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同义词语为结束,意味着所有事与物在时间下游的一个收束点,就像是飞驰而下的瀑布一样,无论从多高的地方落下,水击岩石后溅起水花这就是它必然会发生的结点。
而从山崖上落下,到变成水花的这段过程,那便是诗,一首名为人生的诗。
……
【那是一个故事的结束】
不知何处的昏暗空间中,‘唐琪’赤足踩在空无一物的虚空中,祂抬起手,赤红的鳞片在祂手上缓缓燃起了难言的黑色火焰,状若银河的长发飞舞着,流淌着,在着寂静的空间中拉出了一条夺目的璀璨星线。
【你回绝了那人的夙愿,身披罪恶,成为希望】
虚空为祂加冕了七宝之冠,祂踏上前去,紫黑长裙带着罪离开,将善留于世界,这并非他所愿,但是世界所愿。
祂想离去,但却他人拉住了脚踝,无法脱身。
……
【那是一个故事的结束】
不知何处的明亮空间中,身穿纯白纱裙的‘唐琪’站立在此处,祂紧握着礼花,小步小步的往前走去,祂没有转身,也没有将着象征幸福的礼花抛出,因为世界早已腐烂不堪,悲痛的哀嚎,愤怒的嘶吼,软弱的泪水。
已无人能够继续起身向前,因为通往未来的索桥已被祂的高跟鞋划断,已无人能再得偿所愿,因为那名为幸福的礼花已被祂夺走。
【你应许了那人的夙愿,手握未来,只身离去】
时光为祂戴上了七珍之纱,祂踏上前去,纯白礼花带着愿离开,将悲留于世界,这并非世界所愿,但是他所愿。
……
“啪!”
厚厚的书被干净利落的合上,仅有着模糊人型的存在抬起了那似乎是头的部位,用似是而非的视线看向了唐琪。
【不知道,你感觉这两个故事如何?】
“……”
说实话,唐琪不是很想说话,她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说好,这两个故事的主角都叫唐琪,她这个本尊怎么听怎么感觉奇怪,而且还都没有前因后果,只有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结局,问本心的话她肯定觉得都不是好故事。
说坏,唐琪又怕面前这个存在生气,她现在不仅手无寸铁,身上的所有能力也全都失效,在这个存在面前她好像回到了最开始成为唐琪的那个状态,就连刘海里那撮因研究而留下的白毛也消失了。
回到原点……这就是【终末之诗】能力的表现形式之一吗?
【你似乎很难做出决定?那我重新问一下,你觉得这两个结局那个比较坏。】
“坏?我能说两个都坏吗?”
【两个都坏吗……】
面前的这个存在似乎因为唐琪的回答而陷入了沉思,唐琪也没闲着,趁机打量了一下周围情况。
“唔!”
而就在她把视线从这个存在上移开的瞬间,一股发自意识深处的剧烈疼痛立刻迫使她停止了这个行为,她吃痛的呜咽了一声,拼命抑制着这股像是被脑袋里被水撑到快要爆开的胀痛感。
但并没有什么用,胀痛感还在不断加剧,唐琪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头骨似乎正在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人类真的是一种会被自己的好奇心害死的生物啊,真有意思。】
像是机械合成的冷淡声音在耳边响起,随后,一种不知名的白色液体忽然从唐琪的眼眶中溢出,胀痛感也随着液体的流逝而慢慢消失。
“哈……哈……哈……谢谢……”
【谢谢……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在人类里被称为高情商。】
“啊?一码归一码而已,尽管是你间接害得我差点死掉,不过也是你愿意救我,说谢谢有什么不对的吗?”
唐琪一边说一边擦了擦自己脸上残留的液体,随后偷偷瞟了一眼这些液体,让她意外的事,这些液体里面似乎写满了密密麻麻的东西,不过大小是在太小了,唐琪也不确定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那如果说……】
那个存在伸出了两根疑似手臂的部位,这只手上各摆着一把样式相同做工精致的钥匙,只不过左边的是黑色,右边的是白色。
【黑色的象征结局一,白色的象征结局二,你要选哪个?】
“……”
唐琪各瞟了一眼两把钥匙,随后毫不犹豫的同时拿起了两把钥匙,稍稍捏了一下,见这个存在没有反应,便把两把钥匙同时折断,用白色钥匙的上半部分和黑色钥匙的下半部分重新拼成了一把新的钥匙。
“我要结局二的上半部分和结局一的下半部分。”
【你有那么在乎世界上的人?】
“我不在乎,但我在乎我的家人,我的朋友,在乎世界只是因为世界是他们存在的基石而已,所以我既要我的幸福,也要我的朋友家人们幸福,两者缺一我都不能接受。”
【……嗯,很好你很好……】
对于唐琪的回答,这个存在似乎相当满意。
【要不要跟莎斯特一样,当我的孩子?】
“谢邀,但我父母健在,还有一个可爱的妹妹,我父母对我很好,我妹妹也很喜欢我,所以现在没打算,以后也不会打算再给自己添一个爸妈。”
【这样吗?你知道吗,你又一次的放弃了一条通往自己决定结局的捷径。】
“就算这样说,我也不会回心转意的,所以如果没什么要聊的话,现在能放我出去了吗?”
【那你出去吧,莎斯特是个直接的孩子,你不要自责她的行为。】
“虽然她很突然的把我们拉进,但她救过我命,这点事情我还是不会怪她……嗯?”
唐琪的话还没说完,眼前的那个存在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仓库三层,以及正在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茶几上捣鼓怎么泡茶的莎斯特。
“哦?唐琪你回来了啊,怎么样,父亲大人他对你说了什么啊。”
“……唔……没什么……”
唐琪有很多想说的,但当她开始回忆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记不起多少东西了,只能零星的记得那片不能目视的空间和一个模糊的人形。
看来【终末之诗】不会让人记住任何人从他哪里看到的东西啊……
“哦……那你先坐会吧,茶马上就泡好了。”
“等等!浅影呢?”
“你说你那个朋友吗?他还在那边跟父亲大人聊天呢。”
顺着莎斯特指的方向看去,浅影正靠在墙边,依旧保持着昏迷状态,不过奇怪的是,他身上的纹身不知何时已经爬满了他全身,并且还在微微发着极其不明显的浅青色荧光。
应该……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