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头来还是来了啊……
此时在赛琳娜的家中，三人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等着其中一人开口，一旁端来茶的德尔脸上也有些许挂不住，一边是救命恩人，一边自家小姐和老爷，搭哪边的话感觉都不合适，这就是尬住了吗
十几分钟前，四人还在路边交谈着，零极力否认是德尔的救命恩人，不过事实也正是如此，自己也并非是为了救人，只是不想看着无辜的人死在眼前罢了
结果就是经过了极力辩解，还是被带到了这里，理由就是：不能放任一个孩子在眼前流浪，这是什么理由啊……
零喝着端来的茶，虽然因为斗篷的遮挡看不清正脸，但动作上与贵族几乎别无二致，甚至胜过了平时练习许久的赛琳娜，别看是杀手，零闲时也是稍微研究了一下礼仪这方面
“这杯茶感觉如何？”乔希普说道：“忘记介绍自己了，我是乔希普·赛勒斯，我的女儿，赛琳娜·赛勒斯，以及被你救下的德尔·赛勒斯。”
乔希普余光不停扫过零的动作，脑中打着算盘
喝茶的动作娴熟，眼前的小家伙，说不定是某个老家伙遗落的儿孙什么的，还是让他们调查一下为好
与零对坐的赛琳娜眼睛一直看着这个一直不愿意摘下斗篷的男？孩子，应该是男孩子吧？可是声音听起来又不像是，要是能看看脸就好了，一定会很好看吧
“回甘鲜爽，而且浓厚。”零说道：“味道很好。”
“你喜欢就好，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乔希普放下茶杯，不再用余光考量，眼睛正看着零
“名字……”
任谁都知道名字的意义非凡，在那边知道名字便能查到你祖上的十几代人和你本人的有信息，杀手对着自然敏感异常，不然组织也不会只为他们以数字命名，没有信息，没有家人，没有人缘……一切除组织都为0的人，才是完美的杀手
“零。”
“零？只有这样吗？”
乔希普略微觉得不可思议，“零”，这已经不能作为名字了吧，更像是，工具的代号
“只有这样。”
零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没有了初见时的不能靠近感，他能感觉到眼前的人虽可能不是什么好人，但一定有着自己的底线或坚持，这样的人，可以接触，但要看清很难，至少现在对自己并没有恶意，就算有，这样的人，显然与自己相同，能在外面轻易解决掉的麻烦，在家中反而会给自己徒增一事
“零，那你现在有什么去处吗？或者对以后的打算什么的。”
“……”不用问也知道我现在没地方去吧，虽然没办法，但这种拐弯抹角的聊天方式好麻烦……
乔希普见零没有回答，心中某个决定更加坚定，思考片刻继续说道：“如果没去处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呆在这里，毕竟让一个小孩子独自流浪不是我能做出来的事，而且我的女儿貌似也没有讨厌你的意思。”
“赛勒斯先生执意这样的话，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如果有能够用到我的地方还希望先生不要吝啬。”
能找到庇护自己的人自然不错，只是若是对于对方来说自己失去了价值，距离被遗弃也不会遥远，更不用说是陌生之人，即使是家人或亲友，都有可能在某一刻背叛你，能始终相信的，只有自己
“零，可以摘掉帽子吗……”一直默默倾听的赛琳娜小声说道：“如果不可以的话，就算了吧……”
赛琳娜将脸别过，用余光偷偷看着
这就是女孩子吗……麻烦……零心中无奈，手老老实实拿下了遮挡脸庞的帽子
“当然可以了。”
透过精美窗户的光芒照耀着男孩，赛琳娜眼中，后手捋出的丝绸般的黑色长发与精致到挑不出一丝瑕疵的五官相互修衬着男孩绝美的脸庞，修长的睫毛勾勒着清澈动人的双眼，借着阳光才能看到的微微泛红的黑瞳，透着不属于孩子的淡淡冷意
“好……美……”
赛琳娜满脸震惊，那天冷静夺走他人性命的人，竟然如此美丽……一边的乔希普与德尔两人也露出了震惊的表情，这等年纪就有如此容貌，长大后或许会比女性的容貌更胜一筹吧
“……”看到众人的表情，零大概也能猜到自己的容貌有多惊人了，这个女神……真是……明明自己上辈子还是个看不到脸的，别人口中的“阎王”，现在给自己这么惊人的脸，这不是难为我零某人吗……不对，只有零……没有某人……
“零，你是，女孩子吧……”从震惊中缓过来的赛琳娜坐到零身旁，眼睛紧紧盯着这张美丽的脸，仔细一看，不仅是美丽，微微泛红的洁白皮肤……这这这，也好可爱啊……这真的是男孩子吗，这是女孩子吧
“……很抱歉……我是男孩子……”
零将茶杯拿起，静静品味
“父亲，你也不相信，对吧……”赛琳娜看向乔希普，眼里满是：父亲，你也不相信，对不对
不过用不着赛琳娜说，乔希普也不相信这张脸是男孩能够拥有的，一个念头突然从他的脑中出现
“嗯，赛琳娜，我也不相信，所以……”
“父亲，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父女俩人静静看着零，等待时机
零轻轻放下茶杯，只见乔希普以极快的速度抱起零就走出客厅，零，前世界最强杀手，在这一刻，败北，大意了，没有闪，在一脸懵的情况下被乔希普夹在手臂就走，留下房间里期待的赛琳娜和摸着额头的德尔
最后在一众年纪较大负责烹饪的奶奶辈的惊呼声后，零被抱回了客厅，放在了刚才的座位上，重新坐下的去乔希普摇着头和赛琳娜宣布了零的性别真相
“真的……是男孩子啊……”
“嗯……虽然父亲我也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了……”
赛琳娜脸上挂着失望，本以为可以有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妹妹了，可以每天拉着妹妹的手去散步，然后听妹妹对自己撒娇地叫姐姐，现在，梦，破碎了……其实……男孩子，也可以当成妹妹的吧……
零脸上的红晕还未消散，再看向赛琳娜有点不对的表情，直觉告诉他，这小姑娘刚才肯定在想什么奇怪的事，还可能就是自己，刚才，实在是……不提也罢……
“赛琳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是零是男孩子，还是不要再……”
乔希普当然知道自己女儿的喜好，自己可没少被念叨：父亲，我想要一个妹妹这种话
“好的父亲，我不会再那样了。”
？？？
乔希普一脸疑惑
女儿？开窍了？
“父亲，女儿已经有新的目标了。”
“啊，那就好，嗯……”
乔希普拿起德尔重新泡好摆放的茶，默默喝了一大口
…………
