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私人侦探
零回到家里，在床上倒头就睡，从前的场景逐渐开始浮现。
北极星部队是革命军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之一，曾经有一天之内俘虏十三位敌高级将领的战绩。然而在花散里码头，北极星部队被帝国军装甲师伏击团灭，只有零和岚两位尖兵顺利逃脱，至今他还会被梦中的炮弹炸醒。
梦醒了。
太阳已经在空中高悬，飞行器在航道上疾驰而过，少有的冬日晴空啊。家里的音乐声已经响起，阳光从落地窗照了进来。零打开电脑，漫无目的地浏览着社交网站，他看到一篇帖子：
“老公出轨求私家侦探取证，佣金八万光点，坐标玫瑰城，有意向私聊。”
发帖人叫日落，帖子的语义简洁明了，也没有几条回复，他翻看起这个女人的动态，结果空无一物，看样子是个小号了。这个帖子让他醍醐灌顶，虽然他曾是一名特种兵，在前线浴血奋战，但是他依旧是一名成功的间谍。
她找到这个日落的私人信箱，向她发送了一条信息：
“你好。”
“你好，我叫暮颜，请问是来应聘私人侦探的吗？”
“是的，事务所已经开张很久了没有生意。”
想不到这么快就有人回复，而且抓出轨的小活就能有八万，零不禁欣喜异常。
“你下午来鲸鲨湾酒店3304面谈。”
零去商店里买了一太小型相机和一支录音笔，还有一身高级西装和礼帽，还有一顶假发。按道理来说并不需要这些繁琐的器具，用全息眼镜就够了。但是在做间谍这件事情上，越简单的反而越有效。
时间来到下午，零换上高级西装，戴上礼帽，走进鲸鲨湾酒店的大门，这里灯火通明，富丽堂皇，就像是一座海底宫殿。机器人服务生穿着整齐的衣物，门口的保安甚至荷枪实弹，看上去这里是上流人物的娱乐场所了。大厅里的投影是鲸鱼的形状，到处是蓝色的色调，让人仿佛置身幻境，在清冷的海水里沐浴宁静。
零走进电梯，扫描虹膜，结果电梯响起一阵警报。
“非登记人员！”
几个机器人保安端着枪围了上来，零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狼狈至极。
“该死！出师不利啊！”
这时，零拿起手里的雨伞，对保安队长说道：
“我是来送雨伞的，能不能帮我把它送给3304？”
零的心里有一丝庆幸，竟然没被这群蠢货认出来。这时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从旁边走过，高跟鞋的声音在零身边戛然而止。
“我就是3304的房客，请问有什么事吗？”
“你让我送的雨伞，姐。
零向她使了个眼色，那个女人心领神会让保安放开他，看样子她就是暮颜了。暮颜把他带上楼，这是一套总统套房，这里面是不同于酒店大厅的白色色调，看上去纯净而又高级。沙发背后的全息屏幕价值不菲，闪动着金色的文字。
暮颜让他在卧室里坐下，把灯光调暗。这个女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独有风致，长发遮住脸颊，露出鼻尖和若隐若现的红唇。她身材高挑，银色的金属手臂泛着光泽，让她显得充满了故事。
零看到调暗的灯光，不由地心颤了一下。但还是装作镇定。
“可以说一下具体情况吗？你老公的基本信息，还有你。”
“他是陆军基地的中校，名字叫查尔斯。以前为皇家陆军工作。他经常去28号红灯区乱搞，还在外面养女人，不出意外的话，这个任务对你不是很难吧？”
女人说话的时候格外平静，她点起一支烟。
“你老公出轨了，你怎么这么平静？”
零拿着录音笔，露出腼腆的笑容。
“我只是想要钱罢了，司法官能挣多少钱？可能没你赚的多吧。”
暮颜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直直地盯着他。
零对她的眼神感到羞涩，便拿着相机转身出门。此时天色渐晚，28号红灯区已经开始迎客，粉红色的灯光闪烁，有的女子穿着暴露，还有一些仿生人，还有的人甚至难分性别。零戴上帽子，拿着相机来到一处歌舞厅楼下。
“查找到查尔斯。”
全息眼镜出现一行提示，零拿起相机警惕起来，随手一拍，便拍下了查尔斯的身影，左拥右抱，就算是侧脸，那狰狞的笑容也仿佛要溢出屏幕。然而当他准备打道回府之时，一个熟悉的人出现在查尔斯背后。
“曼德斯！”
两人交谈几句，曼德斯便向零的方向走来。零拔掉相机的内存卡，把照片通过全息眼镜发给暮颜，然后把相机收进包里。曼德斯的脚步越来越近，看样子是躲不掉了。只不过两个人全都赤手空拳，零也丝毫不惧。
曼德斯好像没有认出乔装之后的零，径直向前走去。零绕道他的背后，一脚踢向他的腿弯。曼德斯摔倒在地，而后回身一拳打向零的腰间。零在地上滚了几圈，但是装甲并没有受损，迅速站了起来，冲刺，起跳，一拳打向曼德斯头部，后者向后一退，零的拳头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围观的人群四散奔逃。
“这么大的动静，警察很快就到，识相就滚！”
曼德斯怒吼道。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他妈才是通缉犯！”
、零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曼德斯虎躯一震。零捡起地上掉落的钢管，全息眼镜上显示那两根金属管是最佳打击部位，看上去是人工呼吸系统的管子了。零冲上前去，曼德斯侧身躲闪，顺势一拳打来，零抬起手臂防御，抗下这一记重拳。
“你在干什么？”
曼德斯问道。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这个家伙就是你的委托人吧？！”
零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紧紧盯着曼德斯脸颊两侧的呼吸管。
“我是来退掉定金的，我不干了还不行？”
巡警队的警笛声传来，曼德斯从一条小路逃脱，零没有去追。面前的夕阳散发着柔光，电线杆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零回到3304，看到暮颜躺在床上，早已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浴袍，白皙的皮肤大片裸露出来，零站在门口，俯身行礼。
“司法官大人，照片发给你了，请您过目。”
暮颜瞟了他一眼，不由地笑了起来，又转过头去。
“这么客气干什么？怕我不给你钱？”
她下床走向零，把那只原生的手放在零的胸前，早已换成义体的他没有什么感觉，但是暮颜发间的香气流进他的鼻腔，让他心跳加速，就像一只小鹿在雪地上轻盈跃动，留下乱无章法的蹄印。
暮颜把整个胸部贴在零的身上，那只机械手放在他的后脑，凑上他的耳根。
“要不要留下来当我的保镖啊，钱已经打给你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