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慕等等,等一下,你……”
“嘭!”
随着一阵嘈杂的骚乱,镇长室的大门被人强行踹开,镇长没有来得及反应,一个黑影如风一般蹿进了办公室,一只带着手套的小手一把拽住了镇长的衣领,下个瞬间,这条纤细的手臂一下子爆发出了与其体型根本不匹配的力量,把他直接砸在了墙上。
“那个怪物!鲸鸣大神!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这个冲进房间的黑影自然就是刚刚从蓝子家中赶来的唐琪,她的声音充斥着愤怒,对明知道鲸鸣大神存在和危险性而不告知他人的镇长的愤怒。
跟在她身后的蓝子也是第一次见到唐琪发怒,她以前一直觉得唐琪像是一只小野猫,有点孤僻,有点不合群,对着不熟悉的人也会露出爪子来保护自己,不过只要混熟之后依然相当的乖巧。
但在见到唐琪生气的模样后,蓝子立刻对这个小小少女的印象新加了一点,不只是小野猫,而且还是一只野豹,平时懒懒散散的,一旦生气起来行动的比谁都快,蓝子想拦她都没有能拦住,只能一路跟着她来到了镇上,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你……啊……”
镇长明显是被唐琪吓坏了,嘴里只能出现一些支支吾吾的破碎话语。
“慕慕,你冷静点,你这样子问他,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啊。”
“……哈……行。”
唐琪缓了口气,强行压制下自己心中的愤怒,放开镇长的领子,然后拎着一把椅子直接坐在了门口。
“那个鲸鸣大神,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哈……哈……鲸鸣大神……就……就只是……一个神话……”
“右手。”
唐琪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很平淡,但随着她的声音落下,一把无形的刀划开了空气,镇长的右手腕上忽然多出一条血红的线,像是一张被孩童用剪刀剪开的照片,他的手掌慢慢跟手腕分离,接着啪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鲜血从断口处喷涌而出,在地上积成一滩血泊。
“啊!血!我的手!”
唐琪漠然的看着倒在地上,脸上无喜无悲,而与表情相反的是,她满溢的怒火影响到了她周围的空间,房间中的空气其实已经升到了三十多度,只是除了唐琪之外的另外两人,一个无暇感知空气的温度,一个对温度的感知与耐受相当的迟钝。
表情的平静不代表她真的已经平静下来,相反,她现在依旧非常愤怒,只是为了尽量避免自己失控,她将部分精力用在了压制情绪上,所以脸上才没有任何的表情。
“止血。”
依旧是平淡却如同神谕的声音,随着声音的落下,原本还在喷血的断手忽然停止了喷血,就连已经在地上积起血泊的血液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现在是……刚到十点,呵呵,没事,你继续隐瞒吧,我们还有很多很多时间,我可以一点一点的分解你的肢体,从手指尖到肩膀,我也可以把你的脊椎骨从脖颈到尾椎一个一个的取出来,然后再一个一个的按回去,直到你愿意说真话为止。”
“慕慕……你这是要杀了镇长吗……”
如此血腥且诡异的场景让蓝子都觉得有些心悸,她强忍着从胃里涌上来的恶心感,把视线从镇长身上移到唐琪身上,可能是因为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她说话的声音似乎都微微有些颤抖。
“看他表现吧……蓝子,我跟你说,我从来不喜欢杀人,但我也从来不介意杀人……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如果你要是不习惯的话,那你就先回家吧,没必要强迫自己留在这里陪我。”
“……不,我还是留在这里吧。”
至少我留在这里还可以在她情绪失控的时候上去制止一下。
“……”
唐琪留下了像是随你便一样的眼神,然后重新把目光看向了倒在地上的镇长。
“昨天上午,就在鲸鸣神社,你跟蓝子对话的内容我基本都听到了,为什么你可以那么笃定鲸鸣大神一定会选中蓝子。”
“献神舞,献神舞……”
“献神舞怎么了?”
“献神舞……鲸鸣大神,祂,祂会让献神舞的舞者去面见祂……”
“那为什么选的不是我!为什么会选到幸太身上!”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知不知道就是因为你隐瞒了情报,一个跟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孩子因为那个怪物的蛊惑而跳海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关我什么事情!”
温度猛地提升,房间的空气都因为这骤然提升的温度而开始出现扭曲的现象,即使房间中并没有开灯,整个房间的色调还是跟蒙上了一层红色一样,有些家具上甚至已经燃起了微小的火苗。
毫无疑问,这就是唐琪即将情绪失控的征兆。
“慕慕!”
“他跟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任何的关系!他只是跟着自己父亲来这里度假的普通孩子!”
“冷静点!慕慕!”
“明知故犯!明知故犯!你到底把生命看成什么了!”
火焰一下子吞没了整个房间,地板上是火焰,天花板上是火焰,无论可不可燃,无论燃点多少,房间中的一切都被火焰吞噬,除了在场的三个人和唐琪坐着的这把椅子。
“啊!!!!!!”
镇长痛苦的扭动着身体,像是在忍受着火焰灼烧的痛苦,不断不断的嘶吼着。
糟了!慕慕的情绪失控了!
蓝子连忙从背包里摸出一罐酒,然后伸手抱住唐琪,把酒塞进她怀里。
“慕慕,就听我说一句,稍微喝点这个冷静一下。”
“……”
唐琪没有任何回应,但周围的异样还在不断的加剧,想必外面现在也一定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就跟前几次情绪失控时一样。
没办法了……
万幸的是尽管已经失去意识,但唐琪并不会下意识的反抗蓝子的动作,任由蓝子给她强行灌酒。
“……呼……”
随着酒精的效力不断上涌,房间中的温度也慢慢下降,火焰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的一干二净,唐琪有些晕乎乎的倒在蓝子身上,而镇长也因为过度的疼痛而休克昏倒。
还好,还没出人命……
蓝子看了一样倒在地上的镇长,又看了一眼尚未苏醒的唐琪,按照前几次的经验,她应该很快就会恢复意识,于是在思索片刻后先把镇长从地上扶了起来,把他绑在了椅子上。
就这样等慕慕醒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