切才停下,四处是大片空野,有这向日葵形成田拼接成的长路和其它几处河流,其间有着修的车到穿插,这高塔四周环一圈形成了交通枢纽。


图:飞不出的河湾

(⋟﹏⋞)

凉在崖底河滩剪断了错位的线路,连续的向日葵田从凉剪断的地方断口向前方收缩,如橡皮筋崩断后,断头的地方回缩到它的起点。断开的另一头向日葵没有变化,凉观察了一会儿,前面果然不再冒出机械体,只是这下连茜夕的气息也感觉不到了,一定是茜夕在凉断线前视野飞到了凉的前方,然后被收缩的向日葵田带回了前方的向日葵田原点,这下有些弄巧成拙了,失误了呢,凉只好寻着铺田时留下的路痕迹去找铺路的起点。

而我揉着眼醒来,我在高塔下坐倚着大阶的台阶,从我怀中飞出一只蝙蝠,很快不见影,而四处阳光充沛,大片向日葵种在几条交通路间的空地,路上没车辆行人,我打开电话看屏幕有信号,翻看定位和地图,距离上次我连接到地图信号的地方有几千公里,可我和凉汇合后也才走几天,也就是说我从那崖底河滩被收缩的向日葵田快速带到了这里,这向日葵恐怕不是纯粹的植物啊。此时,塔的一侧打开大门,我看这塔和那集市的建筑一样有入云的高度,大门更是如大水坝的闸门,里面走出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机械体,同样是有穿白衬衣的男子。我挥手大喊,可机械体仍然向我来的方向行走,那方向上还留着向日葵田收缩的路痕,机械体又开始边走边铺向日葵,好似齿轮转了一圈的轮回。

可机械体还没迈出几步就卡住了,白衬衣男从上面滑下来,四处检查,只得走回塔拿东西。我直接拦在他面前,向他询问这向日葵田。可他却说他的机械体今天才开始工作,根本没铺那么长的田路,要让他的机械体翻山越岭也是很轻松的,只要他将向日葵种出连接到远处的其它向日葵田的距离,就能组合成向日葵的高速通道网,这明明就是公开的合法工程,是我自己没上网了解情况罢了。正当我解释向日葵田被断开后我来到此处的情况时,我这才发现我看见的具象的线解释起来越发抽象,起码要用数学公式和物理原理来标准解释,他一边显得一本正经向我解释向日葵田通道原理,一边修着一个工具箱。“嗯,你就当向日葵是天然的光纤,我只要站在这儿,在向日葵田另一端就能看见我的万花镜影向。”白衬衣试着当个非角色玩家,用高深的技术原理唬我。

“那现在是几月几日呢?”我下意识问这句,虽然电话联网已经显示有时间,可我想是不是发生时空穿梭,导致这白衬衣回到起点,产生无数个平行的自己呢。白衬衣一脸不悦地说:“别缠着问问题了,这区域就我一个,我今天还要铺几百里的向日葵田呢,我看你是从那条路上过来的,那你说说那边是发生了火山喷发还是核弹犁地?”白衬衣修好的工具箱,操作着什么。此时,天空突然出现一架蜻蜓直升机,不是直升机蜻蜓,而是蜻蜓直升机。蜻蜓直升机一把飞抓住百米高的机械体,靠着强大的升力提走机械体飞远,机械体如被鹰捉的小绵羊挥扭着也拜脱不掉。这下我可以有理由对白衬衣说,有一群怪物,吃金属,看,那只蜻蜓就把你的机械体抓走了。

白衬衫却不着急,他按下工具箱里的调控按钮,那机械体在空中就释放向日葵田,连带着土壤而铺落在地面,蜻蜓直升机一路拖着机械体,掉下的向日葵如羽毛球种在蜻蜓飞的路径上。“虽然不好控制方向,但只要向日葵种成一条路线,那机械体就当是野生直升机的饵食了。”白衬衣这样异常的行为,竟然利用到了蜻蜓直升机,那直升机明显也不是他能直接控制的,可他还是那么大胆冒险,我只感觉里面的心机深不可测。我趁他控制机械体的参数时,沿着塔边长廊溜走了,这样放手一搏的人,十有八九是故事中的反派,说不定他是高阶的生命体,我哪怕再多一点打扰,消灭阻扰他的我也是意料之中顷刻之间。


图:想象场景024,以假乱假

(¬_¬)

关键是现实地图上没有显示这里有这么高的塔,如果和我在集市走的建筑和阶梯迷宫一样,说不定这白衬衣和那些纸飞机鹅是一伙的,还是先等凉找到这儿再行动,这里也正好是凉要带我来的方向。那最正常的现实是什么呢,情况原样是有一队工人在我来的方向挖着水渠,挖掘机压路机开着路,看来那边的河流流过一处成熟的向日葵田,田中有个小木屋,工程车运着石土停在断桥前,一切显得是夏天的恬燥热和旷野缭绕。我这不就在和集市同样的现实中了,两地相隔上万公里,我一路上经历了什么,我都大致写在日记里,而日记放在背包里,背包在自行车上,可我的自行车和背包落在了崖上的树林中,向日葵田一下把我带太远了。

此时听见工人们嚷着说着什么,他们都看向山坳间飞来的滑翔伞,这样冒险的极限运动可不多见。滑翔伞擦着山崖而过,看起来惊险,我看从那方向飞来的滑翔伞上的色彩和纹理,正是凉的折叠伞,而伞下也正是凉用她认为合适的方式赶来。凉降到了我面前的空地,她收起滑翔伞成折叠伞握在手中,我上前迎接,凉拥抱我看向天空,与凉同行的还有个降落伞,凉一定是爬升到高空后不断滑翔,一路上顶着迎面的风滑行几小时才到这儿。“我失误了,茜夕,要是我再多确认下茜夕的视野,也就不会把茜夕弄丢了。”凉说着,重新连接上了之前断开的视野线,可明明是我着急着跑到凉的前面,我当时也没看到凉在哪里,也就是说当时我们分别在不同的位置上,就好像在分开的两个时间点。这就是错位的断层线路,怎么触发的,我看这向日葵木屋,想找到答案,不过呢,“把茜夕弄丢”,凉还真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呀。

舂了几碗的谷,从向日葵木屋里穿白衬衣的老大爷那借来旧铁锅煮饭,几块砖搭的炉火,燃着干枯的向日葵杆,采洗浆果,白衬衣老大爷只要了我的自动自走木偶,只有关节看不见传动系统却能行动的木偶,老大爷用木偶来当稻草人驱赶闯入瓜地的刺猬和野猪。火堆下焖烤着凉来时在空中某处抓的鹅,我大概知道是什么鹅,凉叮嘱着:“吃饱一点,傍晚我们就能离开这个星球了。”有些惊讶,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要去更远的地方了 是坐飞船还是虫洞隧道,那个高塔里装着太空电梯?我想问,可仔细看着凉的心情,她不想多说什么,一定是困倦所扰,午休好了。

凉蒙着我的眼,我在指尖缝中看见彩光,我掂量着后背的包,确定没漏下东西后闭上眼,只觉全身轻飘飘失重,还有呼吸,周围不冷不热,有着一种加速度感,听得呼呼风声。凉是在保护我,不让我的视野飘到它处,我固然不知眼前发生的巨大混乱动响,凉的巧手纤细,如保护我在电焊火花前的护目镜,我渐渐适应了蒙眼下的黑暗里。

我睁开眼,我们在一处空中,看着星球残缺一块弧面,星球向我们远去,而我正站在这块弧面的壳上,身后正是入云的高塔和鲜艳的向日葵田。这里不是一阶现实,发生的事件是一个星系与这个星系碰撞,其边角上的一块密度大的区域运动时恰好将这个星球的弧面边刮切下来各自分离,这样宏大的天体运动明显是不可抗力的,可还是有人修了这座塔正好位于弧壳边缘,哪怕偏离个十几里就会迎面被分离产生的裂缝淹没,这样精确的位置,在承受地壳分离的冲击时显得十分平稳。一旁拿着天文望远镜的白衬衣饶有兴致地观看着远处,那星球断口处冒着地核熔岩炎浆,边缘处淹着海水,海平面竭力填补着空缺,星球各处不知发生着多少山崩地裂。我只是再次拍摄和凉汇合的合影,背景如科幻特效,可星球就在那儿,缓缓渐远成了星空中闪烁的星星,我难分昼夜,此弧壳的天空大气层却没有在波动中分离,能清晰看见广袤无垠的夜晚星空,在淡蓝的苍穹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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