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加哥废土少有的太阳没有被乌云遮挡的一天。
但即使窗户大开,病房里仍笼罩着说不出的黑色调,哪怕阳光也无法将其驱散。
有个全身绷带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曾经意气风发的双眼此刻却显得忧心仲仲,而背对他面向窗外的西服男人则夹着雪茄吞云吐雾。
病床边是一位穿着白大褂拥有亚洲长相的中年男人,正与一位坐在沙发上霸气侧漏的西服绅士攀谈。
这位绅士拥有一双无神却深邃的双眸,棱角分明的方脸拥有曾经可以迷倒一排青春期少女的帅气与仿佛面对一切都可以波澜不惊的沉着,一身西服工整大气,举手投足之间体现出饱经沧桑的稳重。
当然,这个视角来是来自某个崇拜自己曾曾祖父的少女的美化加工在内的。
维托·唐·斯卡莱塔早就随着大战带来的“馈赠”转变为了皮肤脱落而偏离人类审美的尸鬼,只有斯卡莱塔家族保留的相册里的他才符合少女的幻想。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三位刚刚进入病房的少女,包括教父维托以及之前面对着窗外的汤米。
“欢迎回来,我亲爱的玛丽亚。”教父的声音并没有像其他尸鬼一样沙哑低沉,而是清晰且抑扬顿挫。
“曾曾爷爷,您身体可安好?”玛丽亚提裙行礼。
“那些愚蠢狂傲之徒无法威胁到我和汤米,我相信也无法伤害到你,但你可怜的哥哥桑尼可是吃了一个大亏,好在他生命力十分顽强,现在已经基本没有大碍了。”
“我就知道桑尼那个命硬的家伙绝对没问题的,是吧大哥?”
躺在床上缠满了绷带的桑尼翻了个白眼,随后就将目光放在了爱和春身上打量。
“玛丽亚,跟着你来的两位小姐是何方神圣?”窗边的汤米问出了桑尼的心声。
“是在这次袭击中认识的,这边这位爱小姐以及埃德蒙小姐救了我的命,而我答应了她们将她们的真实身份向大家保密,应该没有关系吧?”
“当然,既然二位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理当知恩图报,况且你曾曾爷爷我并没有那么心胸狭隘,只要玛丽亚你说她们可以信任,自然没有人会多问。”教父那深邃的眼瞳划过爱和春的身上,充满了赞许。
“谢谢您的信任。”春拉着爱学玛丽亚朝教父行了一礼,虽然她们没法提裙子。
教父点了点头,随后他的目光在自己的三个曾曾孙子孙女上流转。
“这次袭击不是之前那种小孩子过家家,明显有组织有预谋,甚至能够混进城内造成混乱并且造成了不可小视的伤害,而你们大家也都清楚,面对这种越过我底线的人,有且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复仇。”
教父的声音充满了怒火和决意。
“那些人在知道我行事作风的情况下还敢干出这种胆大包天的蠢事,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我会将他们那无用的抵抗全部粉碎。”
玛丽亚、汤米以及躺在床上的桑尼全部表示支持。
春凑到玛丽亚耳边耳语了自己之前想好的计划,玛丽亚点点头表示赞同。
“亲爱的曾曾祖父大人,埃德蒙小姐告诉我她有一个两全其美的提议,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哦?两位小姐有何提议?”
“您还记得我们找到净化者们动力装甲的战前基地吗?埃德蒙小姐说那里隐藏的地堡里留存着一些装甲载具,她可以将其打开。”
“嗯,如玛丽亚所讲,我的机器人拥有足以破解战前军用终端的能力,我们可以和您分享装甲载具及其他找到的战利品,希望可以借此与您及救世圣灵达成友好同盟。”
“姑娘啊,你这个条件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你确定要这么慷慨吗?”
“我们才是要拜托您相信两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呢。”
“我之前已经说了,我相信玛丽亚的判断,只要你们不背叛,救世圣灵将永远是你们忠实的盟友。”
“感谢您同意,我保证绝对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那好,待二位小姐解决完基地之后我们再行动,在此之前先好好准备准备吧。”
“那事不宜迟,我们就先出发了,曾曾爷爷、黄医生、二哥,你们保重。“
“还真是来去匆匆啊,玛丽亚,我会等你们的好消息的。”
之前未曾开口的黄医生朝玛丽亚点头致意,汤米也比了个大拇指。
爱和春也向房间里的众人告别,随后和玛丽亚在房间里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病房。
玛丽亚向自己的父母大致说了下之前病房中的谈话,得到了两人的祝福之后三人和ED-E走向了电梯。
“这也进展得太顺利了。”爱有点不敢相信。
“我们未来的总统女士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点?”玛丽亚也对春那大胆的提议感到佩服。
“其实我那会内心也没谱,只是内心有个声音一直以小爱的口气对我说‘好好把握这次机遇’,于是我就想了一个潦草的计划,而第一步就是取得废土其他势力的帮助,救世圣灵当然是眼下最好的对象。”
“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爱属实摸不着头脑。
“对啊,我可没听到爱跟你说过悄悄话。”
“只是我内心的想法啦,你们就理解为我将那个声音臆想成小爱就行了。”
“为什么要用我的声音不用你自己的呢?”爱又在奇怪的地方较真了。
“讨厌啦,我们不要追究这个问题了好吗?”春试图萌混过关。
“你和你父亲在草率这方面也挺像的。”
“这我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好啦好啦,我们不是还要去战前基地吗,你们两个先别拌嘴啦。”
电梯抵达一层,为了不影响医院里的其他人,春和爱暂时达成停火协议。
三人出了医院,回到了玛丽亚的车上。
“关于刚才小爱提及的春你的父亲,他是个怎样的人?”
拦截者发动后,玛丽亚好奇地问道。
“平时是个神经病,很少会有正常的时候!”爱愤愤不平地抢答道。
“小爱说的不错,也许我父亲内心仍有正常人的一面,但大部分时间他都被一个由权力、职责、天命所构成的皇冠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